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下來,莊靖鋮對蘇恆多了幾分敬重,也是真心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大哥。
見他要走,趕忙想要起身,“大哥,我送你。”
話纔出口,蘇恆已經一手壓在了他的胸前,淡淡道:“好了,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你好好養着,一兩天還好瞞着,時間久了怕是行不通。”
莊靖鋮自然知道蘇恆說的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再逞強,輕聲對蘇恆應了一聲,隨後蘇恆便離開了。
蘇恆走了之後,莊靖鋮珍而重之的將七日還魂丹給收好,這才鬆了口氣。
莊靖鋮當然知道七日還魂丹的用處,也明白蘇恆給他這藥不是讓他現在就服用的,而是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他如今的神態不好,不能動武,可是偏偏想要他命的人不少,他若是不小心一點,還真有可能就這麼交代了。
但是哪怕再小心,總是有可能有意外的。
這也是蘇恆將藥帶給莊靖鋮的緣故。若是當真遇上性命之憂,沒有解藥的無奈之下,好歹還有七日還魂丹可以一試。
莊靖鋮中毒一事除了身邊之人和蘇瑾寒兄妹,就再也沒有旁人知道了,而蘇瑾寒兄妹自然會將此事好好捂住,事實上,此刻蘇記和暗幽門龐大的勢力都已經暗中開始找尋月半的解藥了。
此時的他們都懷抱着希望,畢竟不管是遍及全國甚至他國的蘇記,還是在江湖中有着超然地位的暗幽門,都是一方大勢力,他們想要找東西,遠比旁人要容易得多。
但是真正找起來,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卻說避暑山莊的日子其實與在京城也沒有多少差別,基本上大家都在各自忙碌,一些有幸隨行的世家小姐和夫人也都有着各自的小圈子,平日裡走動走動,日子倒也不無聊。
而男人們則是正常的忙公事,無非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自從莊靖鋮中了月半之後,兩人表面上營造出了一副鬧翻的樣子,實際上每天蘇瑾寒都會挑一個時間去看他。
當然,蘇瑾寒怕黑,自然不會選擇晚上,通常都是中午大家休息的時候,她假扮婢女去莊靖鋮那裡,陪着他待一會兒,然後又離開。
其他的時候,蘇瑾寒也沒有去消遣玩樂的意思,每天待在院子裡捧着一本本古籍和醫學相關的雜論看,只爲了那點渺茫的希望。
也有不少的小姐衝着她的名頭邀請她一起聚一聚,蘇瑾寒自然都是推掉的。
這一日,蘇瑾寒收到了德妃娘娘的帖子。
德妃娘娘作爲此番唯一陪着皇上出行的後宮妃子,她辦的宴會自然沒有人敢不去,再加上她又是莊靖鋮的養母,所以蘇瑾寒就是再不情願,也只能早早的趕到。
到了會場,蘇瑾寒這才發現,她自認爲的早早的,還是遲了,場中已經來了許多的人了。
而像是李慶歡,易怡安,早也已經尋了各自的熟悉的人相談甚歡,她反倒是來得遲了些。
