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這樣的計劃?可你爲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恩尼斯特連忙道。
“因爲時機還沒有到。”林銳回答道,“當時我們的想法是,先讓你掌權。等到局勢平穩之後,再宣佈前總統的死訊。
而且關於他的死訊,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能把事實真相公佈出來。
沒想到之後的一系列事情,導致我們根本沒有來得及處理此事。現在恰好是一個機會,而且現在如果不處理的話,後果可能難以預料。”
“你們到底準備怎麼做?”恩尼斯特問道。
“首先我們必須準備一個秘密醫療所,把前總統的遺體放進去,然後設法把那個地方炸了。對外宣稱,總統遇到刺殺身亡。”林銳回答道。
“可這會不會太巧了一點。委員會剛剛有人準備秘密調查,前總統就再次遇刺並且死了。”恩尼斯特有些猶豫道。
“確實是太巧了一點。所以我們要把兩者聯繫起來。弄清楚是誰主張調查的,把這件事栽贓給他。這樣就合情合理了。”林銳回答道。
“栽贓給一個無辜者?你怎麼想得出來的!不,我絕不能同意!”恩尼斯特起身搖頭道。
“首先這個人絕對不是無辜的。你們委員會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對你的秘密調查,據我所知,至少要有三名委員同意的情況下,才能對你進行調查。
而這三個人要麼是已經被秘社所收買,要麼是懷有野心。總之他們絕非所謂的無辜者。
他們既然想查,那麼我們就讓他們查。我會要手下的人故意放出一點風聲,讓他們知道前總統目前正在哪裡接受治療。
如果他們真的派人趕到那邊去調查,那麼就正好引爆那裡,然後派我們的人把他們當做刺客抓住。”林銳冷靜分析道。
“可是你沒有什麼證據,調查我的人也許只是無辜的。也許他只是想知道前總統目前的狀況。”恩尼斯特大聲道。
“只是也許而已。更大的可能是他們已經被秘社所收買,或者是對於你的位置形成野心。前一種可能,死不足惜。後一種可能,他們早晚也會因爲自己的野心而被秘社收買。
這不僅僅關係到你一個人,關係到你們整個民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任何風險都不能冒,他們必須死。”林銳回答道。
“真的只能這樣嗎?”恩尼斯特咬着牙道,“難道就沒有其他可能?我們就不能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嗎?”
“說出事情的真相?告訴所有人,他們的前總統出賣了自己的國家?你認爲有多少人會相信?
而且這世界上還有一句話叫做死無對證,前總統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在認罪。很多關於他通敵的證據,也都可能被視作僞造。
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才能證明他纔是背叛者?就算你能證明,又有多少人願意相信你?
你看過魔術表演嗎?說穿了那些魔術表演其實一文不值。只是在混淆人們發現真相。但就是沒有人願意相信真相,所有人都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和自己所看到的。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如果你要堅持披露真相。那最終倒下的那個人會是你。所有人都會認爲你爲了奪取權力而謀殺了總統。
然後你會死,然後西撒哈拉人民陣線內部會分裂。地方武裝組織繼續不聽號令,人民陣線內部四分五裂陷入內鬥。
而得到秘社支持的某一方,將會成爲西撒哈拉人新的代表。然而秘社可以利用這個傀儡,達到他們控制西撒哈拉的目的。這就是真相所帶來的後果。”林銳厲聲道。
“爲什麼必須是這樣?”恩尼斯特煩躁的來回踱步,“我原本以爲我是一個正直的人,哪怕做了那件事,我依然是一個正直的人。因爲我確信我沒有做錯。”
林銳搖搖頭,“你是一個政客,這個世界上有說謊的政客,卑鄙的政客。但從來沒有正直的政客。因爲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和所謂的正直無緣了。”
恩斯特沉默了一會兒,苦澀的點了點頭,“也許你說的對。從我真正走上這條路,我就已經不再是當年爲了西撒哈拉高聲吶喊,飽含熱情爭取獨立的革命青年了。
我身上的正直,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有的時候正直和真相,真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別再感慨了。悲傷和緬懷這種東西,應該留給詩人。而我們是一些從事實際工作的人。”林銳坐直了身體,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菸點上,“說說看,那個調查委員會,你知道多少?”
“你說的對,至少有三名委員同意才能對我進行秘密調查。但我不知道這三個人是誰,但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在委員會裡面一共有五個人。”恩尼斯特低聲道。“據我所知,加菲爾德將軍,應該是其中之一。”
“這並不意外。加菲爾德將軍歷來跟你有所不和,而且他一直認爲你太過懦弱。”林銳點了點頭,“剩下的幾個人我們也會逐一調查。一旦證實了,他們真的在查你。
那麼我將啓動這個應急計劃。我希望你能夠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恩尼斯特道。
“不管是加菲爾德將軍還是其他幾個人,都是西撒哈拉人民陣線的要員。要動他們就得注意影響,防止他們的反抗。更要防止由此產生的分裂。”林銳看了恩尼斯特一眼,“在目前的局勢下,穩定壓倒一切。”
“你的意思是……”恩尼斯特地聲道,“還需要動武。”
“只是做好防範。如果他們其中有人已經跟秘社有所勾結,絕對不會束手就擒。所以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林銳低聲道。
“還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嗎?”恩尼斯特道。
“其他的任何事情你都不必管了。全部交給我們來處理。因爲他們現在很有可能正在盯着你,你的任何反常舉動有可能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但我們不一樣,我們只是一些自由散漫的僱傭兵。他們不會在意我們。
既然他們策劃了一場陰謀來對付你,那麼我們也策劃一場陰謀給他們。”林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