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清平小聲地喚了句,若是娘娘不讓進去,那麼便回去吧,還有許多事未處理。
墨麒麟也站在門邊,沒有要動的意思,有些戒備地看着他,墨軒帝被那眼神刺得心中一痛,蹙着眉頭道,“麒麟,連你也攔着我嗎?”
墨麒麟十分傲氣地將頭撇至一旁,頗爲氣憤地道,“皇兄,臣妹現下看不上你的行爲,所以,你姑且還是繞個道,哪兒來就回哪去吧!我的院子小,容不下你這真龍天子。”
墨軒帝的眉頭蹙得更深,渾身上下散發着冷意,那眸中的冰冷像是要將將周邊的空氣凍結,本以爲她這樣說,他就會走,可是他站在院子裡,一動也不動,他輕聲道,“若是能將她接回去,我也不願站在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她的手中。”
墨麒麟的眸子一顫,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爲何現在又是這副情深的模樣,早幹什麼去了,她本有些心軟,可是想起沐玲瓏的那段日子,便又覺得十分的不值,她親眼看見過她是那麼狼狽的將烤地瓜當作飯食,還有這次的金鑾殿事件,她面無人色,幾乎丟掉那個孩子,這樣,她怎麼還能心軟,即使皇嫂未曾有言在先,她也不能讓他這般輕易地就見到她。
“反正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皇兄,這件事情,我絕不讓步。”墨麒麟堅定地道。
“我等,等她出來見我。”墨軒帝的聲音冷峻,卻有着不可抗拒地氣勢。
“皇上,這……”李清平有些猶豫,還有許多的奏摺等着皇上處理。
“閉嘴。”墨軒帝回過神,狠狠的呵斥道,他信她,她一定會出來見他。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墨軒帝從晨曦站到了日暮,房門卻依舊毫無動靜,這時的天氣已十分的冷,墨麒麟站在門口被冷風吹了一上午,實在是冷得受不住了,便讓人拿了狐裘披風,嚴嚴實實的裹着,又拿了個暖手爐,才能繼續的守着,她坐在院子裡,喝着茶,吃着點心,看着站得筆直的墨軒帝,這時也有些不忍,微微挑了挑眉,道,“皇兄,皇嫂不想見你,你就算是將地板站出個洞來,也沒有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加之,五哥叛逆不久,你一定積了許多的事情,何必在這耗着時間,國事爲重。”
墨軒帝連眼神也未曾給她一個,雙目癡癡地盯着門口,希冀一個眨眼間,她便能巧笑倩兮地出現在門口,低低的喚他“墨涵”。
該死的國事爲重,他再也不想,將國事放在她的前面,若不是爲了讓墨徹放鬆警惕,不再傷害她,他又怎會那般待她,他的心,比誰都疼,她一次次的希冀的眼神,他幾乎支撐不住,可是他還是冷了心腸,逼着自己不去看她,完全的不理她。若是早知道墨徹那般的狠毒,對她用了那樣的蠱,怎麼捨得讓她繼續受苦,他一定會找出墨徹,讓他配出解藥。
他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眸中迸射出冷意。
這時,綠芙端了沐玲瓏要喝的湯藥走了進來,一見院中站着的墨軒帝嚇了一大跳,她以爲娘娘早已失寵,加上這些日子的事情,她以爲此生皇上都不會再見娘娘了,哪知現在他卻好好的站在院中。
她有些慌亂地跪下行禮,墨軒帝聽到她的聲音,便轉過身,看着那碗冒着熱氣的湯藥,他蹙了蹙眉,低聲問道,“娘娘得了什麼病,需要喝藥。”他記得她的身上並無什麼病痛,那日金鑾殿,最多也是摔傷而已。
綠芙心中一緊,想起了娘娘的叮囑,決不能將她懷孕的事宣揚出去,所以這藥,她也不知該從何解釋,她一貫不擅長撒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頭垂的愈發地低。
墨軒帝蹙着眉,冷聲道,“爲何不說,難道有何事,不能告訴朕嗎?”
綠芙的身子狠狠的顫了一下,她緊咬着自己的脣畔,十分的害怕他這副模樣。
墨麒麟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接過綠芙手中的藥,眉毛一揚,冷諷道,“還不是你乾的好事,皇嫂餓壞了身子,這是太醫開的調理身體的藥,她不讓說。”
墨軒帝的眉頭蹙得更緊,他明明吩咐下去,伊影閣的一切照舊,爲何這些下人卻敢這般對她,他冷聲道,“李清平,傳令下去,將那御膳房的奴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聲音裡含着冷厲狷狂,李清平不自覺地瑟縮了身子,低聲應了。
墨麒麟也懶得說,將藥端入了房內。
墨軒帝看着綠芙,對着李清平道,“等等,這沐妃身邊的宮女知情不報,罪責相同,一併拖下去吧!”
綠芙身子一顫,驚恐萬分,皇上的意思,是要殺了她嗎?她一下子跌落在地,目光呆滯,久久回不過神來。
李清平猶豫了一會,墨軒帝冷聲道,“怎麼,聽不懂朕的話嗎?還是你也想,一併受罰!”
“奴才不敢,這就差人去辦。”李清平偷偷的擦了額頭的冷汗,忙下去叫了兩個侍衛,那侍衛走了上來便要拖綠芙走。
綠芙“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口中不停地道,“不要殺了我,不要殺了我,我還不想死,娘娘……”
墨軒帝的嘴脣微微上揚,不是不讓他踏入房內嗎?那麼他便逼她出來就好,總之能見到她,他可以什麼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