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慧嬪尖叫一聲,跌到地上,沐玲瓏大驚,見那是一隻灰色的貓兒,似是抓了狂一般,李清平已叫人將他抓住,此刻正發出凌厲的叫聲。
“沐妃,你好大的膽子。”太后又驚又怒地道,一雙眸子陰沉狠戾,像是看待敵人一般。
沐玲瓏自個兒也因着剛纔的力道跌落在地,此時聽着她的話有些委屈。她剛纔只是一時情急纔去推開慧嬪,以免她被貓兒所傷,可在衆人眼裡,卻成了她嫉妒慧嬪,欲置慧嬪的孩子於死地。
“皇上,皇上,我們的孩子。”慧嬪躺在地上,用手捂着小腹痛苦的道,面色有些蒼白,一雙美眸期盼的看着墨軒帝。
沐玲瓏覺得有些委屈,她明明不是故意的,卻總是……
她擡頭望了一眼墨軒帝,見他立在那兒,一言不發,看向她的那一眼裡,面無表情。
她垂了垂眸,他也不相信她嗎?她抿了抿脣,傷心和痛苦狠狠的攫住她的心房,她和他相處了那麼久,難道還不瞭解她的性子嗎?她雖不是什麼心善之人,卻也從不做那些算計別人的事。
正委屈間,一雙手輕柔地扶住她,將她拉了起來,她擡頭,望進了那雙深邃冷冽的眸子,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縈在鼻端,她的眼眶一紅,不敢再看他,怕一看,便忍不住委屈地落淚。他卻拉住她的手,那雙手纖細白皙,掌心被細小的石子刮破,有着殷紅的血痕。
衆人驚詫間,卻見墨軒帝對懷着身孕被推倒在地的慧嬪不聞不問,而轉去關心那犯了錯的沐妃,一時間,說不上是心寒還是嫉妒。
慧嬪紅了眼眶,神色間有些受傷,痛苦折磨着她,秀氣的眉微蹙,一顆心更是涼得透徹。
“御醫,快來看看哀家的皇孫。”這廂太后卻緊張地叫了太醫給她診治顫抖的抓着她的手。
墨軒帝抱起沐玲瓏,將她護在懷中,便欲離開,他卻又轉身,一雙眸子冷冽如深海中冰冷的水,泛着輕微地冷意,冷靜的吩咐道,“李清平,着朕的旨意,封慧嬪爲慧妃,擇吉日行禮,好生照料着她。”
墨軒帝抱着她疾步快走,沐玲瓏氣息不穩地靠在他的懷中,心口上難受伴着點點的暖意,她莫名的覺得安心,她果真是這麼個無可救藥地女人,明明前一刻還憎恨着他,恨不得不再相見,可這一刻卻沉淪在他的柔情中。
“我不是故意的,剛纔只是因爲一時情急,纔沒有思慮周全。”她不敢擡頭,只能在他胸~前悶悶地道。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用手臂勒緊她,低低的道,“我知道。”
“你不去看看慧嬪嗎?”她鼻子酸酸地問道,雖然她十分的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去看別的女人,可她還是忍不住說。
墨軒帝低下頭,用鼻子微微蹭了蹭她的鼻頭,略帶着調侃的道,“那還不是怕某些人打壞了醋罈子,自己偷偷躲回被窩裡哭。”
沐玲瓏又惱又喜,卻還是覺得難受,若不是慧嬪懷孕,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這般的在意,在意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她本以爲,她早已認命,早已習慣,可是當事實擺在面前,她還是接受不了。
“玲瓏,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墨軒帝冷冷地道,彷彿說的不過是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她擡頭,眸帶震驚地看着他,可那分明是他的親生骨肉,可他的俊臉表情深沉認真,眸中竟是嚴肅,她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要殺害嗎?雖然她不喜歡他和別人的孩子,可是孩子無罪,她怎麼忍心讓孩子因爲她而死去。何況,這個宮中不只有一個慧嬪,沒有慧嬪,也會有別的人,難道每次都要將這些孩子殺掉嗎?
“不,你不可以。”她掙扎着說,若是慧嬪的孩子真的沒了,這後宮不知又該掀起怎樣的風浪。
“你竟一點都不在乎嗎?”墨軒帝沉聲問道,聲音裡隱隱有着怒氣,低着頭看着她那張蒼白的小臉。
沐玲瓏低垂着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抹淡淡的陰影,辨不出眸中的情緒,她本就有些氣憋在心中,可她卻不能那般的任性,叫他獨自一人去承受那些風浪,且這個孩子對他意義非凡,她不能爲了自己的情緒便那般的自私,“皇上繼位已久,膝下一直無子,朝中大臣多有異議,現下慧嬪有孕,自是能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皇上更是應當高興,留下這個孩子對皇上百利而無一害。”
墨軒帝的心一滯,這些事情,他怎會不知,可他只想要知道她的意見,只想管她此刻的心情,別的事情,他想任性地置之不理,他咬牙切齒地道,“沐玲瓏,后妃不得干政,朕不要聽你這些廢話。”
“對,我不在乎,這是皇上的後宮,與我毫無關係。”她冷冷的卻又違心的道,若是真的不在乎,那她現在心上如錐刺般的痛苦,又算什麼。
“你怎麼可以不在乎,你便在我的後宮裡,怎麼可以說與你毫無關係。”他又怒又急地道,一雙眸子裡盛滿了暴風雨般的怒意,她剛欲爭辯,他卻像是怕再聽到更傷心的話,忙堵住她的雙脣,重重地啃噬着,沐玲瓏又驚又惱,在他的懷中掙扎着,手重重的捶打着他。
他卻像是中了蠱咒一般,絲毫不在意她加諸在他身上的疼痛,更用力的吮吸,盡情地在她口中游弋,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柔軟地脣瓣咬碎,她看着他暴怒的眸子,用力的重重一咬,濃烈地血腥味充斥在二人的口腔,他眸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