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朝裡行進了許久,木雨感到吃力起來,心境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波動,而壓力也是越來越大,再往裡走,情況可能不妙啊。
不過,看這些妖獸,好像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也太奇怪了,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麼弱?
他心中很不服氣,開始運轉“思過崖”中所得的心境體悟,沒一會兒便恢復了平靜,隱隱覺得這體悟和度厄果配合,更有效。
來不及細想,剛纔由於壓力太大都落後了一截,於是加快了腳步。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視覺和感知都徹徹底底消失,眼前就只剩雪白一片,甚至還有些粘稠,如奶油般,差點就糊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種濃度的壎隕之氣讓木雨的意識都模糊了,唯有機械地吟念着“思過崖”的體悟與之抗衡,而手,緊緊抓住小狼的一撮皮毛以免掉隊。
還好這種濃郁壎隕之氣的場景並沒持續太久,木雨只聽啵的一聲,視覺感知瞬間恢復,而且壓力也是陡然消失,卻感覺虛脫了一般,反倒是周圍的妖獸個個都是精神奕奕。
緩了幾口氣擡起頭時,瞬間感覺氣氛有點嚴峻,自己這方是密密麻麻的妖獸,自己的身形都淹沒在其中。
而對面,是三十來個人,其中還有幾個是木雨之前在奪度厄果時就見過的,青蓉和聖院夢柔、宮垚都在,只不過目前形勢,木雨混在羣獸中也不好與之對話。
再看周圍環境,木雨更是不禁呆住,完全可以用夢幻來形容,這裡就好像一處山谷,遍地數不盡的奇花異草,芳香四溢。
只不過山谷旁邊都是壎隕之氣組成的山峰,乳白色一片,自己就是穿過其中走出來的,而對面那些人想必也是。
山谷的中央有一條寬闊的狹縫,其下是懸崖,深不見底,狹縫上有一座水橋,連通着峽谷的兩邊。
沒錯,就是水,還能看到其上微微泛起的波紋,證明其是流動的,而且橋上還有水珠朝峽谷之下滴落着。
但周圍乳白色的山峰,會不間斷地從地面蔓延一些白色霧氣匯聚到那座水橋之中,來補充它的損失。
木雨猜測,這座水橋,很可能就是壎隕之氣的液體形態,其上鮮紅的血跡表明,已經有人見識過了它的恐怖。
但那些血跡根本就無法匯聚到水橋之中,二者也根本就不相容,血跡會漸漸地滴落到峽谷之中,而那座水橋依舊會是透明無暇。
可當他的目光放到橋對面時,不由動容,心中驚呼,“這......這怎麼可能?!”
橋對面則是在古樓見過的雲海瀑布,只不過在古樓,雲海瀑布從天際而來望不到盡頭。
而在這個空間,頂端就是乳白色的壎隕之氣,也即是雲海的源頭,然而云海瀑布之下,卻有一座金光閃閃的大殿隱約可見。
雲海瀑布衝擊着它,甚至有時還能把它完全吞沒,但就是傾泄不下來,任何一絲一縷都無法到達地面。
這座大殿,在阻止着它。
再看那座水橋時,木雨便發覺了另外的端倪,它似乎極力想和雲海瀑布匯聚,卻也被大殿阻斷。
木雨不禁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若是水橋和雲海瀑布匯聚,那麼雲海瀑布就會完全轉化爲液態,而後便會從這道寬闊的裂縫中傾泄下去,而這裂縫峽谷,極有可能就連同着外界。
想想看,如此恐怖數量的壎隕之氣傾泄到外界,那將是多麼的恐怖,那影響面積,甚至會是飛雪宗的十數倍,聖院喬弈的預測,還是遠遠低估了。
這時,嗚吱!蜥王一聲怒吼,羣獸跟隨,皆是怒目而視對面的一羣人,讓後者不禁倒退了好幾步,直到了峽谷的邊緣。
“怎麼回事?怎麼來了這麼多妖獸?這是要命啊!”
“娘誒,這不是闖了妖獸窩吧?”
“我們拼死拼活才進來這麼幾個人,這些妖獸怎麼會有這麼多,它們怎麼進來的?”
“他們對我們敵意很重啊,怎麼辦?”
......
羣獸的動靜,讓對面的人羣不安,議論紛紛,皆是警惕地瞧着這邊,無比凝重。
蜥王卻果斷之極,剛纔那一聲嗚吱是準備,接下來的一聲,羣獸直接發起了進攻,場面一時混亂。
木雨站在羣獸的後面並沒有動作,甚至還有點頭皮發麻,這麼多妖獸,這羣人只怕渣都不會剩。
忙朝青蓉傳了一句音,“青蓉,別對上那幾只妖王,我叫小狼接你過來。”
她畢竟與南煙相識,而且也幫過自己,木雨不忍看着她身死,然而正想呼喚小狼時。
小狼的身影早就刷的一聲不知道哪去了,好不容易在妖獸羣中發現,當傳音給它時,它只是動作稍微緩慢了些,扭頭朝木雨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興奮地參加到了戰鬥之中。
木雨扶額,“得,它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傳的音是什麼意思,估計還以爲自己在鼓勵它吧。”
這時,青蓉的傳音便回了過來,有些驚喜,“木雨?你沒事!你在哪?”
木雨:“我在妖獸羣的後面。”
青蓉立即道:“這羣妖獸不知怎麼突然攻擊我們,你且躲着別出來!”
木雨愕然,敢情她以爲自己躲在乳白色的山峰之中,可是山峰之中哪有可能看清外界,更不可能傳音了。
不過,出去他可是不會出去的,在後方多安全啊,不過,青蓉倒是麻煩了,於是不管小狼聽沒聽懂,又傳了幾句音。
但隨着時間過去,木雨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麼多妖獸打三十幾個人,就算對面是勾輪境也堅持不了這麼久吧?
當他目光放到交戰的雙方時,卻發現,每個人,每隻妖獸上,竟然都有幾根黑色的霧氣鏈子纏在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由得也運起了功,身上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而且元氣的運轉出現了阻滯,變得十分緩慢。
“這是一種禁制?”木雨驚愕,當功法收斂,體內元氣停止運轉時,那幾條黑鏈也就消失了。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見多識廣的青蓉,“青蓉,你還好嗎?這是怎麼回事?那來鏈子,你看到了嗎?”
青蓉迴音,顯得有些氣息不足,但又十分震驚,“看到了,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應該是,囚之地!”
木雨追問,“囚之地?什麼意思?囚誰?”
青蓉:“飛雪宗的古籍中有寥寥幾筆的記載,但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