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鬼自再被安排出皇都以來,便日夜兼程,繞過大道,專走小徑,這才比過了那幾路人馬,早他們一步趕到這青州城,他原本想先去這州衙討個安逸覺,要點好酒喝,一路風塵,當真累人,雖然自己武功卓絕,可畢竟也是凡胎肉體,怎能不先找個舒服的地方享受一把?
這些年他也斷斷續續聽說了不少關於萬霸的說法,他感覺得到萬霸與陛下的關係非同尋常,如今他身爲陛下的暗衛,即便不認識,一塊內衛的腰牌,想必也是有些分量的,因此,他一進城便奔着這州衙而來。
可誰曾想,剛轉過街面的一個拐角,便瞅見了我、老夫子、杏兒、王洪四人匆匆從府衙離去,他一眼便認出了王洪,當年的天狼軍,他一陣竊喜,真是得來毫不費工夫,上頭交代,要暗中剷除我爹當年的舊部,剪除我的羽翼,這不是天賜良機嗎?索性府衙不去了,酒肉也不要了,遠遠的跟着我們就來了,這纔有了密洞中一戰的情形。
然,千般高興,萬般激情,酒鬼沒有想到的是,跟我們一路同行的老夫子竟是化外高人,自己居然會不敵,這麼多年,除了自己的上頭,何人又能動他分毫呢?他心不甘、萬不願,無奈的逃出洞中,可又怎能輕易善罷甘休,好在逃出洞中之前,他將一滴追蹤符水彈入我的衣角之中,瞬間散開,與衣物融爲一體,而作爲廢材的我,又怎能知曉?
酒鬼逃離之後,立馬想到了,必須得找幫手,單憑自己實在力不能及,雙方約定在十里亭見面,自己就先借着追蹤符水,找到我們的落腳之地,引誘我等到城外十里亭,沒曾想恰找到我們,卻發現一羣黑衣人圍了這個小院,他雖不知對方來歷,但也樂於坐山觀虎鬥,盡享其成,可沒想到這幫人太過於蝦兵蟹將,他本來想怎麼也能耗費我們一些體力,一個回合不到,就只剩一個領頭的了,好巧不巧,這時屠萬里從翠兒處回來,他便劫了屠萬里,引誘衆人到了十里亭。
“你兒就在我手上,我勸你們放下兵器,否則我直接就可以扭斷他的脖子”段無涯此刻雄渾的男音飛來。
“快快放了我兒,否則我要你屍骨無存”屠軍霸氣迴應。
“叫來幫手又如何?照樣打得你們屁滾尿流”杏兒插話。
“你,你一個小輩竟敢這麼對我說話?”那手持金輪的男人很是氣憤。瞬間從樹上飛下,半空雙袖一伸,袖中黝黑處剎那便冒出兩隻金閃閃的小點,“小心”小點越來越近,“不好,劇毒小金輪”兩隻金輪飛速交錯旋轉,直朝杏兒而來。而男人落地之後,並未停歇,一個側身旋轉,如摔跤般變換體位,以便借力,再一個側身騰起,手中巨輪如犬牙交錯,左右騰挪,直接朝着杏兒而來,真是一波剛起,一波又來,杏兒一把將我推開,雙劍抵擋,一劍與小金輪外齒凹凸相嵌,發出凜冽的滋滋聲,頓時火花四濺,然對方力道太強,自己深感金輪壓迫之勢,他用盡全力,才勉強讓這枚金輪改變軌跡,從正面直撲自己印堂處,強力轉至臉的一側,聚臉半寸之餘,劃臉而過,“好險,差點就劃破了自己的臉”。
可,哪裡還容得下思索,另一枚小金輪,以化浪斬氣之勢,只聽見風聲鶴唳,片刻又至胸前,她連忙踏地而起,迅速翻身,那金輪才插了個空,剛至空中,兩隻大飛輪眼瞧着就撞向自己,“完了,看來今日要命喪於此了”杏兒來不及反應,只得將劍擋在胸前,以作防禦之勢。
“天罡霸氣”“恢弘一刀”王洪,屠軍,各自輕功上游,穩至半空,只見王洪在胸前聚氣,雙手懷抱,太極玄武,左遊右指,很快,胸前一團真氣匯聚,雙掌推出,直接將杏兒面前的飛輪擋住,雙方勢均力敵,僵持不下,可再看那擲出金輪之人,還在遠處操控金輪,似乎並未用力,王洪使力一推,將那金輪推了出去。
屠軍的巨刀,由天下寒鐵鍛造,刀長八尺五分,比普通刀長了不是一點半點,重五十斤,一刀下去,別說腦袋,就是兵器,也會被砍成兩半,另一隻大飛輪朝着杏兒的下盤飛來,屠軍舉刀破輪,一刀掄下,“啊”勢如破竹,與那金輪發出鏗鏘之聲,剎時,雙方兵器劇烈抖動,耳鳴之聲,貼面伏地傳來,再看屠軍的手,也被震得激烈晃動,“好強的金輪”,金輪被砍,半空一個翻轉,直接砸向地面,可,只見那遠處男人,隨手一抓,金輪未跌落地面之時,便貼地飛回男人手中。
而另一隻大飛輪和兩隻小金輪,偏離原來路線之後,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迴旋回來,這可真是難纏,恰這邊老夫子本欲幫忙,酒鬼怎能不牽制,白白浪費這個良機,好久沒有舒舒服服、痛痛快快與高手對決了,他本可以以屠萬里的性命直接要挾,可是對於習武之人,尤其是高處不勝寒的習武之人,這樣的機會太難得,怎能不對決一場,於是,在他的朋友出手之時,他便朝着老夫子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