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必再說了!我們拚了吧!”原石舉起巨劍,隨手揮出一團劍風。
花舞伸手緊緊地握住明帥的手,四目相交生出一片愛情漣漪,所有的話語都在眼神間傾訴了。
在他們的身邊,雅雅和兵燁也在相互凝望着,這一戰生死難料,唯一慶幸的就是能與愛人在一起。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活下去。”聿丘用笑容鼓勵着同伴們。
赤瑕璧忽然想起了菊寧,自從斬風與仙人在獅門港大戰後,她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沒多說一句就帶着徒弟飄然離去。
明帥看着坐在地上的硯冰問道:“沒事吧?”
“沒事,只是吸獸人的血覺得不大舒服。”
硯冰搖了搖頭,轉眼看着幽兒,若是她能發揮出在黃龍山所表現的實力,單憑那一手“死環”就足以擺平周圍這些幻士。只是幽兒的實力時有時無,不知甚麼時候纔會發揮出來,因此也不能寄予厚望。
被上千名敵人圍着,氣氛壓抑而沉重,幽兒早就嚇得面色發青,蜷縮在飄如月的身邊,身子還在微微哆嗦着,慌得眼都不敢看敵人。
硯冰心念一轉,忽然拉着她說道:“幽兒,這次如果打輸了,你就再也見不到風哥哥囉。”
幽兒倏地一愣,臉色上的血彷彿被突然抽光了,一絲血色也沒有,呆呆地看着硯冰片刻,忽然晃着腦袋大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要風哥哥!”
硯冰雖然有些不忍,卻明白如果能讓幽兒發揮作用,勝算將會高出數倍,因此拉着她的手柔聲囑咐道:“好好記住,有甚麼事就叫黑球出來,用你風哥哥教的方法打他們,千萬別讓他們*近你。”
受到刺激的幽兒下意識地點頭,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道:“這些壞蛋不讓我見風哥哥,我要教訓他們,用風哥哥的辦法教訓。”
明亮的眸子透出旺盛的戰意,硯冰知道自己成功了,受到刺激的幽兒,就算不能幫忙也足以自保。
“你們這些壞蛋!”幽兒睜大眼睛,狠狠地看着正準備圍攻的幻武士們,突然像發瘋似的往外衝去。
衆人沒料到她會跑出法陣,都嚇得臉色慘白。
最吃驚的卻是上千名幻士,他們正猶豫着是直接攻入法陣,還是讓兩名獸人先去試探一下法陣的實力,忽見法陣內衝出一個靈秀俏麗的小美人,不禁都愣住了。
也許是因爲幽兒的美貌,幻武士們都不捨得下殺手,一個個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聚焦在狂沙幻武士團團長身上。
團長名叫峨峰,見到這樣的場面自然很不高興,厲色喝道:“還愣着幹甚麼!去幾個人把她帶到總指揮那裡。”
然而話音剛落,幽兒衝去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驚呼,接着整羣幻武士倒地不起,捂着胸口大聲呻吟着,臉色或青或白,都露出痛苦的神色。
幽兒的情緒受到很大的波動,身上不但釋放出死環,還同時使用黑靈的力量,與強大的心神光,因此防禦力極高,別說殺她,能走近三丈之內就已經算是高手了。
赤瑕璧、聿丘和硯冰正想衝出去把她搶回來,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幅場景。他們都想起斬風對幽兒的評價,一旦黑靈發揮力量,就算十個散仙也奈何不了她,不禁都對她寄予了厚望。
被他們這麼樣一鬧,幻武士團的陣形被徹底打亂了,站在兩側大法陣裡觀望的人們,無不欣喜若狂,眼見千名幻武士在面前一個個倒下,心裡都別提多興奮了,再加上幽兒長得嬌俏可愛,更加驅使這些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們鼓掌叫好。
