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加快了行進速度,很快找到第二組發電機,將這兩臺關閉,一路上同樣沒遇到敵人,順利的有些不像話。於是我又隱約的預感到,敵人或許已經在前面某個地方埋伏下來準備給我們個驚喜。
哼,在靈能者的知覺面前,凡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生物,誰能做出有效的伏擊?歷年來的戰鬥中,凡是在我面前打算伏擊的,首先等來的是從天而降的炮彈。
第三組發電機這裡,終於有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發現。這並列的四臺發電機已經有三臺在運轉,剩餘的那臺忽明忽暗的閃着光,外面的儀表盤上不時有指示燈亮起,而配電箱的一個按鈕上則掛着個牌子,上面分別用高哥特語和低哥特語寫着“正在檢修,禁止cāo作”。
我實在是太熟悉這種牌子了。每個機械神教中人,上到高階機械主教,下到最卑賤的機械奴工,包括給我做僕役的阿大,都會隨身攜帶這樣一塊牌子,遇到需要維修的東西就先掛上去,以免維修過程中有人亂動造成事故。看來,就算是叛變到了混沌那邊,這個習慣依舊改不掉呢。
看發電機那忽閃忽閃的樣子,確實像是正在檢修中,顯然裡面有個機械奴工之類的技工。我再仔細觀察周圍,卻沒看到更多的人。
敵人這也實在太冒險了吧,一個護衛都沒有直接把毫無戰鬥力的技工放出來?難道說他們認定了我們不敢主動攻擊?或者機械奴工地位低下可以隨便犧牲掉?
不需我下令,所有的武器都對準了那臺發電機。
除了艾什瓦莉亞。
“我們在等什麼?”她接通了跟我之間的通訊頻道。
我指指發電機,“當然是等裡面的人出來再幹掉。”
“爲什麼不攻擊裡面,或者直接炸掉髮電機?我們剩餘的發電機還有很多,不必在乎這單獨一臺對吧?而且它反正也被混沌異端污染過了,肯定是要換掉的麼。”
喂,難道你沒看出這條破破爛爛的船不像你家教廷一樣財大氣粗麼?我正想表示反對,卻又想到眼下還真不是等待的時候,快些完成任務纔是首要目標,於是默認了她的話。
於是,修女先走到運轉着的三臺電機前,挨個拉下急停閘刀,然後走近最後一臺,對準那個掛着jǐng示牌的按鈕一掌拍下!
如果是在有空氣的環境裡,這絕對會是很大的一聲巨響,不過眼下我們什麼都聽不到,只看到原本斷斷續續發光的發電機猛然炸出一團耀眼奪目的光芒,然後很快熄滅了下去。過了數秒我恢復了視覺,藉助車燈的光看去,發電機的半透明外殼上已經佈滿了裂痕——好險,幸虧沒有爆炸,就是不知道這臺發電機還有維修價值沒。
“好了,去下一個位置。”不知不覺中修女居然已經把自己放在了領導者的位置。
我用手勢告訴她稍等片刻。藉助靈能視覺,我能看到等離子熔爐的罩子裡面居然還有生命反應——什麼型號的機械奴工這麼結實?剛纔拿一下等離子爆發足以把阿大這種重裝機僕給幹掉了。
以爲對方已經是苟延殘喘,我示意身後的一臺哨兵過去看看。突然,一隻粗壯的機械臂擊穿了發電機外殼並縮了回去,緊接着從那個洞口裡飛出來一個東西,沒等我反應過來便與我擦身而過貼到了我身後的坦克履帶上。緊接着,一個粗大的槍口出現在洞口那裡,隨着不斷綻放的槍口焰,一發發爆矢彈飛shè出來。
這些子彈離開槍口不足一米遠便完全失去了速度變得停滯在空中。猝然遭遇襲擊,我沒能防備住第一次攻擊已經很是丟人了,怎麼可能連接下來的都擋不住?!帶着憤怒和仇恨,我將力場牆壁直接架設在敵人面前,擋住了他shè出的所有子彈。
