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終曲2將計就計

“連我的氣息都認不出來了,該罰。”獨屬於男子的低沉嗓音再度響起,跟着德妃便感覺一個吻落在她的脣瓣上,狠狠的,侵略的,啃噬着她的脣瓣。

德妃嚶嚀一身,癱軟在了牀上,卸去了全身的力道。

那人似乎很滿意德妃的表現,微微移動身子,直接扯了被子將兩人蓋上,然後便開始在德妃的身上作妖。

德妃在宮中雖然受寵,地位不低,但其實被皇上翻牌的時候也很有限,現如今四十出頭的年紀,卻正是如狼似虎之齡,加上碰她的人是她心尖上的人,所以幾乎是瞬間就軟成了水,沉淪在那人的身下。

沒過一會兒,德妃便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外頭守夜的宮女聽到聲響,不由得在門口輕聲喊道:“娘娘,娘娘您睡了嗎?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屋裡奮力糾纏的兩個人微微一僵。

德妃更是臉色慘白,她真是有些忘形了。

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德妃輕聲道:“沒有,方纔起身倒水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有些疼了。”

潛意思便是,因爲疼,所以纔會發出呻吟。

外頭的小宮女聞言頓時急了:“娘娘您要不要緊,要不讓奴婢進來給您上藥吧?”

德妃鬆了口氣,知道忽悠過去了,這才輕聲道:“不必了,本宮已經無礙,不過些許小事,不必折騰,夜深了,快睡吧。”

話到最後,德妃險些被作亂的某人弄得變了調,極力忍耐住的她不由得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身上的人。

得到一聲細細的倒吸涼氣聲,她這才無聲的笑了。

房門外小姑娘見德妃堅持,便也不再勸說,而是輕聲道:“那娘娘早些歇息,若是有事便喚奴婢。”

“知道了。”

德妃應了一聲之後就不管她了。

小宮女腳步輕輕的離開門外,去了一旁的小室內,屋裡男人的動作卻越發肆意了起來。

德妃喘息着輕聲道:“叫你這般孟浪,要是事發了,看你怎麼辦?”

“我是姦夫,你是淫婦,誰也討不到好。”男人根本不怕,呵呵一笑,說。

這人自然不會是旁人,便是德妃一直心心念唸的西王。

德妃聞言又是輕輕的掐了他一下:“還是這般不正經。”

西王笑了聲,便繼續賣力苦幹。

許久,雲雨初歇,德妃窩在西王的懷裡,低低的開口:“不是說要一個月後纔到嗎?怎麼提前了?”

“說想你了,信不信?”

“不信。”德妃悠悠的開口,道:“若是當真想我,這些年你也不會不來看我了,殿下身份高貴,身旁怕是早就嬌妻美女如雲了,哪裡還記得我這個殘花敗柳。”

對西王,德妃雖然爲他盡心謀劃,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怨氣的。

畢竟她在京城幾十年,西王來見她的時候少之又少,可她卻偏偏將他給放在了心上,想着念着,甚至爲了他做了許多要掉腦袋的事情,可是西王別說來看她了,就是書信來往也是少之又少的,便是有,也是爲了正事,這讓德妃心裡如何不怨?

“不許這麼說自己。”西王冷了聲音,道:“當初若不是他們仗勢欺人,咱們也不會分別這麼多年,如今我竟然回來了,我就是要將這筆賬和他們好好清算清算。”

西王的聲音很冷,冷得刺骨。

當初他喜歡德妃的事情,他父皇或許不知道,無意之中將德妃放入宮中變成了秀女,但是後來知道了,卻爲了面子要委屈他,若不是他弄了個異域風情女子迷住了父皇,讓他暫時忘了德妃,恐怕德妃當時便受了難。

後來父皇暴斃,當今皇上上位,他分明是知道自己和德妃的感情的,卻還是將德妃收在了宮中,便是當時自己和他爭奪了帝位又如何?他還不是做主將自己給流放封地了?

希望很恨,很怨,若不是他們,他和德妃又何須分隔兩地,德妃又怎麼會成爲了皇上的女人?

