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沉默的陛下,衛隊長試探性詢問一番:“陛下?是否要……”
他本想說是否要重新買一復,但顯然伊姆瑞克會錯意了,有些紅溫罵罵咧咧:“你會對做錯事的小孩發火嗎?況且這充分證明了她們兩人熱血的組合技,是有效果的,能破壞一具腐朽發黴的盔甲……”
克瑞昂額頭一聳,認爲陛下這是犯胡塗了。
“我是指打聽到還有人收藏着類似的護具……”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買一副。”
伊姆瑞克大喜過望,本生不修善果,就愛盔甲武器,立志於收藏所有種族歷史時期的裝備,等終焉過了,看我不把蓋爾·瑪拉茲順走當成藏品。
克瑞昂表示明白,王庭有一項專用資金,就是用於滿足鳳凰王的收藏癖,每年都有人帶着大量冒牌貨企圖矇騙陛下,導致資金不減反增,達到一個驚人的數目。
不管人類開出什麼價格,精靈都能開出更高的籌碼。
但在衛隊長轉身之際,伊姆瑞克恍然大悟一般拍着腦袋,差點把正事忘了。
“先等等,換身裝備,跟我去一趟城區。”
不要詢問太多,這是焰裔騎士的準則,克瑞昂花了一番功夫,根據從前親王時代的標準,換上貼身的秘銀軟甲,搖身從肅穆的皇室守衛變成老練的精靈冒險者。
而伊姆瑞克的穿着也有些類似,若是兩百年前,他興許還能僞裝成富貴公子哥的氣質,可如今年齡增長,心態也變得有所平和。
所以富貴公子哥就變成了微服私訪的君主,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阿蘇焉之劍是寸步不離身的,但伊姆瑞克也不想在阿爾道夫動用這般神器,隨手從訓練場中找到一柄制式長劍,便示意克瑞昂一同離開皇宮。
一段時間過後,行走於阿爾道夫的港口區域,鳳凰王饒有興趣觀看有些對峙趨向的街道,從佈局來看阿爾道夫港口縈繞瑞克河而建。
若是城市沿河而建,多數選址會在河流彎曲位置,取水便捷,交通便利,且若是上游發生洪水,也能將損失降至最低。
可多年的城區擴建,讓阿爾道夫已邁過瑞克河,向着帝國北方版塊拓展,五塊港口區域充分說明帝國首都的貿易繁榮程度。
五塊區域,便意味着這絕不是一片容易管轄的土地,錯綜複雜的黑幫與邪教徒在此盤踞,來自天南海北的人羣涌入阿爾道夫,用僞裝的身份謀取利益。
而最大一片區域的港口,便是由海鉤幫管轄的區域……說起來可笑,在皇帝的腳下,港口被一個黑幫所管轄。
但這也是帝國的傳統,黑白兩面無法切割,只爲更好的服務於……神聖的目地。
至少由瑞克領本地人組成的海鉤幫確實如此任何,他們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向西格瑪效忠。
當一隊扛着木箱,但氣息比之水手兇狠許多的人擦肩而過時,伊姆瑞克拍打肩頭的灰土,若有所思問道。
“洛瑟恩有黑幫嗎,我似乎從未沒聽過有關的事情。”
“很久以前有,大約在三百二十年前……一支被尤里安·毒刃扶持的黑幫在洛瑟恩鬧得很厲害。”
“結果呢。”
克瑞昂皺起鼻子,用身體擋住推着一車淡水魚的商販自陛下面前經過,避免噁心糟糕的味道進入周遭。
“泰瑞昂加入了這支黑幫,最後帶着他們一同進入洛瑟恩海衛部隊。”
伊姆瑞克一愣,隨後很快笑出,這可真是符合泰瑞昂風格的做法。
鳳凰王環顧四周,清晰到簡直刺眼的目光自房屋角落中涌出,從氣息判斷……奸奇、納垢、無分,看來卡爾的保證缺乏一點公信力。
“海鉤幫是瑞克領本地人聯合的組織,我們的基斯里夫朋友呢,他們會錯過這場盛宴?”
“他們在北面的港口,正試圖向着南方擴展影響力……但速度有些緩慢,已經快一百年了。”
瑞克人、基斯里夫人,這便是阿爾道夫黑幫的主要構成部分……換而言之,在舊世界每一個有港口的城市中,都能見到基斯里夫人的身影。
他們可能白天是勤勞的搬運工,晚上就能變成悍匪,用各種手段獲得想要的東西。
對阿爾道夫瞭如指掌,衛隊長帶着鳳凰王來到一間開在港口角落位置的酒館,而場中之人見到是兩名精靈上門,紛紛爆發出驚人笑聲。
“看啊,是精靈姥爺……”
“閉嘴!”
笑聲最大之人的臉頰,與一名大漢的手掌親密接觸,兩顆帶血牙齒飛至地面。
更爲浮誇的,乃是有人舉起長椅,狠狠往發笑者腦袋來了一下。
兩名精靈毫無波瀾,這種小場面恐怕也就能嚇嚇小孩了。
桌臺位置,年輕的酒保端出兩杯葡萄酒,在已然寂靜的酒館中對精靈做出邀請,示意去二樓商談。
一陣喧譁過後,竊竊私語的大堂說明不少人對精靈的身份感到好奇,從前也不是沒有精靈來過酒館,但都被老闆委婉勸走……
隔音房間之中,伊姆瑞克靠着沙發,懶洋洋看着酒保:“你的老闆呢?”
“他需要一點時間。”酒保掃過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精靈,以及背手站在他身後的焰裔騎士,心中止不住的震驚。
基斯里夫黑幫與多方有着聯繫,否則不可能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佔據阿爾道夫的北面港口……前不久,焰裔騎士曾找過他們,說不久以後有事委託。
而黑幫真正的幕後者……也就是衛國軍,對此表示同意。
二十分鐘之後,一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瘦削男人出現在包廂之中,在見到房中僅有三人時,將木門合上。
一枚帶有烈焰之鷹標誌的銀質勳章被他拍在桌面,語氣冷靜自我介紹:“衛國軍二級軍士長伊凡,奉將軍之命領導阿爾道夫的同胞兄弟。”
這是質疑與詢問,剛纔克瑞昂已隱晦拿出焰裔騎士的烈焰巨龍勳章,伊凡需要知曉來者真正的身份。
即便他已隱約猜出看似懶散者的來歷,但依然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