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在加沙醫院等我(爲李廣射鳥大佬加更,感謝又一次盟主打賞)

下意識的看了眼身後來時的方向,躲在街邊門洞陰影裡的衛燃在短暫的猶豫了不到一秒鐘之後,最終還是再次舉槍,瞄準了一個持槍的長槍黨成員扣動了扳機!

“噠噠!”

微聲型MP5嘶啞暗沉的短促射擊聲中,那名正往交火樓跑的武裝分子立刻胸口中彈摔倒在地。

要感謝時不時打上夜空的照明彈附帶的噪音,更要感謝近處遠處此起彼伏的槍聲掩護,以及手中這支衝鋒槍微弱的槍口焰。

在這一系列的優勢加成之下,直到衛燃移動槍口擊斃了第三個武裝分子的時候,才終於有人找到他的位置。

一時間,剩下的那七八號武裝分子或是朝他藏身的位置集火壓制,或是在同伴的掩護下摸了過來,準備將手裡的手榴彈丟進衛燃藏身的門洞裡。

幾乎就在衛燃也掏出一顆手榴彈準備丟出去的時候,他身後的方向也再次傳來了一聲清冽的槍響。

“砰!”

槍聲響起的瞬間,一個正準備將手榴彈投進來的長槍黨武裝分子也胸口中彈,仰躺着摔倒在地,他手裡那枚手榴彈也在其餘人的驚呼中咕嚕嚕的砸在地面上。

“轟!”

沉悶的爆炸聲中,衛燃先是聽到了慘叫,接着便是阿拉伯語和法語乃至英語交織的大聲提醒——“狙擊手!”

早特麼怎麼不說法語和英語

衛燃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同時卻也一點不耽誤他收起剛剛拿出來的手榴彈,轉身跑上了二樓。

“砰!”

第二聲槍響過後,一名剛剛冒頭的長槍黨被子彈掀起了腦袋蓋兒,其餘人也下意識的躲進了兩側的民房裡。

就在這些長槍黨被遠處的狙擊手壓制的同時,衛燃也已經來到二樓的窗邊,瞄準路對面藏在門洞裡大呼小叫的武裝分子扣動了扳機。

“噠噠!”

又是兩聲連在一起的微弱槍聲過後,那名正準備探頭的武裝分子肩膀和腦袋分別被命中,還不等他倒地,衛燃卻已經移動槍口瞄準了另一個武裝分子再次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又是一串點射過後,衛燃果斷收槍,再次摸出剛剛那枚手榴彈,拔掉拉環丟到了通往樓下的樓梯上。

在一陣叮叮噹噹的撞擊聲中,手榴彈磕碰着臺階跳了下去,順便也引來了兩個人的驚呼。

“砰!砰!”

趕在手榴彈爆炸之前,外面又一次傳來了SVD開槍時特有的清冽槍聲。

“轟!”

幾乎就在手榴彈爆炸的同時,衛燃也已經抓着第二顆手榴彈捅出窗子,任由它自由落體掉落在了正下方的一樓。

“噠噠噠!”

幾乎前後腳,街道斜對面也有人朝着這扇窗子開始開火,緊接着,衛燃也看到有兩顆手榴彈咕嚕嚕的丟了進來。

“艹”

衛燃心頭一涼,一個飛撲離開了這個房間。

“轟!轟!轟!”

連續三聲爆炸過後,衛燃連滾帶爬的在SVD的槍聲中又跑回了一樓。

側耳傾聽一番,他再次丟出了一顆手榴彈,並在爆炸過後的瞬間端着槍走了出去。

得益於遠處那位高度疑似熱氣球的狙擊手的配合,以及有心算無心之下,剛剛這一番交火已經讓街道上躺了一地的長槍黨成員。

“砰!”

