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寒苑。
因爲蘇瑾寒一直不說話,所以屋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也讓李慶歡有些坐立難安,尷尬的開口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不方便嗎?”
上次蘇瑾寒可是說了,那藥材珍貴,是宮裡專用的,怕是蘇府留的不多?
蘇瑾寒頓時笑了,道:“倒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就是我看着李姐姐的臉色挺好的,這貌美如花的模樣,便是我是男子,也要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了,姐姐從哪裡就看出憔悴來了?”
李慶歡聞言,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來,道:“妹妹的嘴巴可真甜,妹妹纔是真的漂亮,卻反過來調戲我。”
沒有那個女子不喜歡別人誇讚自己美麗的,李慶歡也同樣如此。
不過想到自己今天前來的目的,李慶歡只好咬牙開口,“妹妹這裡可還有上次那種藥膏,若是有的話,我願意高價買一瓶,價錢妹妹只管開。”
蘇瑾寒心裡思緒萬千,面上卻不改色,輕笑道:“瞧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我姐妹,不過要點東西,至於說買那麼難聽嗎?”
說着又道,“不過上次那藥我後來也有當成養顏膏用,也不知道家裡還有沒有備用的,姐姐在此處稍候,我去找找。”
“哎,那就勞煩妹妹了。”李慶歡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看着蘇瑾寒起身去了裡間。
蘇瑾寒到了裡間倒是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坐在梳妝檯前託着腮幫子,想着李慶歡此行前來求藥的舉動。
雖然那玉露膏有美容的功效,但是上次她可是說了,這個膏藥用了,傷口是不會留疤的。
若說李慶歡用得好,所以來找她要,那有些不切實際,畢竟上一次距離現在,都幾個月過去了,那玉露膏李慶歡便是不天天用,也早就用完了,爲什麼早不來要,這個時候來要?
莫非她受傷了,想用玉露膏祛疤?
可是不對啊,李慶歡最近挺老實的,也不曾聽說她哪裡得罪人,或者受了傷啊。
蘇瑾寒想着,不由得擡手敲了敲自己的下巴,莫非,是替人求藥?
想到這裡,蘇瑾寒的眼前倒是一亮。
李慶歡沒有受傷,但是有人受傷了啊,許馨月不就因爲大婚上的事情,被打了板子嗎?
她這會兒爹不疼娘不愛的,在東宮的日子肯定不好過,許昌明倒是可能會心疼她,不過他一個外臣,也不能天天去東宮,所以也是鞭長莫及。
算算日子,許馨月的傷也快有一個月了,就算再怎麼剋扣她,這傷口也該結痂了。
想她那麼注重自己容貌的人,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的身上留疤呢?尤其是在臀部那麼羞澀的地方!
許馨月和自己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自然不敢像自己求藥,怕自己算計她,所以求到了李慶歡的身上,而李慶歡又是個不吃虧的,定然是許馨月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這樣一想,蘇瑾寒頓時豁然開朗。
若是讓李慶歡知道,這短短的時間裡,只是些許蛛絲馬跡就叫蘇瑾寒分析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無限的接近於現實真相,李慶歡定然會驚呼妖孽,進而不敢和蘇瑾寒作對。
可惜的是,李慶歡並不知道。
蘇瑾寒想通了之後,就去找藥膏。
玉露膏雖然珍貴,但是她這裡自然是有幾瓶備用的,但是她卻不打算給玉露膏,而是轉手拿了另一瓶綠色的藥瓶。
許馨月,想要讓傷口完全癒合不留疤,這個機會本小姐給你,可是就要看看你忍不忍得了這痛苦了。
蘇瑾寒輕笑一聲,拿着藥瓶往外走。
走到外間,蘇瑾寒將藥瓶放在桌子上,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玉露膏,許是用完了還沒補上,這個叫如火霜,也有養顏的功效,你要不要試試這個。”
李慶歡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她要的是玉露膏,可不是如火霜。
而且她主要的作用可不是要養顏,而是要祛疤啊。
於是李慶歡不甘心的問:“那這玉露膏什麼時候會補上?”
