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送了個盒飯

“最後問你一遍,人在何處?”

陳不風用長矛指着倒地嘔血的蘭兒逼問,不遠處潘誠、杜遵道均在盤腿療傷,韓妻將韓林兒緊緊摟在懷裡不敢稍動。

“不知道。”

蘭兒把臉一扭。

陳不風徹底失去了耐心,憤然將長矛送了過來,直刺蘭兒心窩,蘭兒無力抵抗閉上了眼,正在此時,張鋼鐵如同飛將軍從天而降,陳不風刺到中途忽然感覺上方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迅速將長矛一擡刺了上去,張鋼鐵一腳將長矛踢開,另一腳居高臨下照着陳不風面門踢去,這一腳帶着張鋼鐵噴涌減速的內力,勢道奇猛無比,陳不風眼見躲閃不及,只能回過左臂拼力擋在臉前,被張鋼鐵一腳踢得倒退了十餘步才停住。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陳不風驚問道。

張鋼鐵不理會陳不風,回身扶起蘭兒。

“你沒事吧?”

蘭兒見到張鋼鐵,受的傷彷彿一下子好了,一把擦掉嘴角血絲。

“不打緊,你怎麼樣。”

她發現張鋼鐵的臉色不對,手臂上還有一條黑線,像中了毒一般。”

“我好得很。”

從山上縱下來又和陳不風過了一招,身上感覺輕鬆了些。

“來得正好,免得陳爺到處尋你。”

陳不風認出了張鋼鐵,頂着錢一空徒弟的身份,很少有人敢跟他動手,更不用說將他打趴下了,揹負盛名的人最受不得辱,何況他們身上還有沈城小主的線索。

張鋼鐵這纔回過頭來,看着惡狠狠的陳不風,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

“人生就像遊戲,在成長過程中會有小怪用來練級,你就是供我練級的小怪。”

郭靖前期有沙通天、樑子翁等嘍囉練手,中期有楊康、歐陽克等強敵打磨,後期級數起來才能與五絕等boss一戰,難道不是同樣的道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適用,經歷的挫折越多,越容易成長。

“何爲遊戲?何爲小怪?何爲練級?你在說什麼胡話?”

陳不風一臉疑惑。

“當日你裝模作樣用了個障眼法唬了我,今日又待如何?”

陳不風輕蔑地問道。

“蘭兒,你們到屋裡去,免得濺一身血。”

張鋼鐵說完便縱身衝向陳不風,綠漾公交代將毀桃林之人盡數打成殘廢,足見他心頭之氣,這麼大一片桃林,這麼好一處陣法,當年不知傾注了他二人多少心血氣力,如今卻被一把火燒了,換做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張鋼鐵決定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替他們出了這口氣,打不過無非就是濺自己的血。

陳不風也舉矛刺了過來,上手就是奪命三連刺的殺招,張鋼鐵情知厲害,身子向右一斜躲過矛頭,俯身蕩了半圈,人忽然從右側到了左側,擡起一掌劈向陳不風右肋,想打一個措手不及。

陳不風眼見張鋼鐵從自己左側躲開,正要回矛再刺,忽見張鋼鐵俯着身子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身法自矛下飄過,眨眼已在自己右側,心中大駭,這身法別說見,就是聽也未曾聽過,連忙豎矛掃向張鋼鐵手臂,張鋼鐵見狀,撤掌再一蕩,又已回到陳不風左側出掌,此刻的張鋼鐵渾身內力恣意傾瀉,真像一條得水之魚,身法輕靈飄忽滑溜已極,陳不風右手被長矛帶動回救不及,匆忙之中提左掌相迎,他記得上次吃的虧,左掌仔細提防,同時右手迅速將長矛刺了回來,張鋼鐵整個身子向前傾,陳不風料定這一刺張鋼鐵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雙掌乍接,陳不風手腕處中掌,果然又一次推了個空,左臂被張鋼鐵震向了外側,幸好他將長矛刺了回來,否則胸口露出空門難免要被張鋼鐵劈上幾掌,張鋼鐵見長矛斜刺而來,不慌不忙,身前內力一鼓,立刻飄高起來,長矛便再度刺空,張鋼鐵足底內力跟上,頭下腳上自陳不風頭頂蕩了過去,同時凌空劈出一掌,陳不風來不及轉身,後背驟然中了一掌,頓時失去重心一頭栽在了地上。