但死環並不能致命,因此當幻武士們脫離死環範圍一段時間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只是心裡的壓力卻依然存在,見到幽兒都紛紛閃避。
“大家先宰幾個再說。”硯冰一馬當先,跳出法陣,衝到倒地的幻士身邊時,雙手如利刃般插入他們的身體,然後一手提着一個幻士吸血。
飄如月也沒有閒着,站在法陣內箭雨連發,幻武士們被幽兒與硯冰的兩番攻擊打懵了,根本來不及反應,七、八名幻武士立即被釘死在地上。
鳴一也摘下背上的黃樺弓拉弓放箭,居然也殺了兩個,頓時意氣風發,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兔崽子,吃我鳴一大爺一箭。”
原石、弓弛等人見同伴殺得興起,也忍不住了。弓弛的“天圓”、藏劍的“冰火奇劍”、原石“破山劍氣”紛至沓來,把本已混亂的幻武士們殺得哭爹叫娘。
花舞和雅雅也聯手攻擊,一個不斷散發出花朵,另一個則藉着花朵傳播藥性,也迷倒了不少幻武士,只是兩人都不是兇狠的人,因此沒有再下毒手,只想讓人麻痹不能動彈。
赤瑕璧、聿丘和明帥三人不喜歡殘殺倒地的傷者,因此都沒有動手,只在陣中觀望。
設置七大法陣原本就是爲了相互之間的遠程協助,只是衆人被諸多事件擾亂了情緒,一時沒想到,現在見飄如月等人站在法陣裡也能殺敵,頓時驚悟起來。
“大家一起揍他們啊!”刀無界大叫一聲,接着隨手就是一陣風刀。
一時間,甚麼“穿雲劍”、“射日刀”的刀氣劍氣橫空出世,“劈空掌”、“破山拳”掌風拳風漫天飛舞,打得幻武士們一個個抱頭鼠竄,好不狼狽。
不但狂沙幻武士團吃了大虧,就連蒼虎、銀風兩個旅團都受到波及,滿肚子怒火的武士們,都站在法陣內向周圍的敵人發動進攻,這些偶而的突襲比正面強攻還要有效。
峨峰本以爲千人圍攻一個小法陣,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沒想到剛剛開戰就死了十幾個人。
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幻武士團如此狼狽,他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卻不屑與一個女人動手。
他端着架子再次大聲斥罵道:“你們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像趕鴨子似的到處跑!幻武士團的聲譽都被你們丟盡了,還愣着幹甚麼!反攻呀!”
幻武士們都覺得無地自容,臉上火辣辣的,但看着一身紅光的幽兒,又不禁想起被攻擊時的痛苦,實在想不出有甚麼辦法可以對付她,不禁懼意叢生,越退越後面。
幽兒其實心裡很害怕,只是一時激動衝了出來。忽然發現人人都怕她、都躲着她,童心大起,俏臉也綻放出美麗的笑容,像玩遊戲一樣追逐着幻武士,邊跑邊嘻嘻笑道:“好玩,好玩,別跑啊!”
硯冰擔心周圍的攻擊會波及幽兒,忽然高聲叫道:“幽兒,用影術跑!”
幽兒愣了愣忽然停下腳步,就是這一愣之際,黑靈、心神光與死環的力量居然同時消失了。
“不好!”硯冰原本希望她多堅持一陣,因此纔會出言提醒,見她如此不禁大爲後悔,立即轉身向她撲去。
赤瑕璧和聿丘一直在觀察兩人的行蹤,見到幽兒收步,立即從左右兩側衝了出去。
峨峰是個很機靈的人,見硯冰撲出立即醒悟這個怪異少女出了問題,回頭望着姍姍來遲的兩個獸人組,大聲喚道:“獸人組在幹甚麼?還不叫獸人上!”
獸人組也沒有想到戰線會突然崩潰,走到一半才意識到不對,這才匆匆趕來,見峨峰急得臉色都變了,不敢怠慢,立即放出鷹、鱷兩名獸人。
“第一隊、第二隊護衛兩壁,其他人全力圍攻,一定要把這羣壞蛋給我抓回來!”
