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招妹的痞話讓小六子聽了臀部一緊,強笑着說道:“不會,徐如是因爲他瘦瘦弱弱的長得‘太女人’;這小子要是洗乾淨解開辮子穿女裝,都快有我家小蓮好看了,所以營長才想弄他。”
“屁!”
魯招妹嗤笑着說道:“聲音跟只公鴨嗓子一樣,身上髒兮兮的老遠都是味兒,還‘太女人’?我看你也是一個大傻比!”
“我靠,你敢罵營長傻比,你死定了!”
小六子幸災樂禍的大笑。
“老子哪裡罵了?是你說營長傻比!”
魯招妹一聽就毛炸了,圓瞪着牛眼盯着小六子,扯着嗓門大嚷。
頓時整個樹林子裡都寂靜下來,遠遠近近的援朝軍士兵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詫異的望着魯招妹兩人。
“魯招妹,小六子,你們兩個給我滾過來!”
何長纓正做賊心虛,被魯招妹這一聲‘營長傻比’給氣的夠嗆,站起來怒着讓這兩個敢翻天的傢伙回來挨訓。
魯招妹和小六子互相驚視了一眼,拔腿就朝遠處跑去。
滿林子裡,頓時都是各種笑聲。
“這兩傢伙。”
何長纓無奈的拿起砍刀,準備砍一些密實的松枝,把整個雨棚牢牢的圍起來。
這樣晚上外面的人就看不到裡面的事兒了!
何長纓想的心熱,就偷偷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編松枝的徐如一眼,眼尖的看到徐如的兩隻小耳朵都紅透了。
“這個小女人!”
於是何長纓下面就立馬火熱的鋼了起來。
這天兒,趕快黑吧!
“呼——”
何長纓的雨棚還沒搭建完畢,突然就從北方刮來了一股浩蕩的狂風,把樹林子上面的樹梢颳得簌簌搖晃。
“起風了!”
林子裡的援朝軍士兵們,都驚疑不定的望着頭頂搖曳的樹梢,心裡面萬馬奔騰!
——還真讓營長給說中了,這也太神了吧?
“呼呼——”
風聲愈烈,穿過密林,出‘咻咻’的尖嘯。
然後,一大片無邊無際的黑雲,就從北邊快的涌了過來。
“營長,你活諸葛亮轉世啊!”
松林裡的士兵們一邊加緊的搭雨棚,一邊紛紛大嚷。
到了此時,衆人才算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並且立即對未來信心百倍。
有着這樣一個‘活諸葛’做援朝軍的指路明燈,那麼對未來還有什麼值得懼怕的呢?
松林東面,小河灣。
沈兆翱,吳威揚,呂順成,郝天勝,彭千宴等人都是打算晚上跟士兵混睡,此時都坐在河岸邊,看着不搭棚子的士兵在小河灣捉魚。
一邊心照不宣的等待四點鐘的到來,然後一起過去好好的鄙視營長一番。
穆然一陣涼風拂過,吹得衆人均是心肝一顫,脖子後面直涼。
隨即狂風大起,河畔的河柳數猛然劇烈的搖晃,周圍田地裡一片片一人來高的高粱玉米杆子此起彼伏,如大海翻浪。
衆將紛紛震驚的站起來,擡頭遠望着北邊無邊無際的快涌過來的漠漠烏雲,均是悚然大驚。
“這也太玄乎了吧?”
郝天勝張大着嘴巴嚷道:“就是諸葛老頭,估計也沒這能耐吧?”
“營長,真下雨了!”
徐如傻傻的仰頭望着天上,在頭頂的松林搖動間,剛纔還是陽光明媚的天色,此時已經被烏雲嚴嚴實實的堵了起來,並且雨雲正在迅的朝南涌去。
“咔嚓!”
已經變陰暗了的天空突然一明,然後一道震天的雷霆在高空炸響。豆大的雨點就從高空‘噼噼啪啪’的砸了下來。
“下雨囉!”
士兵們紛紛大吼着躲進雨棚,無不慶幸營長神機妙算,不然大夥兒可得被淋個半死。
現在朝鮮這個時節,夜晚的溫度最低只有十來度,淋成落湯雞夜晚可是難熬!
