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加危險的是,諾茲愛莎所看到的恐怖的未來,那些可怕的畫面卻是真正的未來,只要戰敗,那麼她所看到的悲慘畫面就將會是戰士們的歸宿,那些恐怖的畫面就會變成現實。
這樣的小伎倆不過也只能哄騙一下那些單純的先知而已,諾茲愛莎在心中深信着,那樣的未來是不可能成真的,在這一次的戰鬥之中阿萊托克不可能失敗,爲了這次戰鬥,她們爲此已經準備了整整十年,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最高戰力早已經集結完畢,甚至就連哪一位大人物都將來到戰場之上,在這一個靈族選定的戰場之上,沒有任何邪魔能夠在強大的靈族人面前囂張。
“諸位,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畫面,應該怎麼說呢?”諾茲愛莎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不遠處的大門就自動的合上了,同時幾道符文飄蕩而出,緊貼在了房屋的四周,將這座小房間與外界隔離了開來,諾茲愛莎這才柔聲說道:“不論怎樣的未來,我首先希望諸位同僚首先要明白一點,那就是我接下來的話將成爲至高的機密,除開先知之外,任何人不得私自向外流傳,否則將會視爲對靈族的背叛。”
“我們都明白的,並非是所有人都明白未來的意義,先知所看到的事情只能有選擇性的透露出去。”
“是的,就是這樣,”隨即諾茲愛莎將自己看到的畫面毫無隱瞞的簡短的說了一下,房間裡一時之間陷入到了極靜的狀態之中,空氣幾乎爲之凝固,而在場所有先知的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最後諾茲愛莎總結說道:“總之,我看到的未來是一個極爲糟糕的未來,是我們失敗之後的景象。”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難,難道我們的未來就註定是那個樣子?”年輕的先知西茲已經無法遏制的顫抖了起來,“難道我們會失敗?這樣的未來,是真的嗎?”
“在時光之流之中,沒有任何虛假能夠在我的眼前遁形,”諾茲愛莎嘆氣說道:“我看到的未來自然是真的,也只能是真的,不過我說了,如果我們輸掉了,那也的畫面就將會成爲現實,我就會成爲惡魔們的玩物,但諸位都是先知,應該都很清楚,未來並非是註定的不可更改的,否則我們先知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爲何要預言未來?不就是未來改變未來麼?每一刻,我們的未來都如同一顆大樹,延伸出無數的枝椏,不同的選擇,就註定了我們將會面對不同的未來。戰爭,就是我們的選擇,而戰場之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我們不可能註定失敗,敵人也不可能註定獲得勝利,可是不論是嘗試了多少次,我看到的未來卻都是相同的。”
“難道我們的未來被註定了?”
“笨蛋,不是這樣的,是有強大的力量干擾了我的預測,之後的幾天裡我們最好每天去一趟‘預言之間’,我要證明我的想法,不過我相信,惡魔的攻勢已經展開了,那些混沌的邪魔已經開始用他們的力量來影響我們的預測,動搖我們的意志了,所以在今後的戰鬥之中,我們先知能夠起到的作用將會變小。諸位,”諾茲愛莎嚴肅的說道:“多準備一些繞口的含糊不清的詩歌吧,這一段時間我們恐怕要將戰司們糊弄過去了。”
“糊,糊弄……”年輕的先知西茲看着盲眼的諾茲愛莎,看着這個自己曾經崇拜的天才先知,他只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
星落之時,一如既往的好天氣。
當我在遊俠的小攤上看到這個皮質的日記本的時候,我就決定要寫日記了。
導師後來也說這是一個好習慣,在無事的時間裡可以翻開日記,看看之前記錄的東西,可以用來省視自身。
今天我第一次拿起了筆,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
今天發生了兩件讓人難以相信的消息,首先是羅西娜的背叛,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不可能,可他們都在說羅西娜已經墮落了,流言如同野火在秋天的草原上蔓延一般,迅速的在所有的學員之中傳了個遍,大部分都表現出了不敢相信的樣子,那樣出色的前輩竟然也會墮落,讓人在驚詫之餘多少有些驚惶。
