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出來,把一個紙箱放到了我的車上,陣陣菜香味兒從紙箱的縫隙中擠出來,絲絲縷縷地飄到我的鼻子前,引誘得飢餓了幾天的臟腑之國又開始吵鬧不休。
“我都給你弄好了,都給你裝進飯盒裡面,用膠帶給你封好了。我還給你加了一樣小菜,算是我們這裡賞給你的。我還給你裝了兩雙方便筷子,還有兩個塑料杯。回家要是吃着好,希望下次再來。”
我的眼睛在服務員的臉上掃描着,在女人羣裡,她生的不算是漂亮,但是她的笑容是最好最溫暖的,是一個好老婆的苗子。她也真會做買賣,但是她使錯了地方。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你家飯店的字號,想叫我再來,那是很難的。在說,用不了幾個時辰,我已經是一個四處飄蕩着的鬼魂了,我若是真的再次來到你家,還不嚇你一溜跟頭啊!再說,我要是再次的來消費,我花的可就不是你喜歡的人民幣了。
我付了款,啓動車子,離開了飯店,順着小鎮的街道一路北上。我一邊開着車,一邊在用眼睛尋找着一個僻靜的地方。我的眼睛尋到了一個學校高強的後身,我在那堵大牆下停下車來。
停穩了車,見四周無人,我從工具箱裡面,把那些錢掏出來,數了一下。
真是數到了手抽筋。
俺的娘哎!足足有叄拾萬元。
三十萬元。
我一瞬間就石化了,坐在那裡如同一塑雕像一樣。
看着這堆錢,我的第一反應就知道那是錢、那是一堆錢、那是一堆被人遺失的錢。我用力咬了一下手指,掐了一下大腿,又打了自己二個耳光,清而乾脆的叭叭聲在我耳畔迴響,我終於相信了,這事就是發生在我眼前的真事。
哥當時那個雞凍喲!差點沒當街大笑三聲!哥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撿到那麼多錢,開心死鳥也!
我心跳的很厲害,雖說沒有手錶來測試一下我的心跳,單單憑藉着我超凡的心算功能,我算的出來,此時此刻,我的心跳足有127跳/分種,這已經是我有生之年心臟跳出的最好成績了。記得當年最高紀錄也就是128跳/分鐘,那次是我將自己的初吻獻給了翠花。那是初中升入高中的第一天上學校,放學的時候,翠花說要慶祝一下。我倆去了一個酒吧,在酒吧裡面,翠花讓我親一下她,她閉上眼睛,我親了她的紅嘴兒。對我而言,也似乎只有女人和錢能夠促進我的血液循環系統了,我喜歡這種能帶給我心臟速率提升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讓我別有一種做人的好滋味。雖然,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媽的,這個地方,有錢人真多,錢多的花也花不完,都當垃圾扔掉了。
我真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還是痛恨他?或是罵他是一個超級的敗家子?
我睜大眼睛看着紅紅綠綠的錢百元大鈔,我的頭昏沉沉的。忽然有了一種想法,現在,在這個這個大好的環境裡面,人人都是那麼的辛苦賺錢,那麼的會過日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敗家子呢。這些錢一定是一些假幣,或是給死人用的冥幣。
現在的人都是絕頂聰明,造假幣,造冥幣,都是能以假亂真的。特別是給死人的錢,居然跟活人用的印成了一個樣子。要是假幣,我隨手扔掉也就是了,就當自己大清早的做了一個噁心的夢罷了。要是冥幣也是不錯的,一定是上帝知道我要死掉了,知道我無兒無女的,等我死後,沒有人給我上墳送錢花,上帝就提前給我送來了這些錢,讓我在那邊的日子過的好一些。
激動之下,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我順手拿過一沓。仔細地鑑定着這些還帶着些油墨香的錢。每張百元人民幣的上面都沒有寫着“冥幣”兩個字,也沒有找出假幣的特徵來,這些錢,就是一堆貨真價實的真錢!
這些錢,就算是我一輩子都攢不到的錢。
要是有這些錢,我馬上回到村裡,拿出十萬元,再蓋三間上好的房屋。再拿出十萬元把村裡面剛剛嫁給老馬做老婆的翠花買回家,和我好好過日子,給我生兒育女。剩下的十萬元,就是我們小日子幸福的資本了。這樣,我在村裡的日子還是不差錢的,肯定是被人矚目的。
談到花錢,真是一件令人心閒氣爽的好事情呢。有錢了,家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車換新的了,電腦咱也換了!家裡的老婆,翠花嘛?好象不夠溫柔,也不算太漂亮,不會做家務,對了,她手臂上的那顆痣,我現在總覺得長得好醜,咦?以前怎麼沒發現呢?要不,也換了??我立刻拿起電話想打個電話給翠花,理直氣壯地告訴她,我有錢了,你可以賣給我做老婆了。對了,手機也得換,弄個帶相機的,沒事到大街上給小姑娘、小媳婦們拍照片,專門拍寫真集那種不穿衣服的,看看哪個姑娘水靈靈的、又是大胸的,買回家去做二房,翠花要是不同意,就給我土豆搬家,滾球,我用翠花給我生兒育女……
想到這,我覺得有點臉紅。章子煜啊章子煜,你自己也太不爭氣了,也太沒出息了。咱現在也是一個款了,居然還在考慮這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我得重新安排,還是先把這些錢存到銀行裡面,重新設想一下我的宏偉目標和遠大理想。
但我也清楚地知道,這些錢不能存入銀行,因爲現在實行的是實名制,比較有風險。
我想入非非着,點上一支菸,塞進嘴裡,好讓自己的眼睛轉移一下注意力。於是狠狠抽了兩口後,乖乖的把煙掐了,因爲我不能吸菸,我吸菸後,會有一股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令我五臟六腑都不舒服。我緊皺眉頭,一手也情不自禁地壓在了胸口。
看着這堆錢,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