蘇瑾寒來,場中之人都看到了,也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莊亞玲負責今日的賓客招待,之前招待旁人,她都有規有矩,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的,但是這會兒真正遇上了蘇瑾寒,她的面上卻是微微一僵。
不過作爲東道主,莊亞玲還是勉強揚起笑臉上前。
“蘇小姐來了,這邊請吧。”莊亞玲乾巴巴的客套。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所以蘇瑾寒也沒有甩臉色,笑着頷首,輕聲道:“有勞公主。”
“多日不見,公主似乎越發美麗了。”蘇瑾寒沒話找話說。
誰都喜歡人誇,莊亞玲也不能免俗,所以呵呵一笑,道:“蘇小姐過獎了,蘇小姐同樣風姿不減。”
蘇瑾寒回以一笑,輕描淡寫的和她說了兩句旁的話。
不過兩人本來就不對付,之前還是仇敵,因爲德妃娘娘上次的一番舉動面前的和平了下來,這會兒再怎麼找話題,也難免帶着幾分尷尬。
當然,尷尬的主要還是莊亞玲。
蘇瑾寒能夠因爲她和莊靖鋮的關係而遷就她,做到面不改色,不計較過往,那是因爲她聰明,理智,又有上一世的閱歷在那裡,沉澱着,所以能夠做到。
但是莊亞玲,畢竟不過是個小姑娘,又素來張揚跋扈,不管怎麼和蘇瑾寒相處,她都有些彆扭,所以將蘇瑾寒領到一個位置上落座之後,讓蘇瑾寒隨意之後,便帶着婢女去招呼別人去了。
蘇瑾寒自然明白她的心情,所以也沒有勉強。
因爲心裡惦記着莊靖鋮的事情,蘇瑾寒也沒有和人交談的心思,索性獨自安靜的坐着。
易怡安從蘇瑾寒進門之後就一直盯着她看,當然,這麼多人在,她不會傻得露出仇恨的目光。
見莊亞玲和蘇瑾寒兩人說不到一塊,她心思一動,目光落在了莊亞玲的身上。
尋了個空檔,易怡安走到了莊亞玲的身邊。
“公主殿下。”一聲輕喚,讓莊亞玲回過神來。
“原來是你啊怡安。”莊亞玲看到易怡安,頓時鬆了口氣。
“是啊,來山莊之後一直都沒有和公主碰過面,趁着今天的機會,特地過來招呼一聲。”易怡安輕輕的笑。
“還不怪你懶了,都不來找我玩。”莊亞玲輕嗔。
“冤枉啊公主殿下。我來找過你來着,你那時候不是剛好因爲和蘇瑾寒衝突被關禁閉來着麼,我見不到人,只好回去了。”易怡安一臉的委屈。
莊亞玲面色頓時一變。
雖然易怡安說的是事實,但是卻也觸碰到了莊亞玲的痛腳。
她一個堂堂公主,什麼時候不是高高在上俯視旁人的,可偏偏卻栽在了一個無權無勢的蘇瑾寒身上,不但從小一起長大的七哥護着她,連自己的母妃都護着她,她能不生氣嗎?
見莊亞玲突然就冷下了臉來,易怡安像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頓時一臉的歉意,道:“哎呦,瞧我這個嘴怎麼說話的,該打,該打。”
易怡安說着,擡手輕輕打了自己的嘴巴兩下。
“對不起啊公主殿下,我嘴笨,瞎說的,你別怪我,更別放在心上,惹得公主不開心了,就是我的罪過了。”
莊亞玲繃着臉,許久之後才輕嘆一聲,“我怪你做什麼,你又沒說錯,我確實被禁足了,有什麼好怪你的。”
易怡安見狀,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輕聲問道:“公主殿下,問句不該問的,您纔是德妃娘娘的親生女兒啊,怎麼最後德妃娘娘卻護着她,罰了您呢?”
