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後
顧許緩緩提氣收掌,擡袖拭汗,長出一口氣,還好來得及,不然真是抱憾終身了。
她扶着風絕宣靠在牆邊,扯下一塊衣料,爲他擦汗,心疼地說道:“上官筠恩這身體太差了,這少許的內力還是我後來練的,暫且只能幫你把毒控制住,還逼不到指尖。”
風絕宣點頭,微微一笑以示安慰,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頸窩。
“許兒,借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虛弱地說道。
“好,阿宣你一定要沒事。”
伸手環住她的腰,風絕宣輕笑道:“放心,要我的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就這樣抱着她昏睡過去,顧許就這樣坐着沒有動,生怕吵醒他。
顧許不斷地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一幕幕,眉頭越皺越深,她完全可以確定,那四道菜她絕對沒有下毒,而且那毒藥的症狀也絕不是阿宣現在這種樣子。
越想心越驚,竟然有人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在菜裡下了毒。
那爲什麼不給所有的菜都下毒?毒藥不夠?時間太短來不及?
怎麼想,顧許都覺得是後一種可能,畢竟要躲過她和風絕宣的眼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給所有的菜下毒?
看來這廖如風實在是招人恨,不只是她想了結了他,還有其他人。
半個時辰後
風絕宣悠悠轉醒,精神好了不少,由顧許扶着勉強能夠走動起來。
顧許心中無比後悔,若不是當初貪玩,多跟孃親學一些醫術,也不至於弄到自己如此手足無措。不過還好,有些內力,可以彌補。
“阿宣,我們趕緊出宮,去找凌瀚,讓他幫你把毒逼出來。”
“好…”語氣還是有些無力。
兩人相攜走到了冷宮門口,卻不想,迎面撞上了一個人,雙手負於身後而立,正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們。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褪去了往日青澀稍稍沙啞的男聲,廖聽的聲音變得尖而細,聽在耳中非常不舒服。
顧許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攙扶着風絕宣的那隻手微微一抖,一枚暗器便從袖袋中滑落到手心,準備伺機而動。
沒得到迴應,廖聽嘴角一勾,緩步走到他們二人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道:“又想拍拍屁股走人?真當這皇宮是你們家呢?”
“你想怎麼樣?”顧許凝眉問道。
廖聽像似聽到了笑話一般,呵呵一笑,說道:“顧筠是吧,本官該說你天真呢還是無知呢?就算本官現在不站在這裡,你認爲你們跑了出這森嚴的宮牆嗎?”
顧筠?這是什麼?好一會兒,她纔想起來,這是她上次隨意給自己編的一個名字。
這太監怎麼會對他們怨念如此之深呢?她好像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吧?
“敢問廖公公你是個什麼官?是給廖如風當乖兒子嗎?這倒是個好差事,不用做什麼,喊幾聲爹就財源滾滾了。”顧許悠悠說道。
他一口一個本官,顧許覺得諷刺極了,未經思索,話便這樣說出口了,眼見對面的廖聽陰沉下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