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的傳音之功自然也叫醒了王嶽侖,“好生厲害,差一點就着了這琴音的道”心中暗想,再看對面,那裹面男人此刻還在混沌、迷糊之中,“機會、真是好機會”,他即刻運氣,飛劍、飛刀再起,氣貫長空、音勢破曉,朝着這男人的面門而來,豈料兵器剛飛半途,箏聲又起,這下各位均有了防備,耳朵被蓋住,自然難以將我等帶入幻境,然音律雖不能從幻境殺人,但卻殺勢洶涌,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一股渺浩闊音與王嶽侖的飛刀、飛劍在半空相撞,刀劍立刻被削去了前行勢頭,“嘭”的一聲,向着周圍四下飛散,直愣愣的釘入了各處的竹竿之上,瞬間杆斷葉落,發出“吱呀”之聲,清脆爽朗。
可,也有一柄飛劍被震開,朝着我的方向而來,王嶽侖見狀,急忙用掌一抓,運氣將這柄飛劍收回掌心,“好險”,王洪、屠軍擋在我的前面,已經拔出武器抵擋,可他們知道這被彈飛的飛劍至少是忘憂境高手對決的飛劍,哪怕是被震飛,也不是他們能夠輕而易舉擋住的,若非心中有我這個世子,有曾經的信念,恐怕早就不會這般將生命視同兒戲了。
“怎麼回事兒?”王嶽侖心想,“莫非他跟這男人是一夥兒的”
“閣下功力超羣,不知可否報上姓名”王嶽侖一邊說,一邊運功收回插在各處的刀劍。
對方並無回答,突然,對面的男人也從麻木中情形過來,原來,這琴音不僅攔住了王嶽侖刀劍之去路,還順道爲這男人解了幻境。
男人立馬眼珠一轉,頭緩緩的望向了後面的音律傳來的方向,好似心領神會、又好似對剛纔讓其進入幻境,差點喪命的憤恨,總之,此刻男人瞬間弓步張開,“我今誦咒,卻鬼延年,魔五張手,現身吾前,將臨令至,斬敵萬千”,樹上被夾住的“殭屍”,立馬從中翻滾而下,剎那,便來到跟前,頭腳從胸前統統伸展,一字功夫,恢復如初,原地手臂張開,飛身旋轉再起,直接就近身上前,與王嶽侖肉搏。橫拉、下蹲、繞身其後,刀劍插頸,轉身,飛踢,手擋其腳,順勢翻轉而起,“殭屍”貼身而起,空中急速飛旋,意欲用速度將王嶽侖擊飛,王嶽侖便飛邊退,運氣,刀劍狂舞,包裹二人,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音,火光四射,聲音激耳,所過之處,樹幹無一倖免,全部這段,“精彩,實在是精彩”,我等看得是即緊張、又害怕,還不可否認,刺激,“一定要打贏啊,一定要打贏”。
“你們保護好,我去會會那彈琴之人,現在該我老頭子伸伸筋骨了”,老頭子用傳話之功,給我等傳話,王洪、屠軍正準備前去幫大哥的忙,他在上面對戰“殭屍”,我等就去對付操控殭屍的男人,這樣有利於早點擊敗他們,然老夫子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害怕他們走之後,就杏兒在我身邊,萬一自己抽不開身,豈不悔恨終生,所以急忙傳音給我等,王洪、屠軍、翁紅雲聽到聲音,看了一下老夫子,點了點頭。
老夫子轉過身,便一步一步,朝着琴音的源頭走來,風勁力大、鬍鬚紛飛,越靠近,那音律之力越強大,邱芙蓉勾、託、抹、打、劈、剔、挑、提、搖指、掃弦、刮奏,樣樣盡來,一波又一波,撼山動嶽、排山倒海,只聽見,老夫子的身後,爆炸聲四起,大樹、竹林,直接傾倒一片,差點就有明月無情劍拔出之氣魄,風雲變色、天地驚雷,只不過這是夜裡,看不出什麼,只隱約聽見樹木碎裂之聲。
邱芙蓉見老夫子越來越近,急忙加快了彈的節奏,她此刻才察覺,對方功力遠在她之上,“方纔只知此人功力深厚,卻不知竟然如此厲害,如何是好,要不要發出暗號,讓龔榮、張不悔等,此刻出手,一舉擊殺侯驍,沒得此人的幫助,侯驍身邊的那幾人,絕不是龔榮他們的對手”她正在思忖,哪知突然老夫子加快了步伐,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急忙用盡全力,雙手猛地一刮,“嘭、嘭、嘭”琴絃依次斷裂,鋪天蓋地的殺氣,浩瀚無敵的勢力,對着老夫子衝來,這既是邱芙蓉的信號,又是邱芙蓉致命一擊,面對這樣的一擊,舊傷剛愈的老夫子,也不得不重視,只見他左掌推出,右掌猛然一擊左掌手背,隔空凝汽、化無成冰,剎那手掌之前,一股氣流以眨眼之勢飛出,所過之處,空中水汽瞬間凝結成冰,一柄尖利的冰劍旋轉,直衝琴音發出的強大力量。
片刻,兩股力量相遇碰撞,一時間,地動山搖,在這十幾裡背後的青州城,也感到了震動,百姓以爲是遇上了地動,紛紛跑出屋外躲避,自然,萬霸、萬巧兒等州衙之人也感到了震動,萬霸一觀震動方向,這邊烏雲席捲,時不時發出明亮的光,心中擔憂油然而生,他急忙吩咐下去,一來去看看城中百姓是否收到損失,二來叫管家趕緊去問問李府的狀況。
