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の化身

面對這條有“龍皇”之名的黑龍,我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壓。甚至已經無法挪動腳步。

這時,聲音從耳朵——不,更確切地說是四面八方傳來:“愚蠢的螻蟻啊,還在負隅頑抗嗎?迎接你們的只有絕望!哈哈哈哈哈……”

我感到毛骨悚然,這條龍,使用的是一種名爲龍言靈的魔法,能夠不用開口,就傳達自己所要說的一切。同時,還能將自己的龍威,成百上千倍的壓在受咒者身上。我感覺到那條黑龍的力量正重壓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每塊肌膚都似承受着千鈞之重,有着將要被撕裂的錯覺。而一張嘴,似乎頜骨就會被壓斷。不行,這樣下去,所有人還沒動都會被它一下子擊潰的。

“大…家…快…走…”我咬着牙說出了這幾句話。

“哈哈哈……你這傢伙現在就不行了嗎?”迴應我的,只有爽朗的笑聲。

“放心,我們馬上就能懂了。”

我還是沒有聽懂他們是什麼意思,可只能暫且相信他們了。

“還在掙扎麼?我這就來碾碎你們這羣螻蟻!”說着,尼德霍格回身飛上高空,以超快的速度俯衝下來,同時伸出巨爪,準備真的來碾碎我們。

眼見那對黑爪即將拍下,突然尼德霍格的背後傳來“JOOR ZAH FRUL !”的身音。一聲龍吼,不,應該是數千聲龍吼,從尼德霍格的背後傳來。霎時尼德霍格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能清晰地看見它的翅膀與鱗甲上滲出了斑駁的鮮血。

“這……”不大理解,被拜龍教封藏在典籍中的龍魂碎裂,是怎麼被一大羣諾德龍裔騎士學會的——對於龍裔來說,這也是秘傳的特技啊。

“嘻嘻……”克雷斯在身後笑了,“我把那本有這個資料的書給了國王陛下,他立刻召集龍裔們,讓他們學習這一秘術,在老帶新加形勢危急的情況下,他們學的可快了……”

“謝謝你,克雷斯!你幫了我大忙了!”

“謝謝?這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謝謝……”

“是死亡嗎……哈哈哈!”被這些龍吼擊中的尼德霍格雖然受了傷,但卻大笑了起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你們認爲,讓我理解了死亡,就能擊敗我嗎,螻蟻就是螻蟻,永遠無法到達真神的境界。”說着,它準備再次起飛。

“散開!”克里斯蒂安國王大喊一聲。

大家迅速呈分散陣型。這時,尼德霍格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不動。

我仔細看了過去,發現了數十條細細的鎖鏈被綁在了尼德霍格身上,而有數百個侏儒工匠,正在綁着繩子。

“蟲豸也敢困住我?”尼德霍格大怒,但是拼了命也沒有成功。

“幸好留了存貨……國王先生,請照價付錢!這可是用六種罕見之物製成的Gleipnir(格萊普尼爾)。”

“格萊普尼爾?那不是捆住了芬里爾的繩子?”我大爲震撼。

“沒有啊?奧丁大人根本沒有這麼做,芬里爾現在是戰神提爾的夥伴。據說是他一位朋友勸他,爲何不嘗試不同的選擇,所以奧丁大人才決定,把耶夢加得、芬里爾留在世界上,讓海拉做了冥界的神——而並沒有流放他們三人。”

“啊這?”又是誰,改變了歷史?

還顧不上思考,必須得上了,尼德霍格的力量遠超芬里爾,估計也捆不住他多久。

這時,一把劍被扔了過來。是我的納西……不對,劍身上多了銘文“Anar·Nányë Andúril i né Narsil i macil Elendilo. Lercuvanten i móli Mordórëo·Isil”(太陽·我曾爲埃蘭迪爾之劍納熙爾,現喚安督利爾·魔多妖僕將在我面前逃竄·月亮)。

劍已重生。

這時又響起了噼裡啪啦的槍聲。

一大羣矮人,,手持各種手炮、加農炮、矮特林機槍,對着尼德霍格不斷射擊。

“哈哈!這些破盾用的彈藥,剛好用來破鱗!”領頭的,正是伏爾甘先生。

“小子,你的劍我和會長修好了!難度真大呢,不問你收錢啦!”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他帶着一大羣矮人惡魔屠夫、矮人鋼鐵守衛、矮人資深火槍兵、矮人國王護衛、矮人密室守衛、矮人鍛爐守衛,向前衝了過去:“幹他丫的!想滅我們,它還早着呢!一隻黑色爬蟲罷了!”

看着面前的安都瑞爾,我舉起了這把劍。

“衝啊!”

“衝啊!”身後所有的戰士都大喊起來,帶着有如無所畏懼的眼神和力量,朝聖般衝向了尼德霍格。

帶領他們的,是瓦爾哈拉王國之王,“火神眷屬”克里斯蒂安國王。他像神明附身一般,無畏地向前衝去。

子彈、箭矢像雨點一般打在尼德霍格龐大的身軀之上。潮水一般的戰士簇擁在他身邊,瞄準它的盲點,不斷劈砍着它的身體,但它雖然被綁住,卻像若無其事一般,承受住了所有的攻擊。

“除了龍吼和Gleipnir以外,竟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我本聽說,出現了能夠扭轉你們滅亡宿命的人,我見到了他,他擋住了我一次龍息,我竟然還對他有些許期待。

“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爾等所謂的‘團結’,還是如此羸弱……

“鬧劇,該結束了!。”

說着,它把身子一震,輕鬆掙脫了繩子,把周圍所有的人全部震飛了出去,在正面進攻的我,沒有被彈出太遠。

“結束了!”說着他一口龍息噴了過來。

這全力一擊,產生的氣浪甚至都將我又震飛了出去。

尼德霍格身邊瞬間血肉模糊,大部分戰士,拖着重傷的身軀,一羣一羣的站在遠處,充滿着氣憤。

“瓦爾哈拉必將毀滅,諸神黃昏今日到來!”它狂笑着,“下一個,就是你了,我會讓你魂飛魄散的,‘天命之子’!”

又是一口龍息。

我拿起岡格尼爾,對着槍尖,繼續那無用的許願。

如果有奇蹟的話,請讓它發生吧。

我將投槍大力扔了出去,隨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