恰在此時,身後又一次傳來了槍聲,右手側一個門洞門口擺着的花盆也嘩啦一聲被擊碎。

得到暗示,衛燃立刻將槍口移動過去,先對着門洞裡打出幾發子彈之後,接着隨後撿起一塊碎磚頭丟了進去。

隨着磚頭落地,裡面的人果然也發出了慌亂絕望的驚叫,以及稀里嘩啦的撞擊聲。

與此同時,衛燃卻已經快步跑進來,瞄準一個趴在地上的人影扣動了扳機。

輕而易舉的擊斃了這名敵人,衛燃也不急着離開,粗略的把這具屍體搜刮了一番,撿走了兩顆手榴彈和一塊美式壓縮餅乾,至於他用的AK衝鋒槍,卻是碰都沒有碰。

看了看極力壓抑着哭聲的二樓方向,衛燃清了清嗓子,換上阿拉伯語提醒道,“樓下的敵人已經死了,他的身上有武器。”

說完,他也不管二樓還活着的人是否理解了他的意思,轉身走出了房間,在門口觀察片刻後,跑向了下一名武裝分子的屍體。

在遠處那位狙擊手的幫助下,衛燃以最快的速度對屍體進行着補槍、搜刮,順便還用阿拉伯語大聲提醒着周圍可能倖存的人拿起屍體身上的武器,以及提防隨時可能趕來支援的長槍黨。

前後不到兩分鐘,他帶着從屍體身上找出來的兩包9毫米子彈和幾顆手榴彈快步離開了這條恐怕很快又要打起來的街道。

不同的是,這次他跑向了那名狙擊手的方向,無論對方是不是熱氣球,他剛剛已經完成了語言任務,也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誠意,接下來,該是和對方見一面的時候了。

沿着街道一路狂奔,衛燃還沒跑到疑似有狙擊手在的那棟民房,那個方向卻傳來了激烈的交火聲。

“東風先生,這邊。”

就在衛燃準備過去幫忙的時候,路邊一條巷子裡卻有人朝着用法語喊了一聲——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衛燃閃身鑽進巷子裡的同時問道。

“和我來”

那個包着頭巾,手裡同樣端着一支微聲型MP5衝鋒槍的女人卻並不回答,只是自證身份般的說道,“是熱氣球讓我來接你的。”

聞言,衛燃立刻加快了腳步,任由對方帶着他穿過這條巷子,又跑進另一條巷子。

當他們最終停下來的時候,這裡卻是個被幾棟房子圍起來的“死衚衕”,或者“天井”一般的空地。

這片空地最多不過五米見方,中間還種着一棵筆直修長的雪松樹,它茂密的枝杈甚至都抵住了周圍建築的外牆。

“和我來”

那女人再次催促了一句,招呼着衛燃鑽進了一扇髒兮兮的窗子裡。

“我們又見面了”

幾乎就在衛燃站穩的同時,身後的窗子也被人關上,隨後他便在亮起的手電筒光束中聽到了熱氣球的聲音。

“剛剛果然是你?”

衛燃轉過身的同時問道,隨後他也看到,正在關窗的熱氣球懷裡果然抱着那支SVD。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熱氣球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她是誰?”衛燃並沒有回答問題,反而指了指旁邊正點燃蠟燭的女人。

“她是莉娜,我妻子的哥哥的妻子。”稍作停頓,熱氣球額外補充道,“也是一名8解戰士,更是我的中學同學。”

妹夫和大舅嫂的關係唄?

