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在手上轉動,即墨琦站在那裡,有些難堪,君天遙冷眼旁觀,在這裡遇到即墨琦是意外,他也想試探一下,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者說,他對他的底線在哪裡,卻在這時,有礙眼的出現:“公子,您怎麼丟下玲兒一個人走了?”
嬌滴滴,楚楚憐人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壺酒水,自動自發地想要挽住即墨琦的胳膊,被少年一下子閃過,顫巍巍的小身子,差點兒撲倒。
“你年齡尚小,有些事情,還不明白!”
即墨琦沒有理會不請自來的美女,微蹙着眉,看着君天遙滿不在乎的樣子,隱晦地勸說了一句。
“公子,您認識這位小少爺呀?瞧瞧,可真是粉雕玉琢的可愛,不知是哪家如此好的人才。”
自稱玲兒的女子,臉色不變,方方站穩了身子,聽到即墨琦的話,眼珠一轉,便婀娜多姿地移到了兩個人中間,盈盈笑意地誇讚起了君天遙,即墨琦看着她的眼神,不那麼冷了,只是,那些好話,卻讓君天遙冷了眸光,。
在這裡出現的好人才,還是他這個歲數,真是不知哪家的福氣,沒有看到那些圍觀黨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嗎?他這個人,可沒有寬廣的心胸,最是睚眥必報,而且,絕對是現結現報最爲科學:“這位姐姐也是好人才,我觀遍綺紅閣,便沒有見到姐姐這般天然靈秀的美人,又是如此會說話,怪不得嫩草也能啃得下嘴!”
“噗,哈哈哈哈!”
愣了半晌,將君天遙的話在心裡回味了幾遍,品出了味道,終於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本來看着美麗動人的女子,現在狀似小鳥依人地偎在十幾歲少年的邊上,真夠磕磣人的。
“你……”
“公子,您看他,怎麼可以如此侮辱人,玲兒再如何,也是清官人,自問平日裡潔身自好,他,他居然……”
玲兒眼底含着似落未落的淚花,最是那梨花帶雨的嬌羞,配着一襲白紗,搖搖欲墜的身子,讓那些自命憐香惜玉的尋花客們迅速轉變了立場,紛紛指責起了君天遙。
“小小年紀,自己不學好,居然還出言傷人,真是沒有家教!”
“這孩子心胸卻是狹窄!”
“美人兒,別哭了,哥哥疼你!”
這些指責,君天遙似笑非笑地看着面色悽苦,眼底閃現一絲得意的女子,忽然拽住了即墨琦的胳膊:“我哥哥年齡尚輕,雖然能耐,卻也不一定能夠滿足你這位閱人無數的清官人,我關心哥哥,又怎麼樣?”
他早就看出來,這個玲兒眉眼間有絲絲春意,走路時帶着一絲妖嬈,這樣的女人,早就破身了。
他眼中戲謔的光芒,和那些圍觀黨刷刷射過來的犀利探究光芒,讓玲兒僵住了身子。
“你,你胡說!”
玲兒臉色漲紅,嬌聲一句,便雙手捂面,嗚嗚嗚地跑走了,君天遙沒有忽略對方看向兩個人時,眼底的一絲惡毒,卻也不以爲意。
回過頭,面對的便是即墨琦柔和的目光,君天遙有些不自在:“怎麼,我將你的美人趕走,還讓你跟着丟人,不覺得我很討厭?”
方纔那麼給玲兒沒臉,連他都覺得奇怪,何必和一個不長眼色的青樓女子計較,現在,卻又是橫眉冷目。
嬌蠻的樣子,即墨琦脣微微上揚了一下:“沒關係,她只是個無關的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想要承認自己一瞬間心情不錯的君天遙,拿起桌上兩枚金錠,斜眼瞥着即墨琦,他可沒忘對方方纔那句歧義很深的話。
“我誤會了!”
即墨琦沉默了一瞬,耳根泛着絲絲紅意,強自鎮定地道歉,君天遙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方纔的衝動,也想起了那一夜綺麗的夢。
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想着這個孩童的時候,做出那麼臉紅心熱的舉動,但是,他的直覺,不想要錯過。
他的目光似冰又似火,君天遙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勾引肥羊是一回事,真的放入不可測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拋接着金子:“你將我的財路趕走,那這金子便當是你的賠償吧!”
眉眼含笑,即墨琦回了他一聲好:“那一次我沒有等你,抱歉……”
君天遙挽着他的胳膊,有些好笑:“哪裡來的那麼多客氣?我們也算是認識一場,你若是不嫌棄我用你的錢請客,那便好好好敘舊!”
這裡不是什麼敘舊的好地方,君天遙正要走,小安子便閃了出來“君小爺,老闆剛纔說了,該是你得的,絕不會賴着,一頓酒水,便當是替玲兒姑娘賠罪,再說了,我們綺紅閣的酒菜,自認也是京城一絕,您和這位公子在這裡敘舊,絕對不會打擾的……”
前倨後恭的,君天遙的眸子眯起,斂下撥轉的光芒,輕笑:“那便替我謝謝豔陵姐姐了,這裡的點心菜色,我可是饞了很久了呢!”
有人請客自動送上門來,君天遙也不客氣,反正豔陵那個女人,定有所圖,問了即墨琦一聲,對方沒有反對,他便拉着即墨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