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在青尼庵,他憂心蘇瑾寒的情況,衝動之下難免身先士卒,加上有騰策的護衛,更加不將青尼庵的人放在眼裡,一路前行,直接往夏禾傳來的假山而去,人擋殺人,毫不留情。
卻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被虎哥偷襲了。
虎哥自然是認得莊靖鋮的,見自己的手下被莊靖鋮的人以摧枯拉朽姿態給滅殺,他也坐不住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懂,便想着拿下莊靖鋮,也好拿捏他的人。
危機之下,莊靖鋮只能動用內力閃過危機,還被迫接了幾招。
而動用內力的後果就是,月半壓制不住了,開始瘋狂的蔓延。
短短數日的時光,黑線便已經蔓延到了整條手臂,若不是騰策每日輸送內力幫忙鎮壓,此刻怕是已經到了心口了。
所以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或許幾日,或許一兩日,月半就會以更加強勢的姿態入駐他的心臟,那時,就是他的死期。
不過,這段時間,也足夠他做很多的事情了。
他如今要做的是,在那之前,處理好一切事情,然後,借用七日還魂丹,賭一把未來。
莊靖鋮沉默的凝視了蘇瑾寒許久,這才控制着自己的腳步,轉身往外而去。
然而走了不過兩步,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腳,重新走回牀邊。
坐在牀沿,他垂眸看着蘇瑾寒的臉龐,清秀美麗,睡着的她,更是宛如一抹清蓮一般雅緻安靜。
莊靖鋮安靜又專注的目光透着一股子執拗和堅定,似乎要通過這樣的凝視,將她的容顏刻在自己的腦海深處,永生永世都不忘記。
因爲此刻的莊靖鋮,第一次有種無能爲力和無法掌控的感覺。
以往不管做什麼,他都能預想許多種的方案,以及出現意外之後的解決辦法,但是此番,他卻那樣的無能爲力。
他的命只有一條,哪怕他答應了蘇瑾寒一定會活着和她相伴到老,但是他卻沒有那個自信,能夠真正做到,而他若是做不到,那世上從此就再無一個叫做莊靖鋮的人,而蘇瑾寒,也不再能夠由他陪伴。
單單只是想到這個可能,就已經足夠讓他痛不欲生。
可是他偏右不能去說什麼,因爲若他真的往生,他捨得她從此孤單一人,孤獨終老嗎?
所以就只能這樣,給她一個希望,至少在他還沒死之前,給她一個希望,也給自己一個……奢望。
睡夢中的蘇瑾寒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秀眉微蹙,一副難受的模樣。
“小寒寒,對不起。”莊靖鋮俯身抱住蘇瑾寒,在她耳邊低語。
對不起,承諾你的事情卻可能辦不到,對不起,明知希望渺茫,卻還想一試,只盼能換一世地久天長相伴。
“鋮鋮……”蘇瑾寒呢喃着,掙扎着想要甦醒。
“小寒寒,我愛你。”莊靖鋮再次在蘇瑾寒的耳邊低語,聲音似有魔力,撫平了她一切的躁動和不安。
直起身時,莊靖鋮的手在蘇瑾寒的睡穴拂過,讓她睡得更加安穩一些。
這次,他沒再停留,直接離開了蘇瑾寒的房間。
出了蘇瑾寒的房間,迎着外頭已經西斜的太陽,莊靖鋮微微眯了眯眼睛,身上似乎也透着股日落西山的落寞氣息。
蘇恆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看到這一幕,頓時微微皺了皺眉。
莊靖鋮朝着蘇恆走去。
“要回去?”蘇恆主動開口問。
“嗯,她已經醒來,圓心大師也說不會有什麼問題,暫時用不上我了。”莊靖鋮點頭。
蘇瑾寒昏迷了幾天,他便守了幾天,這幾天他同樣過得不怎麼好,此刻眼底全是猩紅的血絲。
“明天還過來嗎?”蘇恆似有所感,皺眉問道。
莊靖鋮沉默片刻,道:“可能不過來了。”
隨後又道:“哥,往後瑾寒就託你好好照顧了。”
蘇恆愣了愣,沒有立刻回話,而莊靖鋮這個時候已經越過蘇恆的身子,朝外走去。
莊靖鋮的腳步猛然停頓,因爲蘇恆驟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
左手被蘇恆以極快的速度翻轉過來,露出了上頭那已經蔓延到衣服袖子之下的黑線。
蘇恆似有不甘心,不死心的將袖子上挽,露出莊靖鋮的手臂。
袖子攏到手肘處,蘇恆卻忽然停了動作,再沒有往上的衝動和慾望,目光沉沉的看着莊靖鋮。
莊靖鋮面色平靜的任由蘇恆做一切動作,半點波瀾和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已經到那種程度了嗎?”蘇恆鬆了莊靖鋮的手,輕聲問道。
雖然他一開始並不見得多喜歡莊靖鋮,甚至對這個搶走自己相依爲命的妹妹的男人,心裡多少是有些牴觸的,但是架不住蘇瑾寒喜歡啊。
他深知蘇瑾寒對莊靖鋮的情意,若是莊靖鋮有個三長兩短,他都不敢想蘇瑾寒會如何。
“嗯。”莊靖鋮淡淡的應了一聲,面色平靜的收回手,攏好袖子,長身玉立的模樣,依舊透着挺拔的風姿和氣度。
若不是知情人,誰又會相信,他半隻腳已經踏入了閻王殿?
