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下,城堡的校場內兵器擊打聲,戰士的嘶吼聲,人羣的呼喊聲響成一片。在冰雪女王卡特琳娜駐紮的軍營內,此刻正上演着一場殘酷血腥的比武大賽。獲勝者將成爲突擊隊的隊長,負責指揮敢死隊衝鋒陷陣。
灰熊般的咆哮下,虎背熊腰的孤風城戰士一錘子將來自基斯里夫的銀劍騎士擊倒在地,正當他準備發起致命一擊時,銀劍騎士卻靈巧的躲閃開了。他用劍柄狠狠的敲擊黑錘戰士的頭部,堅固的鐵頭盔被敲得叮噹作響。
戰士被砸得發矇,後退幾步,差點跌倒在地。趁此機會,銀劍騎士猛的起身,反擊。長劍魚貫而出,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銀光。人羣尖叫着,然而,正當長劍即將刺進戰士胸口時,戰士伸出沒有握錘的左手,猛的握住了刺來的長劍。劍刃撕裂手套,鮮血從皮甲護手裡滲出。但是,銀色長劍卻無法再下壓半分。
緊接着,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戰士抓住劍刃,用自己的右腳猛的踢開了面前的銀劍騎士。騎士被踢倒在地,正準備起身時,頭頂卻出現一個駭人的黑影。黑錘戰士抓住那帶血的長劍,大吼着將它刺進了騎士的喉嚨。
鮮血就像噴泉般從騎士的斷喉處噴出,瞬間染紅了戰士的雙手。同時,也點燃了場上的氣氛。那些士兵並沒有爲騎士的死亡而嘆息,反倒爲勇士的誕生而歡呼。臺上的女王卡特琳娜則同樣揚起了一絲淺笑。
“你的名字,勇士?”
女王身邊的女巫對着場上的戰士大聲喊到。
“格林納,我的名字叫格林納?黑錘。女王陛下。”
戰士氣喘吁吁的回答到。他的鮮血止不住的從手掌心滲出,滴落在地上,被陽光曬得乾涸。
“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勇士-格林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血狼突擊隊的隊長。但願你在戰場上和今天的表現一樣勇猛。我期待着你的表現。”
卡特琳娜低聲說到。
“好了,現在,開始下一場。”
話音剛落,女王的侍從便匆匆趕來,低頭向卡特琳娜彙報着——
“女王陛下,門外有個商人求見。”
“不是什麼商人都可以見到女王的。”
卡特琳娜身邊的女巫瑪麗蓮低聲斥責到。
“我知道,但是這個不同。他自稱是提利爾軍火商,擁有帝國的火器,還有北境軍隊所使用的所有武器。”
侍從小聲說到。
卡特琳娜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輕蔑一笑,“讓他進來。”她說到。
幾分鐘後,衣着華麗的提利爾商人出現在了冰雪女王面前。弗拉爾微笑着低身行禮,面對基斯里夫最危險,最冷酷的冰雪女王,弗拉爾顯得一臉輕鬆。他自在的抖了抖衣服,站在了卡特琳娜身邊。
“你來自提利爾?軍火商?”
卡特琳娜笑着問到。她的言語不溫不火,但是從中卻可以聽出些許輕蔑的意味。
弗拉爾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但是,來到女王的軍營,他早已準備齊全。
“是的,女王陛下。”弗拉爾微笑着回答,他揚起右手,自信滿滿。“這裡可真是熱鬧,女王陛下的大軍英姿颯爽,軍容非凡。”
卡特琳娜沒有理會商人的好聽話,這樣客套的開場白她聽了無數遍,耳朵都快長繭了。不過,從這個南方商人的打扮來看,卡特琳娜倒是對他有了一定的興趣。和其他富商一樣,弗拉爾穿着最名貴的服飾,連僕人的穿戴都十分奢華。而他本人,則並不是披金戴銀的庸俗之徒,而是十分講究服飾的搭配,簡單的黑白兩色,構成了他的衣着整體。細節和局部才用金銀鑲嵌,手上戴着祖母綠寶石戒指,雖不是最昂貴的,但是卻十分優雅,和個人的氣質相搭。
“有話直說,你要和我做交易?”
卡特琳娜厭煩般的打斷了弗拉爾的話。她本應該很友好,很有禮儀的接待外國商人。但是戰事緊急,北方軍已經集結完畢,隨時都會南下。她必須抓緊時間,寸土必爭。
“是的,女王陛下。”
弗拉爾說着,那抹淺笑始終不離脣間。
“我知道基斯里夫正在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我,有您的對手——北境軍團的一切武器。這麼說吧,羅德軍隊中最強大的遠程武器——連射炮,就是當年我的傑作。是我發明了那東西,並將它轉手賣給了羅德。”
弗拉爾故意講話講一半,他試圖觀察女王卡特琳娜的表情。卻發現對方始終毫無表情,冰雪女王的臉就像凍住的冰塊,連一絲皺眉都沒有。也就是說,交易對象毫無情緒上的波動。這原本屬於爆炸性的消息在冰雪女王這邊,卻成爲了可有可無的廢話……
弗拉爾有些懊惱,但是女王很快給出了答覆。
“你將武器賣給我的敵人,讓那個叛徒用你的武器殺死了無數的基斯里夫人。是這樣嗎?”
卡特琳娜質問到。她的語氣冰冷到底,令人不禁汗毛直立。
但是弗拉爾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來自立爲王的生活,讓他早已習慣這種血雨腥風的場面。
“嗯,是這樣的。”
他直言到。
衛兵正準備動手,卻被他一個手勢攔下了——
“但是,我的武器也殺死了無數的北方蠻子。我敢保證,死在連射炮下的諾斯卡入侵者和綠皮比基斯里夫的士兵要多得多。”
弗拉爾笑了一下。
“這個世界上,掌握連射火炮技術的,除了羅德手下那幫矮人,就只有我了。”
他像一位驕傲的將軍,在女王面前自誇自擂着。只是不得不說,他說的是事實。
卡特琳娜轉過頭來,用一雙藍晶色的眼睛盯着他。
“開價吧。你的發明。”
冰雪女王直入主題的問到。
只見弗拉爾直了直身子,站在一旁,伸出右手的兩個手指。那堅定的表情好像在說絕不二價。
“兩千金?”
女王身邊的霜寒女巫質問到。
“不,不,不。少了一位數。”
弗拉爾笑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