“好一個惡狗吃屎。”

蘭兒見張鋼鐵討到了便宜,得意地出言嘲諷陳不風。

陳不風忍着後背劇痛一躍起身,心想怎麼數月不見這廝武功進步如此之快?他的身法古怪,需得加倍小心。

“莫要給人家撓癢癢。”

綠漾公忽然說道。

張鋼鐵見陳不風神色如常,也發現自己這一掌傷害並不高,綠漾神掌固然玄妙,卻只有出奇取巧之用,花樣有餘而威力不足,或輔以其他外功,或修得絕頂內功,否則難以傷敵,綠漾公當年內功已入化境,最尋常的武功在他手上都是最厲害的殺招,可以說動動手指都能要人性命,張鋼鐵自不能比,這樣看來,綠漾神掌和雷神掌各有各的長處,不能輕言高低。

“明白。”

張鋼鐵又一次挺身衝向陳不風,此時此刻不能再隱藏武功了,沈城五年前已與朝廷徹底決裂,想來不怕這點連累,何況自己僅代表張鋼鐵,又與沈城何干?

陳不風這次存了心機,虛晃了幾矛靠近官兵,忽然抽身縮入了人羣。

“給我上,砍中此人一刀賞金五十兩,重傷此人封百戶。”

陳不風盤算着讓官兵先消耗張鋼鐵一波,自己也能趁機看清張鋼鐵的武功路數。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張鋼鐵雖能將陳不風打個狗吃屎,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大夥一起上總有機會,衆官兵當即拔刀衝了出來,張鋼鐵掃了一眼,從官兵上方縱過去追擊陳不風不難,但官兵也會轉頭回來,陳不風顯然是想讓官兵消耗自己體力,過去反而腹背受敵,心念動處,向後退開十餘步,以免陳不風趁亂偷襲。

官兵轉眼追了過來,迎面便砍來兩刀,張鋼鐵身子一矮躲過,雙掌正要左右分劈,哪知後方又有兩人同時砍向自己腰間,這幫官兵是陳不風挑出來的精銳,剛纔與潘誠、杜遵道、蘭兒三人動手時折了一部分,剩下的全是好手,張鋼鐵見官兵招招狠辣,拿自己當行走的存錢罐,耗久了自己鐵定吃虧,心念一動,身子向後一仰,躲過這兩刀,人在低空一蕩,雙腳飛踢在一名官兵小腿上,那名官兵兩條小腿如被石柱撞到,疼通尚未傳到大腦人已仰面栽了下來,張鋼鐵全身內力激發,使起摸魚蕩來駕輕就熟,如魚入蘆葦鑽來鑽去,又像這些天在樹枝間的任意穿行,轉折橫蕩間,看見直立的小腿便踢,後方的官兵只看見前方官兵栽倒和飛濺的塵土,尚未摸清狀況便中了招,片刻之後,三十餘名官兵盡數抱着小腿躺在地上哀嚎,有的骨質脆弱,腿骨已被踢斷,有的骨質硬朗,但也疼痛不禁,見同僚全在地上慘叫,不敢忍痛起來獨戰。