蘇恆沉默片刻,臉色忽然冷淡了下來,道:“莊靖鋮,你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你會好好待瑾寒,照顧她一生一世,如果你此番放手,那麼就算你再回來,我也不會輕易將瑾寒再交給你,所以,你給我好好的活着。”
疾言厲色的蘇恆此刻沒有半點溫和,透着身爲長兄的嚴厲。
莊靖鋮沉默片刻,後退兩步,朝着蘇恆拱手行禮,“自當盡力而爲。然而事無萬全,若我當真有個好歹,瑾寒往後,就勞煩兄長掛心了。”
“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顧,否則我就讓瑾寒另嫁。”蘇恆可謂半點情面也不給。
莊靖鋮明白的頷首,又道:“在我的消息沒有確定之前,還請兄長在瑾寒面前代爲遮掩一番。”
“瑾寒聰慧,瞞不了多久。”
“我明白,那就以七日爲期如何?”莊靖鋮點頭道。
“好。”蘇恆應了。
莊靖鋮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而蘇恆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卻流露出淡淡的擔憂和期盼,他只希望,莊靖鋮能熬過這一關。
龔府。
龔絮兒面帶淺笑的坐在繡布前繡花,神色恬靜,大家閨秀的氣質展露無疑。
“小姐,歇息一會兒,喝口茶吧。”一旁的貼身丫鬟輕聲提醒。
“嗯,馬上就好。”龔絮兒淡淡道。
“小姐,外頭有人來傳話,說是靖王府遞了帖子過來。”
“嘶……”龔絮兒一聽,手中的針一不小心便扎到了指腹之上,血珠頓時冒了出來,不由得疼得輕呼一聲。
“小姐,你沒事吧?”一旁的婢女連忙緊張道。
“我沒事,還不快去將帖子給拿進來。”龔絮兒用帕子按在了自己的指尖上,卻不顧上自己疼,對着婢女呵斥道。
婢女忙應了一聲,匆匆出門將帖子給拿了進來。
龔絮兒心跳不斷的加速,暗自猜測着莊靖鋮遞帖子給她,有什麼事。
難不成是蘇瑾寒那邊已經行動了,不理他了,所以他纔會找自己?
雖然這種被人當做備胎的感覺雖然不好受,但是讓蘇瑾寒離開莊靖鋮,讓莊靖鋮失意之下想起她,本來就是她所期盼的,所以心裡縱然不爽快,卻也只能接受。
同時,她的嘴角浮現的,是一抹勝利的微笑。
當初她和蘇瑾寒碰面,蘇瑾寒雖然沒有答應她,但是她卻覺得,蘇瑾寒最終還是會妥協的。
所以雖然過去了不少時日,但是她依舊沒有主動上門去找蘇瑾寒,沒有去催促,因爲她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而如今,她的等待終於有了回報,他這不是遞了帖子過來了麼。
龔絮兒想着,不由得低低的笑,笑聲自是透着得意的。
正在這時,婢女拿着帖子進來了,她急不可耐的搶過帖子來,打開細細的看了起來。
卻是一封邀她明日望江樓一敘的帖子。
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龔絮兒卻感覺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勾着,越發的美麗動人。
她想要的,便必須是要得到的,這麼多年下來,她從不曾變過自己的心意。
當初父親不願她與他在一起,如今還不是同意了?
哪怕出現了一個蘇瑾寒,那也不是什麼大事。
至少她解決了對方,如今,也終於得償所願了。
他很快就會是她的了,她一個人的。
龔絮兒便是想着,就不由得笑出了聲。
不過她雖然有些得意忘形,卻依舊沒有忘記自己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
翻了許久自己的新衣和首飾,卻都沒有能夠找到自己覺得合適的衣服和首飾,這個覺得不夠豔麗,那個覺得不夠新意,哪兒哪兒都有毛病。
最終,龔絮兒決定出門去鋪子裡轉一圈。
帶着下人剛出了自己的院子,便碰見了龔萬來。
“絮兒這是要出門?快天黑了,這時候出去做甚?”龔萬來皺眉問道。
“爹爹,女兒想出去看看新衣服和首飾。”龔絮兒淺笑着應。
龔萬來擰着眉,滿眼的不贊同。
“新衣和首飾何時不能看?若是想看,明日白天出門去看便是,若無喜歡,便叫裁縫上門定做幾套,何須自己親自出門去?而且天快黑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門不安全,最近京城可不太平。”
龔絮兒被斥責了,也不惱怒,輕聲道:“父親可知女兒此番出門買新衣和首飾是爲何?”