衛燃下意識的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在心裡暗自定義了這倆人的關係。

“你好,東風先生,謝謝你對我們的幫助。”

說話間,那個名叫莉娜的大舅嫂也解下頭巾,朝着衛燃伸出了手。

禮節性的和對方握了握手,衛燃也努力壓下了心頭和眼中的驚詫,這絕對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她的臉上卻有一道道恐怖的割傷疤痕和菸頭燙傷後留下的圓點。

顯然,她曾遭受過虐待,讓衛燃下意識聯想到房東太太自殺前遭遇的虐待。

“我其實就是來找你的”衛燃在鬆開和對方握在一起的手的同時也收回目光看向了熱氣球。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熱氣球立刻緊張起來。

“我們準備帶孩子們離開難民營”衛燃說話間已經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這個房間更像個雜物間,裡面堆積着各種落滿了灰塵的雜物。唯一的窗子已經被包裹着毛毯的木板擋得嚴嚴實實,那扇並不算大的門也被木槓牢牢的頂住。

“怎麼離開?”那個名叫莉娜的女人下意識的問道。

“我們預測,天亮前長槍黨恐怕會暫時撤退休整,那恐怕是逃出難民營的唯一窗口時間。”

衛燃一邊將他們的打算複述了一番,順便也掏出了繳獲來的子彈放在桌子上,一顆一顆的壓進了衝鋒槍彈匣裡。

“和我們預測的一樣”

熱氣球開口答道,“我們準備把敵人吸引過來,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往加沙醫院的方向突圍。”

“需要我做什麼嗎?”衛燃開口問道。

“我們帶不走所有人”

熱氣球艱難又清醒的說道,“我和莉娜會組織一批人想辦法打開缺口。東風,你要做的,是和其他人儘可能多的帶人從我們打開的缺口離開,尤其讓儘可能多的孩子離開。”

“我們還有傷員”衛燃提醒道。

“我們沒辦法帶走他們”

熱氣球攥緊拳頭說道,“我需要你們帶着有能力逃出去的人往加沙醫院的方向跑,藉助無國界醫生的身份,讓他們在醫院裡得到庇佑。”

“你呢?你們呢?”忙着壓子彈的衛燃在沉默片刻後問道。

“我們來保護沒有辦法離開的人”莉娜近乎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保護所有需要保護的人。”

“你們不準備逃出去嗎?”衛燃擡頭再次問道。

“我們的家在這裡,家人也在這裡。”

熱氣球說話間起身走到這個狹小房間的木門前,移開頂門槓打開了木門,指着外面長着雜草的院子說道,“看,這是我妻子的家也是莉娜和他丈夫的家,但是他們都死了,我有什麼資格資格離開這裡?”

掃了眼門外荒廢的院子,衛燃嘆了口氣,最終起身說道,“好吧,我明白了,需要我怎麼做?”

“在醫院的樓頂掛上一盞足夠亮的燈吧”

熱氣球說道,“我們找到機會的時候,我會開槍擊碎那盞燈,到時候你們組織所有有能力往外跑的人,一起跑向加沙醫院的方向。其餘的交給我們就好。”

“我會立刻把這個消息帶回去的”衛燃頓了頓,“也會在醫院樓頂掛上一盞足夠亮的燈的。”

“當我把燈擊碎的時候,你們只管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熱氣球最後提醒道,“其餘的交給我們,無論誰倒下,都不要停下,你們只有跑進加沙醫院,纔有可能真的活下來。”

“好”衛燃艱難的點了點頭。

沒等他再說些什麼,莉娜已經打開了封死的窗子,熱氣球也在同一時間吹滅了蠟燭。

“希望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熱氣球在衛燃即將鑽出窗子的同時說道。

“我們肯定還會再見面的”

衛燃說完,將只剩兩顆沒有壓滿的彈匣別在腰帶上,又收起剩餘的子彈,並且留下了他繳獲的一部分壓縮餅乾和所有的手榴彈。

“下次見面,如果我死了,記得把在我周圍找找有沒有膠捲。”熱氣球用開玩笑一般的語氣隨意的說道。

“我更希望你把那些膠捲親手交給你的朋友”

衛燃說完,邁步鑽出了窗子,任由那個名叫莉娜的女人帶着自己穿過一條條狹窄的巷子,將他送到了醫院側門附近。

目送着莉娜轉身消失在夜色與照明彈交織的光影裡,衛燃嘆了口氣,拎着武器返回了醫院的負一層。

“你回來了”