我與羅西娜僅僅只見過一面,她的容姿和強大至今依然那也的鮮活,我現在依然不相信羅西娜前輩已經墮落。
可流言是如此的真實,據說遊俠們之間已經爲羅西娜的人頭開出了賞金,好幾個獵殺隊伍已經出發。
不過這僅僅只是第一件事情,更讓人無法相信的是,導師今天竟然對我說,我有着靈能的天賦,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我已經在武技之途上走了許久了,不論是劍術還是星鏢的射擊都是讓我自豪的地方,可現在他們竟然說我有靈能天賦,建議我在靈能控制上繼續深造。導師甚至建議我走上戰巫的道途。
戰神凱恩在上,這是怎樣的榮耀啊,我簡直無法相信這一點,我,瑞恩竟然會成爲一名戰巫?可不管怎樣,我都將勇於去承擔更大的責任。
***
李合上了筆記本,他現在唯一的消遣就是在閒暇時後結合着自己學習到的靈族語言,去一點點的閱讀瑞恩的日記,當然,也是自己的日記。本來這件事情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消遣,可對現如今的李來說卻成爲了必須的功課,他要以瑞恩的身份在這個星期之上待上整整一年,李必須更加深入的進入到角色之中去。而且在這段時之中,李不斷的在營地之中收羅自己能夠找到的所有靈族人關於“道途”的書籍,而伊利莎白則是不間斷的收羅她能夠看到的任何文字上的記載,雖然臨時營地之中這一類的資料不多,但這幾天裡,李和伊利莎白多少還有有些收穫的。
李在屬於自己的房間之中找到了一本關於戰巫符文研究的靈族書籍,並且學習到了所有符文之中最爲簡單的一個符文,這個符文李見過了許多次,並且在戰鬥之中也使用過,那就是Ƣ,在靈族的符文之中,Ƣ作爲最爲簡單,並且基礎的的斥力符文而存在着。
最初李見到Ƣ這個符文,是在他的長袍之上,最初李以爲是刺繡,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看起來這個符文更像是生長在他長袍之上。斥力符文如同是活的一般,在李周身靈能涌動的時候,符文也如同呼吸一般的閃爍着,並且不停的吞吐着靈能的力量,而在戰鬥的時候它則能夠從長袍之上浮現而出,懸浮在李的身前,幫助長袍的主人抵擋住敵人的進攻,大部分彈道攻擊都能夠被這一道斥力符文給彈開,或者扭曲其彈道,讓敵人無法準確的擊中目標。
對於戰巫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制式的長袍,幾乎所有的戰巫都有好幾件屬於他自己的符文鎧甲,他們藉助符文之中靈能的力量彎曲敵人的彈道攻擊,讓遠程攻擊更難以命中目標。
可是對於李來說,這卻是不僅僅只是一件鎧甲那麼簡單,這更是一個全新大門的鑰匙,它能夠爲李打開一扇完全不同的大門,在大門之中,有着無數李之前從未見過的神奇的知識在等待着他去逐一的瞭解,學習。
所以在大部分的時間裡李都跪坐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在意識的城堡之中不斷的研習着符文的用法,解析着它的每一個筆畫,研究靈能的流動,感受着符文之上的脈絡。
而時間就在李的學習提高,以及伊利莎白的忙活之中逐漸流逝着。很快的,戰司們下達了新的命令,更多的戰士來到了營地之中,隨着這些戰士們一同到來的是整整一個小隊的載具,十多輛獵鷹坦克不但帶來了更多的戰士,戰司們新的命令,他們更帶來了大量的靈骨原料以及兩名資深的吟骨者。而傷員們則在傷勢穩定之後,多數都乘上了獵鷹坦克,隨着這一隻小隊離開了營地,他們將會被轉移到一個更大的城堡之中,哪裡有這更加完善的醫療器械,也更加的安全。
離去的傷員們多數在走之前都留下了眼淚,在沒有任何組織的情況下,他們都在李的房間,不,是戰巫瑞恩的房間之前躬身行禮之後,這才離去,雖然在這一路之上,瑞恩和這些靈族人幾乎沒有交流,可是他的強大卻一直是這一隻靈族小隊的精神支柱,他們深信着,只要瑞恩還沒有倒下,他們就依然還有着希望。這些被星際戰士的突襲給打的沒有絲毫還手餘地的靈族人們或許在今後的日子裡永遠都不會忘記瑞恩戰鬥時的身姿,可能在不久之後李就能聽到有關於瑞恩是如何在絕境之中英勇戰鬥,拯救同胞的故事了。
李對這些都不在意,真正讓他感到頭痛的是,在獵鷹坦克帶着傷患離開之後,留下的不僅僅只有靈族的戰士,還留下了一名武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