光是想想這些,他就滿心的暴戾。

他愛德妃,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深愛,所以即便皇上指給他的女人替他生了孩子,他也沒有半點的感情。

將莊靖逸送到皇宮當質子不過是個計策,甚至莊靖逸的出生,也是西王爲了西境能夠安穩而故意爲之。

所以在莊靖逸出生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那個女人一下。

德妃聽出了他的怨恨,微微沉默,這才黯然道:“便是這般又如何呢?我如今這樣的身份,註定成不了那個與你並肩之人,只希望你將來登上帝位,不要忘記咱們當初的情分,讓我和亞玲安穩度日便已足夠。”

“說什麼傻話。”西王斥責一聲,“我說了我這輩子只要你一個,大不了到時候扶逸兒上位,咱們坐幕後控制便是。”

德妃聞言頓時一顫,“你當真願意爲了我放棄帝位?”

“沒有什麼是不能爲你的。當初我能爲了你殺了父皇,如今我也能爲了你不做這個皇帝。”西王吐出驚天之秘。

原來當初皇上的暴斃並不是意外,而是西王所爲。

當然,後面爲何是當今聖上得了帝位,而不是西王,這其中便又是另一番緣由了。

德妃聞言淚如雨下,緊緊的抱着西王。

雖然他們如今做的是謀朝篡位的事,是要被斬首的事,這些年來,她做的惡事,沾染的鮮血也不少,但是直到此刻,她才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少西王對她的心依舊,而她對西王的情如故。

所以有的時候,世間的善惡其實也沒有那麼分明,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站在莊靖鋮和皇上的立場上,他們就只能是敵人。

德妃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低聲道:“皇上今日忽然吐血,如今正在乾清宮修養。”

西王聞言頓時一緊,道:“怎麼會這樣?下的毒不是還要一個月纔會發作嗎?”

“嗯,太醫說是傷身導致的。我本來也心有疑慮,但是我今天特地去試探了一番,皇上對我根本沒有絲毫的防備,這說明毒沒有被發現是真的,他也不知道我動了手。”

“如此……”

西王一句如此之後,便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沒有開口。

“既然如此,計劃提前,左右我也來京城了,十日之後,咱們行動。”西王下了決定。

“好,我都聽你的。”德妃靠在他的懷裡,低低道。

走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了,除了靠着西王,還是靠着西王。

“那我先走了,今日不留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

德妃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他們不能夠兒女私長,所以即便心裡不捨,她還是點了點頭。

次日上午。

德妃對着自己的貼身宮女道:“小桃,本宮命御膳房做了補湯,你去取一趟,一會兒隨本宮親自去一趟乾清宮。別耽誤久了,否則送過去就涼了。”

小桃正是昨晚守夜的那個宮女。

聞言趕忙道:“是,奴婢這就去。”

說着便匆匆離開了德妃的寢宮。

因爲德妃要得急,所以小桃走的是小路。

德妃喜清淨,所以雖然她的宮殿夠大,所在的位置也不算偏僻,但是卻離御膳房稍遠,如果走主路的話,耽擱的時間就久了。

所以小桃走的是小路。

小路要路過當初麗妃所在的荒廢宮殿,這些年沒有人打理,所以這一段路顯得格外的陰森,如果不是德妃要得急,她也不敢走。

就在小桃路過這陰森的宮殿之際,猛然有人從一旁的草叢中竄出來,直接捂着她的嘴將她給拖了進去。

小桃驚恐萬分,奮力掙扎,卻沒有半分用處。

她被拖到宮殿的陰暗處。

那人似乎知道她的恐慌,卻沒有絲毫的留情。

“要怪就怪你聽到了不該聽的。”

說着直接取出匕首就要給小桃一下。

然而意料之中的痛楚並沒有降臨,反倒鉗制她的力道鬆了去,小桃嘴裡的尖叫終於破口而出。

“閉嘴,吵死了。”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讓小桃頓時噤聲。

她抱着自己的脖子,驚嚇的往後縮。

這才發現,地上倒了一個人,正是德妃宮中另一個貼身婢女。

小桃的腦子一懵,是娘娘要殺她?可是她做錯了什麼,竟然要殺她?

