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砣磯水道二

“呼——”

從昨天下半夜開始,海面上這幾天涓涓吹拂的東風,就漸漸變成了微寒的西北風,而且有着越來越烈的趨勢。

直到現在,已經變成大風奔涌,攪起西北天空墨雲翻涌,視之讓人心驚。

英國遠東艦隊司令斐利曼特中將,參謀長維克多少將,海軍紅雀艦艦長米勒·拉格瑞斯上校,三人站在旗艦紅雀號的艦橋上,遠望着正東海域。

在那裡近十五海里處的海面上,一支龐大的艦羣編隊,正在快速駛來。

金色的太陽剛剛從東面的大海露出來,黑色的無邊陰雲就從渤海口的上空鋪過,掠向東南。

“要下雪了。”

望着頭頂厚重的陰雲,維克多感覺這突變的天氣,冷的讓他渾身發顫。

這四艘戰艦,除了旗艦紅雀號稍微像些模樣外,其餘三艘都是有着十年船齡,老舊不堪的破船。

就是紅雀號,憑着它艦上的14門老式架退炮,對上吉野,鬆島,嚴島,橋立這樣的猛艦,也基本是被完全輕鬆碾壓,沒有任何翻盤的能力。

“命令四艦升足馬力,全體軍士進入臨戰狀態;在日軍艦羣接近十海里處,艦首發炮轟擊主航道海域,封鎖海口航道,粉碎日軍艦羣西入渤海的企圖。”

斐利曼特中將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傲然微笑:“假如這些無知的小丑,敢像對待清國那樣,漠視帝國的警告,那麼——,就意味着對帝國挑起了戰爭;毫不留情的擊沉他們!”

“將軍,咱們只有四艘軍艦,而且都是從大西洋艦隊,地中海艦隊,北美艦隊,甚至從印度艦隊,非洲艦隊和太平洋艦隊淘汰下來的老艦;根本不是這些日軍新式軍艦,還有艦上配備的新式速射炮的對手!”

維克多覺得自己作爲一個參謀長,應該有義務也很有必要提醒一下斐利曼特,讓他能清醒的認識到這種絕對實力的差異。

“作爲世界第一強國大英帝國的海軍軍人,作爲全球四大洋海上霸主的日不落帝國的大英海軍——”

斐利曼特大聲而驕傲的說道:“別說有四艘軍艦,就是隻是一艘木板船擋在這裡,這些東亞蠻夷就是舉傾國之力前來,也必然給我老老實實的停在海口,然後灰溜溜的滾蛋!”

“報告,日軍艦羣已經駛到預定海區。”

紅雀號炮術長凱古敦大尉,大步小跑過來彙報。

“立即實彈發射警告!”

在斐利曼特看來,堂堂大英帝國出動四艘軍艦,假如連這羣東亞蠻夷的軍隊都驅逐不走,那才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轟!”

紅雀號艦首那尊260mm主炮一聲爆響,炮口噴出長長的火舌,把巨大的彈丸射向日軍艦羣前方大約六海里處的海面。

“轟!”

“轟!”

“轟!”

隨即,射手艦,冒險艦,吉斯瑞爾艦,都紛紛發炮,射擊日軍艦羣的前方航道。

“咻——”

炙熱的彈丸,在空中劃過長長的弧線,重重的砸進碧色的海水之中,濺起四道巨大的雪白水柱。

自1860年第二次鴉片戰爭結束後,經過了34年的光陰,這是大英帝國海軍在東亞海面上,第一次對另外一個國家發出嚴肅的戰爭警告。

砣磯島,呂山口村。

英國駐煙臺領事阿林格。

意大利,荷蘭,瑞典,挪威,四國駐煙臺代領事雷福士。

美國駐煙臺代理副領事達納履。

法國駐煙臺領事業國麟。

俄國,丹麥駐煙領事敖康夫。

德國駐煙臺領事連梓。

這些西洋的商人領事們,此時都坐在呂山口村外一處背風的臨海山坳。

喝着熱茶,吃着乾果糕點,抽着香菸,一邊聊天,一邊望着在北面海上嚴陣以待的英國戰艦,還有從東方急速駛來的東洋艦羣。

這些來自‘文明國度’的領事們,正在饒有興趣的看着一場好戲。

看英國遠東艦隊的四艘戰艦,將要如何羞辱那支從東京四千裡奔襲過來,想要運兵登陸環渤海岸的東洋海軍。

此時,已經初顯凜冽的西北風,驅趕走了衆人頭頂的藍天,連天的陰雲飛速的朝着西南撲去。

而日軍的艦隊,也終於姍姍而來。

魯東巡撫李秉衡,登萊青道劉含芳,登州鎮總兵夏辛酉,煙臺守將漢中鎮總兵孫金彪,——

一羣魯東的文臣武將,在李秉衡的帶領下,個個面帶喜色的伺候着這一溜兒洋大爺。

在4號下午,駐紮在煙臺港的吉斯瑞爾號巡洋艦,得到了來自津門的遠東艦隊參謀長維克多少將的電令,要求吉斯瑞爾號立即到渤海口主航道待命。

吉斯瑞爾號的海軍士兵,很快就把消息散播了出去,弄得煙臺人竟皆知。

大清的百姓官吏們都是大喜的談論,英帝國這是要給大清國主持正義,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倭夷了。

魯東巡撫李秉衡聽聞這個消息,也是一臉喜色的電奏給光緒帝,果然光緒是龍顏大悅,立即回電表彰李秉衡機警敏銳,叮囑他要和洋人搞好關係,有求必應。

而這個時候,蹲在煙臺的各國領事商人們,一個個都在大清的這個節日裡閒的發瘋。

於是在6號,由英國駐煙臺領事阿林格出面組織,李秉衡提供一切便利,各國領事們就乘船上了砣磯島,喝酒,賭錢。

順便等着瞅一出日不落海軍,不戰而退東洋蠻夷小丑海軍的好戲。

“諸位領事們,今兒辛苦大夥兒了,等今晚兒回了煙臺,某請衆位去獅子樓喝花酒。”

這些天一直壓在李秉衡心裡的大石頭,頓時都輕了一大半。

自從在前幾天他得了翁同龢的電信,得知老佛爺重啓李鴻章那個老殺才去和洋人談議和,李秉衡心裡愁的頭上的白髮就多了幾十根。

他倒不是操心遼東戰局,更不關心旅順,威海衛北洋海軍勢力的死活。

他只關心他和李鴻章的恩怨!

李秉衡原是安徽巡撫,就是光緒皇帝爲了對付淮系,專門挑出來的李鴻章的死對頭,把他放在淮系的老巢。

自從他和原李鴻章的鐵桿福潤,在九月進行安徽,魯東巡撫的對調,這幾個月來一直都在不遺餘力的掃蕩淮系在魯東的勢力。

登州的候補道李正榮,撒去統領,飭令回省供差,以策後效。

膠州協副將馮義德,先行革職,如查有侵蝕虛冒情弊,即當按律懲辦,以儆貪黷而肅戎行。

候補道黃璣,攬權納賄;

候補知府嚴福保,得勢妄爲;

直隸州知州範一雙,借勢通賄;

淄川縣知縣劉平遠,誣良爲盜;

棲霞縣知縣陳洵,苛斂團費;——

都是均革職的革職,查辦的查辦。

現在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完全掃平了魯東除了威海衛之外的淮系勢力,再讓李鴻章東山再起,豈不是一切都功虧一簣!

怎能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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