龔萬來沒有開口。
買新衣還能爲何?敗家唄!這些女人成天勁的就是穿新衣,帶新的首飾,他本以爲他這個女兒是個有腦子的,卻不想也不能免俗。
更荒唐的是,臨近夜幕還想出門,簡直有辱閨秀之名。
“父親誤會女兒了。”龔絮兒似乎知道龔萬來的想法,輕聲開口解釋,“上次女兒和父親說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方纔,靖王府的下人送來帖子,卻是邀女兒明日望江樓一敘。上次女兒在望江樓試探靖王殿下的心意被拒,如今靖王殿下主動邀請女兒,怕是女兒的計謀已經成了,靖王殿下想和女兒重修舊好,若是能成,對父親在朝中的局勢也能有所幫助。”
龔萬來眼前頓時一亮:“果真?有幾分把握?”
龔萬來如今在朝中的局勢相當的緊張。
他本是江南巡撫,回京述職之後便可離京赴江南上任,但是遇上太子被廢,皇后被禁足,他這個皇后的孃家人,也收到了波及。
皇上雖沒有直接任免他的官職,但是卻也沒有讓他去上任,如今在京中賦閒,雖每日上朝,卻不上不下,地位很是尷尬。
他正想法子怎麼解決這個困境呢,卻不想,正好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龔絮兒想了想,道:“七分。”
這是她綜合考慮下的結果。
若是蘇瑾寒按照她所說的離開了莊靖鋮,那麼此刻的莊靖鋮定然爲情所傷,心裡苦悶,找她本身便有一兩分過往的情分在的意思,再加上幾分心裡的寂寥和難過,只要她努力一番,體貼入微,屆時定能成事。
她本想說有八分把握,但是眼下莊靖鋮改變不少,她也不能夠確定,便只能說低些,免得叫人失望。
只是她卻不知,不管她說高也好,說低也罷,此番出門,必定是她的噩夢,而不會成她所想之事。
龔萬來一看自己女兒信誓旦旦的模樣,眼中光芒更甚。
他的女兒他還是瞭解的,這麼多年下來,能力一直不凡,遠超尋常女子。
她既這麼說,定然是有些把握的。
想了想,龔萬來道:“近些日子京城不甚太平,有個採花大盜肆無忌憚,很是放肆,雖然如今夜幕將近,他是深夜活動,但你出門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輕易拋頭露面。爲父多派些侍衛給你,你買了東西便回來,不要太晚了。”
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誘惑,答應了龔絮兒要出門的要求。
畢竟如今他的處境堪憂,如果龔絮兒真的能夠得到莊靖鋮的心,成爲莊靖鋮的人,那麼他這個老丈人的處境不好,莊靖鋮也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他只能利用自己的女兒,來達到這個目的。
而一個女子最能討男子歡心的,便是她的容貌美麗與否。
龔絮兒足夠漂亮,打扮一番更是明豔動人,他相信,只要自己女兒出馬,定然能夠得償所願。
龔絮兒並不意外自己父親會答應,微微頷首之後,帶着人往外去了。
其實尋常時候,便是富家小姐出門,那也是馬車送到鋪子門口,進去挑了東西,叫人送到府上,出門上了馬車,便又回去。
所以即便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但是龔萬來也不是很擔心。
在他想來,自己派了那麼多的人跟着,又只是上車下車的短短時間,其他時候都在馬車之上,諒他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可是世事,有時候就是那麼的諷刺,在你覺得萬無一失的時候,卻偏偏會出現意外。
龔絮兒出門之後由護衛護送着去了幾家自己常去的鋪子挑選新衣和新的首飾,等都挑好了,滿意之時,夜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雖讓京城的夜市同樣繁華,但此時街上的行人也已經少了不少,通常都是男子,鮮少有女子在街上走動。
龔絮兒雖然在這個時候還在外面,卻也不會在街上行走丟了身份,所以一從鋪子出來,她就直接上了馬車,在護衛的護送下,朝着龔府而去。
龔府大門口,龔絮兒由丫鬟扶下馬車,正朝大門走去。
就在這時,一陣風颳過,龔絮兒擡手遮面,以免傻子進入眼睛裡。
然而在下一刻,卻響起了一聲驚呼。
龔府的侍衛和下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龔絮兒便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衆人猶如見鬼一般的瞪大眼睛,就在這時,傳來一聲長笑,“哈哈哈,今日收穫不錯,竟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送上門來,多謝各位了,美人我就笑納了,哈哈哈。”
衆人忙擡頭看去,只見大門上方的屋頂之上,站着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懷裡抱着的,不是龔絮兒還會是誰?
