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牽着陶紅櫻、右手牽着歐陽梅語,一溜煙地跑出了學校的大門,來到了大街上。在大街上,我牽着兩個宛如“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小姑娘的手,有說有笑的走在人羣裡,那絕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的,衆人的回頭率那也是極高的。
陶紅櫻說:“帥哥哥,你想吃什麼?說出來,我買給你。”
我說:“真不好意思說。”
歐陽梅語笑着說:“小帥哥,不要臉紅的。我們姐倆知道,你的家在農村,挺窮的,沒有錢買這些小食品吃。今天,我們姐倆給你買,讓你吃個夠。”
陶紅櫻說:“對,想吃啥你就別客氣,我們姐倆一定給你買。今天,我們姐倆上街也沒什麼事情的,就是出來給你買吃的。”
歐陽梅語說:“你教會了我們游泳,我們姐倆就要感謝你這個小帥哥老師的。”
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歐陽梅語笑了。“我們也沒讓你客氣呀!”
陶紅櫻說:“你要是再和我們姐倆客氣,我們姐倆下次就不來了,就是來了也不找你這個小帥哥玩了。”
我說:“我想把街上的小食品吃個遍,都嘗一嘗。”
小姐倆都笑了,歐陽梅語調皮地說:“小帥哥,這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可要注意了。我們只管給你買來吃,但是,你的肚皮撐破了,我們姐倆可不負責給你縫上的,因爲我們姐倆不會做針線活的。”
一句話,把我也逗笑了。
陶紅櫻說:“走吧!帥哥哥,天太熱了,我們先去吃點冰棍滾,涼快一下。”
歐陽梅語說:“我不想吃冰棍,我想喝桔子汁。”
陶紅櫻說:“那你就去買吧!我不要,給我們的帥哥哥帶回兩瓶來。”
歐陽梅語說:“好的。”
小姐倆不禁長的漂亮,口袋裡的錢也是很漂亮的。她倆都是城裡的孩子,況且父母又都是做官的,她們的錢當然是多的花也花不完的,這也是讓我極其羨慕
的。我要是能有一個城裡的家,有一個城裡做官的父母。那樣,我的錢也會多的花也花不完的。有了錢,我也可以在星期天沒有課的時候,到街上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買一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貧苦人家出生的我,平日裡是不敢上街的,因爲我有一個嘴饞的毛病,見到街上那些好吃的,我就想品嚐一下。如果我吃不到,我的腦袋會爆裂似的疼痛,肚子會擰着勁兒的疼痛,口水也會飛流直下三千尺。所以,爲了管住我這張貧嘴,我是很少上街玩的。
這就叫眼不見嘴不饞吧!
今天,我總算是逮到機會了,一時間有了普天下的美味佳餚,我一定要品嚐個夠的。
話又說回來了,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可沒有現在市場上這些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小食品。你看現在,就拿冷飲來說,不只有那種冰棒類的,還有奶油類、蛋卷類、火炬類、冰激淋類,口味更是多的數不勝數:什麼水果味道的、蛋奶味道的、香芋味道的、巧克力味道的,無論哪種味道都是那麼的香甜可口。現在飲料的品牌也是豐富多彩的,什麼礦泉水、雪碧、可樂、各種果汁、茶飲料等等,品種真的是太多了,味道也是千奇百怪。可是嚐遍了各種的橙汁也找不到當年那濃濃甜甜、酸酸沁人心脾的桔子汁的味道了。
現在的糖果也都品牌化了,像什麼徐福記、大白兔、喔喔佳佳、馬大姐等,糖的種類也很多:酥糖、奶糖、水果糖、酒心糖、巧克力糖,有甜的,香的,酸的,也有辣的,能吹出泡泡的泡泡糖,能在嘴裡跳來跳去的跳跳糖,清潔口氣的口香糖,軟粘的QQ糖,總之花樣繁多,數不勝數啊。但是,在八十年代裡,是絕對沒有這些的。
那個時候,鄉下孩子似乎還不懂什麼是飲料的,只是在過年過節、或是過生日的時候,家長會拿出點來白糖、或是紅糖,兌點飲料,那就是最好的飲料了。其實,那個時候最好的飲料要算是一種玻璃瓶子的桔子汁了,透明的高頸玻璃瓶裡裝着黃澄澄又有些紅橙橙的汁
水,看着就眼饞,基本上都是城裡人過節時來往的禮品,或是生病時才能夠被父母允許特批的飲品,買回家裡,趁着大人不注意,趕緊偷喝一口,一股濃濃的桔子味馬上沁入心脾,嘴裡先是一股清涼、而後鑽出酸、甜,那甜中帶酸,酸中有甜的感覺,久久回味。這種桔子汁大人們不讓直接喝,因爲濃度太高了,需要兌點白開水再喝,對上晾涼的白開水,味道一點不會遜色,反而少了一些扎舌,多了一絲柔和,印象裡最貴的時候是一塊六毛錢。這個價位是農村孩子無法享受得了的。
那個時候的冰棍,那真是冰棍,真的是"冰"棍,除了冰就是棍子,絕對貨真價實的冰棍。每根只需要五分錢,或是一個雞蛋換一根,兩個雞蛋給三根。既是這樣,一年到頭,像我們這樣的鄉下孩子,能吃上一回兩回也是不錯的事情了。來到城裡讀書的第一天,翠花給我買了幾根城裡的冰棍,城裡賣的冰棍和鄉下賣的是完全不同的,一根竹棍,上面頂塊兒冰塊,白色的是奶油冰棍,加了點廉價的奶粉,混合上白砂糖給凍成了白色的冰條。還有小豆冰棍兒,上面還有紅豆沙的顆粒,吃起來也沙沙的,甜甜的,即降溫又解暑。而且價錢便宜,小豆冰棍最便宜的時候2分錢,奶油冰棍5分錢。
要說是我最喜歡吃的還應該是無花果,所謂的無花果,就是一個小小的白色的袋子,上邊印着"無花果"三個字。裡面裝的就是那酸酸的、甜甜的、乾乾的無花果了。
歐陽梅語一下子給我買了十袋,花掉了五毛錢。我只吃了一會兒,嘴巴就是白色的了。我一邊吃,一邊琢磨着,無花果到底什麼樣子,這細細的乾乾的絲,一點也不象花?也不象果?可爲什麼叫無花果呢?
我還喜歡吃雪人,陶紅櫻拿出來五毛錢,給我買了十個雪人。雪人也叫花臉。好象是奶油和可可混合的,做成類似卓別林的臉,可可色的帽子、眼睛和嘴巴,奶油的臉。在至今的記憶裡,那是到目前爲止天下最好吃的雪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