“我怎麼知道。”莊亞玲咬牙切齒的低語。
因爲和易怡安的這一番對話,她剛剛和蘇瑾寒勉強維持的和平被打破,她心裡對蘇瑾寒的怨恨也被勾起來了。
“那公主就這樣認了,吃了這個虧嗎?她這還沒嫁給靖王殿下呢,若是將來嫁過來,還不得怎麼壓在公主的頭上呢,若是那樣……”易怡安小心翼翼道。
莊亞玲終究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易怡安又是挑撥,又是離間的,她怎麼可能半點都察覺不出來,所以臉上憤怒的表情猛然一收,冷着臉看易怡安,“易怡安,你這是又在蘇瑾寒那裡吃了虧,來拉我下水是麼?枉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只想着利用我。”
莊亞玲憤怒的說完,起身就想離開。
易怡安趕忙伸手拉住她,“公主殿下,您想哪裡去了,我沒想利用您,就想和您說說話,其實我也委屈啊。”
易怡安說話間帶上了幾分哭腔。
莊亞玲聞言眯着眼睛看她,易怡安便委屈巴巴的說:“我的婚事叫她攪和了,這些日子,但凡見面她就要嘲笑我一番,我心裡也苦啊公主,我就想找您說說話,真的沒有要利用你的意思。”
莊亞玲雖然不相信她的話,卻終究沒有再離開,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易怡安可憐兮兮的一通吐槽蘇瑾寒,莊亞玲聽着,終於有種可憐她,同仇敵愾的感覺。
“哼,你也別哭了,畢竟在宴會上呢,你放心,她這麼囂張,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莊亞玲說。
易怡安一臉義氣的說:“公主殿下就等着看好了,我今天就讓她丟人。”
“你讓她丟人,你怎麼讓她丟人?”莊亞玲頓時眼前一亮。
易怡安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她今天本來就來得遲,大家看她便多了幾分的不耐,若是她再鬧出點動靜來,到時德妃娘娘也在,必定會對她沒有好印象,屆時,呵呵……”
“你想怎麼做?算我一份。”莊亞玲咬牙道。
易怡安頓時興奮,“若是公主殿下肯幫忙就更好了,我這裡有一包藥粉,合着酒水吃下去之後,能讓人不斷的排氣,腹中發急,需要頻繁去茅廁才行,她一個千金小姐若是在這樣的宴席上做出這樣失禮的舉動,到時別說皇家了,就是普通的世家,也不見得會有人要她。本來還愁着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服下,如今公主願意幫忙,想來肯定就沒有問題了。”
莊亞玲一聽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對,沒有問題,你跟我來。”
蘇瑾寒讓她被母妃責罰,讓她丟盡臉面,她自然也不會對她客氣。
於是莊亞玲帶着易怡安悄悄去了準備茶水點心的地方,親自陪着將藥給放下,隨後又命人送去蘇瑾寒那一桌。
蘇瑾寒安靜的坐着,不時的嚐點茶水和點心,頗爲無聊。
“蘇小姐,這是我家娘娘特地吩咐奴婢送來給您的茶水,您請慢用。”一個婢女上前,放下一盞茶,然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這自然是莊亞玲吩咐的。
她很明白,如果用她自己的名頭的話,蘇瑾寒肯定會起疑心的,而用母妃的,她卻不會。
畢竟之前德妃可是護着蘇瑾寒的。
事實上蘇瑾寒也確實沒有懷疑,端起茶杯的時候,揭蓋輕輕吹了吹,湊到脣邊。
目光落在茶水上,看到底端有些渾濁,蘇瑾寒心裡頓時一僵。
宮中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不管是煮茶的水還是茶葉,都是上乘之物,自然不可能會出現這樣渾濁的情況。
蘇瑾寒心裡閃動間,目光淡掃,看到了躲在不遠處悄悄往這邊看的下人。
心中冷笑,面上卻是半點也沒有流露,蘇瑾寒做出一副喝了茶的樣子,平靜的將茶盞放下,又拿了一塊蓮酥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那悠閒的模樣,並沒有絲毫髮現不對的意思。
遠遠觀察着這邊的下人見狀快速離開。
蘇瑾寒微微眯了眯眼睛,朝着青芽低聲吩咐了幾句。
青芽心裡一跳,隨後端着桌上的茶盞快速離開。
與此同時,方纔監視蘇瑾寒的下人偷偷去院子裡將事情稟告了莊亞玲和易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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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看到她喝下去了?”莊亞玲不放心的問。
“是的,公主殿下。”下人說着,將當時的場景又說了一遍,莊亞玲這才放下心來。
“哈哈哈,看這次蘇瑾寒要怎麼辦。”莊亞玲似乎已經看到了蘇瑾寒丟人的場面,咯咯笑道。
一旁的易怡安自然笑着迎合。
只是心裡多少有些惋惜。
她本來的目的只是激化蘇瑾寒和莊亞玲的矛盾而已,並沒有把握蘇瑾寒會中招。
卻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早知道蘇瑾寒回中招,她應該準備劇毒纔是,一擊斃命,就省心了。
易怡安在心裡嘆息的時候,有下人送上茶水來。
莊亞玲心情很好,招呼易怡安吃東西。
“來,咱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省得一會兒看戲都沒有力氣。”
易怡安自然笑着應了。
送茶水的婢女退了下去。
站在易怡安身後的貼身婢女曦兒這時卻滿是困惑的看着那個婢女。
爲什麼她會覺得那個背影那麼眼熟呢?
