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這漢江雖美,可是到處都是野生的荒蠻,哪裡有多瑙河那麼優美迷人?我們家在布達佩斯和維也納的河邊,都有着美麗別墅,真希望和你一起在晚飯之後,站在陽臺,吹着晚風,看着下面那條世界上最美麗的河流。『”
列夫臉上帶着迷人的微笑,三句話不離本行。
“列夫,我是一個東方人,早已習慣了這種節奏生活;對於西方,很好也很美麗,先進文明,然而我不可能去那裡安家。”、
山縣小曼內心苦惱的真想一腳把列夫這個牛皮糖踹進漢江,真是陰魂不散的太煩人了呀!
“你住不慣啊?”
列夫微微失望,然後隨即就想到了新的辦法,他洋溢的笑着對山縣小曼說道:
“住不慣西方也沒有關係,咱們可以在符拉迪沃斯託克安家,那是一個美麗新興的東方海港城市,就在漢城正北兩千裡;住在那裡,你想回家,只要坐船,都不用半個月的路程。”
“哦——”
山縣小曼伸出小手,使勁的拍拍她光潔雪嫩的額頭,感覺自己都快被耳邊這隻‘呱呱’叫的西洋鴨子,給弄崩潰了。
“噗呲——”
在後面跟着的神尾美妃沒能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美妃小姐,有什麼好笑的,說給我聽聽?”
李埈鎔只會說一些簡單的漢語,對日語,還有現在山縣小曼和列夫男爵交談的洋文,那是兩眼摸黑。
看到清秀俏麗的神尾美妃笑的花枝亂顫,李埈鎔就笑着詢問。
“我是感動列夫先生對小曼小姐的癡情,這樣有情有義,萬里迢迢的追過來的男子,真是少見呢。”
這些話神尾美妃用朝鮮語對李埈鎔說出來,前面的山縣小曼和列夫,自然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是很難得,不過這一點我也能做到。”
李埈鎔話裡有話,含情脈脈的望着神尾美妃。
“埈鎔君,您這樣看着人家,真的好害羞哦。”
神尾美妃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副嬌滴滴,羞怯怯的模樣,看着就讓李埈鎔的小腹火起。
當然,他李埈鎔身爲大院君的嫡孫,自然不缺女人,而是急缺一個能扶他上位的東洋女人。
高宗李熙性情軟弱,讓閔妃專權,任由閔家子弟胡作非爲,把國家弄得烏煙瘴氣生靈塗炭。
從而纔有了今天的禍事。
自從八年前袁世凱和大院君密謀,廢掉昏庸無能的高宗,扶持李埈鎔上位以來。
雖然那次沒能成功,可是取代高宗,成爲朝鮮國的國王的野心,就一天天的在李埈鎔的心中生根芽,瘋狂滋長。
這次東洋戰敗大清,然後趕閔妃下臺,重新扶持大院君監國,讓李埈鎔的心中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只是之前他拿不準在這場較量中,新興的東洋能不能戰勝大清,主導朝鮮未來的政局。
不過等到平壤失陷,大東溝北洋水師大敗,然後在前幾天得到日軍自義州城的電報。
李埈鎔就明確的知道,不管以後大清和東洋會怎麼樣對磕,朝鮮算是真的換天了。
所以他這些天一直往東洋大使館跑,明着是找東洋公使館一等書記官杉村濬敘舊,本意卻是想得到大鳥圭介的助力,取代高宗。
自從閔妃倒臺,李埈鎔就一直在活動,致力於廢掉閔妃。
可是東洋這邊一直不肯點頭。
這些天被火氣燒的焦頭爛額的李埈鎔,被自己的心腹內務參議李源私下點醒,才恍然現他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不是廢除閔妃,而是要先娶一個東洋女人。
只要做到了這一點,下面的事兒,自然就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了。
於是李埈鎔就把目光投向了這個之前和他走得很近,這一段時間卻漸漸疏遠了的神尾美妃小姐。
“美妃,你應該懂得我的心。”
在山縣小曼和列夫的身後,李埈鎔繼續含情脈脈的望着一臉羞紅的神尾美妃。
“埈鎔君這是在開小女子的玩笑呢;您身爲大院君的嫡孫,現在更是內務協辦,兼任親軍統衛使;多少比美妃漂亮的名門閨秀,盼望着和埈鎔君親近呢。”
神尾美妃在心裡面冷笑不已。
之前帝國上層確實有廢閔妃,扶持李埈鎔上位的意向,不然自己也不會來到漢城。
然而李埈鎔這個人心思太急,在公使沒有明確答應他之後,就跟美國顧問具禮,外交官李仙得,英國總領事禧在明私下聯絡。
並且企圖煽動東學黨再次鬧事,然後乘亂率軍奪權。
這事兒在被李允用、安駉壽覺以後,帝國就已經決定徹底的放棄這個野心過大,不安分的傢伙。
“在我的眼裡,所有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哪一個都不能跟美妃小姐相提並論。”
說到這句違心話的時候,李埈鎔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山縣小曼那纖細優美的身姿。
細腰細胳膊長腿兒,脖頸猶如天鵝般優雅,肌膚雪嫩細膩,身體曲線沒有一絲的方硬,全是女性的婀娜柔美。
這纔是整個亞洲罕有的絕色!
李埈鎔去過大清,去過上海,廣州,香港,泗水,新加坡,也去過東洋,然而像山縣小曼這般優雅殊麗的名媛,他還是真的沒有再現第二個。
包括有着朝鮮第一美人的閔妃。
閔妃給人的是一種蹂躪鞭撻的**,看着就想把她按在榻上,死命征伐。
而這個山縣小曼,則是猶如一股清泉,讓人心生寧和,不願輕辱褻瀆。
“咯咯,是麼埈鎔君,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好。”
神尾美妃臉兒紅撲撲的,像極了一個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
真是一個沒有一點自知自明的蠢貨啊。
——包括前面的這頭臭狗熊!
“小曼,國內參謀部來了調令,我不久就可能要去符拉迪沃斯託克任職。”
看到山縣小曼‘哦’了一聲,拍了拍她白嫩的額頭,列夫眼饞的吞着口水繼續說道:“不知道以後什麼時間再能見到你,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符拉迪沃斯託克;真的,那個城市非常的美麗。”
站在不遠處的東洋公使大鳥圭介,冷眼看着江畔的這四個年輕人,嘴角帶着一絲莫名的微笑。
“這個列夫男爵,真是一個無父無母之人!”
黑龍會會長頭山滿站在大鳥圭介的身邊,冷聲鄙夷道:“聽說他們的皇帝昨兒才死,電報打過來,整個沙俄領事館都一片哀色;今兒這場遊玩,整個海灘,就他一個俄國人,還死追着山縣小姐,真不知害臊!”
大鳥圭介沒有接着頭山滿的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天佑俠建立的如何?現在帝國要在遼東進行冬季作戰,在遼東沿岸冰封之後,所有的物資就只能靠着朝鮮驛道運輸;要知道現在很多的帝國士兵,腳上穿的都是草鞋,身上穿的還是夏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