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薩弗睿抵達阿瓦隆幾乎要橫跨整個幻夢海,即便是以巨龍的飛行能力來說也有些吃力,好在沿途還有一些能夠落腳的島嶼。
一行二十二名高階龍王子和兩名巨龍法師在巨龍領主的帶領下向着阿瓦隆飛行,即使心中始終擔憂着芬努瓦爾平原上的情況,可伊姆瑞克知道這件事也同等重要,甚至兩者之間甚至沒有可比性。
即使巫王贏了,大不了自己回到龍眠神殿將帝王龍吵醒,讓它將那些沉睡巨龍強行喚醒,即使這樣會導致之後的沉睡更加嚴重,但總歸是個翻盤的辦法。
可一旦混沌魔域的大門被打開,想到那八十八個嗜血狂魔帶領的八十八支恐虐魔軍,伊姆瑞克覺得還是直接投降算了。
…………
“所以說我們到底應該做些什麼?”鐵狼嘴裡叼着一根青草,有些漫不經心的說。
他們三個人被伊姆瑞克分配成了戰場自由人,突出的就是一個意外性,現在正待在芬努瓦爾平原的某個角落裡找些不長眼的杜魯齊。
“我也不知道,首領也沒說清楚我們幾個人的任務。”野蠻人戴米安正駕駛着一輛戰車,即使是純血精靈戰馬這種最爲優異的坐騎,對於這個身形健壯而沉重的漢子來說也過於的小巧。
“主君肯定有着他的深意,我們只需要找到敵人幹掉就行。”作爲伊姆瑞克忠實簇擁的米山正騎在一匹戰馬上,頭戴獅鷲羽紅金冠,體掛絨羊毛皮甲鬥士的禍根、身披火龍紋章披風、腰繫魔皮動帶長串之耳、手持一柄蛟尾巨斧暴風尖塔,好一個威風凜凜的漢子。
“咳咳,雖然那幫穿着龍甲的尖耳朵確實不怎麼樣,但不得不說有些女精靈還是挺好的。”鐵狼辯解了一句。
同行的兩人對他使了個鄙視的目光,這傢伙跟那幫尖耳朵似的,嘴裡說的一套,做出來的又是一套。
“俺覺得也是。”戴米安又應和了一句。
“俺覺得也是。”戴米安在旁應和了一句。
“也就你倆的腦子纔會被他騙走,好好的魯高因和亞瑞特山脈不繼續待着,跑到這個鬼地方,那幫鼻孔看人的尖耳朵我見到就想用手裡的火焰怒吼狠狠削一頓。”作爲刺頭的鐵狼開口說,當時他來到卡勒多後並沒有像米山一樣保持低調,首先是跟阿薩尼爾打了一場,將對手打成重傷,起因是看不下那鼻孔看人的習慣。
可出來了那麼久,就只是在行軍,然後跟米山和鐵狼吹牛,一點幹勁都沒有,繼續吐槽道,“那些黑豆芽是不是都是羣懦夫,我們三個在這走了那麼久都還沒人跟過來。”
“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人吧,回到宮廷不比烈焰塔那角落強多了?”米山吐槽了一句,三個人的關係挺不錯的,畢竟都是老鄉,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也只有那相同但口音不一樣的語言能夠帶來些熟悉感。
這件事在龍王子的圈子鬧出不小的動靜,事後伊姆瑞克爲了防止兩邊的矛盾,將鐵狼放到烈焰塔跟至高大法師羅寧混去了,而阿薩尼爾也被送到卡勒多憩所養傷。
聽到這話的戴米安立即提起了精神,“在哪在哪?”
“呵,說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呢?”同行的鐵狼在旁不無譏諷的笑了笑,當時他是被伊姆瑞克拐騙的,說什麼跟着龍親王混就能領悟到魔法的真諦,結果跑到奧蘇安以後發現也就這回事,也就羅寧那個酒鬼合他胃口一些。
“趕緊來個人給我打打吧,出來那麼久我還沒遇到一場盡興的戰鬥。”野蠻人有些無力的坐在戰車中,雙手扒在護欄上,剛開始聽說有大戰,他興奮的不行,甚至從伊姆瑞克那裡將亞瑞特山脈的至寶“祖父”拿過來,迫不及待想要找人幹架。
“可你不跟羅寧混得挺熟的嗎,聽說伱還和他女兒經常討論一些學術問題。”戴米安在後面有些疑惑的撓撓頭說,他剛開始來到卡勒多的事情也簡單的,靠着兩柄布爾凱索傳下來的武器將大部分高階龍王子都揍了一遍,打贏之後還請他們喝酒。
這導致所有人都知道親王手下有個食人魔體型的傻大個實力強的同時性格也很憨厚,比起鐵狼更快的融入到這裡。
“主君怎麼會如此呢,你這簡直是在懷疑他的智謀,龍親王可是奧蘇安有名的陰謀家。”米山在旁說了一句,但語速過快導致說話有些沒注意,反應過來後立即將嘴捂住,表示什麼都沒說。
而米山本想跟着戴米安一起吐槽,但常年追跡各種野獸的經驗讓他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咧開嘴笑了笑,“剛說呢,就來了。”
“休想用那些美酒和食物來誘惑我,庫拉斯特的子嗣不會屈服於那些低級慾望。”說着話的同時,鐵狼暗地裡嚥了一口唾沫,上次那批從洛瑟恩知名酒莊裡運來的東之紅讓他差點把瓶子都嚥下去,屬於是資深老酒鬼。
戴米安的話讓鐵狼一時語塞,當時去羅寧在風嘯城的家裡喝酒,結果與他的女兒倒是認識了,剛好鐵狼又是專精於火焰系的法師,於是就習慣性的交流一下心得。
順着米山所指的方向,戴米安見到遠處出現如蟻羣般密集的黑點,很顯然那就是他迫切希望尋找的對手。
見到敵人後,他甚至沒有跟兩個戰友打招呼,站起身拿起繮繩將戰車調頭,這輛戰車是請泰倫洛克的設計家專門爲戴米安定製的,總共有四匹戰馬作爲牽引,這些戰馬都是卡勒多憩所馬場中暴躁的,身上馬鎧的珍貴程度比起莫泰裡厄斯的也不遑多讓。
通常來說戰車都需要有一個人作爲馭手來調整行駛的方向,兩側的人負責攻擊,但對於戴米安來說,他只需要這輛戰車帶他進入到戰場的最中央,至於行駛的方向就交給這些有靈性的動物來負責。
而米山與鐵狼見到戴米安開始衝鋒後,無奈的搖搖頭,野蠻人對於庇護所世界的人來說也是極爲神秘的存在,原本以爲是那種嗜血與瘋狂的傢伙,但沒想到接觸的最多野蠻人居然是個憨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