而這守在李府門外的探子,早就發現了李府今夜的不尋常,各路人馬,不斷齊聚,看到了莫忘憂敲門,也聽見了各種人馬走動的聲音,他正急於報告,哪知李管家,從狗洞出送來情報,“侯驍已走,偷盜失利,請大人責罰”,這夫妻二人,只得收了消息,回來報信,剛要到州衙之時,便看見管家從門口出來,他急忙叫出了管家,“今夜有好幾路人馬,李府不太平,這是李府管家送的消息”,管家打開一看,“不好”,瞬間臉上變了眼神,“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嘿嘿”男人笑了笑,“我讓我那家口子,跟過去了”,“做得好”管家拍了一下他的肩,“她會留下記號”。
“好、好,你在這裡等着,我去稟告大人”
“是”
“你說這芙蓉姐姐爲何要幫那男人”?龔榮在暗處閒談。
“這你就不懂了,雖然我們此刻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但是現在都是奔着殺侯驍而來,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不是,這就是這女人的聰明之處”張不悔說道。
“有理、有理,芙蓉姐姐不簡單啊”龔榮說。
“哪還有說,所以要離這個女人遠點,小心什麼時候把你套進去”
“切,我有何可套的”心中暗暗升起對其的好感,以前是調皮,這時的感覺竟成了認真,只不過他自己還未察覺罷了。
幾人躲在暗處,看着我們這邊鬥得火熱,不斷有樹木被夷爲平地,他們只得接着打鬥之聲,不斷變換位置。
“煩死了,能不能出手了?”龔榮抱怨道。
“邱芙蓉讓我們等,我們就等,再說後面還有一波人呢”張不悔甩了甩頭,側向密道的門口。
龔榮越看越急,尤其是看見老夫子朝着邱芙蓉走過去,明顯感覺邱芙蓉力量不敵之時,他差點就要飛出來,哪知此時,邱芙蓉果然發了信號,他哪裡耐得住,一瞬間從我的背後跳出,一拳就擊了過來,我的背後是杏兒,前面是王洪,左面是屠軍,右面是翁紅雲,他這一下,我等都猝不及防,杏兒急忙雙劍擋在胸前地方,可爲時已晚,龔榮功力太高,杏兒那是敵手,一拳落在劍上,杏兒立刻被震飛,我在其後,也難倖免,王洪急忙轉身一掌抵住我等後退的步伐,杏兒一口鮮血吐在劍上,當場就暈厥在我的懷裡。
“杏兒、杏兒”我抱着他,不斷呼喊,幾聲過後,一股氣流從胸口冒出,片刻,這股熱流衝破喉嚨,“噗”一口鮮血,“杏……兒……”眼前一片模糊,我也剎那間暈了過去。
“好厲害的拳法”王洪用盡全力,也被震後了好幾步。
“世子、世子”幾人看見我跟杏兒暈厥,“啊,我跟你拼了”屠軍、翁紅雲抄起兵器,對着龔榮殺去。
王洪等只得看着我二人,王嶽侖還在與“殭屍”纏鬥,老頭兒眼看就要拿下邱芙蓉。
“你們留下,我去幫邱芙蓉,記住,現在繞回去把密道封了,不能讓裡面的人這時候出來,萬一出來的不是幫手,而是敵手,我們就危機了”
“是”黑衣人回答。
絃斷之後,邱芙蓉急忙後騰一丈有餘,擺開架勢,準備迎敵。
“你不是我的對手,我這輩子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老夫子化解那音律的攻擊之後,緩緩走到面前。
“咔嚓”一個身影出現在老夫子的背後。
“呵呵,還來了幫手,看樣子老夫嘀咕了你,來吧,你們誰先死”
“哈哈哈,大言不慚”張不悔大笑。
萬巧兒聽到響動之後,急忙跑來萬霸這裡,“爹,是不是地動了?”
“現在還不知,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啊,李哥哥那兒沒事兒吧”
“放心,這點兒動靜,李書的房屋結實着呢”
這哪是擔憂李書,明擺着就是擔憂我嘛,只不過不好開口罷了。
自己的女兒,什麼心思還能不知嗎?他一聽就明白了,“放心,侯驍會沒事兒的,侯驍不是已經答應你,明日來見你嗎?”
“啊,爹,你怎麼知道”萬巧兒很是疑惑,明明讓春草悄悄去的,“春草,你跟我過來,是不是你,你告訴爹爹的?”
“小姐,冤枉啊,我沒有告訴老爺”
“不怪春草,跟她無關,你想啊,怎麼說你爹也主宰青州城許多年,這點兒眼力都沒有,還怎麼當着青州城城主?”
萬巧兒想想也是,“哈哈哈,爹爹,明天我要好好款待侯公子”
“好好好,爹依你”
“你起來吧,這次小姐我錯怪你了”
春草一臉無辜的站起來,滿臉不高興,杏兒主動拉住春草的手,“好了好了,小姐給你賠個不是”
“小姐哪裡話”一邊說,一邊眼淚還留下來了。
“好了、好了,我把我的髮簪給你一個”
“真的嗎?”春草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這可是她很中意的一款髮簪啊,也是當初李書送給萬巧兒的禮物。
“我就知道,還是小姐對我好”
“你個小妮子”萬巧兒用手指點了點春草的頭。
“好了,你們快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萬霸說。
“好的,爹爹,你也早點休息”
“是,老爺”春草伺候萬巧兒回房去了。
二人剛走,管家就前來彙報,“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萬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