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陣轟隆聲。
張笑四周的沙漠突然像打開了閥門似的,連同自己一起往下泄。
他倒沒多害怕,反正是將死之人,活埋不見得比剝皮削骨難受多少,但死在沙漠裡至少白色石珠不被魔皇得了去...想到這裡,他竟然大聲笑了起來。
聲音傳到魔皇耳朵裡,氣的魔皇直跺腳。
張笑隨着沙子繼續往下泄,感覺到了一處空間很大的地方,然後重重摔了下去,頭頂上空又是轟隆一聲,像金屬鐵門關閉的聲音。
張笑摔在了落下的沙子堆上,摔得不輕。要平時這樣摔一跤,拍拍屁股就起來了,現在不同,傷勢嚴重又摔了重重的一跤,感覺自己像散了架似的,各種疼痛傳遍全身。
由於下沉沙漠之地處於低窪帶,此時沙漠已經恢復如初。
風雲魔皇站在剛纔沙漠下沉的地方,咆哮如雷,雖然張笑是必死無疑,但那白色石珠也失之交臂了。
風雲魔皇等了片刻,見四周也沒啥異常,恨恨的離去了...
沙漠下面竟然有個類似地宮的建築,張笑也是驚詫不已。只要沒死就會有希望,那風雲魔皇要知道是這種情況,人沒殺掉,石珠也是泥牛入海,不知去向,想必是要當場氣死。
張笑擡手往嘴裡塞了一顆療傷丸,躺在沙堆上休養生息。
躺了好一會兒,張笑逐漸適應了環境,傷勢也慢慢恢復,他站起身,拍掉衣物上的沙子,開始觀察四周情況。
此時他在一個類似地宮的建築裡,空間挺大,頭頂上一扇漆黑大鐵門已經閉合的嚴嚴實實,剛纔就是從那裡掉落下來的。
再往下看,四周看着也像鐵製牆壁,有一面牆壁不同與其他三面,不光是中間處有兩顆微亮的夜明珠鑲嵌其中,兩顆夜明珠的中間好像還有一道縫隙,那面牆壁應該是扇鐵門。
張笑踩着沙子走向鑲有夜明珠的那面牆壁,剛想伸手去觸摸夜明珠,忽然嘩的一聲,中間的縫隙猛然而開。
果然是扇鐵門,張笑踏門而入,進到一個更大的房間裡,張笑往前走了幾步,身後鐵門又嘩的一聲關上了。
張笑環顧四周,這房間也是同樣的佈局,只不過空間更大,四周夜明珠更多。
雖說沒有亮如白晝,但四周景象清晰可見。
這裡的牆壁上刻有各種壁畫,刻的什麼張笑沒在意,無非是些龍飛鳳舞。中央位置有一張石桌,石桌周圍有四個石凳,石桌石凳上面皆是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張笑當前最好奇的是,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能給他開門?
想來想去自己身上就多了那顆白色石珠,他把石珠拿出來,放在地上。然後自己轉身走向鐵門。身體都快碰到鐵門了,鐵門也沒反應。
他又走回去拿起石珠再次走回鐵門,離鐵門有一段距離,鐵門就嘩的一聲打開了。
事實證明,就是這顆白色石珠打開的鐵門,結合在遺骨那裡的推斷,那麼由此可以證明這裡應該是朱雀的行宮,而這顆白色石珠就是朱雀的內丹。
要知道朱雀是何方神聖,她的內丹蘊含着何等的能量。
難怪有這麼多人來搶奪,原來這石珠是個寶貝啊!不過,到時可得把這內丹還給葉靈兒,畢竟這是人家的東西。
張笑此時又想起了一個細節,當時羅峰拿着石珠的時候手掌是被燙紅的,說明這顆石珠是滾燙的,他拿在手上卻是感覺溫度適宜,暖烘烘的。現在知道這是朱雀內丹,那就很好理解了,這石珠認人,它認得青龍,所以變得溫順了。
弄清楚了前面那些問題,張笑一下就定心了,甚至感覺這裡有種親切感。
但又轉念一想,自己進入了朱雀的行宮,感覺像自己進入了女孩的閨房,又似乎有些羞恥感。
張笑心想,這兒的東西一個都不能動,暫時在這避避風頭,到時就想辦法出去了。這樣一想羞恥感頓時消失無蹤。
張笑轉頭四處張望,這行宮除了有些壁畫和夜明珠,一張石桌四個石凳,其餘就是空蕩蕩一片,看來裡面還有房間。
不急,先在這裡看看牆壁上刻了些什麼。張笑沿着牆面走,邊走邊看,都是刻了朱雀的圖案,這就跟有些人喜歡在自己家裡掛字畫一個樣,只不過朱雀愛美,刻了都是自己的壁畫。
牆壁上除了這些朱雀的肖像畫,其他沒什麼了。張笑沒走完一圈就不看了,都是些肖像畫,沒啥可看的,還是繼續往裡走走。
走向正對面的那面牆壁,還有段距離,牆壁上再次嘩的一聲,打開了一扇門,張笑也不猶豫,再次踏門而入。
這次進的房間竟然還不如前面兩個大,夜明珠也只有零散幾個,牆壁上還是一些朱雀壁畫,一張石牀緊挨着正對面的牆壁,其餘依舊是空蕩蕩的一片。
張笑走到石牀旁,正對面的牆壁也沒了反應,看來後面沒有房間了,這朱雀的行宮就是這三個簡陋房間,這哪是閨房啊,這簡直就是毛坯房嘛。
但轉念一想,朱雀是什麼樣的存在!那可是四大神獸!神仙又不是那些土皇帝,還講究什麼排場,還追求什麼奢華。
神仙什麼都沒有,卻是什麼都能擁有。
想到此,張笑也就釋然了。
沒什麼東西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有什麼寶物,張笑不可能佔爲己有,肯定會歸還給葉靈兒,那到時候不就知道他一個人闖了朱雀的行宮了嗎?說出去感覺有些奇怪。
現在啥東西都沒有,張笑就不需要說來過朱雀的行宮。
張笑接下來考慮的是怎麼出去,還有如果能出去了,風雲魔皇會不會還在附近守株待兔。
暫時不考慮出去的事,先在這行宮裡待段時日。如果風雲魔皇離開了此處,張笑擔心他會對江虎他們行兇,不過有龍局在,至少也是紫格高手。
想到這,張笑不禁想起了當時在帳篷裡產生的疑惑,當時情況緊迫沒時間考慮,現在張笑回憶起帳篷內的點點滴滴,就發現了問題。
首先,那三個僞裝成戰士的紫靈士應該都是靠吃丹藥強行晉升的紫格,他們的實力張笑不敢苟同,風雲魔皇兩個回合能收拾掉一個,就是最好的證明,龍在天怎麼一開始跟其中一個紫靈士纏鬥了這麼久?