小桃滿心的不解,當然,更多的還是震驚。

“你知道了什麼,她要殺你滅口?”出現在這裡的不是旁人,正是莊靖鋮和他的一個手下。

小桃滿臉迷茫,下意識的迴應:“奴婢也不知道……”

說完又捂住了嘴,靖王是德妃養大的事情宮裡誰人不知道啊,但是想到剛剛莊靖鋮救了她,應該不會有什麼惡意纔是,便又放下了手。

莊靖鋮眯了眯眼,道:“你將這幾天,尤其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好想想,可否是有什麼異常你沒有注意到的?”

小桃低低道:“也沒有什麼異常啊……”

說着忽然道:“對了,昨晚,昨晚娘娘房間忽然傳出了呻吟,奴婢擔心,就多問了兩句,但是娘娘說她只是撞了腳,無須擔心,不用奴婢伺候。”

“後來呢?後來還聽到了什麼?”莊靖鋮心裡一動,追問道。

小桃搖頭:“後來奴婢就去小室裡歇着了,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莊靖鋮眼中神光閃爍,道:“本王知道了,想不想活命?”

小桃連忙跪在地上:“王爺開恩,求王爺救救奴婢。”

莊靖鋮側頭對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去幫她打扮一下,換個模樣。”

他手下自然也是有精通易容之人的,今日帶人進宮,也是有事要做,而小桃這檔子事情,正好給了他機會。

將小桃打扮一番,小桃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而後,莊靖鋮帶着小桃離開,而那人卻是留在了廢棄的院落裡。

沒過一會兒,再出現時,卻是那個要殺小桃之人的面目了,不單是臉,就連身形也完全一樣,看不出絲毫的差別。

確定自己沒有什麼差錯,他這才朝着德妃的寢宮而去。

德妃一直在等消息,見她回來,目光緊緊的盯在她身上:“解決好了?”

這人是希望派過來護着她的,此番出了事,她自然讓她去解決。

“娘娘放心,已經處置了。”那人恭敬的應。

德妃這才鬆了口氣。

昨天雖然將小桃給忽悠了過去,但是德妃真的不確定小桃有沒有聽到什麼,或者懷疑什麼,所以她只能將這些可能都扼殺在萌芽之中。

反正偌大的皇宮裡,死一兩個宮女太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如今,她掌管後宮,自然不會讓任何人注意到這點小事。

另一邊,莊靖鋮去御書房將事情告訴了皇上,兩人又商議了一番,莊靖鋮這才帶着人出宮。

靖王府。

“你回來啦。”蘇瑾寒滿是驚喜的聲音響起。

爲了造勢,將京城別的不安分的勢力都給激起來,所以此番皇上吐血之後直接傳出了身子虧空,無法理政的傳言來。

所以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日時間,許多人都是知道了消息的。

而蘭妃,恰巧也是其中之一。

她雖然忍痛離開了皇上,離開了皇宮,但是心卻依舊在皇上的身上,所以挺着即將臨盆的肚子便悄悄來了靖王府找蘇瑾寒打聽消息。

蘇瑾寒可真是被嚇壞了,亡魂皆冒啊。

蘭妃都快臨盆了,早就已經不出門了,專心養着,而如今竟然爲了皇上的消息來了,蘇瑾寒能不緊張嗎?

偏偏她又不知此間內情,只能安撫她,也就弄得蘭妃得不了準信,一直嚶嚶哭泣。

看到莊靖鋮,她能不當成救星嗎?

“這麼驚喜?早就想我回來了?”莊靖鋮被嬌妻惦記,心裡也是受用,笑着就要抱她。

“你少耍流氓,快跟我走。”蘇瑾寒直接上前拉着他往裡拖。

莊靖鋮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卻也沒有掙脫她的手,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後。

到了屋裡,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蘭妃,莊靖鋮頓時明白了。

蘭妃看到莊靖鋮,心裡也是一驚,不過蘇瑾寒早就和她通過氣了,她這才勉強鎮定下來。

“見過靖王……”蘭妃想要起來行禮,蘇瑾寒快步上前,直接將人給壓了回去,道:“姑姑你不用這麼客套,他是我的夫君,您還是長輩,無需行禮。”