龔絮兒忽然就覺得自己渾身一輕,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讓她心裡狂跳不止,眼睛都被吹得有些睜不開了。
但她聽了身邊這人說的話之後,心裡更多的卻是恐懼。
眼前這人竟然是採花大盜,而且盯上她了,就在她家大門口,要將她給抓走。
“你,你想幹什麼,你快放我下去。我乃是龔府的大小姐,你若是在這裡抓了我,你也逃不掉的。”龔絮兒極力忍耐着害怕,顫抖着說。
“幹什麼?嗯,剛纔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要帶你走啊,小美人喜歡麼?”那人笑嘻嘻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讓龔絮兒的渾身頓時冒起雞皮疙瘩來。
“至於你說的龔府,還真留不下我,就你那些酒囊飯袋的侍衛想抓我?那你就不會到我手上了。”
那人說着,狂笑一聲,衝着下面的侍衛道:“告訴龔萬來,他爲官不正,小爺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他的女兒小爺我笑納了,哈哈哈。”
笑聲漸遠,那人抱着龔絮兒在屋頂輾轉騰挪。
而龔府的侍衛也紛紛運起輕功,或上屋頂,或在地下奔跑,追趕不休。
“快將小姐放下來,可饒你不死,否則定要你碎屍萬段。”有侍衛威脅。
“等你追上小爺我再說吧,廢物,哈哈哈。”留下一句狂言,那人的身影早已在夜空中消失。
而可憐的龔絮兒,卻除了最初那句話,之後就被點了穴道,無法言語的被帶走了。
龔府的護衛臉色鐵青的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夜空和街道,心裡既茫然又絕望,滿是無措。
如果可以,他們寧願那採花賊和他們打一架,這樣再將龔絮兒給搶走,頂多是他們技不如人而已,而如今,他堂而皇之的將人帶走,他們卻連對方的影子都追不上,看不見,那就不是技不如人,而是無能了。
這時,龔萬來已經得到了消息,從府裡充滿衝了出來。
“小姐呢?你們都在這兒幹什麼?小姐人呢?”龔萬來厲喝。
一衆侍衛的臉色不太好看,低聲道:“小姐被採花大盜給帶走了,我們沒追上。”
“廢物,廢物。”龔萬來一聽頓時暴怒的擡腳朝着他們踹去。
他能不怒嗎?龔絮兒不但是他的女兒,更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是他翻身的希望。
她被採花大盜帶走了,若是時間長了,就是回來,也無濟於事,因爲這一番動靜是在龔府門外鬧的,已經有許多的路人知道了,到時口口相傳,所有人都會知道龔絮兒被採花大盜給帶走了。
就算龔絮兒回來,她的名節也已經受損了,根本嫁不了好人家,更別說莊靖鋮這樣的皇子了。
所以她怎麼能出事?怎麼能這樣出事?早知道,今日便不讓她出門了,便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護衛也不敢反抗,由着龔萬來發泄。
龔萬來暴怒之後,這才追問起事情的因果來,聽護衛說了前因後果,明白今日之事是那採花大盜故意針對他的。
怕是就算今日龔絮兒不出門,在府上,也會有事。
畢竟採花大盜一直就在屋頂上等着。
龔萬來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親自前往京兆府衙門報官,請京兆府尹立刻派人封鎖城門,幫忙找人。
如今離城門落鎖之時還有近半個時辰,希望還來得及。
京兆府尹一聽說龔府的千金被採花大盜給抓走了,也是立刻配合封鎖城門,派人四下搜尋,然而轟轟烈烈的鬧了大半夜,卻根本連龔絮兒和採花大盜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衆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裡卻也都明白,龔絮兒這是凶多吉少了。
再說了,就算找到了龔絮兒又如何?一個女子被採花大盜擄走,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了,便是回來了,名節掃地的她,也註定被世人所鄙夷。
“龔大人還請放心,本府一定會盡力將功效而找回來的。”府尹對着龔萬來道。
“有勞大人費心了。”龔萬來說了一聲,像是瞬間老了數十歲似的,帶着滿心的不甘心和疲憊,回到了龔府。
煜舞 說:
還真有點捨不得,要不不要弄死了?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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