蘇瑾寒摸了摸下巴,道:“這我倒是不記得了,青芽……”
說着揚聲喊了青芽的名字。
“小姐,奴婢在。”青芽趕忙應了。
蘇瑾寒便問:“還有多久會往院子裡補玉露膏。”
蘇瑾寒目光含笑的看着青芽,放在桌上的手卻輕輕點了點。
青芽從小和蘇瑾寒一起長大,自然明白蘇瑾寒的習性和動作,見她此舉,頓時明白過來,便道:“回小姐,還有將近一個月呢。咱們院裡的東西基本上是兩個月補一次,上次的玉露膏您還送了人,這會兒沒有玉露膏也是正常的。”
李慶歡聽到青芽的解釋,頓時明白,就算是自己心急,也急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看了眼跟前放着的綠色藥瓶,李慶歡問:“妹妹,這個如火霜可有祛疤的效果?”
蘇瑾寒頓時驚訝,道:“姐姐受傷了?”
李慶歡想起前幾日自己劃到的傷口,此刻已經結痂脫落,留了點淡淡的印子,便伸手放在蘇瑾寒的面前,說:“瞧,也不是什麼大事,就一點小印子。可是你也知道,咱們女子,最在意自己的身體了,這一點點的小口子簡直讓我無法忍受,這才求你來了。”
蘇瑾寒看了眼那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痕跡,心裡暗笑,這李慶歡爲了許馨月,倒是夠賣力的。
不過着樣正好,如火霜對於這種淡淡的印記,自然是有效果的,關鍵是,傷口的新肉已經長好,根本不會有副作用。
於是蘇瑾寒特別殷勤的拿過藥瓶,揭開蓋子,拿過李慶歡的手替她塗藥。
嘴裡輕聲道:“姐姐說得沒錯,這女子啊,該好好的照顧自己纔是,這個如火霜對這個疤自然是有用的,你就等着看好了。”
李慶歡感覺傷口上清涼清涼的,很舒服,但想起上一次許馨月和她同樣拿了玉露膏,後來卻出事的事情,心裡不由得忐忑,便問:“妹妹,這用藥可有什麼忌諱?”
“忌諱啊,我想想。”蘇瑾寒一邊蓋上蓋子,一邊故作認真。
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來了,特別認真的說:“倒也不是沒有,有一個,這個藥膏用了雖然能夠祛除疤痕,但是向那種大面積的傷口,就要注意了。這傷口越大,越要在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沒有完全結好痂的時候用,這樣纔能有效果。”
“不過這有個副作用,那就是傷口的新肉沒有長好的時候,用了這個猶如火燒,特別疼,所以它叫如火霜。”蘇瑾寒特別認真的說。
李慶歡呆呆的看着她,“可是,我剛剛塗着,不是涼涼的嗎?”
蘇瑾寒笑道:“那是姐姐的傷口已經好了,痕跡也淡,才能用着涼涼的。可是傷口太大的話,若是等傷口好全再用這如火霜,可就沒那麼好的效果了,畢竟這傷口越大,越難祛除疤痕。”
“哦,哦。”李慶歡呆呆的應。
她這藥並不是爲了自己才求的,而是爲了許馨月啊,許馨月這屁股上全是傷,用這個若是會如火燒,那得多疼啊,可是不用的話,她便會留下疤痕,女子一但身上有了瑕疵,那對一個女子來說,纔是最可怕的事情。
李慶歡想着,咬了咬牙,道:“那就多謝妹妹賜藥了,我便收下了。”
“不客氣,姐姐喜歡就好。”蘇瑾寒笑盈盈的說。
目送着李慶歡離開的時候,蘇瑾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放肆了。
許馨月,我可沒有藏着掖着,這坑這麼大,這麼明顯,要不要跳,可就看你的了。
你若是忍得住疼,那麼就能不留下疤痕,若是忍不住,以你如今的處境,可沒有人會幫你,憐憫你。
許馨月,你可不要讓我失望纔好的。
這樣明目張膽的算計了上一世的仇人,蘇瑾寒的心情好極了,嘴角一直都是勾着的。
一旁的青芽輕聲道:“小姐既然要給她藥,爲何不給玉露膏呢?”
玉露膏屋裡還有的,可是蘇瑾寒卻偏偏選瞭如火霜給李慶歡,還讓她幫忙演戲,青芽有些不解。
兩個膏藥的效果都極好,她不懂蘇瑾寒爲什麼這麼做。
“爲什麼要給玉露膏?她來求,我就給玉露膏,不是顯得我很沒面子哦,什麼都聽她的。再說了,本小姐給如火霜,自然有本小姐的用意了。”蘇瑾寒笑着看了她一眼,說。
身爲蘇瑾寒的貼身婢女,青芽自然是瞭解她的,玉露膏和如火霜的用處和差別青芽也瞭解,便追問道:“難道李小姐求藥並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別人?還是李小姐身上有什麼大的傷口,所以小姐故意的?”