其次,爲什麼風雲魔皇剛到場,龍在天就能即刻結束戰鬥,張笑懷疑他保留實力,他不想騰出手來幫助他們,所以他故意拖延時間。
最後,龍在天與風雲魔皇交手,一招被打成那樣,屬實有些誇張,不是張笑自負,他與風雲魔皇對那一拳也不至於被打成那樣。
綜上所述,龍在天這個人有問題,具體什麼問題,暫時不得而知。反正以後得多提防着龍在天。
不過難就難在,這人能讀取他人心理,看到他心裡還得拍着馬屁,明明很討厭的人,內心還得瘋狂崇拜他,真的是讓人鬱悶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張笑又回到第二個房間,把石凳上灰塵拍乾淨,坐了下去,突然覺得無所事事,又不能修煉,在沙漠底下修煉不止是事倍功半,而是得不償失。況且目前他也沒心思修煉。
那能幹些什麼呢?啥都幹不了,要麼做套廣播體操吧,還是繞着房間跑跑步。
張笑感覺自己像一個守墓人,孤獨落寞,惆悵淒涼。
這才進來沒多久,張笑就如此悲觀,待個十天半個月的會不會瘋掉了。
按理說,張笑之前在山上修煉,能待挺長時間,也沒有現在這麼煩躁。
細想之下,隨即明瞭,二者不能一概而論。
在山上暫且不說能打坐入定,就說在山上和在地下就有區別了,在山上空氣清新,風景秀麗,在地下啥都沒,還壓抑的很。
還有在山上那會兒是能走不想走,在這沙漠底下是想走不能走,差距太大了!心態肯定不同。
張笑垂頭喪氣,愁眉苦臉。要麼發呆要麼幻想,要麼閒走要麼睡覺。
張笑開始胡思亂想,要是來個人多好啊,最好是女人,這是奢望。那退一步,來個人就成,這是做夢。實在不行,來只動物也可以,這是瞎想。再不濟,把江虎弄來吧...
算了算了,兩個男人獨處一室,時間久了,怕是會顛倒人倫。
傻啊!想什麼玩意兒呢!江虎能來,至少餓不死啊!他可是有乾坤袋的。
想着想着,張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身上吃的喝的都沒有啊,只有兩部手機,一張證件……
對了,手機!張笑迅速拿出兩部手機,在這種密閉空間裡,上面還有那麼多的沙漠,不出所料,兩部手機都沒信號,只能看時間和日期,隨手將手機扔在了石桌上。
這可如何是好,別說紅靈士了,就算紫靈士長時間不吃不喝也會餓死渴死的。
雖然是密閉空間,但好在空間夠大,氧氣夠多,而且修煉者呼吸緩慢勻稱,憋死倒不至於。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能堅持幾天,可不能等餓到頭暈了渴到乏力了,再去想如何離開此處,屆時恐怕會惶恐不安,束手無策。
張笑立馬站起身,在房間裡四處轉悠,眼睛在牆壁上掃來掃去,希望能發現一個類似暗道的開關。
牆壁光滑平整,毫無收穫,他又去其他兩個房間做同樣的事,同樣毫無收穫。
張笑不死心,再用手推着牆壁,希望能推出一扇暗門或者是機關,三個房間的牆壁都是實打實的鐵牆,又是毫無收穫。還低頭朝着地面邊走邊踩,看看有沒有暗格之類的,還是毫無收穫。
他絞盡腦汁,冥思苦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嘗試測驗,依舊徒勞無功,最終,張笑死心了,這裡真的只有三個房間,其他空空如也。
既然暫時想不出辦法,那就別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停下來,休息一下,乾點別的活,想點別的事,有些時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讓自己清醒清醒,放鬆放鬆,做回旁觀者,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