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了近些日子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大概一段時間內都可以不用出門了。但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怎麼說都讓人覺得有些憋屈。
去了超市之後,原逐月提議去吃飯,被我給否決了,要知道現在網絡上到處都在批判我,剛纔逛超市的時候還有些僞裝,要是到了餐館摘下口罩吃飯、不得被人給認出來,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在擔心什麼?”沒辦法,最後由於我的堅持,飯還是沒吃成,原本是打算着就在超市的門口和原逐月分道揚鑣,但沒想到他卻也是堅持要送我和原黎回去,到了車上不一會兒原黎就睡了,此時就剩下我和原逐月兩個人。
我腦袋裡迴旋了很多種回答,又都覺得不太妥當,最後還是決定如實說出,“只要你和我們待在一起,我沒辦法不擔心那些言論以及有些人會傷害到原黎。”
剛剛還緩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持,而我也知道這是必然。
“對不起。”這是原逐月今天說出口的第二句對不起,我卻沒有辦法再去不在意,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襲擊了我。
在一個等待的紅燈處,原逐月轉過頭對我承諾,“我會很快解決這件事。”
我一愣,然後又恢復了正常,把自己隱藏在後座上不再多問、多看。
原逐月把我們送回了公寓,沒有多留直接就走了,不過在走的時候是他把原黎給抱回了屋子,我想起原黎似乎還沒有被他抱過,卻也在睡着了之後安然地享受着,看起來有些事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原逐月走了之後,我並沒有鬆懈下來,雖然說他說了這件事他會解決,但現在我要的最快地解決這件事,而這件事背後站着的人無外乎就是那麼幾個。希望藉着我的事件掩蓋的李沅沅,嫉妒成恨的於陽陽,或者是識破了原逐月身份的過去的仇人。
最後一個可能機率最爲小,但卻是最嚴重的,杜家、李家這些仇人只要是得到了阿澤就是原逐月是同一個人的消息,那麼結果就不會是善了……
我抱着一線希望給了那個神秘人打了電話,之前他說過他會主動聯繫我,我聯繫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願望很強烈,還是那頭的人已經感知到了我的急切,電話在撥了第三次的時候終於是被接起了。
“陳小姐,怎麼了?這麼早就忍不住了?”男子的聲音沒有被掩飾,此時微微上調的音色,讓我知道他此刻是喜悅的。
男子他不掩飾自己的聲音這一點讓我篤定、這個人我一定是不認識,否則他不會這麼有恃無恐。我謹慎回答:“就我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到阿澤。”
我言簡意賅,對於這個人我知道的太少,而他似乎對我又很有了解,我需要做的就是多多地從他那兒得到消息、得到幫助。
男子的身體似乎很不好,就是心情好也擋不住他不斷地咳嗽聲,這樣聽着我都不免爲他感到難受,要是這樣一個連說話時都無法控制咳嗽的人,一定是時常睡不好。
“這只是他們的一個小小回擊罷了,和你之前做的一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不過既然陳小姐都急的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了,我也不能看着不管。”
我暗道成功,卻不想那男子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徹底噎住了,他道:“不過陳小姐就沒有想過讓阿澤先生出來澄清一下?要知道在這個時候什麼風言風語都比不上當事人的一句話,再說了現在的阿澤先生可不能和之前的相提並論了。”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不就是想要讓阿澤直接向外界透露我們的關係嗎?雖然我們之間本來也就沒有大的關係,但這男子卻意味不明,我最後還是決定裝傻。
“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這一次根本就是針對我,我爲什麼還要把阿澤也拉下水?”
那邊笑着笑着,卻又咳嗽了起來,我等了會兒,才聽到他說:“你還真的念舊,也不想想他對你是不是一樣的情真意切。”我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兒,然後又聽到他說:“不過陳小姐你不這樣想,阿澤先生可不一定不是這樣想的,所以啊,還是我說的那樣阿澤先生深藏不露,這件事陳小姐你是不需要擔心,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想着怎麼報復李家。”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我也是一下子愣住了。電話裡那個神秘人一直都在強調原逐月現在與衆不同,而且只是給我提了一個我根本不會考慮的建議外卻是什麼都沒有再說,所以這通電話就是白打!
我氣餒地把自己癱倒沙發上,隨即卻又立馬跳起來,給以前的同事發消息!