“雖然不全對,但是也差不多。”蘇瑾寒笑道。
青芽其實並不笨,相反,她很多時候很聰明,只是她有一個蘇瑾寒這樣厲害的的主子,所以展現不出她的聰慧來而已。
青芽聽到蘇瑾寒說的話,多少也明白蘇瑾寒挖坑是要給誰挑了,若有所思的點頭,卻不再多問了。
蘇瑾寒這時卻是笑眯眯的說:“今天心情好,加餐。青芽,吩咐廚房,晚上做些我喜歡吃的菜,我今天要好好吃一頓。”
青芽見蘇瑾寒心情好,便笑着應了。
與此同時,李慶歡拿到藥之後,回了府上。
李府,許馨月的貼身婢女小媛正焦急的等待着李慶歡回來。
許馨月如今傷還沒好,還整日的趴在牀上,東宮裡的人因爲被許馨月連累得出門叫人看不起,被人議論,自然也不會盡心盡力的伺候許馨月,許多的藥材許馨月都要不到,就連飯菜,也是吃的旁人剩下的殘羹冷菜。
小媛雖然有些怕許馨月,但是她跟着許馨月這麼多年,看慣了她風光體面的模樣,驟然這樣淪落,她也是心酸不已。
好不容易許馨月想了法子收買了東宮的侍衛,偷偷將她送出來,就是爲了讓她來找李慶歡幫忙的。
李慶歡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幫忙,許馨月確實答應了李慶歡,若是她能得到太子的恩寵,便想法子讓李慶歡能夠和三皇子莊靖行在一起。
畢竟莊靖行是聽太子的話,若是太子要他納了李慶歡,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李慶歡心動了。
雖然許馨月現在落魄,但是她畢竟勾得太子爲了她在大婚之上失態,若是許馨月能夠得寵,說不定還真的能做到她所承諾的事情。
所以李慶歡纔會去找蘇瑾寒。
李慶歡回到李府之後,將許馨月現在急需的藥材遞到小媛的手上,隨後又將如火霜給她。
“蘇瑾寒那裡沒有玉露膏了,這是如火霜,同樣也不留疤的效果。”李慶歡說。
小媛面色一喜,有了這個,小姐的身上就不用留疤了,真是太好了。
李慶歡本想瞞着如火霜的副作用,讓許馨月到時候自去找蘇瑾寒的麻煩。
不過想象,如果她若是隱瞞,許馨月真的好了,難免會記她的仇,便對着小媛道:“有件事還是要告訴你,這個如火霜雖然有不留疤的效果,但是通常都是用來傷好之後祛疤的,而且只對小疤痕有用,你家主子後面那麼大一片面積的傷口,若是用這個,會有如火燒灼般的痛苦,但是效果卻很好。
你回去定要和你主子說清楚,否則她還以爲是我害她。”
李慶歡想了,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定能證明她無心害許馨月,說不準,許馨月還會以爲是蘇瑾寒刻意爲之,倒是可以讓她們兩個鬥上一鬥。
李慶歡的小算盤打得響,小媛聽了之後面色含憂,不過還是拿着東西向李慶歡道謝,這才離開李府回了宮。
皇宮,東宮。
許馨月最近的日子很難過,被人各種排擠和打壓,但是她都頑強的挺下來了。
至少受了二十板子,被剋扣的藥和飯食,她都挺過來了,如今只要她身上的傷好起來,太子回來,她就有本事重新讓太子喜歡她,將她當成寶貝。
只是想到以前,心裡難免不甘心。
本來她可以風風光光的做她的許家大小姐,可以等大事成了之後,嫁給太子,成爲他的太子妃,他的皇后。
可是大婚當天那一鬧,幾乎將她所有的形象都給敗壞光了。
許馨月不甘心啊,恨啊,但是她始終堅信,最後陪太子登上高位的,一定是她。
所以如今再怎麼難過,她都要挺下去,還有那些在背後對她下了黑手的人,讓她查出來,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許馨月想着這個的時候,眼中全是毀天滅地的恨,連帶着,屋裡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小媛正巧在這個時候進門,被屋裡的冷壓給嚇得夠嗆,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小姐……”
許馨月被小媛的聲音喚醒,看向小媛的時候,眼中的冷意和恨意已經收斂了,變得溫和了許多。
“你回來啦,叫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許馨月柔聲開口。
她如今身邊可用的,可信的,就小媛一個人,她自然不能夠把人給嚇跑了。
小媛見許馨月面色溫柔,這纔回過神來。