陳不風本想看一看張鋼鐵的武功路數,沒想到官兵如此不中用,看了個寂寞,氣得直欲罵娘,張鋼鐵一舉將三十餘名官兵踢倒,心中升起無限豪氣,一個縱躍又向陳不風掠去。

陳不風眼見只能依靠自己,當即迎了上來,展開虛影幻步不斷調整身位,不給張鋼鐵近身的機會,充分將兵器的優勢發揮了出來,招招奪命狠刺,張鋼鐵只能利用靈活的摸魚蕩堪堪躲避,陳不風的步法極其詭異,張鋼鐵雖然在三寸谷見錢一空使過,但當天是在晚上,月光下看不分明,只見陳不風下盤彷彿長了四條腿,明明看見他向右邁了一步,追擊時人卻到了左邊,張鋼鐵嘗試了數次都猜不透,過了數十招,二人始終保持着一定距離,看似在打架,卻誰也沒碰到誰。

“哈哈,敗俗幫奪命三百連刺快使完啦。”

蘭兒忽然喊了一聲。

“放你孃的屁。”

陳不風空刺了幾十下早已面上無光,被蘭兒戳中了痛點,氣得咬牙切齒,卻依舊不敢貿然與張鋼鐵對掌,只能加快矛上攻勢尋求得手,招招凌厲狠辣,張鋼鐵頓時險象環生,有兩招差點被刺中要害,窮於應付,張鋼鐵心中暗想蘭兒爲什麼要出言激怒陳不風?這豈不是在幫倒忙?不對不對,蘭兒不會害我。

張鋼鐵將蘭兒的話仔細斟酌了兩遍,忽然間心領神會,陳不風手中長矛與他師父錢一空的懾魂矛相像,長度有一米八,當日對戰紅巾軍時沒見有磁性,可見北海玄鐵沒那麼多,但即便是普通精鐵所鑄,三四十斤也是有的,這既是重兵器的優點也是缺點,他既要施展這詭異的步法退避,又要揮舞這根三四十斤的長矛進攻,耍得越起勁體力消耗得越快,若真刺上三百下,力氣恐怕完得不能再完,蘭兒的胳膊肘當然拐不向外邊。

張鋼鐵當下全身心躲避長矛,一心一用順暢自如,時不時佯裝進攻,誘得陳不風連珠反刺,又過了數十招,陳不風的攻勢果然呈現出疲相,張鋼鐵看準時機,趁陳不風長矛刺到頂點之時忽然擡手握住了矛身,同時腳底內力迸發,沿着矛身遊了過去,陳不風待張鋼鐵游到一半時忽然將前手一收,就在這一晃間,張鋼鐵從陳不風后手拂動的袍袖中看見他手臂上綁着東西,張鋼鐵瞬間想到了三寸谷中對赫啓宏發射袖箭的江湖客,陳不風怕不是假裝疲憊誘我上當?張鋼鐵雙腿迅速一夾矛身,外側內力斗然而發,身體繞着長矛轉走,就在這間不容髮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三枚餵了劇毒的袖箭從張鋼鐵身側疾射而過,若不是張鋼鐵所處的角度刁鑽湊巧,若不是摸魚蕩身法轉折靈活,若不是張鋼鐵反應迅速,但凡慢上一丁點,張鋼鐵必死無疑。

張鋼鐵完全沒想到陳不風這麼狠毒,自己與他無冤無仇竟下死手,身體繞着矛身飛速而下,恍如神龍繞柱,又如靈蛇上樹,陳不風眼見張鋼鐵能在這麼近的距離躲開袖箭,驚到無以復加,想要抽回長矛,可張鋼鐵的身體來得比他抽得快,想要橫向甩脫,可張鋼鐵的身體加上長矛有一百大幾十斤重,甩不動分毫,眨眼之間這條毒蛇便將咬手,陳不風只得撒手後掠,張鋼鐵使勁向後一送長矛再補一腳,長矛飛插到了十餘米外的一棵樹上。

“保命的傢伙也不要了?”