似乎一直樓梯口等着他的雪絨花說話間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

“回來了”衛燃輕輕抱住了這個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姑娘。

“天亮前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雪絨花將頭埋在衛燃的胸口低聲問道。

“能,能逃出去。”

衛燃開口做出了保證,“我還遇到了熱氣球,他們會幫我們逃出去的。”

“我們沒辦法帶所有人離開對吧?”雪絨花擡頭看着衛燃問道。

“沒辦法”

衛燃嘆了口氣,逃避般的轉移了話題問道,“縫紉機和搖籃呢?我需要和大家安排一下接下來”

“逃到醫院的難民們達成了共識”

雪絨花鬆開衛燃,抽了抽鼻子,帶着他一邊走進負一層一邊說道,“逃到阿卡醫院的難民會協助輕傷員一起跑。”

“這是好事,那些重傷員呢?”衛燃下意識的問道。

“他們.”雪絨花顫抖了一下,“他們決定留下來,我,我也打算.”

“你需要離開”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開口說道,“你要離開,這並不比留下來安全多少,你要帶着孩子們和所有逃出來的人去加沙醫院,利用無國界醫生的身份,請求加沙醫院收留所有逃出去的難民。”

聞言,雪絨花再次顫抖了一下,“你呢?”

“我”衛燃笑了笑,“我當然要跟着一起離開”。

沒等神色慌亂的雪絨花再說些什麼,聽到動靜的縫紉機和搖籃也打開了房門。

“我剛剛見到了熱氣球”

衛燃清了清嗓子,將他和熱氣球商議的結果轉達給了縫紉機夫婦和聞訊趕來的索菲亞護士。

“我這就把燈掛在樓頂上,我會親自守着那盞燈的!”索菲亞護士說着,起身跑出了房間。

“最後的幾個小時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衛燃趕上剩餘的三人開口之前說道。

“我去通知這裡的其他醫生”

搖籃說着也已經站起身,“雪絨花,和我一起去吧。”

“好”

雪絨花點點頭,看了眼衛燃和已經掏出煙盒的縫紉機,這才站起身,跟着搖籃走出了辦公室。

“我準備留下來”

縫紉機丟給衛燃一支香菸說道,“在送你們離開之後,我準備回到這裡。”

“有什麼必須留下來的理由嗎?”衛燃開口問道。

“我是個醫生”

縫紉機理所當然的答道,“我不可能放棄我救活的傷員,那樣我的後半生都會活在自責裡。”

“搖籃呢?”衛燃點上煙追問道,“你準備讓她也.”

“讓她離開,讓她和雪絨花帶着難民去加沙醫院吧。”縫紉機微笑着說道,“當然,她並不知道我的決定。”

“亞沙爾呢?”

衛燃繼續追問道,“你們的孩子亞沙爾呢?你決定拋棄你的妻子和孩子死在.”

“這裡只是危險”

縫紉機糾正道,“我只是讓搖籃遠離危險,我並沒有想死在這裡。”

“你清楚你在說些什麼嗎?”衛燃皺着眉頭問道。

“那些長槍黨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縫紉機卻有他的盤算,“他們或許會殺死孩子,殺死醫院裡的難民和巴勒斯坦籍醫護工作者,會牆尖女人,但他們沒有理由對我們動手。”

“你想說什麼”衛燃開口問道。

“你呢?”

縫紉機近乎直白的問道,“你選擇留下來,還是選擇逃出去?”