幻武士被幽兒弄得極爲狼狽,一直想找機會挽回面子,見她似乎沒了力量,都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幻術的力量也被釋放出來。
沒了死環和心神光,幽兒又變成了弱不禁風的少女,眼見黑壓壓的一羣人朝自己撲來,嚇得愣在當場,連逃跑都忘了,突然被幻術迷惑,嚶嚀一聲便向後倒去。
赤瑕璧和聿丘的後發先至,搶在幻武士之前衝到幽兒身邊,不等她倒下立即抱住身子往法陣急撤。
硯冰卻沒有這麼幸福,由於赤瑕璧和聿丘都是隱身遁行,她自然成了主要攻擊目標,不但幻武士們向她圍攏,兩名獸人也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她撲去。
硯冰直奔幽兒而去,見到赤瑕璧和聿丘把人帶回了,心裡剛鬆了口氣,回身也想退回法陣。
轉眼一看,前方黑壓壓一片,自己與法陣之間短短十餘丈的距離,竟被幻武士填了一層又一層,連法陣都給遮住了,心頭不禁猛跳。
就在此時,左側跳來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人,看樣子也只有十八、九歲,臉色灰沉,眼睛裡藏着陰霾,目光像鉤子一樣,掃得硯冰渾身不自在,便想着召來影雀騰空飛起。
然而尖嘴青年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利刃般的右手如鬼影般突然出現在腹部,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腹部劇痛,竟然已被對方開膛破肚了。
尖嘴青年揚揚得意之際臉色忽然一變,像是被甚麼咬了似的,猛地收回右手,赫然發現右手血淋淋的,竟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硯冰是活死人,這種致命傷對她而言只是疼痛些,並沒有大礙。
她只是驚訝對方的速度,伸手摸了摸皮開肉裂的小腹,又看了看對方的手,意識到是那柄一直插在腹中的匕首割傷了對方,心裡一陣慨然,當年用這把匕首了斷前生,沒想到現在卻*它救了自己一命。
不但青年大吃一驚,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嚇得面如土色,獸人雖然古怪,卻也還是一個生命,然而面前這個女子,被人破開小腹居然滴血不流,而且看上去彷彿甚麼事也沒有發生,還能伸手將一小段外露的腸子向裡面推去。
這景象在平常人眼裡看來,實在是太恐怖了,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四肢發軟,一步也不敢踏前。
硯冰很快從驚愕中反應過來,趁敵人發愣之時立即召來影雀,匆忙騰空而起,飛到約二十丈高才檢查小腹,不禁暗自慶幸擁有這個活死人的身軀,只要大腦和心臟不受損,就能存活下去。
由於匕首邊的肌肉被尖嘴青年撕裂,因此匕首也插不住了,她輕輕地拔了出來放在眼前,忽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覺得這是上天給她的警示,讓她徹底忘卻前世,快樂地活在世上。
“我還有他,還有這些朋友,從此以後都不需要這把匕首。”
想着,她隨手一拋,手剛伸出又收了回來,覺得這麼好的匕首丟了可惜,心念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然後又小心翼翼收入懷中。
腹部的肌肉雖然被擊潰了一部分,但只要修煉血術就會自行重生,因此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本想休整片刻再發動攻擊,忽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正朝她衝來,下意識往左面避了避,一團黑光從原來的位置一飛沖天。
她驚愕朝上空望去,赫然發現一隻黑色的雄鷹正張開巨大的雙翼盤旋在上方,銳利的鷹眼緊緊盯着自己,隨時都會俯衝攻擊。
會飛的獸人!硯冰大吃一驚,忽然想起那個尖嘴青年,這才意識到他就是眼前的這個鷹人。
她又低頭看了看下面,明帥的混沌法陣正被一隻鱷狀獸人攻擊着,千名幻武士從旁協助,因此赤瑕璧和聿丘不可能飛上半空幫她,意味着她必須以一人之力擊退鷹獸人。
一個人!我行嗎?
雖然沒有足夠的信心,但她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拚死一擊。
黑色的雄鷹突然高鳴一聲,緊接着化作一條黑線直衝硯冰的頭頂,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從剛纔的一擊,硯冰已經知道鷹人的速度極快,普通防禦只怕擋不住,她的右手忽然揮出一團血光,重重拍在影雀的背上。
影雀被血光所罩,進化爲血影雀,速度快了幾十倍,搶在黑鷹之前逃開了,然後反向追擊黑鷹,於是天空中隨即出現了一紅一黑,兩條光帶相互追逐的場面。
混沌法陣裡剩下的武士正奮力與獸人激戰,赤瑕璧和聿丘連手擋住鱷人的狂攻,其他人則守住法陣,防止其他幻士衝進來。
這混沌法陣與周圍的六個大型法陣都不同,是專門用來防禦的。因此法陣周圍凝聚着所有的力量,對任何試圖侵入法陣的敵人都會給予迎頭痛擊。
然而隨着獸人的參戰,戰況又開始偏向幻士一方。
倒也不是玄武國的力量不及,只是力量分在了六個法陣。剛纔一役,將法陣之間的巧妙處展現無遺,除了圍攻明帥等人的狂沙幻武士團外,其他人不是直接衝入法陣就是退到外圍,不讓後面的法陣有機會攻擊他們,使法陣的效用大減。
而獸人衝入法陣後雖然受到一定的限制,但它們強大的力量也逐漸擾亂了法陣內部,迫使法陣的力量有所減弱,幸虧刀無界和僚華各帶了幾組武議員及時趕到,再次控制了局面。
戰鬥進入白熱化狀態,兩方都感受到對方的實力,氣氛越來越顯得凝重。
術炙尤其不安,五個獸人已經戰死一個,剩下的四個要是再有甚麼閃失,他的麻煩就更大了。
但玄武國的實力,大大出乎他的預料,尤其是赤瑕璧這一組人,一千名幻武士加上兩名獸人,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心裡很不是滋味。
“總指揮,我們是不是該參戰了?”