張鋼鐵憤憤說着,人已飄到陳不風面前,八步登天向上能對抗重力,橫向使出來速度天下無匹,陳不風見張鋼鐵轉瞬即至,慌亂之中雙掌齊出,明知張鋼鐵掌法古怪,眼下卻也只能拼出十成大傷風作殊死一搏,可惜他碰上的是綠漾神掌,張鋼鐵凝神提防他再使暗器,雙掌同出迎上,四掌一接,陳不風雙掌全部推空,被張鋼鐵擊向了左右兩側,身體險些被自己的十成力道撕成兩半,張鋼鐵分毫不待,雙掌運足內力,使出了雷神掌中的一招驅雷掣電,結結實實擊在陳不風胸口上,但聽“轟隆”一聲響,雷聲震徹山間,陳不風雖將全身功力集中到胸前抵擋,但張鋼鐵神功初成,內力暴漲難以抑制,加上雷神掌又是天下至剛至猛的掌法,陳不風肋骨斷折,向後方飛了出去,一如當天三寸谷中落敗的沈伯義,隨着這一掌的施出,張鋼鐵涌動的內力得到發泄,憋脹的感覺一掃而光。

“漂亮。”

蘭兒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雷…雷神掌?你…是何人?與…沈城…是何關係?”

陳不風連吐了幾大口血,被一名官兵扶坐了起來。

“連我是何人都沒有搞清楚就來追殺我,你當你陳不風天下無敵麼?”

“你認得我?”

陳不風一臉驚異,以前師父不讓在江湖中露面,五年前公然挑戰沈城之後才走到了人前,認識奪命三連刺不奇怪,但認識他陳不風的人極其有限。

“你師父錢一蛋的毛長出來了麼?”

張鋼鐵冷笑問道。

“你…”

這事只有當時在三寸谷中的人知道,大多數都被錢一空師徒暗中滅了口,少數幾條漏網之魚又豈敢聲張外傳?陳不風仔細思索,眼前這人多半是其中一條,想到張鋼鐵會雷神掌,陳不風忽然想起師父說過一嘴。

“你是沈伯義的徒弟張…張…張”

他想不起來張鋼鐵的名字。

“張鋼鐵。”

張鋼鐵再也不要化名了,他只做張鋼鐵。

“果然是你。”

陳不風好恨自己沒能早一點知道,若是帶三弟前來定能一雪前恥。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咱們與沈城的過節不死不休。”

陳不風一臉視死如歸,好像自己是受害者一樣,張鋼鐵莫名其妙想用鞋底抽他的臉。

“你可知我爲何認得你?”

張鋼鐵決定換個方式抽打他。

“敗俗幫名震江湖,認識陳爺的人不計其數。”

陳不風冷哼道。

“五年前,你穿了一件黑色貂裘給沈城小主送去羊排,沈城小主三言兩語騙得你豁出性命想要立功以求賞賜,你可知當時騙你的人是誰呀?”

“你…”

陳不風越聽越驚,一雙眼睛瞪得不比燈泡小多少,這事除了他和沈城小主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沒錯,正是區區在下。”

張鋼鐵拍着胸脯笑出了聲,心理上的抽打遠比身體上的傷害高。

“沈城小主是我三弟親自…劫出來的,豈會有假?你這肥豬樣也配?”

陳不風在錢一空屋裡看見過沈城小主露出來的大腿,白花花、纖細細,豈會是男人假扮的?

“是麼?那你師父親自將她從囚車中救出去也沒假嘍?”

陳不風自然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最開始只當是沈城小主出靈借用了師父的身體,但當時有小兵看見兩人是牽着手走的,顯然有另外的靈參與其中,難道真是這小子?

“你們這一對色*痞師徒,若不是我恰好在沈城小主身上,隨口編了個花柳症出來,沈城小主的清白就被你們毀了,你們處心積慮劫走她,你更是一門心思討好她,可惜她見了你卻未必認得。”

張鋼鐵越說越覺得可樂,比拿鞋底抽打他的臉還要解氣。

這回陳不風徹底信了,這五年他找不少郎中問過,得了花柳渾身會長出毒疹,但沈城小主當時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他早懷疑自己上了當,苦於一直找不到人,原來當天的沈城小主是被眼前這小子附了靈,陳不風想起當時沈城小主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起自己攻上城頭的一腔孤勇,想起五年來不懈的找尋,甚至潛入沈城險些送命等等等等,一切全是被眼前這個男人騙的,又氣又噁心,當場又吐了幾大口血。

