蘇瑾寒的心跳莫名快上了不少,呆呆的看着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不說話認真的時候,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氣勢,讓蘇瑾寒瞬間相信,他是那個可以和太子爭奪天下的人。
蘇瑾寒心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下一瞬,只見眼前這人眼角上挑,笑着開口:“哎呦,嚇壞了吧,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着哪裡。”
本攬着她腰間的手開始不老實的亂動,另一隻手似乎也想往她身上探。
蘇瑾寒臉色一黑,後退幾步,罵道:“你別碰我,臭流氓!”
莊靖鋮被罵了也不在意,摸了摸鼻子笑道:“咱兩誰跟誰啊,別說得那麼難聽。”
蘇瑾寒被他氣得一個倒仰。
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她和他壓根沒什麼,可是經他的口說出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哪裡是王爺啊,比流氓還不如呢!
蘇瑾寒心知如今珠子還在他的手上,她比他低了一頭,也不和他爭執,默默坐在一旁的圍欄邊上,抓着自己方纔折下來的柳枝開始擺弄。
她看似力道極大,實則卻小心翼翼,生怕將東西給弄壞了。
莊靖鋮坐到她的身邊,笑看着她的動作:“你這是在做什麼?”
蘇瑾寒冷哼一聲,不搭理他,繼續擺弄。
過了好一會兒,她將柳枝的皮和裡面的樹枝完全剝離開,形成一個空心的柳枝皮管。
“有刀嗎?匕首也可以。”蘇瑾寒忽而擡頭看他。
“你要那玩意兒做什麼?”
“少廢話,有還是沒有?”極度不耐煩的口氣。
莊靖鋮忽而一笑,站起身往船艙去了,沒一會兒,就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出來,遞給她:“喏。”
蘇瑾寒接過匕首,謝謝也沒有說,小心的在手上的皮管上開着口子。
弄好之後,她將匕首丟回給他,自己則將做好的東西抵在脣邊,跟着,莊靖鋮就聽到一陣清脆悅耳的樂聲響起。
莊靖鋮眼前頓時一亮,托腮看着蘇瑾寒,眼中有興趣盎然,也有一抹藏得極深的認真和柔和。
一曲罷,莊靖鋮探手取過她手裡的皮管,左右翻了翻,好奇道:“這東西不錯,你怎麼想到的?”
只是一節樹枝的皮就能奏出樂曲來,確實挺別出心裁的。
“沒見識了吧,這叫柳笛,只有這個季節的柳樹枝才能做出這笛子來,聲音清脆悅耳,很好聽的。”蘇瑾寒揚了揚下巴,一臉鄙視。
莊靖鋮笑着誇讚,“是是是,蘇小姐最有見識了。”
看那樣子,像是心情極好,一點也不在意她說什麼。
蘇瑾寒還想諷刺他兩句,卻見他一臉興奮的擡頭:“你教我吹這個吧。”
“我爲什麼要教你。”蘇瑾寒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
實在是他這興致勃勃的樣子,像足了一個討糖吃的孩子,可愛得讓人無法拒絕。
“你教會我,我就將珠子給你,你隨時可以離開,怎麼樣?”
蘇瑾寒動心了,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在拿喬。
“你把手放在這兒,嗯,然後嘴脣對着這兒,這兒……”蘇瑾寒仔細的說着。
莊靖鋮有些做得不對的地方。
蘇瑾寒看不下去了,索性直接上前站到他的身側,探手幫他糾正。
兩人的手不經意間貼在一起,卻都沒有在意,直到莊靖鋮用柳笛吹出曲調來,興奮的轉頭看她。
蘇瑾寒微微彎腰站在他的身旁,他一轉頭,兩人頓時離得極近,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怔忪間,視線緊緊的膠着在一起。
蘇瑾寒臉色有些發燙,猛然後退兩步,別開眼,惡聲惡氣道:“吶,你學會了,珠子還我。”
這次莊靖鋮沒有再爲難她,從懷裡取出珠子遞給她。
蘇瑾寒拿着珠子,當真沒再停留,轉身回了船艙,待畫舫靠岸之後,帶着青芽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