提着藥包快速走到許馨月的面前,輕聲道:“李小姐給了不少藥,還特地去蘇府走了一趟,找蘇小姐要那個玉露膏,只是蘇府那邊說沒有玉露膏了,沒要到。”
許馨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整個人都顯得極爲的陰鬱。
她此番讓小媛出宮就是爲了讓她去拿玉露膏的,若是沒有玉露膏,她所有的謀劃都不過是一場笑話。
畢竟她再怎麼有本事,也沒有辦法讓太子喜歡一個背後有疤,醜陋不堪的女子。
便是她有本事讓太子一時新鮮寵愛於她,也不可能長久的留住太子的身邊。
小媛看許馨月面色不好看,心裡也是知道她的想法,便猶豫了一下,道:“李小姐雖然沒有要到玉露膏,但是她拿到了如火霜。”
“如火霜?那是什麼玩意兒?”許馨月果然被吸引了目光,側首看着小媛,抓着她的手,急急的問。
小言咬着牙將李慶歡告訴她的事情夠給許馨月說了。
許馨月聽完之後,久久無言,最終勾起一抹冷笑來,“什麼沒有了,她就是故意的。”
許馨月的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小姐這話的意思是?”小媛滿臉的驚訝。
許馨月冷笑道:“蘇瑾寒估計猜到了求藥的人是我,故意折騰我來的。”
“啊?那,那這個藥還要嗎?”
小媛結結巴巴的問,眼中難掩擔憂之色。
許馨月眼神一狠,道:“要,爲什麼不要!蘇瑾寒既然敢給藥,又將效果什麼的說得那麼清楚,不就是想要讓我知道嗎?我就如她所願。”
許馨月冷冷一笑。
小媛頓時吃驚不已。
天安,明明知道這個藥有問題,還做出這樣的決心,她家小姐,真是太可怕了。
“小姐,這藥裡面不會有巨毒吧?”小媛忐忑的問。
“放心,不會,蘇瑾寒她不過想折騰我而已,不會有什麼別的舉動。”許馨月說着,便讓小媛給她擦藥。
小媛不敢違逆許馨月的意思,只好應了一聲,拿出藥膏來爲許馨月上藥。
綠色的瓶子裝着的藥膏也是綠色的,剜出來的時候青泠泠的,很是好看,就連小媛也感覺自己的手上一陣清涼,她特別想不通爲何李慶歡會說這藥膏塗上去會像火燒一樣呢?
帶着不解,她將藥膏仔細又小心的抹在許馨月已經開始漸漸好起來的傷口上。
許馨月緊繃着身體,本來已經做好了被疼得撕心裂肺的打算了,可是抹上藥之後清涼涼的感覺讓她驚訝,難道這李慶歡是嚇唬她的?還是蘇瑾寒拿錯藥了?
在許馨月滿心不解的情況下,她身上的傷口也全部被塗上了藥膏。
“咦,怎麼感覺有些熱?小媛,你給我扇扇。”許馨月說。
小媛聞言趕忙應了一聲,然後開始拿過扇子給許馨月扇風。
清涼的感覺讓許馨月舒服了一點。
然而傷口處卻越來越熱了。
漸漸的,許馨月有些難耐,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
小媛給許馨月擦了汗之後,又趕忙給她扇風,“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忽然這樣?”
許馨月只覺得後面的傷口越來越熱,也越來越疼,漸漸的,浮現出一種難言的燒灼感。
她疼得直皺眉,從最初的忍耐,到之後的忍不住呻吟出聲。
“小姐……”小媛在一旁急得都快哭了。
“啊……”許馨月又叫了一聲。
此刻的她已經疼得滿臉全是虛汗了。
這會兒她才明白,剛剛清涼的感覺都是騙人的,而李慶歡說的,蘇瑾寒的藥的副作用,也是真實的。
許馨月死死的咬住牙,忍着不讓自己大叫出聲。
蘇瑾寒挖了這麼明顯的一個坑給她跳,偏偏她還不得不跳,這種感覺讓她恨,又有些無能爲力。
怪誰呢?怪只怪她自己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
許馨月終於還是忍不住慘叫出聲,她不管她怎麼壓抑,還是壓抑不住那燒灼的痛楚。
臀部和背上火辣辣的疼着,連帶着其他地方的白皙肌膚都浮現出汗珠和紅潤來,可想而知此刻的許馨月受到的是怎樣的折磨。
“小姐,要不奴婢把這藥膏給擦了吧,您也就不用受這樣的罪過了。”小媛看着許馨月的樣子,頓時哭了。
許馨月面色慘白,雙眼有些無神,嘴裡卻呢喃道:“不許擦,就這麼疼着,必須,必須賭一把。”
許馨月明白,自己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夠放棄,否則她之前所受的苦就全都白費了,她不要這樣的結局!
