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的校場中央,傲長風和岳飛相對而立,兩人之間隔着四丈距離。
岳飛已經拋去了腦中的雜念,全神貫注起來。
“請天師賜教!”
他一抖手中長槍,立刻便使出了十成功力。只見槍影閃爍,帶起陣陣狂風,吹得校場中飛沙走石。伴着狂風,長槍也越舞越快,岳飛的身形彷彿消失在一尊由槍影構成的青銅大鼎中,“固若金湯”這招槍法已發揮到了極致。
傲長風沒有用任何兵器,只是兩眼微眯,雙手背於身後,任憑狂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他都靜靜站立不動。
幾個呼吸後,傲長風毫無徵兆地動手了。他左腳一蹬,身體猶如炮彈一般向前射出,在四丈的距離上呼嘯而過,眨眼便衝進了岳飛的槍影之中。
就這麼轉瞬即逝的功夫,詭異的場面出現了。
此時,漫天槍影已經消失,傲長風矗立在岳飛面前,左手仍然放在身後,而右手卻平直伸出,五根手指牢牢地掐住了岳飛的脖子。
“撲通”一聲,岳飛的長槍從手中掉落。他好像剛從夢中驚醒,不可置信地感覺着脖子上傳來的溫度。
“好快!怎……怎麼可能?”
岳飛心驚肉跳,傲長風明明在四丈之外,卻突然像是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自己快如疾風的長槍,竟然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真就只是一招啊!”
“我剛纔什麼都沒看清,就這樣分出勝負啦!?”
“難道是錯覺?”
不光是岳飛,在場邊觀戰的宗澤與四名女子也目瞪口呆。
幾人的疑問,傲長風都聽在耳中。他緩緩鬆開掐住岳飛脖子的右手,大聲對衆人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只要你比對手更快,就沒有破不了的武功。”
“竟能快到如此電光火石的境地?”岳飛已經被傲長風的武功深深震撼。
傲長風點點頭,笑道:“你日後也可以做到……願賭服輸,你可願意拜我爲師?”
“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岳飛心悅誠服,跪倒在地上。
“呵呵呵……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傲長風趕緊扶起岳飛,心中說不出的高興。
“好耶!太好了!”
可兒一陣歡呼,好像比傲長風還開心。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岳飛身邊:“你既然拜我大哥爲師,那麼本小姐就是你的師叔啦!哈哈哈……乖師侄,快叫聲‘師叔’聽聽!”
岳飛欲哭無淚:“師……叔。”
衆人一臉黑線……
岳飛雖然叫得含糊,可兒卻仍然興高采烈,繼續對他道:“今後,本師叔便稱你爲小嶽子吧!……等等,怎麼聽起來像是宮裡的小太監?不妥!……嗯……還是叫小飛好了,對,就叫小飛!”
“好啦!就你鬼主意多,要是日後打不過師侄,看你怎麼得意。”傲長風澆滅了可兒的興奮勁。
“是啊!本小姐可不能丟了臉面。”可兒吐了吐舌頭,立刻安靜了下來。
傲長風打發了妹妹,又對岳飛道:“既然你已拜我爲師,那麼爲師就稱你小飛好了。從今日起,你便在爲師府中住下吧。過不了幾天,朝廷就該出師北伐了,爲師會將你派上戰場磨練,你可要好好表現一番,建功立業啊!”
“北伐?好,太好了!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望!”岳飛大喜,爲國征戰可是他最大的理想。
……
接下來幾天,天師府中比往日熱鬧了許多。
傲長風並沒有封鎖岳飛到來的消息,反而大肆宣揚自己收他爲徒。一批批朝廷官員爭相前來拜賀,連皇帝趙佶也親自到府上見了見大宋未來的“將星”,還爲岳飛封了個“楊威將軍”的名號。
雖然此舉是爲了給岳飛造勢,好讓其名正言順地進入軍隊之中,但傲長風這個新晉的師傅可不光只會玩虛的,他還是很負責任的,遠比他自己的四個便宜師傅靠譜。他每天都抽出大部分時間教授岳飛武功,順帶還講解一下兵法。當然,他可不是什麼兵法大家,這些軍事方面的知識全是傅經綸的理論,而且是後世總結出來的精華,他不過是照搬講給岳飛聽而已。
岳飛也的確是難得的人才,不僅武功進步神速,兵法更是一點就通、舉一反三。加上他年紀與可兒相差不大,兩人倒成了十分要好的玩伴。每當岳飛結束功課後,可兒都會來找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大的師侄,不是與他切磋武藝,就是與他到府外遊玩。岳飛自然很樂意,傲長風對他倆也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