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顧許半死不活地躺在牀榻上,將風絕宣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肚子咕嚕叫得難受卻又不敢吃東西,根據她半天來拉肚子的經驗,吃完是一定會拉出來的,還是算了吧。
“吱嘎…”
風絕宣徑直走了進來,坐到榻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熱度真真降了不少,岳母大人的醫術還真是了得。”
看他仍像個沒事人一樣地自說自樂,顧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揮開他的手。
“顧許,是不是本王最近對你太好了。”風絕宣瞬間冷下了臉。
“風絕宣你小人!”顧許吼了回去。
看着炸了毛一樣的人,風絕宣的冷臉維持不下去了,壓制着怒氣說道:“本王怎麼小人你了?”
還裝?顧許拉上被子轉身不再理他。
“咕嚕嚕…咕嚕…”擂鼓般的腹鳴響起。
“餓了?”
沒人迴應他。雖然想不到她因何與他置氣,不能讓她餓肚子。俯身便將人打橫抱起。
“喂,風絕宣你幹什麼?”
“本王發現了一處極品酒樓,那裡的美食極好。”
一炷香後
看着對面吃得歡實的人,風絕宣笑道:“你倒是屬蟑螂的,恢復得真快。”
“那是當然,要不然還不早死在戰場上了。”顧許倒是不在意他的諷刺,畢竟看在這些美味的吃食上,她也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
風絕宣依舊抱着雙臂看着他,心中很是好奇,顧忠那樣愚忠的老頑固,能教出顧許這樣隨性的人?
“你的性格倒不像你爹。”風絕宣笑道。
“像他我可不就慘了,整天板着一張臉,‘顧許,本將說了多少次,軍營中無父子’。”顧許一隻手抓着雞腿,另一隻手比比劃劃地模仿着顧忠摸鬍子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更是生動。
開玩笑,她可是專門模仿他爹十多年。
風絕宣被她的表情逗得一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趕緊吃,好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都說別戳額頭了,給我留點男人的尊嚴行不行。”顧許揉着眉心說道。
“你是男人嗎?男人該有的你有嗎?”風絕宣挑眉。
“我…我…我吃飯。”
看着面前吃得一臉滿足的人,風絕宣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爲什麼她如此容易滿足,就沒什麼求而不得的東西嗎?而且每天一點小事就笑得開心不已,真是不知這無聊的人世間有什麼值得一笑的事情。
風絕宣自己還未注意到,與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他自己笑了多少次。
“風絕宣,其實你應該多笑笑。”顧許突然冒出一句。
“爲何?”
從來就沒有一個人敢跟他提這種要求。
“不笑就算了,我只是覺得你笑起來讓人覺得很溫暖。”話落扯了另一條雞腿,繼續奮鬥。
第二日一早
風絕宣閒逛着,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顧許的房門口。此刻,顧十九正打着瞌睡,抱劍倚在房門口,頭一點一點的,風絕宣真怕他隨時會栽倒在地。
“顧十九。”
“屬下在!”下意識地瞪大雙眼,眼睛卻是不知在看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