“瑾寒所言正是。”莊靖鋮應了一聲。

目光落在蘭妃肚子上的時候,有些複雜。

那裡面的是他的弟弟或者妹妹,可是偏偏蘭妃又是蘇瑾寒的姑姑,這個輩分……

他和皇上是父子,可是蘭妃和蘇瑾寒是姑侄……那麼皇上就成了他的姑父……

這複雜的情況,莊靖鋮表示有些無語。

蘭妃自然不知道他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只見他目光鎖在自己的身上,頓時受到驚嚇的抱住自己的肚子。

她怕莊靖鋮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利。

她怎麼就忘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畢竟是皇上的龍種啊。

這樣一想,蘭妃慌了,抱着肚子就要朝着莊靖鋮跪下,嘴裡慌忙道:“殿下放心,我過來找寒兒就是想問問陛下有沒有事,絕對沒有要回宮的意思。我保證,我肚子裡的孩子,往後一定不會和殿下爭奪皇位,請殿下放我們一條生路……”

蘭妃眼淚汪汪的開口祈求。

莊靖鋮自然不會讓蘭妃真的跪下來,當即拖住了她的身子,聽到她的祈求,臉頓時黑了黑,他看着就那麼兇惡嗎?

莊靖鋮有些哀怨的看了蘇瑾寒一眼。

蘇瑾寒最開始是目瞪口呆的,不過等她聽完蘭妃的話,又想到方纔莊靖鋮的表現,頓時明白了過來,忍不住就笑了。

不過見蘭妃依舊慌亂,她趕忙上前安撫道:“姑姑,你別胡思亂想,他沒有那個意思。”

蘭妃是不相信的,依舊很警惕。

蘇瑾寒忍着笑,道:“他方纔應該是在想輩分的問題。畢竟陛下是他父親,可是您是我姑姑,若按我這邊論,要喊皇上姑父,這有點亂。”

蘭妃眨了眨眼,眼圈都是紅的,真的?

莊靖鋮哭笑不得,忙道:“確實如此。”

說着,看着蘇瑾寒的目光卻有些炙熱。

果然,還是他的小寒寒最瞭解他,和他心意相通。

蘇瑾寒見蘭妃面色遲疑,忙接着道:“姑姑您可別再激動了,如今您都快臨盤了,太激動對孩子不好,您得爲孩子想想啊。您不是着急知道陛下的情況嗎?他這都回來了,您可以問了。”

蘭妃聽了這勸,終於冷靜下來,畢竟如今對她來說,孩子最大,任何對孩子不利的事情,她都會盡量避免。

當然,對剛剛的誤會,她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趕忙開口問莊靖鋮皇上的情況。

“放心,父皇沒什麼事,我有個朋友是神醫,已經給他看過了,只要不出意外,活個幾十年完全能夠。”莊靖鋮道。

至於這個意外,就分很多種了,不管是下毒還是別的,都是可能的。

而蘭妃也明白這個,緊張了一天的心也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姑姑,這下你放心了吧,你快吃點東西吧,今日就別回去了,等明日我送你回去。”蘇瑾寒輕聲道。

蘭妃這時也沒有推辭,這一天她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這會兒自然是餓了。

次日,莊靖鋮進宮之前特意吩咐了騰策留下,到時候送蘇瑾寒和蘭妃離開。

接下去幾日,京城徹底的亂了起來。

邊境傳來消息,敵軍大軍調動,直往邊境壓來,像是要開啓大戰。

消息傳回京城,立刻便引起了重視,雖然皇上還在病中,正在修養,但是一衆大臣還是到了乾清宮稟告了一番。

皇上聞言立刻用兵符調動軍隊前往支援。

此事剛剛安定下來,南邊卻又出了狀況,忽然有叛軍起義,與邊境的敵軍對守軍形成了夾擊之勢。

而後各地忽然生起暴亂來,唯獨西王治理下的西邊顯得格外的安靜,半點波瀾都沒有。

皇上首尾難顧,將手上能派的軍隊都派出去了,一時間京城陷入了兵力空虛的狀態。

除了御林軍,便只有守城軍的五千人,加上常備軍,零零總總加起來不過一萬多人。

而這樣的情況下,皇上吐血不止,最後傳出了病重的消息。

隨後,坊間傳出了留言,稱當今聖上無得,導致刀兵四起,讓康國陷入了危機,而西王受上天眷顧,西境百姓安樂,乃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要西王上位,才能救康國於爲難,以免生靈塗炭。