看着身邊的五名神幻士,術炙沉吟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一旦我們也出戰,恐怕他們會撤掉兩三個法陣來全力對付我們,而鷹人與那個女人之間,應該很快會分出勝負,只要它能取勝,局勢就會立即扭轉。”
“嗯!”五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他說得有理。
忽然,北面的皇都城頭傳來一聲狂野的狼嘯,頓時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獸人們的反應特別強烈,居然停下攻勢,還有的從法陣中竄了出來,望着狼嘯的方向齜牙咧嘴,擺出一副強敵當前的樣子。
兩個法陣原本岌岌可危,獸人的避戰給了他們機會,即將崩潰的防禦體系得以重新建立,刀無界等人更是趁機又撲殺了十幾名幻騎士,人們都長長地吁了口氣,失去的士氣和信心又回來了。
受到狼嘯影響的還有硯冰,斬風將白虎國沙漠發生的事情完全告訴了硯冰,包括在狼敖身邊守了一個月的這件事。
因此硯冰最清楚狼敖到玄武國來的目的,臉色驟然一變,速度也慢了下來,好在鷹人也停止了追擊,神色凝重地盤旋在空中,纔沒受到攻擊。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術炙喃喃地自語着。
“總指揮,他可是反出了幻士集團,不會在這裡與我們爲敵吧?”
“先看看再說!”
一匹晶藍色的巨狼出現在空蕩蕩的皇都城頭,狼敖坐在千尾狼影之上,此時的他已經不需要像其他獸人那樣變化,可以隨心所欲地把人與狼兩種力量分開。
他狼王般的氣勢,比以前更強,目空一切的眼神俯視着整個戰場,最後凝視在硯冰的身上。
戰場中的兩方都感到極度不安,幻士集團知道他已經獨立出去,不再受到幻士的控制,上次沙漠之戰咬傷了狐礫、擊瞎了蠍女,是幻士集團建立以來最慘痛的一役,現在突然出現不知用意何在。
玄武國人正被獸人壓得喘不過氣,刀無界等人雖然自信可以應付,但由於獸人身邊還有一千多名幻士,一旦進攻必然會形成混戰,對玄武皇室不太有利,因此遲遲未動。
現在面前又出現了一個獸人,而且單看氣勢就知道這個獸人,比戰場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強大,更是頭疼。
“狼敖來了,這可麻煩了!”兵燁和雅雅齊聲驚呼起來。
他們都曾經與狼敖作戰,當時的狼敖以一敵百而毫無懼色,最後僅僅敗在斬風手裡,實力可見一斑。
赤瑕璧和聿丘的眉頭都緊緊攥着,他們有信心與這裡任何一個獸人相抗,卻沒有信心與狼敖交戰。
當年狼敖與斬風聯手在天璇擊敗了十一名仙士,雖然那場勝利與地形有關,卻也能證明狼敖實力之強,幾乎追上斬風。
狼敖掃視了一圈,突然朝鷹人狂嘯一聲後從城上躍下,帶着一條藍色的光帶衝向硯冰的下方。
硯冰對他也沒有敵意,只是害怕狼敖的感情,不願意與他接觸。然而此時情況緊急,若有狼敖相助,對玄武國大大有利,冷靜思索後,她毅力向下俯衝,落在狼敖的身邊。
“你……好!”狼敖愣愣地凝視着黑紗上那對水晶似的眸子,臉上竟然露出青年的羞澀,這也是他人性化的表現。
“斬風說你是朋友,我也當你是朋友。”硯冰一眼都沒有看他,目光掃了掃鷹人,又回頭望向身後的法陣。
“真的?”狼敖大喜過望,高興地咧嘴笑了起來。
硯冰蹙着眉尖又道:“可惜斬風不在,這裡情況不大好。”
狼敖高傲地掃了一眼,冷冷地道:“難怪被幻士壓得喘不過氣來,原來他不在,不過我來了,沒有人能傷害你一根頭髮。”
硯冰沒有回答,撥了撥被風雪吹亂的頭髮,目光第一次停留在狼敖的臉上,但旋即又轉開。
玄武國的武士正緊張地商議着如何應付新出現的狼人,見硯冰竟然和他如此親密,都大吃一驚,隨即又高興起來,如果能有這樣的強者歸入己方,一定會扭轉整個局面。
鳴一更是興奮地手舞足蹈,開懷笑道:“狼敖居然變成了自己人,真是神奇啊!”