想了好一會兒都想不出來,曦兒便搖了搖頭,不去多想了。
不過兩人也沒有在涼亭裡多呆,因爲宴會快開始了,德妃娘娘已經朝着宴客廳去了。
莊亞玲和易怡安進門的時候,特地看了蘇瑾寒一眼,眼中紛紛閃過一抹冷笑。
蘇瑾寒神色淡淡,並沒有多麼大的變動。
“德妃娘娘駕到。”太監尖細的唱喏。
“見過德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同時下跪行禮。
德妃走到上首坐下,這才擺了擺手,“大家都起來了,不過是個普通的宴席,無需這般多禮。”
坐在上首之後,德妃先是隨意的開口說了幾句話,說明此番召集大家來參加宴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就是想熱鬧熱鬧,讓大家都熟悉熟悉,聯絡聯絡感情。
在京城的時候,所有的世家夫人和小姐都這麼幹,所有也沒有人覺得德妃此舉突兀。
蘇瑾寒坐在位置上,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德妃。
德妃依舊和她之前幾次看到的異樣,大方得體,端莊溫柔,讓人很難產生惡感。
說完話之後,大家各自吃喝,說起話來。
而德妃則是衝着蘇瑾寒的方向招手:“瑾寒,你到我這兒來。”
那溫和的口氣和期待的模樣,讓所有人都是一震。
世人誰不知道,德妃是靖王莊靖鋮的養母,對他無比重要,而蘇瑾寒和莊靖鋮如今在一起,雖然前幾日吵了架,但是卻不妨礙旁人多想。
蘇瑾寒也沒想到德妃會這麼突然的叫她。
不過蘇瑾寒還是順從的站起身來朝着德妃走去。
德妃身旁的莊亞玲看到蘇瑾寒走來,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一會等藥性發了,讓她在母后的面前丟人,母后定然會厭惡她的,那樣她和七哥就更加沒有可能了。
莊亞玲想着,有些等不及看蘇瑾寒出醜的狼狽模樣了,以至於,她忽略了自己的肚子,在此刻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在下面坐着,正在和旁人說話的易怡安同樣如此,她關注着蘇瑾寒,見她被德妃叫去,眼中同樣閃過一抹幸災樂禍,也同樣忽視了自己身上的不舒服。
甚至,她和莊亞玲目光交匯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彼此都懂的眼神。
蘇瑾寒走到德妃的跟前,正想行禮,便被德妃拉着手。
“不必多禮了,來,坐我邊上。”
然後不由分說的讓蘇瑾寒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最近可還好?”德妃關切的問。
“回娘娘,一切都好。”蘇瑾寒說。
她有些摸不着頭腦,德妃叫她上來到底做什麼。
“那就好。不是叫你有空多來我院子裡陪陪我嗎?怎麼也不來?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糟老太婆太無聊了,不願意來啊?”德妃嗔怪。
蘇瑾寒心裡一跳,趕忙道:“娘娘千萬不要這麼說。娘娘美麗如二十多歲的少女一般,旁人見了咱們在一起只會說咱們是姐妹,如何會是糟老太婆呢。”
“咯咯,你這丫頭,嘴甜得,什麼姐妹,我老咯。再說了,你和我做姐妹,鋮兒可怎麼辦?”德妃輕笑着調侃。
德妃是莊靖鋮的養母,蘇瑾寒和莊靖鋮在一起,德妃將來便是她的婆婆,這樣明顯的暗示,蘇瑾寒自然不會聽不懂,臉色頓時就紅了。
德妃仔細打量她的神色,隨後問道:“這些日子我聽了不少的傳言,說是你和鋮兒鬧翻了,不在一處了,到底怎麼回事?”德妃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那關切的樣子,讓蘇瑾寒心裡微暖。
咬着脣輕聲道:“也沒什麼,就是鬧了點彆扭。”
“年輕人,鬧點彆扭沒什麼,只是別鬧大了,平白讓人笑話。”德妃又道。
“娘娘教訓得是,瑾寒記下了。”蘇瑾寒輕聲道。
德妃點頭,隨後道:“這樣就好,過兩日我喊鋮兒過來我院子裡,你也來,我讓他當面給你賠個不是,你便消了氣,不與他計較了,可好?”