“給我…殺了他。”

陳不風氣急敗壞下令,但身邊的官兵卻無一敢動。

“抗命者殺無赦,誅九族。”

陳不風拼盡全力咆哮着,這道命令一下,衆官兵再也站不住了,壯着膽子拔出了刀,但手上的刀卻在發抖,張鋼鐵想起當時身不由己的高鐵,這些官兵無非也是混口飯吃,惻隱之心大動。

“綠漾公,冤有頭債有主,這幫官兵只不過是聽令行事,放了他們好麼?”

張鋼鐵問道。

“那陳不風你殺麼?”

綠漾公問道。

張鋼鐵想了想,憑他師徒的所作所爲,不殺他只會死更多人,尤其是眼前這幫官兵,動手死自己,不動手死全家。

“非殺不可。”

張鋼鐵咬牙答道,亂世之中活着就是規矩,自己上次在戰場上已經殺了好多人,也不多這一個。

張鋼鐵話音剛落,陳不風身後一名十戶忽然將刀子捅進了陳不風后背,白刀進,紅刀自前胸貫出。

“你…”

陳不風顫抖着手瞪着那名十戶,再也想不到會死在自己人手裡,沒吐出第二個字來就躺倒在地,抽搐片刻後再不動彈。

“紅巾軍突襲,陳大人爲了救下大家不幸罹難。”

那十戶吆喝了一聲,死陳不風一個保全所有人,顯然他找到了最好的解決辦法,隨後那名十戶向張鋼鐵跪了下去。

“大俠饒命。”

身後官兵紛紛跟着跪了下去。

“你們走吧。”

張鋼鐵揮了揮手,本來就不打算爲難他們,那幫官兵連聲道謝,留了一些療傷藥物和乾糧給張鋼鐵,擡着傷亡同僚以及陳不風的屍體踏灰而去。

張鋼鐵回頭查看幾人傷勢,不輕也不重,潘誠、杜遵道打聽到消息後火速趕回來報信,眼看着就要進入桃林,忽然碰到了陳不風等人,寡不敵衆受了傷,掙扎着進了桃林,本以爲他們進不來,沒想到他們直接放火。

張鋼鐵詢問紅巾軍的消息,潘誠哭着說韓山童當天力竭戰死,劉福通次日再次聚起隊伍,已於初三攻下了潁州城,如今投靠者良多,大可擴張勢力。

韓林兒母子哭了許久,張鋼鐵也頗爲感傷,想起戰場上韓山童爲了妻兒拼死引開官兵的樣子,實在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沒想到那竟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面。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需換個地方養傷,張大俠,我們以你馬首是瞻,你說個去處。”

杜遵道說道。

“我?”

張鋼鐵擡頭看了看山頂,不知道現在該不該離開。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該走了。”

綠漾公說道。

“你們要留下來?”

“不錯,我們起於武安山,也該終於武安山,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那好吧。”

張鋼鐵想說青巒公的武功還沒學,可時機不容許了。

“學會我倆任意一門武功便足以傲視天下,貪多嚼不爛。”

綠漾公彷彿聽到了張鋼鐵的心聲。

“五年後,若你遇到對手,再來此處相會。”

青巒公難得開口,聽話音似乎他的武功比綠漾公的厲害,摸魚蕩、綠漾神掌靠巧取勝,威力是短板,青巒公的武功拳拳到肉,的確更適合打架。

聽到“五年”這個期限,張鋼鐵的心猛然被紮了一下,五年後我還在這裡嗎?我還能來嗎?那時我五十歲了,還要和別人打打殺殺嗎?

