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男爵早有計劃。不過,就是可惜了施梅德教授。”那個守衛低聲道。
“沒什麼好可惜的,他的大部分研究已經完成。只要他改造過的病毒樣品還在我們手中,施梅德的作用已經是可有可無了。反正等他的研究成功之後,我們也不會留着他,這樣的結果也好,可以早點消除這個麻煩。”紅男爵面無表情地低聲道。
“是。”守衛首領點點頭。
“怎麼樣了?林銳,你的人已經全部都登上了直升機。現在你該遵守我們之間的協議了吧?”紅男爵銳喝道。
“當然,你們。”林銳走過去幾步,把手裡的恆溫箱放在地上,然後另一隻手拿着遙控引爆器。
“你這是什麼意思?”紅男爵冷笑道。
林銳聳聳肩道,“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必要的防範。以防我剛放下箱子退後,你們就亂槍齊發。都,別急着動。無線遙控是有距離限制的,等我們的直升機飛出遙控距離,那麼箱子的爆炸威脅就等於解決了。”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在飛機上引爆?”紅男爵厲聲道。
“你當然不知道,不過考慮到距離這麼近,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林銳冷笑道,“現在都退後,等我登機之後,你們就可以來拿着個箱子了。不過爲了穩妥起見,還是等我們飛出安全距離之後。”
紅男爵冷冷地一笑,“果然考慮得很周密。”
林銳聳聳肩,“和你這種人打交道,不小心一點怎麼成。”
紅男爵沒有說話,眼角卻瞟向了遠處訓練營地旁停着的那兩輛防空導彈車。車輛已經發動,液壓支架也已經撐起,隨時都可以進入發射狀態。而林銳等人似乎還沒有發覺,紅男爵忍不住在心裡冷笑:這一次,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傭兵小子,將會屍骨無存了。
由於擔心林銳引爆那個裝着病毒的恆溫箱,這邊的守衛都沒有敢開槍。任由林銳登上了直升機。而且直升機已經發動,螺旋槳帶着巨大的氣流,開始逐漸上升。
林銳靠在了機艙裡,這時他才摘下罩在頭上的防護服,喘了一口粗氣。“太懸了。差點被這傢伙綻。”他從黃色的防護服裡面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盒子,然後打開,裡面幾支裝着液體的試管依然完好無損。
“是病毒!”謝爾蓋臉色驟變。
林銳點點頭,“恆溫箱裡是空的。我出來的時候,用冰袋裹着藏在防護服裡了,這一路上差點把我凍感冒了。”
“我擦,老大,你真夠狠的。”謝爾蓋臉色大變,“這事你都敢幹?要是試管破了,你不全完了啊。”
“事在人爲,況且我事先讓呂醫生幫我打了一支病毒疫苗。”林銳聳聳肩道,“我可不是傻大膽。只是想着,防護服是密封的,即便是病毒泄露,也會悶在裡面。算是給你們留個機會。你們不會以爲,我真的會讓你們和紅男爵同歸於盡吧?”
“老大,你!該死的,他們有導彈。”謝爾蓋臉色驟變。
“放心,防空導彈已經被破壞了。我們事先通過幾次錯誤操作,觸發了防空導彈的系統保險,整個導彈發射系統已經被鎖死,起碼要花二十分鐘才能解鎖。”將岸緩緩地道,“我精算師也不是吃素的。”
防空導彈車遲遲不開火,紅男爵厲聲喝道,“怎麼回事?爲什麼不開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導彈的發射操作被系統鎖定了,系統認定是非法操作,需要重新設置認證。想要恢復的話最起碼要二十分鐘。”在防空導彈車旁拼命操作的士兵大聲道,“有人事先破壞了系統,我們快要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紅男爵猛然回頭,林銳乘坐的那架直升機已經升空。
紅男爵猛然舉起手中的狙擊槍,“砰!”
直升機依然在上升,紅男爵一咬牙,躍上兩步,站在防空車上連續對着直升機射擊。他的槍法精準到變態,直升機艙口是敞開的,當場就有人中槍殞命。死的是一個美軍俘虜。
施梅德緊張地尖叫,“別開槍,我在這裡。”謝爾蓋猛然撲倒了施梅德,不讓他掙扎叫喊。
而施梅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紅男爵一槍封喉,子彈直接穿過了他的腦袋,把一團黏糊糊的血液和腦漿濺射在了直升機的窗口。
“該死!他殺了教授!”謝爾蓋臉色乍變。
“傑森,射擊壓制他們!我們速度撤離這個地方!”林銳咆哮道。
傑森大聲道,“這該死的老式航空機槍,卡殼了。”說完拎着自動步槍向下掃射。
“離開點窗口。”林銳喝道。“葉蓮娜把你的狙擊槍給我!
葉蓮娜搖頭道,“還是我來!”
“沒時間爭論了。”林銳喝道,順勢從她的手裡奪下了槍支,翻滾到了機艙口,對着下面厲聲喝道,“崔紅雨!”
正在舉槍準備瞄準的紅男爵聽了這句話猛然一震,呆了一呆,林銳借這個機會已經比他搶先一步完成了瞄準。“砰!”葉蓮娜的那支蘇制svd發出了一聲悶響。
下面站在防空車上射擊的紅男爵猛然晃了一晃,似乎難以置信自己會被面對面的狙擊之中被擊中,很不甘心地一頭栽倒在了防空車的下面。
林銳飛快的完成了一次上膛,再想瞄準補射一槍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偏轉了角度,他已經無法再射出第二槍了。
“砰!”林銳一拳砸在機艙的地板上,“該死的王浩澤!爲什麼這麼急!”林銳咆哮道。
“老大,我們必須撤離了!”王浩澤大聲喝道。“以後有機會再找紅男爵算賬。但是我們現在必須撤離,否則會搭上所有人的!”
林銳恨恨地坐回了位置上,他也知道王浩澤說的是對的。但是他真的想男爵死在自己的槍下,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很久。
“不管怎麼樣,你剛纔那一槍應該是擊中紅男爵了,也許運氣好的話,他已經死了。”葉蓮娜抱着林銳的肩膀,低聲道。
林銳勉力地扭過頭,他不想讓任何人現在的表情。他恨紅男爵,但是爲了大局,剛纔他不得不和紅男爵虛與委蛇。冷靜地壓制着仇恨和怒火,直到這一刻情緒才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爆發。他靠在直升機的機艙裡,淚水終於和情緒一起涌了出來。
他是o2的領隊,肩負全隊責任,但是他終究也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況且,無情未必真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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