“傻丫頭,快進來。”
何長纓抓着徐如的小手,拉着她就進了雨棚,然後大手微微抖的把編織的簡易松枝門直接給別死。
此時雖是下午四點,可密雲的籠罩,已經讓天地間一片昏暗。
而處於松林之中,則更是黑暗,幾乎對面不見人。
至於被‘有心’的何長纓,給密密麻麻的堆滿樹枝的雨棚裡面,則是伸手不見五指。
“營長!”
徐如被何長纓那一聲‘傻丫頭’喊得心尖兒直顫,不覺得就變成了女聲,聲似黃鸝,悅耳動聽。
“寶貝兒,這些天想死哥哥了。”
在黑暗裡,何長纓一把摟着徐如嬌俏無骨的嬌軀,大嘴巴摸索着一口親了過去。
“營長,別,嗚嗚——”
徐如的小嘴兒隨即被何長纓準確的堵住,隨即就被何長纓麻溜的用大舌頭頂開小嘴兒,一口吸住了徐如可愛滑軟的小舌頭。
嗯,不錯,口水甜絲絲的,看來這丫頭在聽到自己說了以後,每天都在堅持刷牙。
很好!
何長纓的右手就趁亂伸進了徐如的軍服,貼着細嫩溫暖的小肚臍,小肚子,一路上行,然後擠進緊緊的束胸布條,一把握住一座綿軟,狠狠的抓了下去。
“嗯——”
徐如的喉嚨裡出一聲悶吭,頓時整個兒身體都如同麪條一般的軟進何長纓的懷裡。
“咔嚓!”
天空一道雷霆滾過,暴雨瘋狂的澆了下來。
“哦——”
黑暗的雨棚裡,傳來徐如一聲驚叫着的啼鳴,然後是帶着哭腔的申訴:“營長,疼!”
一會就變成了:“混蛋,你,嘶——,輕點!”
“營長,嗯,長纓,長纓,嗯,嗯,——”
漫長的雨夜,纔剛剛開始。
大同江,平壤城。
突然的暴雨,讓城外的日軍吃進了苦頭,除了在前沿陣地警戒的日軍,其餘士兵紛紛拿着軍刺去砍伐樹枝,搭建簡易的雨棚。
立見尚文站在牡丹臺上的暴雨裡,渾身早已淋透,此時他正望着山下城牆上的日軍,陰沉着臉很久,纔開始下達命令。
“命令玄武門所有的軍隊全部撤出來,富田部在玄武門外建立防禦線,三大隊在後方搭建雨棚避雨;告訴富田,讓出七星門外的義州大道。”
“將軍,帝**隊既然辛苦奪取了玄武門,爲何要輕易放棄?不如由我三大隊牛島部駐守玄武門,義州大道我部只要放進去一箇中隊的軍力,就能讓平壤清軍插翅難飛!”
第十旅團的軍佐們素來知道少將說一不二的秉性,所有都不敢在立見尚文面前出異議,倒是第三師團的佐藤正大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聯軍司令,還是我是?”
立見尚文一句話就把佐藤正給氣的半死,在心裡面直罵娘。
“八嘎!還愣着幹什麼?”
立見尚文狠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愣的參謀林太郎。
“嗨!”
站在大雨中的林太郎心裡面也全是疑惑,可是不敢吭聲,大吼一聲就朝着山下跑去。
結果心慌腳滑的沒站穩,一個跟頭栽下山坡,咕溜溜的滾了下去,慌得後邊幾個隨從連忙去追。
“將軍,假如是我想聽一聽呢?”
英國炮兵司主事蒲雷中校穿着雨披站在立見尚文的身邊,笑着說道:“想是將軍愛兵如子,不願意讓士兵徹夜淋雨。”
“爵士想聽我當然樂於解釋;之所以撤軍,並不是因爲這些,既然參軍,他們就應該有着爲天皇而死的覺悟,別說這點微不足道的雨水。”
立見尚文環視了一圈側耳傾聽的衆軍佐:“現在城牆上我軍在明一直淋雨,而清軍在暗;假如清軍在民房休息睡足,深夜之中隨時可以集中全城的軍力攻擊北城牆,那麼對帝**隊就是一場災難!”
看到佐藤正的目光變得平靜下來,立見尚文繼續說道:
“至於讓出七星門外的義州大道,是因爲假如平壤守軍不想被全殲,今夜將是他們突圍最好的時機!我軍各路匆匆趕來平壤,還沒有建立起連貫的包圍圈,今夜又是大雨磅礴,以後他們將再難有如此的天賜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