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默默站起身,岸道,“你在做蠢事。”
“銀狼,我們不能讓他們這樣拋下林銳。”將岸沉聲道。
“是的,銀狼,我們絕對不能這樣做。”傑森厲聲喝道,“爲什麼要拋下他?”
“因爲軍方要規避風險。”銀狼緩緩地道,“這並不是摩根能夠決定的,他的上面還有高層。他不過就是一個馬前卒。而這幾個機組人員,更是炮灰一樣的普通士兵。而且,龍正午還在基地內,你們這樣做。有沒有想過他的處境?”
“可是……林銳就快到了,也許一個小時,不,甚至也許只要多等半個小時。”傑厲聲道,“我們爲什麼不能多等這半個小時?”
“不能,因爲就在剛纔,幾乎所有附近的武裝組織都行動起來了,他們的目標就是這裡,再不走我們都走不了。況且這是軍令。雖然我們是傭兵,但是也無權違反。”銀狼緩緩地那兩個被制服的飛行員,“放了這兩個小子。a隊的核心成員全部留下,救回你們的隊長。其餘人隨機離開。”
“我能不能留下?”趙建飛有些皺眉道。
“放心吧,他們足夠應付一切。只要應付過這次危機,我會讓龍正午立刻啓動他在這裡的人脈資源,盡力搜索他們。”銀狼緩緩地道。
“沒有必要了。”他的耳機內傳來了林銳的聲音。
林銳緩緩地道,“你們沒有必要留下,沒有捕食者無人機的支援,我身後的那些追兵根本甩不掉。我不會去機場了,因爲那樣會暴露你們的位置,你們立刻離開吧。”
“瑞克!”傑森大吼道,“你在哪裡?我帶人過去接應你?”
“不用,後面的追兵裝備了輕型作戰車,車上還裝有小型反坦克導彈。我車上有他們的人,所以他們還不敢亂來,而你們來了只能是送死。”林銳故作輕鬆地笑笑,“我不在的時候將岸代我指揮。把所有人都安全帶回去,你們的任務結束了。”
“林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將岸沉聲道,“如果你不能及時離開的話,在這裡你會受到更多追殺的。”
“知道,放心吧,我不但要回去,而且我還要對着摩根這個混蛋的屁股上狠狠踹他一腳。”林銳惡聲惡氣地道。
將岸低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還有告訴銀狼,摩根已經切斷了我的一切信息資源,讓柯本啓動備用計劃,讓我接入黑島的信息網絡系統。我一個人沒法逃出來,必需要得到柯本的協助。”
“好吧,你早有計劃。我明白了。”將岸點點頭,在銀狼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銀狼點點頭,“我們出發吧。”
飛機開始滑行,後部的艙門逐漸合上之際,突然一個人影閃出了機艙,就地一個翻滾,在跑道的後面站起身,機升空。
“有人跳下去了,是葉蓮娜!”傑森大吼道。
艙門終於合上了,銀狼呆了一呆,嘆了一口氣,“這是她的選擇,還是隨她去吧。”
葉蓮娜半蹲在地上,將手中的槍盒打開,快速把狙擊步槍組裝完成。然後她處深吸了一口氣,拉下了頭上的面罩,背起槍轉身疾行。
林銳依然在車上,武裝分子的頭目艾哈姆皺眉道,“我們逃不了多久了。據說周邊地區的所有武裝分子都被調動起來找你們了。這就是和秘社做對的後果。你永遠不知道你要對付誰,對付多少人。”
“你閉上嘴的話,我會很感激。”林銳淡淡地道,“繼續開車。”
“去哪裡?再開的話就要到拉塔基亞了。”艾哈姆冷冷地道,“那裡是政府軍控制的區域,我的人絕對不會允許你把我帶到那裡的,因爲他們不可能讓政府軍俘虜我。他們會用我的死亡來維護我的榮譽。”
“你完全沒有榮譽。當然,你也不必死。繼續開吧。”林銳淡淡地道。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什麼了,他就一條命,別說後面跟了幾百上千人。哪怕後面跟了上萬人,他也就這一條命奉陪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難道你知道自己難免一死?”艾哈姆冷笑道。
“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林銳搖頭晃腦,很想給這個外國佬好好教育一下,以便他形成正確的人生價值觀。
不過他的外語實是在很差,鴻毛兩個字,他結巴了半天,還是翻譯成了鳥毛,泰山就更不知道怎麼翻譯了。這樣一來,感覺莊嚴肅穆的感覺全沒了,倒是多了幾分荒誕。頭霧水的艾哈姆,林銳只能沒聲好氣地道,“你個老外,你懂個毛!”
他剛罵完,突然通訊器傳來了一陣顫動,有通訊接入。林銳微微一皺眉,他低頭手錶,在這個時候,銀狼他們應已經走了。現在會有誰能發出通訊呢?
林銳微微一皺眉,接通了耳機。
“你的位置。”一個女聲緩緩地道。
“葉蓮娜?”林銳吃驚道。
“說出你的位置。”葉蓮娜重複道。
林銳皺眉道,“我在去拉塔基亞的路上。你怎麼了?”
“我馬上來!”葉蓮娜低聲道,“我也在這條路上。”
“你沒走!”林銳吃驚道,“你留下來幹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我有點想你了。”葉蓮娜咯咯笑道。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真不該留下來。”
“一個人活着如果只做自己該做的事,不是有些太無聊了麼?有時候,我們還是要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葉蓮娜笑着道。
“好吧,那我們在拉塔基亞集合。”林銳低聲道,“注意點,那裡是政府軍的地盤。如果我能夠甩掉身後的追捕,他們也就不敢追進拉塔基亞。”
“沒錯,拉塔基亞機場集結了不少俄軍,還有很多爲政府軍服務的私人軍事公司。這些游擊隊和地方武裝根本不敢進去的。”葉蓮娜沉聲道。“不過,你要怎甩開追擊?”
“見機行事吧。”林銳沉聲道,“好在我身邊還有一個護身符。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能派上用場的。”他又覺得後背上的傷開始疼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