她會活下來,好好的活下來,然後讓那些想要看她笑話的人,全都成爲她腳下的踏板。
因爲她是許馨月,註定會成爲皇后的人。
抱着這樣的念頭,許馨月捱過了痛苦和難受,她緊緊的咬着牙,不肯放棄。
最終,她撐了下來。
這些事情,蘇瑾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多少也能想象到。
她太瞭解許馨月了,知道她一定會死撐着。
死撐着纔好啊,如果這麼輕易就死了,那麼她的仇要去找誰報呢?
轉眼又過了兩日,這一日,蘇瑾寒帶着人準備出門。
今日是她和莊靖鋮約好了一起去大明山的日子。
然而她還沒有登上馬車,就被匆匆趕來的人給攔住了。
“小姐,上次你讓打造的東西已經打造好了,現在就給您送進去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鐵匠鋪的掌櫃的。
蘇瑾寒看了他一眼。
來得還真是不湊巧,她正好要出門。
正想着讓他將東西給放在府裡,等她回來再看的時候,蘇瑾寒猛然想起了自己這次要去的可是大明山。
或許還真是這東西最好的試煉場。
想着便道:“把東西放到後面的馬車上,一起帶走。”蘇瑾寒吩咐青芽。
“你辛苦了,今日我要出門,等回來再去鋪子上告訴你要不要多做。”蘇瑾寒對着掌櫃的說。
掌櫃的應了一聲,幫着把東西裝好之後,這才帶着人離開。
隨後,蘇府的馬車緩緩啓程,朝着大明山而去。
馬車出了京城,便遇到了等在外面的莊靖鋮的車隊。
幾乎是在馬車停下的瞬間,車簾便被人從外頭掀開了。
莊靖鋮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出現在眼前。
慵懶的笑着,莊靖鋮問:“你是去我車上還是我在你車上?”
蘇瑾寒沒好氣的白裡他一眼,“各坐各的馬車,不好嗎?”
雖然她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但是畢竟沒有成親,他老這麼黏糊着她,她要不要臉了?
“不好,反對無效。”莊靖鋮理所當然的說着,直接上了馬車,對着青芽道:“青芽,你去前面的馬車坐。”
青芽看了蘇瑾寒一眼,詢問她的意思。
蘇瑾寒無奈的點頭,青芽這才順從的走了。
“你這丫頭倒是忠心得很。”莊靖鋮笑着誇了一句。
蘇瑾寒揚了揚下巴,道:“那是自然,別以爲就只有你有忠心的下屬。”
“好好好,你最厲害了。”莊靖鋮失笑,將蘇瑾寒圈在懷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問:“老實交代,有沒有想我?”
“沒有,你有什麼好想的。”蘇瑾寒沒好氣的說着,臉卻悄悄的紅了。
“想我就直說啊,這麼扭扭捏捏做什麼,不像你的性子。”莊靖鋮調戲道。
蘇瑾寒:“……”
拜託,不管她是什麼性子,現在她是個女子啊,這種思念的話,放在心裡就好了,哪有掛在嘴上的,又不是每個人都和他似的,不要臉。
蘇瑾寒咬牙切齒的想着。
莊靖鋮見她不說話,以爲她生氣了,湊到她跟前問:“生氣了?”
“沒有。”蘇瑾寒別過頭,不理他。
“好啦,別生氣了,我承認,是我想你了,好吧,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也想我啊。”莊靖鋮特別不要臉的說。
蘇瑾寒臉上紅撲撲的,卻沒有了怒氣,說:“你這次去大明山到底要做什麼?咱們呆多久?”
“呆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具體的話,還是要看事情的完成情況,嗯,如果順利的話,幾天就好了,還能空出時間陪你玩幾天。”莊靖鋮說。
煜舞 說:
抱歉,打我吧,沒做到,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