顯然,德妃是要做蘇瑾寒和莊靖鋮的和事佬了。
蘇瑾寒本就愁着怎麼和莊靖鋮和好,免得如今這般偷偷摸摸的,聞言頓時心裡一喜,面上卻是低着頭,輕聲道:“但憑娘娘吩咐。”
“好孩子,好孩子,也不枉我此番折騰,呵呵。”德妃笑呵呵的說。
蘇瑾寒聞言頓時感動不已,“娘娘……”
蘇瑾寒本來還奇怪,德妃向來不怎麼舉辦宴席,這次怎麼就舉辦了,原來竟然是爲了她和莊靖鋮和好的事嗎?只是,這種事情,私下裡找她說就好了,何必這般大張旗鼓。
正在蘇瑾寒不解的時候,一旁的莊亞玲痛苦的輕哼一聲。
德妃和蘇瑾寒同時看向她,就見莊亞玲臉色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臉色無比的怪異。
面對莊亞玲,德妃就沒有對蘇瑾寒那麼寬和的態度了,皺眉道:“今日什麼場面,你這是什麼模樣?失態。”
“母妃,我……”莊亞玲被斥責得有些委屈。
剛剛開口想解釋自己不舒服,卻是發出了“撲哧”一聲,跟着一股臭氣迷漫開來。
莊亞玲頓時僵在了原地,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和易怡安算計蘇瑾寒在母妃的面前這麼失態,蘇瑾寒還沒有事,她倒先出事了,難道這是報應?
德妃的臉色也很難看,擡手掩鼻,“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然而德妃的話還沒有說完,莊亞玲又是接連的發出了兩聲響聲,臭味更濃了。
周圍的人紛紛拿帕子捂着鼻子,臉上都是忍耐的表情,不過看着莊亞玲的目光卻很微妙了。
德妃的臉色很難看。
畢竟自己的女兒這樣失態,她的面上也無光。
莊亞玲都快哭了,如今這臉面真是丟了個乾淨了。而且肚子疼得她也受不了了,只能抱着肚子站起身來,咬牙道:“母妃,我先離開下。”
說着,她再也忍不住,在自己的婢女攙扶下,快速離開。
“不像話,簡直不像話。”德妃氣得連連低語。
蘇瑾寒心裡好笑,卻是忙着安撫德妃:“娘娘不要太過激動了,人有三急,也是可以理解的,許是公主殿下吃壞肚子了。”
“哎,不管如何,今日她這個臉是丟定了,真是個不省心的傢伙,若是她有你一半的懂事,我做夢都該笑醒了。”德妃拍了拍蘇瑾寒的手,嘆息。
蘇瑾寒趕忙笑着說了幾句好話,心裡卻是有些心虛。
要說德妃待她也算不錯了,可是她對莊亞玲下手的時候,可沒有顧忌到德妃。
畢竟莊亞玲先和易怡安合謀要害她的,她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被算計了不反擊,她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
所以只希望,以後莊亞玲不要再來招惹她了,否則她面對德妃的好,真是心虛得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