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扎?
這個地名的出現讓伊姆瑞克頓時一愣,這怎麼想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即便這第七個祭品深藏於斯卡文魔都,是灰爪大先知都合理些許。
可是伊塔扎作爲古聖處降之所,居然會有讓索提戈降臨的祭品,這件事似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一種隱約的感覺出現在伊姆瑞克心頭,似乎一切事情都能聯繫起來,只需要一個契機!
“第幾個祭品是誰。”伊姆瑞克的聲音十分低沉,如果真如猜測中一般,伊塔扎能匹配索提戈的祭品只有一個,那就是初代史蘭克羅卡。
這與自己的戰略部署產生了嚴重衝突,如果有克羅卡坐鎮秩序陣營,至少有張極爲有用的底牌。
可如果作爲祭品獻給索提戈,這似乎變成一件十分荒謬的事情。
特亨霍因轉過身,紅冠支棱起來,渾身充斥着信念,不再是之前那副神棍的樣子,反而符合伊姆瑞克對他狂熱者的印象。
蛇神先知略顯沙啞的嗓音從口中發出,“當你得到第六個祭品的時候,第七個祭品自然會出現,你只需要前往伊塔扎即可,之後的事情都會瞬間明白。”
伊姆瑞克將手放在劍柄上,手臂肌肉已經開始緊繃,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特亨霍因知道祭品是誰,但依舊選擇了隱瞞,如果這傢伙不是對秩序陣營做出巨大貢獻,那就是最好的祭品。
強行將怒火壓制些許,伊姆瑞克將手從劍柄收回,如果當場將他砍死,很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特亨霍因是蜥蜴人爲數不多的激進派,絕非死守大計劃的史蘭之流。
他必須要活着,並且要活得好好的。
轉身離開。
這便是伊姆瑞克對特亨霍因的回覆。
空曠的金字塔頂端,又只剩下特亨霍因一個人。
蛇神先知昂頭看着天空,從來沒有改變過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悲傷。
似乎在感慨所有人的命運。
自金字塔頂端走下來的伊姆瑞克面色鐵青,即便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他與蛇神先知的交流並不算融洽。
焰裔騎士注意到親王將特亨霍因提起的動作,以爲是交談出現矛盾,打算對蜥蜴人動手,全身戒備註視着周圍的索提戈軍團。
“走。”
伊姆瑞克沒有管那些匍匐在地面的索提戈賜福者,短期的戰略安排依然不會發生改變,先將露絲契亞的鼠輩殺個精光,然後再前往伊塔扎,把一切事情弄清楚。
騎上莫泰裡厄斯,直奔卡勒多的地界,之前原本打算壓制心中殺戮欲的想法也沒有了,這次將親自帶隊衝進鼠輩的中心,找到奈格里奇,將其撕成碎片。
卡勒多軍隊還在陸陸續續安排人員尋找駐紮地,兩萬人對於天空之城來說只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便能全部安置。
這裡作爲蜥蜴人與斯卡文鼠人交戰的核心地帶,大量蜥人與靈蜥都被投入其中,雖然往往都能獲得一個不錯的戰損比,可被瘟疫污染的孵化池讓其極難恢復。
如果不是特亨霍因與先遣隊的加入,這裡已經被鼠人作爲一個培養瘟疫的溫室。
就在伊姆瑞克想要找到馬斯諾,立即進行戰爭準備時,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突然自天空中出現,是米納斯尼爾。
米納斯尼爾張着雙翼,以極快的速度鋪到伊姆瑞克身邊,作爲護衛的焰裔騎士立即爲其讓出了一個空間。
攔誰都還有理由解釋,但如果攔下這隻帝王龍,恐怕第二天就能被下放到其他位置。
“你和特亨霍因的交流並不算愉快,他只是個滿嘴說胡話的冷血種,我們不用在乎他所謂的預言。”米納斯尼爾看得出臭小子現在肯定是在考慮索提戈預言的事情,第六枚祭品以老米的推測應該是頭號瘟疫祭司,第七枚祭品則是奈格里奇。
如果不是一直沒有找到這兩個傢伙的身影,老米已經將其撕成碎片,制止紅冠靈蜥的胡言亂語。
“伊塔扎,第七枚祭品在伊塔扎。很有可能就是初代史蘭克羅卡,否則什麼樣的力量能讓索提戈降臨這個世界?”伊姆瑞克在心中將猜測與老米說明。
伊塔扎中有兩名二代史蘭,是除了太陽城領主馬茲達穆迪,迷霧城領主惠尼艾坦奎,月亮城領主奧度·克哈以外,唯二健在的二代史蘭。
但這祭品不可能是這兩個史蘭,把五個二代史蘭綁在一起,估計都比不上成爲遺骸祭司的克羅卡,一個神靈的將降臨需要的能量不計其數,更不用說現在索提戈的狀態無人知曉。
是一個等待喚醒的狀態,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讓其從凡世中現身,還是一個需要大量能量才能讓其成爲完整狀態,完成預言,變成大角鼠的剋星。
克羅卡這個名字,米納斯尼爾自然是知道的,並且也明白這代表什麼,一個比肩神明的存在,如果以它爲祭品,那索提戈的降臨似乎就能變得順理成章。
“先不管這些,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把戰爭結束。即便是以克羅卡作爲祭品,對於我們來說也並非不可接受,蜥蜴人獲得一個可以迴應的神明,我們也能從這件事中脫身。”老米提出了看法,並且一定程度是給伊姆瑞克做主。
臭小子需要一個指引者,但他的身份便決定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無法指引他,唯有自己的話纔會被他聽進去,並願意相信。
伊姆瑞克沉重點頭,對於老米的話頗爲認可。
隨後頗爲感慨,鐵青的臉色也緩和一些,
“我擔心事情朝着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
“這可不像你,拿出一點卡勒多後裔的勇氣,你的祖先如果見到後代是這麼一副蠢樣,或許會從陵墓裡跳出來。”米納斯尼爾打算嘴臭一頓,讓伊姆瑞克振作一些,如果他都陷入迷茫,這個古老王國可不知道該託付給誰。
被米納斯尼爾嘴臭一頓的伊姆瑞克無奈搖頭,老傢伙可真不會安慰人,怎麼一精一龍都快變成一體了。
安慰人都是一種套路,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合適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