赤瑕璧嘻嘻笑道:“還是硯姑娘有魅力啊!俘虜了這麼一個高手。”
花舞白了他一眼,道:“她的心思誰不知道,讓她聽到這話你就別想活了。”
赤瑕璧哈哈笑了兩聲,臉忽然一正,望着聿丘道:“走,我們再出去殺一陣,最好把鷹人宰了,這樣空中就不會再有威脅了。”
“好!”
“慢!”明帥急聲喚住兩人,道:“趁獸人離開,我們立即衝入皇上所在的法陣。”
“也好!”赤瑕璧望了望正往狼敖走去的鱷人,臉上浮現出會心的微笑。
這邊一施眼色,玄武皇帝與身邊的刀無界都心領神會,以刀無界爲首的武議員小隊立即衝了出去,迅速與赤瑕璧幾人會合。
幻武士們雖然各施奇術,無奈刀無界等人都知道了破解之法,人沒到,先推出一股巨大的罡氣,把幻士們撞得東搖西擺,無法施展幻術;而他們的武技,又遠遠不及這些整天泡在練武場的武士們,因此只能望着明帥等人從容進入法陣。
玄武皇帝早在法陣邊緣等待,一見明帥便緊緊握着他的手,感嘆道:“慚愧啊!居然要*你們主攻。”
明帥微笑道:“只要皇上和太子無恙,我們就算戰死也沒有關係。”
玄武皇帝感動地熱淚盈眶,再也說不下去了。
刀無界指着狼敖問道:“那個狼人是你們的朋友?”
明帥沉吟片刻後道:“算是吧!他只與風老弟和硯姑娘兩人比較熟,別人的話都不會聽。”
“我們走了!”說話間,赤瑕璧和聿丘已離開法陣,高速衝到硯冰和狼敖的身邊。
正如明帥所說,狼敖只認斬風和硯冰兩個,對其他人都是一臉敵意,見了兩人一點也不客氣,孤傲地道:“這裡我對付,沒你們的事。”
赤瑕璧嘻嘻一笑,指着空中的鷹人道:“這小子剛纔打傷了硯姑娘,我們來找硯姑娘一起教訓他。”
“受傷!”狼敖臉色大變,緊張地看了硯冰的身子,這時才發現小腹處衣服破爛,部分傷口也露了出來,可看到白色的肌膚,不禁勃然大怒,狂野地朝天空的鷹人吼道:“你給我下來,我要撕碎了你。”
鷹人是獸人計畫第三批產品,比狼敖要晚很多年,對他認識不深,一見面就覺得這匹藍色怪狼很不順眼,早就有意挑戰。
此時見他出言不遜,立即朝下俯衝,尖銳的鷹嘴對準狼敖的左眼,試圖啄瞎他,一對翅膀同時飛出許多黑色的小羽,化作一支支小箭後發先至,連硯冰三人也都納入攻擊範圍。
狼敖被鷹人的狂傲徹底激怒了,身子突然縮入千尾狼影之中,然後高速旋轉千條尾巴,掀起一陣烈風,不但把小箭吹散,連鷹人也被吹得向高處翻去。
此時鱷人、豹人和蛇人都到了,各自佔據一方,雖然彼此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但它們同樣感受到狼敖的威力,被迫聯手戰鬥。
一邊是四個獸人,一邊是三人一獸,頓時成爲注目的焦點。
赤瑕璧沉聲道:“硯姑娘,我們還是聯手應戰。”
“嗯!”硯冰和聿丘都自動移到他身邊,問道:“先殺哪個?”
赤瑕璧瞥向空中的鷹人,沉聲道:“我和硯姑娘能飛,先對付它,聿丘,你的雷系道術遠程攻擊很強,就在地面支援我們。”
“好!不過剩下的三個,狼敖能應付嗎?”聿丘看了一眼狼敖。
“憑它們三個奈何不了我。”狼敖傲然一笑,眼睛卻瞟向不遠處的術炙等神幻士,心裡卻很謹慎,上次沙漠一戰原本應付兩名獸人綽綽有餘,都是箭御環的參戰改變了整個局勢。
赤瑕璧望着他的眼睛似乎察覺到甚麼,不敢再拖下去,與硯冰一起飛上空中,一左一右夾着鷹人。
聿丘其實也能召雲飛翔,只是還不熟練,又擔心狼敖,因此留在了地面,卻用道力結成了一片雷網送上空中,限制鷹人發揮它驚人的速度。
狼敖也不再遲疑,甩動着尾巴冷冷地掃了三名獸人一眼,最後把目標鎖定在蛇人的身上,鱷人皮厚耐抗,豹人靈活難捉,蛇人雖然張着猙獰的毒牙,卻是最容易擊倒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