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第一場要塞炮擊二

“填裝實心彈穿甲,進行矯正試射。”

楠山秀吉望着山海關城頭上的火炮,彩旗,人頭,眼睛裡露出一絲鄙夷的不屑,開始下達轟擊命令。

“轟!”

下午三點十五分,這支日軍政府針對旅順炮臺,特地從德國克虜伯火炮場,花費百萬兩定製購買的二十七門105mm口徑要塞炮。

終於在這個甲午年,發出了轟然鳴響。

“咻——”

巨大的彈丸發出尖利的鳴嘯,在萬衆矚目中劃過長長的弧線,從衆人的頭頂高高越過,砸在關城後方大約400米遠的一處荒坡上。

“哈哈——”

看到這一幕,關城上的清軍都放聲大笑,只有經過朝鮮,遼東戰爭的士兵才面無表情的知道,這只是開頭的試射而已。

“2號炮位,炮口壓低五度,八十三個密度,進行試射。”

隨着觀察兵傳遞過來的信息,楠山秀吉開始調節火炮仰角。

“轟!”

第二發矯正彈隨即打出,這時候何長纓剛剛被炮聲驚醒,走出屋門,在一棵光禿禿的棗樹下,看到頭頂湛藍的天空,出現一道空間扭曲的漣漪。

然後,後方傳來一道爆響,震得腳下的土地都在微微的顫抖。

這一顆炮彈從北翼城的正中天空急速掠過,在山海關北城門前五十米處,狠狠的砸了下去,把堅硬的凍土砸成無數土沫,高高揚起。

長城上的笑聲,猛然停歇,很多清兵的臉上都變了顏色。

要知道,這只是第二發而已,居然就快夠到衆人的身邊了,倭夷炮兵的炮火怎麼就這麼的精準?

北門前的塵煙漸漸散去,露出來一個桌面大小的土坑。

這一炮下去,居然能把堅如岩石的凍土砸成這個樣子,顯然彈丸的威力相當的巨大。

尤其是在北城樓上站着的白濟,王連三等人,感覺小腿肚子都在微微的抽搐,大冬天裡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炮彈要是在前進一點,搞不好老子今兒就得栽在這裡!

“哈哈,不過如此!”

白濟雖然心裡冒着冷汗,嘴上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正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況且這炮彈看着威力驚人,不過也就是炸出桌面大小的範圍;和咱們紅衣大炮的彈丸落處,動則方圓百平米寸草不生,簡直都不能相比。”

說話間,白濟,王連三走出北門城樓,朝着更遠處的關城牆上走去,王連三更是怯意的曬着在城樓裡曬不到的太陽說道:“好一個冬日裡的豔陽天!”

“就是,就是;不過就是憨子的軟吊,模樣看着粗壯嚇人,其實不過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戳!哈哈——”

聽到白守城尉的話,城牆上的士兵立刻都‘活了’過來,一個個大聲嚷嚷着自己的蔑視。

大老爺們輸仗不輸氣,天塌了當被子蓋,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顯出自己怯氣,讓人給看輕了。

於是,北城樓裡的清軍士兵軍官們,都嚷嚷着走之一空,遠遠的跑到城牆上曬太陽,一邊繼續等着看倭夷炮兵的‘笑話’。

“就是,就是;這巍巍城牆,數十門紅衣大炮,指着倭夷一個桌子一個桌子屁大點的地方轟擊,都能打到明年冬天;哈哈,他們有這麼多的炮彈麼?”

剛剛那個大言不慚說吞煙泡子的旗兵驍騎校,之前也被日軍的第二發炮彈嚇得臉白,這會兒聽到白濟的話,立刻也‘活了’過來。

這個驍騎校看到空蕩蕩的北城樓,頓時一股熱血涌了上來,三兩步衝進了城樓,站在城牆的垛口上面,一隻腳踩着一尊500斤的紅衣銅炮。

扯着嗓子大吼道:“孫子,有種你只管朝爺爺這裡來,打得中,你爺爺我當衆吃屎!”

“哈哈,佑爺,你不想吃就明說,您這不是在爲難這些孫子麼?”

城樓外站着的旗兵大爺們,後面揹着步槍,腰上彆着煙槍,紛紛大笑。

“哈哈——”

那個佑姓的驍騎校笑得快意,在冷冽寒風裡登高遠望,大煙殘留的餘韻讓他飄飄若仙:“老子沒說不想吃,可惜倭狗沒有這個本事!”

“填裝榴散彈,一號炮位,二號炮位向左偏移一個弧度;三號炮位,朝右偏移一個弧度。”

楠山秀吉的聲音裡,全是陰險的意味。

“轟!”

“轟!”

“轟!”

三門克虜伯要塞炮的炮口,幾乎不分先後的吐出長長的火焰,把三枚巨大的榴散彈射向山海關城北長城。

“咻咻——”

在尖利的炮聲裡,何長纓和一羣抗倭軍的軍士們一起仰頭尋找彈跡。

“轟——”

陡然三團火焰,在山海關北城上空爆裂,射出無數的彈丸。

這三枚榴散彈,兩枚炸在關城後方兩百餘米的城內上空,一枚正炸在右城牆偏外二十餘米的上空。

“啊——”

頓時,那段城牆上面騰起大片的血雨,挨擠在那一段城牆的清軍,被炙熱的彈丸成片犁倒。

一彈威力,竟至如廝!

在北翼城的南城牆,劉明陽,李經方,羅華飛——,包括何長纓都變了臉色。

“這榴散彈的威力,似乎——”

李風瑞震驚的說道:“似乎比石門子和南關嶺,要厲害的多?”

“南關嶺日軍用的是二十三年前,十八年前,分別購買德國的克虜伯70mm,80mm的青銅野戰炮;現在用得是最新進口的克虜伯105mm鋼鑄要塞炮,不說口徑材質,時間上就間隔了二十年,能一樣麼?”

何長纓看着兩裡外的那段死亡長城,偏頭望了羅華飛一眼,希翼的問道:“你們準還是他們準?”

羅華飛這個時候才從震驚裡清醒過來,紅着臉艱難說道:“我們遠遠比不上他們。”

“不光是人的問題;大東溝海戰吉野號爲什麼打得這麼準,因爲他們艦艇上配備有問世不久的火炮測距儀,日軍的這批新式火炮的測距能力,顯然比咱們這些十年前的老炮要精準的多。”

“安之,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旁邊的李經方一直‘噗噗’亂跳的心兒,這時候纔算是晃晃悠悠的勉強落地,聽到何長纓嘴裡的‘火炮測距儀’這個新奇的名詞,不禁好奇的詢問。

“唉——”

看到衆人看過來的眼光,何長纓長嘆一口氣。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在何長纓高中的時候,晚上寢室裡兄弟們有時候吹牛比,他總愛說這麼一句話: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現在想來,那時候自己一個叼毛孩子,真是什麼都不懂。

現在他懂了。

卻是無比的痛苦!

清日戰爭中,他就是一隻自不量力,妄圖擋車的螳螂。

無比艱難,無比煎熬,無比的無助彷徨。

他在試圖拼命的改變歷史,改變那個百年的悲劇,可是現在卻如同一步步的陷入了沼澤。

假如日軍攻陷山海關,然後攻陷津門,燕京。

那麼這個後果,要遠比原先的那個時空裡,要恐怖得多!

似乎,他越努力,

越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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