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每嚼一口,腦子都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外表鎮定自若,心中卻如萬馬奔騰。
“段兄,你爲何要救下那方道榮和那女子?”
“什麼女子?”和尚就要準備動手,一聽又有新收穫,強行按捺心中情緒,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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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兄,還請見諒,不是兄弟不說,而是不能說,不敢說,兄弟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辦到,當下這二人對我來說還有用途”
“什麼用途啊?”西歌子已經有點微醺,笑呵呵的問道。
“不瞞歌兄,男的是上頭要賣個人情,女的我剛收爲內應,死之可惜”
“哈哈哈,明白,我……我懂……我都懂”
“這酒不能再喝了,看來小二沒有誆騙你我,這酒只多不少”
“好,不喝、就……不喝”西歌子內心歡快,好久就沒有這麼放鬆和愜意了,他是醉了嗎?當然不是,他是沒醉嗎?當然也不是,他是自我放鬆罷了,對於他而言,這麼多年,刀刃上討生活,哪裡敢真正喝醉,段無涯一喊停下,那就借勢不喝了。
“小二,結賬”
“好咧”屋中傳來一陣應酬之聲。
“這酒可不能浪費”
“那是自然”
小二來到桌前,“小二,這酒……”段無涯指了指沒喝完的酒,“哦,當然,客官請自便”
段無涯歡天喜地將自己酒壺的酒灌至一個酒壺,專門騰出了一個酒壺用來盛這佳釀,倒完之後,滿意的拍了拍腰間葫蘆。
西歌子沒酒壺,則帶上了那瓷器做的小酒壺,離開桌位。“二位請慢走”小二彎腰以示尊重。
段無涯、西歌子你挽着我、我扶着你,下了臺階,走出酒棚。
“站住”和尚等不及了,二人聽到有人叫,立馬收住腳步,緩緩轉身。
“閣下可是段無涯,段兄”
“你是?”
“段無涯,陛下有旨,特派我不二和尚前來青州相助”
段無涯這纔想起,前面收到的來信,說京中會派人前來青州。
還未等他想完,“唰”的一下,將手書扔了過去,段無涯接下,打開一瞅,果然是男人的筆跡,要他以不二和尚馬首是瞻。
這讓他俯首聽話,那是他能輕易就能受得了的,這麼多年除了男人和皇帝,他何曾聽命過別人,不過男人的指令又不得不聽,只得淺笑一下,以示同意。
“你過來,陛下還有話帶給你”
“歌兄,你等等我”段無涯朝身邊的西歌子說道,西歌子一聽到皇帝的旨意,立馬警惕之感瞬間淹沒了酒香,腦子一下子繃緊了弦,他知道對方這個和尚定不簡單,段無涯的功夫如此深厚,更別提加上這個和尚了,他在想該如何逃脫。
段無涯走到不二和尚身邊,不二和尚,站在臺階上,緩緩低下頭,眼睛卻一直盯着西歌子。
“陛下讓你來剷除楚王、景陽王的勢力,你竟敢抗旨”此話一出,讓段無涯的酒氣頓時劃成了冷氣,後背一陣發涼,“怎麼,還要我動手?”不二和尚,逼迫於他。
段無涯進退兩難,他聊到一定是這和尚聽到了他二人的談話,辯解已是不可能,殺,則情不在,不殺,則忠心不在,怎麼選,他的腦袋不停的飛轉。
“你想抗旨”不二和尚,再一次在他的耳邊催促,他只得緩緩轉身,眼神充滿窘迫,他努力轉動眼球,給西歌子使眼色,西歌子立馬懂了他的意思。
“段兄,我還有要是要辦,就先行告辭,我們改日再聚”說完,立馬一個縱身飛去。
“哪裡走”不二和尚立馬使出少林棍,一棍直飛男人後背,段無涯立馬飛出,“不勞兄臺動手,西歌子,哪裡逃”一邊飛身去抓西歌子,一邊則暗中用內力吸住飛奔而去棍棒,減緩其速度,段無涯一隻手抓住棍棒,另一隻手這打上了西歌子的肩,西歌子一轉臉,面露驚恐,段無涯故意用力一拽,將西歌子的外衣阻拽了下來,他悄悄給西歌子說道:“快快,快打我一掌”西歌子立刻明白,就在空中轉身落地的瞬間,西歌子一掌擊出,段無涯急忙向後扔出衣物,擋住不二和尚視線,與西歌子對上一掌,順道就將西歌子送了老遠,西歌子一下就消失在叢林裡。
段無涯則故意,被擊得連連後退,不二和尚見狀,一把抵住段無涯的腰,段無涯這才停了下來,“好厲害”段無涯故意說道。
“哪裡逃”不二和尚,不顧這麼多,急忙追上去。
“我說夠了,老孃已經允許你們在這酒館外拼鬥了一場,要打到別處打去,不許在這裡嚇走我的客人”一個女人的聲音,氣勢恢宏,聲如洪鐘,直接就將店鋪的旗帆、周圍的雜草、樹木,全部震得偏向一邊,段無涯、不二和尚被嚇了一條,“這功力太驚人,實非二人可以匹敵”。
可“不二和尚”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執意要追,一個縱身飛起,就要去追,“兄臺,且慢”段無涯站在地面叫喊,不二和尚建功心切,那顧這麼多,心中恐怕在就猜到這段無涯定會徇私。
然,他猜錯了,他是想提醒不二和尚,不要輕舉妄動,這女人不是一般人,沒想到還是完了,不二和尚騰至半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從空中強壓地面,無形無象,他急忙雙手向上,用力舉頂,但還是被一擊而下,落在地上,塵埃四起。
“怎麼,在我的地盤還敢撒野?”
段無涯見狀,立馬道歉,“前輩勿怪,我等初來乍到,不熟規矩,還請見諒,我們立馬就走”
聽他講完,那四周風聲才息,草木回正、風帆不飄,段無涯聽半天沒有響動,這才走上前,攙扶起和尚,“兄臺,你這是何苦呢?我是提醒你,不要幹傻事兒,走吧,先回客棧,後面再說”
不二和尚白了段無涯一眼,沒曾想還未開始就受了傷,如今還要仰仗這段無涯,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不二和尚,點了點頭,兩人離開酒館,向客棧走去。
西歌子逃離之後,立馬來到客棧,叫小二開了鎖,帶走了“殭屍”,臨走前,他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翁紅雲,還是被穴道封的死死的,動彈不得,“哎,算了,我們也算是一日夫妻,又吸了你這麼多內力”他揹着“殭屍”,在逃出之前,替翁紅雲解了穴,他自己都不知是哪根筋不對,有時候人做事,可能就是一時起意,並沒有什麼理由。
他揹着“殭屍”快速逃離了客棧,又吩咐小二鎖好門,免得給段無涯留下麻煩。
翁紅雲自被了功力之後,一直處於體虛、半暈、半昏迷的狀態,雖然穴道被解,但還是不能起身,她的眼淚不自覺在眼角流下,她感到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此刻她後悔了,後悔離開屠軍,後悔離開侯驍。她又想到了她的兒子,這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在暈厥中,暗中在不斷強調,我不能死,我要活,我還有一個丈夫和兒子,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丈夫已經慘烈陣亡,不負將軍稱號。
很快,段無涯帶着不二和尚來到客棧,吩咐小二打開房門,小二剛要說另一位客官已經走了,他搶先說道:“閉嘴,讓你開門就開門,哪裡這麼多廢話”
小二被嚇了一激靈,唯唯諾諾不敢言語,悄悄上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