“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因果,你於三寸谷中出靈,只因你要遇到我們,你學到我們的武功,只因你要面對更強的敵人,彷彿有一雙無形大手在操控一切,人可以將魚拿出水來,那雙手同樣可以將人拿出空氣之外。”

“這我太知道了,我就是被那雙無形大手送來的,你們絕對想不到我從什麼地方來。”

張鋼鐵暗自思量綠漾公口中更強的敵人指的是誰?敗俗幫錢一空嗎?應該是,用腳指頭想陳不風也不可能爲了幾個官兵送掉性命,自己已經自報家門,指望那幫官兵保密那是做夢,錢一空稍稍用點手段就能逼問出來,這筆賬遲早要落在自己頭上,人在江湖誰還沒兩個仇人?只不過張鋼鐵招惹的比較狠。

“因此你不必執拗於能否回去,該回去,時機成熟自會回去,不該回去,哭天搶地亦無用處,珍惜當下,莫要負了人心。”

綠漾公說這話的時候面向了蘭兒,彷彿有所指。

“綠漾公,我的心掰不成三瓣。”

張鋼鐵轉過了頭,感覺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像是沒考慮蘭兒的感受,又像是爲了蘭兒着想才這麼說的,頭疼頭疼。

第四十九章 上了個山第六章 打了個架第五十章 傳了個功第五章 救了個命第三十四章 偷了個人第六十六章 定了個計第四十九章 上了個山第二十八章 見識了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第十二章 找了個寂寞第二章 穿了個越第一章 我了個去第六十三章 風吹了個滿神州第五十三章 送了個盒飯第二十章 見了個大人物第十一章 殺了個稀鬆平常第六十一章 享受了個非常手段第二十八章 見識了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第五十五章 見了個不平一聲吼第四章 生了個病第十九章 獻了個良策第三十章 觀了個巔峰對決第二十六章 開了個茅塞第四十七章 出了個手第六十七章 喝了個花酒第一章 我了個去第五十五章 見了個不平一聲吼第七十章 重逢了個故人第四十章 又結了個伴第二十五章 扮了個豬吃老虎第六十八章 打了個有來有往第六十八章 打了個有來有往第四十七章 出了個手第十四章 蒙了個不白之冤第六十章 看了個滑稽戲第十三章 撿了個食夢貘第二十八章 見識了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第三十一章 走了個大義凜然第四十一章 埋了個導火線第三十八章 發生了個奇妙變化第四十章 又結了個伴第三十一章 走了個大義凜然第十二章 找了個寂寞第十七章 打了個滿地找牙第五章 救了個命第二十七章 劃了個道第五章 救了個命第二十四章 聽了個故事第五十八章 比拼了個心眼子第六十七章 喝了個花酒第六十九章 重蹈了個覆轍第七十二章 聰明撞了個糊塗第六十三章 風吹了個滿神州第二十三章 嶄露了個頭角第六十九章 重蹈了個覆轍第一章 我了個去第六十九章 重蹈了個覆轍第二十三章 嶄露了個頭角第十章 惹了個大麻煩第十七章 打了個滿地找牙第五十八章 比拼了個心眼子第二十章 見了個大人物第七十一章 匪夷了個所思第三十章 觀了個巔峰對決第六十六章 定了個計第六十九章 重蹈了個覆轍第六十四章 望了個城頭第三十四章 偷了個人第五十四章 走了個彎路第二十章 見了個大人物第十五章 樂了個不思蜀第四十四章 化了個名兒第十章 惹了個大麻煩第二十四章 聽了個故事第十九章 獻了個良策第四十九章 上了個山第六十九章 重蹈了個覆轍第二十一章 說了個父母之命第六章 打了個架第十七章 打了個滿地找牙第三十六章 用了個連環計第四十六章 起了個義第十九章 獻了個良策第三十四章 偷了個人第五十六章 蹭了個票第六十九章 重蹈了個覆轍第六十四章 望了個城頭第十三章 撿了個食夢貘第十五章 樂了個不思蜀第九章 給了個下馬威第三十七章 戰了個城門下第四章 生了個病第二章 穿了個越第六十九章 重蹈了個覆轍第十二章 找了個寂寞第二十一章 說了個父母之命第二章 穿了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