“這算是邀請嗎?”衛燃微笑着問道。

“當然”

縫紉機點點頭,“我希望我們能組成一個兩人醫療隊,留下來照顧、保護那些沒有辦法離開的傷員。”

“我接受你的邀請”

衛燃格外痛快的給出了迴應,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得以確認,這纔是迴歸任務裡提及的“邀請”。

“你”

“我說了,我接受你的邀請。”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再次重複道,這本就是迴歸任務的要求,他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既如此,倒不如答應的乾脆一些。

縫紉機張了張嘴,最終期期艾艾的蹦出一句“謝謝”。

“時間寶貴,陪陪你的妻子吧。”

衛燃說話間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幾乎已經預感到,縫紉機此時此刻做出的決定,將會是生與死的永別。

“你也該陪一陪雪絨花的”縫紉機掐滅抽了沒幾口的香菸微笑着說道,“她是個天使一樣善良的好姑娘。”

“是啊.”

衛燃無力的嘆了口氣,起身拉開房門,也看到了站在門外捂着嘴巴的搖籃。

顯然,這個同樣和天使一樣善良的女人,已經聽到了他們之間剛剛的交談。

衛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能做的,僅僅只是讓開房門,讓搖籃進來,然後從外面幫忙帶上房門。

“你也要留下來嗎?”靠着門口一側牆壁的雪絨花幽幽的問道,“剛剛我都聽到了。”

“對”

衛燃咬咬牙,任由對方撲進自己的懷裡,任由她抱緊了自己,仍舊微笑着說道,“我決定留下來。”

“我也留下來,讓我也留下來吧。”雪絨花近乎哀求般的說道。

“你要逃出去,帶着難民,尤其帶着孩子們逃出去。”

衛燃硬着心腸說道,“這是比留下來更加危險的任務,你和搖籃要用帶着他們逃到加沙醫院,以無國界醫生的身份幫他們尋求庇佑。”

“我當初是不是不該提議來難民營?”雪絨花自責的問道。

“如果我們當初沒逃進難民營,說不定現在我們已經死了。”

衛燃輕聲安撫道,“這不是我們的過錯,錯的是椅澀裂人和長槍黨。”

說完,衛燃輕輕將懷裡的姑娘推開,在對方不解的注視下,從後腰處拔出了那支消音型馬卡洛夫手槍,遞給了對方,“會用嗎?”

“我用過我祖父的PPK手槍”

雪絨花說話間已經拉動套筒,接着探手一抓,接住了跳出來的那顆子彈。

“這把槍留給你防身吧,它的聲音足夠小,後坐力也很小,但是無論威力還是準頭都還不錯。”

衛燃一邊說着一邊從對方的手裡接過子彈和手槍,把子彈重新裝回彈匣裡說道,“是留着防身,不是讓你去和椅澀裂人又或者長槍黨戰鬥的。”

說着,他又從兜裡摸出了一顆手榴彈遞給對方,“這個會用嗎?”

“大概知道怎麼用”雪絨花說話間接過了手榴彈。

“這是.”

衛燃頓了頓,“留給你自己的,如果你不想遭遇房東太太遭遇的一切,那麼它可能是你最後的選擇。”

聞言,雪絨花的臉上明顯慌亂了幾分,但片刻後,她還是接過那顆手榴彈,將其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我也要留一些東西給你”

雪絨花說着,強壓住心裡的慌亂擼起衣袖,顫抖着解下手腕上的那支戰俘表,隨後又解下衛燃手上的那塊蘇聯箭表。

“你要活着”

雪絨花認真的說道,“我要看到活着的你,把我祖父的手錶還給我。”

“好”衛燃嘶啞着嗓子應下了這希望渺茫的約定。

雪絨花反倒似乎格外相信衛燃,她那張過分精緻,讓人充滿了保護欲的小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讓人害怕的笑容。

將原本戴在衛燃手腕上的那支表鬆鬆垮垮的戴在自己的手腕上,雪絨花再次踮起腳,摟着衛燃的脖子送上了一記熱吻,隨後貼着他的耳朵說道,“我會在加沙醫院等你去找我,如果你一直不來,我.我回來難民營裡找你。”

“好,在在加沙醫院等我。”衛燃貼着對方的耳朵呢喃着再一次做出了愈發詳細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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