這樣的流言蜚語自然也是傳到了皇宮之內,皇上聞言更是震怒,派人追查謠言的始作俑者,要那人是問。

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一片慌亂。

而皇上更是加重了病情,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日,到了德妃和西王約定的日子。

京城忽然戰火起,京城被圍了。

“城下何人?竟敢帶兵圍城,這可是叛亂之罪,你們都不想要命了嗎?”京城的守軍將領看着城下的軍隊厲喝。

有將士上前,道:“陛下無德,讓康國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我家王爺順百姓請求,進京勸告陛下。”

“放屁。”京城守將怒喝一聲,道:“謠言你們也信?再說了,謠言才傳了幾日,怕是都還沒有傳到西境去。你們如今大軍壓境,不過是想謀朝篡位,做那亂臣賊子罷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何必找那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我們順應民意而來,自不會被你三言兩語嚇跑。若是你們不開門受降,明日我們大軍便會攻城。”西王的手下冷聲道。

守城的將軍罵了幾句,便匆忙進宮稟告消息了。

皇上知道消息之後,直接將守城的事情交給了三皇子,而後再度吐血昏迷。

皇宮之內同樣亂了起來,所有人都不安又焦躁。

這一日入夜,德妃帶着人到了皇上的乾清宮。

這樣的夜,宮人守夜也是戰戰兢兢的,臉上全是憂色,就怕打起來,戰敗的話,他們也會丟了性命。

不過當看到德妃前來,還是趕忙站直恭迎她進去。

德妃帶着人進了乾清宮。

皇上此時神色懨懨的坐在牀上看奏摺,看到德妃來了,咳嗽兩聲,這才虛弱的開口:“德妃,你來啦。”

德妃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陛下,臣妾來看看您。”

“也是你有心了,這些日子宮中流言四起,宮裡那些妃嬪都嚇得不敢來看朕,朕算是看明白了。”皇上滿是感慨的開口。

說着話,目光卻落在了德妃身後高大的,微微垂着頭,穿着太監服的男人身上。

那人見自己被注視,擡起頭來衝着皇上咧嘴一笑:“四哥,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皇上似乎格外驚訝,盯着他好一會兒才道:“老六?你怎麼會在這兒?”

當初皇上排行第四,而西王則是第六。

“四哥是不是覺得我一輩子都不來京城纔是最好?可惜啊,我來了,京城有我最心愛的女人和你這個哥哥在,我怎麼捨得不來呢?”西王笑呵呵的開口,半點火氣也無。

他搬了條凳子坐在皇上的面前,笑呵呵的開口道:“四哥,你不是皇帝嗎?怎麼看着你現在可不太好啊。”

“無招入京,你可知罪?”皇上昏暗的目光似乎亮了起來,盯着西王道。

“知罪?哈哈哈,我有什麼罪?當年父皇逼我,後來你也逼我,這皇位本來就該是我的,是你搶走了,你把我趕到了西境,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有回來的一天吧?”

西王哈哈大笑着:“如今城外就有我的人在,五萬大軍,而你如今京城內最多也就一萬多人吧!你拿什麼和我拼?”

皇上盯着西王,憤怒的喘息,“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多年,朕也不曾短過你什麼吧?咳咳……”

皇上說着,劇烈的咳嗽起來,似乎要將肺都給咳出來似的。

就在兩人說話間,有小太監衝進來,“陛下,不好了,城外,城外打起來了。”

“你……卑鄙,不是說明日纔開戰嗎?”皇上怒視西王。

西王依舊笑呵呵的,“兵不厭詐,四哥沒有聽說過嗎?我等了這麼多年了,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紕漏呢?”