爆矢槍的彈夾只有十五到二十發的容量,況且他似乎根本也沒有做好戰鬥準備,彈夾是半滿的,只開了不到十槍就停止了shè擊。正想走過去把他幹掉,我身後突然猛地閃亮了一下,像是什麼東西在爆炸,但沒有破片產生。驚惶之中回頭一看,跟在我身後的黎曼魯斯坦克已經斷掉了履帶,負重輪也飛了兩個。看履帶斷茬那明顯是熔化又冷凝過的痕跡,剛剛從我身邊飛過的原來是枚熱熔炸彈。
我有些惱火,又有些虛驚一場之後的慶幸。熱熔炸彈無疑是反裝甲的利器,只需一枚就能摧毀奇美拉這樣的輕型戰車,就算是黎曼魯斯這樣的主戰坦克也足以重創。對方顯然是沒有將坦克一擊必殺的自信,於是瞄準了履帶試圖讓它癱瘓掉。如果是在地面,這不得不說是個正確選擇,失去履帶之後坦克只能充當一下固定炮臺,再也不復陸戰之王的地位。可在太空裡,坦克的履帶是個累贅,壞掉也沒什麼好心疼的。
待我回過頭來想要幹掉敵人時,卻看到兩臺哨兵正在用激光炮和衝鋒炮朝那臺發電機開火,但激光和炮彈同樣被我的力場牆壁擋住了。見敵人還沒換完彈夾,我連忙撤掉法術,頃刻間,高能激光束和密集的炮彈將發電機外殼打的千瘡百孔,而發電機裡面那一簇生命之火也帶着滿腔的不甘與無奈漸漸熄滅下去。
艾什瓦莉亞走上前去,拔出鏈鋸劈開已經搖搖yù墜的熔爐外殼,拖出那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雖然外殼的很大面積都已經在等離子的火焰中融化掉,但從那頭盔和護肩殘留的輪廓上看還是能辨認出那曾經是一個星際戰士——或者說混沌星際戰士,而不是當初我所設想的叛變的機械神教成員。據我所知,星際戰士的軍隊之中除了有機械奴工,也有用星際戰士本體改造而成的機械軍士,他們不僅是技藝jīng湛的技工,也是戰技嫺熟的軍人。除了因加裝了機械侍服臂和維修工具而變得不同外,他們同樣是經過基因改造的超人,也同樣是身經百戰的戰士。看看他那把被等離子灼燒過卻絲毫無損的爆矢槍,還有旁邊幾枚已經拔掉保險的破片手雷,我又開始慶幸,幸虧敵人是單獨行動,否則我們的損失可不僅僅是一條履帶那麼簡單。
那把非同凡品的爆矢槍又激起了我的收藏yù望,但在一個修女面前,貿然去觸碰異端污染過的東西顯然是不智的行爲。
不過,有收藏yù望的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而且還真有那麼些人不用看修女的臉sè行事——比如我們那高貴而可敬的機械神教成員。
只見六個機械神甫全從那輛奇美拉上跑下來飄到敵人屍體周圍,超過三十條機械手臂揮舞着激光、熱熔、等離子和力場諸類的切割工具,不出十秒鐘便將那具差不多有半噸重的屍體大卸八塊,把那連接在混沌機械軍士脊柱上的機械侍服系統整個拆卸下來,搬回了奇美拉的車廂。
“一套jīng金製作的mk5‘赫淮斯托斯’型侍服臂,嘖嘖……他們幾個的動力系統,就算加在一塊,帶的動那種高端貨sè麼……”通訊器裡傳來阿大的聲音,分明有種羨慕嫉妒。
我悄聲問道:“你的動力系統帶的動吧?要不要我幫你弄過來?”
“沒必要,我自己這套是我親手打造的,比星際戰士那種量產貨sè好用多了。”阿大不屑的說。
嗯嗯,有位地球年代的哲人說過,吃不到的葡萄是酸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