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阿棄沉默了半晌,在君天遙無聲的等待逼迫中,終於開了口,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不是沒有,而是不會,他不會讓除了君天遙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如此盡情地壓制他。
君天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知是否明瞭他的意思,臉頰再次傾下,嗅聞着掌下好聞的男性氣息:“那你自己有玩過嗎?”
褻玩的,調笑的語氣,而他的可惡的手嗎,使勁地掐了硬粒一下,一聲控制不住的短促叫聲,阿棄一直一動不動的身子,驀然一僵,腰腹使力,將那虛虛壓制住的膝蓋頂開,身子半起,臉色有些陰翳,眸子狠戾地瞪着自在地坐在地上,兩腿隨意舒張的少年,像是一隻嗜人的野獸。
君天遙脣邊的笑越發燦爛,果然,面前的男人還是更適合這樣野獸般冰冷銳利的樣子,讓他心癢難耐的是一隻兇狠的,善意隱藏僞裝的狼,而不是溫順的,只能躺在掌邊磨蹭的貓。
單腿屈起,袍子跟着一動,遮擋住他已經勃|起的欲|望,纖細的手指在自己肩頭的髮絲拂過,動作清雅風流,斜挑着眉眼,彷彿在放電一般:“只是這種程度便受不了了,你真的邁出這一步,以後這種話,多的是……”
蔑視的,不在乎的眼神,直接刺進了阿棄的心裡,捏緊的拳,慢慢的,鬆開,虛握着:“自瀆過……”
這三個字,好像是將他所剩無幾的尊嚴,也全都放到君天遙的面前,任他處置,阿棄的眸子猛然闔上。
強作堅強的樣子,君天遙心頭一震,冷硬的心,裂開了一條縫隙。
“是想着,我嗎?”
“嗯……”
低低的,含着些情|欲沙啞的嗓音,君天遙的腿,在袍子底下繃直,虛假的笑顏斂去,美麗的鳳眸中,多了一份瀲灩的波光:“把衣服脫了!”
誘惑的,悅耳的音色,阿棄的身子一震,眸子張開,面對君天遙有些肅然的樣子,眼底獸類的光收斂,多了一份沉靜,不再遲疑,起身,當着君天遙的面,手指靈活的將半亂的衣襟完全解開。
室內昏暗的光,無法掩蓋男子蜜色肌膚之上點點晶瑩的誘惑,寬肩,窄臀,長腿,闊胸,君天遙悠悠然站起,踱步到阿棄的身邊,手指,落在他的肩頭,強硬,有力,可以擔負起所有的重壓,還有那些遍佈全身的猙獰的傷痕,那是男人的象徵:“你有一副,誘人的身體……”
刻意壓低的嗓音,阿棄的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顫,那些不自在,那些隱忍的,嗜人的冰冷,在看到君天遙眼底的迷戀與火熱時,全然都消失殆盡。
君天遙的手,落在他的後腰,那裡,一道三寸長的猙獰刀痕,在他的掌下顫抖,輕輕一推:“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吧!”
君天遙丟下渾身赤|裸的男人,走的毫不遲疑。
“呼~”
一桶涼水迎頭澆下,君天遙忍不住呼出一口涼氣,看着自己仍然堅挺的下|身,無言苦笑,沒想到,他也有臨陣脫逃的一天。
那個人身上,無數的傷痕,都是爲了留在這裡而承受的,阿棄沒有說爲了他犧牲了什麼,他也不在意別人自顧的犧牲,可是,手觸摸上去,在在的告訴他,他的認真,執着,他承受不起。
“這就是你要的?”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本來是很浪漫的意境,可惜,兩個相約的人,明顯不是那種親密的關係。
阿棄不在意地將自己凌亂的衣襟向上隨意整理了一下,面對着貪狼的質問,脣邊淺淺的印記,未曾消褪:“只是更近一步罷了……”
冰色的容顏上,還有一層紅暈,趁着皎潔的月光,冷硬的男子,多了份綺麗的風姿,那種餮足,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更何況,那個人根本便不加掩飾。
貪狼眼底一抹刻意展現的鄙夷:“七殺,你可真是對少主忠心耿耿呀,連這樣的事情,都甘之如飴。”
輕笑兩聲,眼底眉梢,卻殊無笑意,涼薄的讓貪狼心驚:“我做了什麼,你沒有置喙的餘地,事情辦得怎麼樣?”
完全是上位者的姿態,君天遙若是見到此時的他,便不會再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控制的溫順的獸了。
“我辦事,你放心,少主已經注意到我了!”
阿棄將頸側的髮絲順道背後,露出皎潔的側顏,背光的陰影處,是一份隱隱的淒涼:“讓他信任你!”
自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甩給貪狼:“這是半年的藥量!”
貪狼張手接過,小心地納入懷中,看着黑衣男子冰涼落寞的背影,桃花眼中,忽然便多了一絲隱藏極深的痛:“何苦!”
——
銅鏡之上,映出了一副修長卻也堅韌的體魄,麥色的肌膚之上,道道猙獰的傷痕,刀傷,劍傷,箭傷,鞭傷,還有燙傷,形成了奇異的圖案,星羅密佈。
修長的指尖,在脖頸間圓形的咬痕之上拂過,麻麻的,有些許的痛,那嫣紅的傷口,與胸前的痕跡,連成一線,漸漸地,向下消失,冰冷的脣,掀起一個美好的弧度,似是滿足之極。
眼底,卻分明的是失落與無奈,阿棄一直緊握着的左手張開,那裡面,是一縷烏黑的髮絲,脖頸垂低,深深地,嗅聞着,深吸一口氣,那縷幽幽的,屬於他的香氣,便彷彿跟着流入肺腑之間。
阿棄的另一隻手,悄悄的向下移動,沒入了黑色的腰腹之間,下身隆起一個鼓鼓的形狀,不斷地動着,臉頰上流溢着點點汗珠,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重,脖頸猛地上揚,髮絲飛揚,帶起一溜水珠:“君君……”
一聲壓抑到極致,痛苦到極致的喊聲之後,他的脣,親吻着那縷偷來的清香,久久無法回神。
“呵呵,呵呵呵呵,……”
捂住脣齒的笑聲,不含一絲感情,阿棄看着鏡中人,臉上滿滿的失落,眼底,黑暗的欲|望閃過,掌心中視若珍寶的髮絲碎成了點點黑屑,同時,他握着自己欲|望的手,狠狠地一掐,悶悶的,壓抑在喉嚨中的一聲輕哼之後,癱倒在了椅子之上。
他沒有要他,在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之後,在他將自己的尊嚴,完全壓抑到塵埃之間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要他。
阿棄看着地上的一層黑色,眼底的光,從兇狠變成了茫然若失,究竟值不值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了,五年的等待,君天遙身邊從來沒有缺少過人,他費勁了心思,還是失望。
手,捂住了眼睛:“你問我喜不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一點兒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