“四哥,你放心,很快我就請你看一場大戲,哦,不對,你看不了,都動彈不得了,那聽吧,聽那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內城和外城的城牆,就會變成灰燼,哈哈。”

“你埋了炸藥?”皇上似乎很驚恐。

“四哥還是那麼聰明,沒錯啊,嗯,很快的。”西王笑呵呵的說。

然而他等了又等,明明已經到了爆破的時間,卻依舊沒有聽到聲音。

西王頓時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城外的喧囂也傳不到這深宮內院來,他心裡忽然有些不安。

他站起身就往外走去,想要看看是怎麼回事,然而剛剛走到門口,就被逼了回來。

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劍。

西王一步一步後退,眼中再無半點得色,只有凝重。

如今若是他還不明白事情有變,那真是白活了。

然而他就算明白,也無濟於事了。

“鋮兒你這是做什麼?快把劍放下。”德妃看到莊靖鋮用劍架着西王,慌忙道。

莊靖鋮冷淡的目光落在德妃的身上,清冷淡漠,道:“娘娘這些年的教養之恩不敢忘,父皇已經答應了我,雖然當年之事你也有份,但是願意爲你法外開恩一回,娘娘性命無虞,以後會在宮中終老。”

德妃聞言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轉頭看向皇上,此刻的皇上已經坐起身來,他的臉上哪裡還有半點的蒼白和將死之態,即便身上穿着中衣,依舊威嚴不減。

西王看向皇上:“四哥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又是什麼時候補下的這個局?”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能不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他心知肚明城外的五萬軍隊怕是要全軍覆沒了,而他自己,今日怕是也要身首異處了。

但是他不甘心啊,他怎麼能甘心呢?他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到了收穫成果的時候,爲什麼就和想象之中的結果不一樣呢?

皇上目光冷漠的道:“你確實很厲害,德妃也很厲害,只不過,差了幾分運氣罷了。”

“我不服?成大事者素來謀略爲上,我怎麼可能輸給運氣?”西王神色有些癲狂。

皇上看着他好半晌,這才嘆了口氣,道:“當初是鋮兒意外發現了你在城內修建的地道,看到了那些火藥,心裡起疑,而後來,他的好友發現德妃送給他們的送子觀音和茶杯都有問題,便又懷疑上了德妃,而後發現了朕身上的毒,你和德妃當年深愛之事朕也知道,這樣一串,什麼都出來了。”

希望呆呆的看着他,“所以你們就將計就計,請君入甕是嗎?”

皇上頷首,算是回答。

西王慘笑一聲,道:“那幾密道我花了數十年的功夫派人悄悄挖掘而成,一直無人知曉,爲什麼偏就在這個時候讓他發現了?”

莊靖鋮沉默。

如果不是他派去那裡的人正好有個心細如髮之人,還真不可能有人發現,這樣想來,或許正如皇上所說,西王差了幾分運氣吧。

“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四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還望四哥對萍兒手下留情,她也不過是受我拖累罷了。”西王黯然開口。

萍兒是德妃的小名。

德妃聞言頓時大哭着撲上去抱住他:“你說的什麼傻話,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這輩子休想再拋棄我,你當年拋棄了我,現在還要拋棄我嗎?”

莊靖鋮默默的收劍看着兩人,心裡多少有些複雜。

西王和德妃不是什麼好人,這些年來機關算盡,殺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尤其,他的母妃就是死在他們的陰謀之下的。

可是,他們情深也是事實,他本身也對蘇瑾寒一往情深,所以看着他們生死不離,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

“父皇想要如何處置?”莊靖鋮看向皇上,問。

皇上嘆了口氣,道:“先關押起來,等城外的叛軍係數剿滅再說。”

顯然,一時間皇上也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這個時候他本該狠心的下旨處決纔是,可是當年他畢竟佔了德妃的身子,是他對不起西王在先,而且西王也是他如今僅剩的兄弟,真要處死了,他怕是也要揹負一身罵名。

煜舞 說:

親們,重複的地方已經改了,我這裡確實是顯示改了的哈。如果親們那裡沒顯示好,應該就是顯示遲了,大家可以刷新一下重新看一下。或者刪除書架重新加入試試。因爲重複的只是一小部分,辛苦大家重新看下後半部分。

最後給大家造成的困擾真的很抱歉,小舞想着第二天能補上,就自私了一下。往後再也不會了,若是有事,就算更兩千也絕對不重複,抱歉抱歉,最後給大家發個小小的紅包賠禮吧。

然後今天鑽石加更送上,過年一直沒寫,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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