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就像一個小姑娘,哭着向我求饒。”
“五百,一千,他叫喊着要給我們金子。”
“哈哈哈……”
塞爾塔在翌日清晨乘坐小船跟了上來,跟大夥講起在戴維斯豪宅裡的所作所爲之後,船上的諾斯卡人皆捧腹大笑了起來。
“做得很解氣,但是下次這種事還是先經過我同意再做,明白嗎?”
羅德摁着塞爾塔的肩膀,認真的說到。
塞爾塔可以明顯感覺到來自肩膀上的壓力,他明白了,自己不能擅作主張。他們的首領不是過去那些魯莽狂躁的諾斯卡海盜,而是一位理智的城堡領主,在他的旗幟下,不容許任何擅自出擊的事發生。
在羅德那面無表情的冷峻臉龐下,塞爾塔認真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
他回答到。
“這艘船是怎麼回事?”
羅德再問到。
“一艘漁船,劫來的。”
塞爾塔答到。
看到羅德面無表情,他繼續解釋着到——“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再還回去。”
“算了,先用着吧。”
羅德轉身回答到。天邊的色彩越來越濃了,北境的天空終究還是陰霾了一些……
……
順着風,兩天後,他們便抵達了黑錘堡。
烏雲在城堡上空徘徊不去,仿若幽靈。
城堡外,領主的長旗飄揚,預示着城堡的主人回來了。雖然沒有人明白他們的領主大人後面爲什麼會跟着一羣掠奪者,但是羅德回來了,沒有人敢不開門。
一進門,羅德便感到了不對勁。守衛的臉上沒有笑容,沒有一絲歡悅的表情,只有嚴肅。城堡內冷冷清清,傭人掃着地板,禮儀式的對羅德屈膝行禮。
“穆羅斯,維吉爾!”
從馬背上下來,羅德大喊着自己管家和騎士的名字。
很快,穆羅斯便從閣樓上跑了下來,他年紀大了,步履蹣跚,但是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樓下,迎接羅德。
“我的朋友,我回來了。”
羅德臉上帶着微笑,以真摯的情感準備擁抱自己的管家。
“半個月,足足半個月的旅程,帝國的城市雖然溫暖,但是太擁擠,環境太髒,還是北境好,這裡有新鮮的空氣,和乾淨的馬廄,還有我忠誠的管家和戰士們。”
羅德說着,給穆羅斯來了一個標準的熊抱。
然而,老管家臉上卻帶着一絲憂愁,羅德感覺出來了,從進門到現在,氣氛一直不對勁。
“穆羅斯,怎麼了?”
他脫下手套,皺起眉頭問到。
身後的諾斯卡人則在城堡士兵的帶領下,進入城堡內休息。
“我的領主大人,丹尼斯……丹尼斯……”
穆羅斯臉上寫着痛苦,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丹尼斯怎麼了?”
羅德緊張的追問了起來。
“丹尼斯被冰雪女王的人帶走了……”
穆羅斯說完,羅德的腦子都是蒙的,宛如五雷轟頂。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丹尼斯,丹尼斯的事不是隻有你我知道嗎?怎麼會被人發現?誰帶走她的!”
羅德有些語無倫次了,如果說穿越後誰讓自己感情最深,無疑就是自己那乖巧可愛的女兒了。彷彿是前世的情人,羅德從一開始對丹尼斯就有着特別的感情。這種感情融合了兩世的記憶,彷彿她已經和自己生活了八年之久,彷彿她早已是自己的家人。是的,她的確是自己的家人,而自己,是她的父親。穿越前,羅德就即將爲人父,這種感覺很不好,彷彿自己的骨肉被人兩次從懷裡奪走一樣。雖然丹尼斯也不一定就是一去不復返了,但是基斯里夫魔法學院,冰雪女王的老巢,那裡充滿了冷酷與殘忍。
“女王……女王的人。霜寒女巫發現了她,丹尼斯的冰霜能量太強大了,哪怕沒有人告訴女巫她在哪,女巫一樣可以找到她……大人,我們盡力了……守衛不是霜寒女巫的對手……您知道的,我們無法反抗她……”
穆羅斯說着,幾乎就要跪下來。他眼裡噙着淚水,眼神滿是不甘。
北地的春風吹起,卻依舊幽寒。羅德還是有些緩不過來,他可以知道,可以想象那個過程。氣勢洶洶的霜寒女巫在幾公里外便察覺出了異樣,騎着駿馬,風塵僕僕的趕到黑錘堡,順着霜寒魔力散發的方向尋找到了落單的女巫苗子。
“她最終還是發現了丹尼斯,你的女兒那時候正在吃着蛋糕,還以爲有人給她送禮物來了……”
老管家悲傷的說到。
羅德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還說了什麼?那個霜寒女巫。”
羅德的嘴脣有些干涉,他忘記了抿脣。這件事絕不是就這樣完了,冰雪女王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知情不報的貴族或者平民。羅德知道的,真正的麻煩還在後頭。
“她說,冰雪女王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說……您必須親自去基斯里夫,給女王一個交代……”
老管家說着,言語盡是荒涼。頭頂的烏鴉盤旋,預示着這將是一場不詳之旅。
“大人,卡特琳娜女王一定滿是怒火,你不能去……”
首席騎士維吉爾走過來,低聲說到。羅德不懷疑他的忠誠,維吉爾對自己的忠誠超過了對女王的忠誠。他從祖父那一輩開始就在替黑錘堡領主效忠。領主的領主不是我的領主,就是維吉爾的真實寫照。羅德並不懷疑他的忠誠,只是,基斯里夫之行,必須要去。
“不,我必須去。兄弟,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如果我不去,冰雪女王會讓更多的人來,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安給我一個叛國的罪名。所以,我只能前往。”
羅德說到。初春的天氣還不是很暖和,體內的熱氣化作絲絲白霧從羅德口中吐出。他已經做好了再次遠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