我發消息的對象是銷售部的一個骨幹人才,從消息中得知她現在已經擔任了銷售部的經理職位,我心道我當時果然是沒有看錯。和她來來往往這個幾個來回,總算是得到了好幾個消息。
這也得益於我和她在那麼些日子裡打下的好情誼,再說我也不是直白的問出來,又不是於氏的機密消息,所以她很快就和我說了……
現在的於氏在我離開之後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一番,雖然我離開也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但不光是各部門的人還是掌權分配都變了,然後我也明白了爲什麼那個神秘人對原逐月那麼有信心、到了現在還有開玩笑的心思了。
原來於氏的掌權者毫無疑問就是于丹,但現在由於阿澤就快要和於陽陽結婚,于丹放權很多,而阿澤又是個服人的,這麼一來於氏現在更像是讓阿澤掌權,但其中本來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于丹還在,只要阿澤做的有一分不好,于丹都可以立馬把人給拉下來,但世事難料,于丹在宣佈了婚事消息後,遭遇意外、生命垂危。
這些事我都沒有在報紙上看到過,可見已經算是機密消息了,這個同事在說的時候也囑咐我千萬不要宣傳出去,對此我當然是萬分答應了。
然後在敘舊也要說完的時候,那個同事還小心翼翼地問我:“雲煙,你和總經理到底是不是報紙上說的那種關係?當初你離開是不是大小姐做的?”
這一連兩個問題偏偏都讓我有些難以回答,最後看着她給了我的這麼多的內部消息上,我當然是全部否認了……然後在她還帶着不相信的語氣中,我很是無奈地掛了電話。
果然給過去認識的人打電話就是有這樣的煩惱,總要被問起我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感嘆歸感嘆,但這一次我得到的信息量卻是讓我有些瞠目結舌了,要知道若是現在於氏的掌權者是阿澤的話,那那個神秘人所說的公開說明也不是不無可能,這樣對我、對阿澤、對於陽陽都是有着好處的,只要阿澤和於陽陽的婚禮順利進行,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迴歸正軌。
說着我就把這個方法用短信的方式發給了阿澤,只是發完了之後心裡難免有些失落和忐忑,想着阿澤會如何處理這件事,自己是真的期待着阿澤和於陽陽結婚嗎?這真的是一個未解的難題……
事情經過了幾天的發酵,因爲沒有當事人的態度而被隨意地編排,這也就導致了這件事沒有隨着時間而淡下去,反而是愈演愈烈,而我被提上報紙的頻率一再增加、各種故事也都安到了我的身上,而如果就是這樣的話,我都可以忍受,但千不該萬不該,他們把原黎也給編了進去。
報紙上面的畫面是阿澤抱着原黎,我推着購物車、相互站的很近,旁邊的標題是“三三:小、三的一家三口!”
“刺啦!”我一下把這個給撕碎,現在原黎還沒有睡醒,我不敢弄得很大聲,但心裡的焦灼和憤怒讓我想要破壞!而就在這個時候才發給消息的電話亮了起來,寫着:“我不會和於陽陽結婚,我們之間有協議。”
我眉頭一皺再皺,彷彿是把眉毛一輩子所有的動作都用完了,這一件件的都朝我襲來,都不知道到底該如何,但進入這個亂世是我的選擇,這些都是我該得的。
沒有再和原逐月商量和討論,我把這一天空了下來,原黎醒來的時候也是乖乖地跑到我這兒、然後窩進我的懷裡,我們相互依偎着,倒也安心。不過想着若是還有一個人的話,是不是會更溫暖?
就在此時,門忽然被敲響,外面的人不選擇按門鈴卻是敲門,動作不急不緩、甚至是帶着些節奏,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此時是一大早,原黎還沒有太醒,原本就是賴在我的懷裡再睡了一會兒,現在猛地聽到了敲門聲,把頭給昂起來,問我:“媽媽,是送外賣的叔叔來了嗎?”
我原本緊張的神經被這話給弄的一下子散了,頗有些哭笑不得,我摟着原黎告訴他、媽媽早上還沒有定外賣,等會兒也不定,給他做粥吃!原黎的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然後此刻那敲門聲還在響着。
我看那人似乎不會善罷甘休,就走過去從貓眼那兒看過去,沒想到卻是一個熟人……
我立馬打開門,外面的人抖了抖身子,然後向我抱怨:“怎麼這麼久?外面好冷的!”然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推開我進來了,一把抱住縮在沙發上的原黎,大呼小叫起來。
“我這個外甥可真可愛!”說着就上手摸去,結果原黎是相當地不給面子,一下子就拽過摸他頭的手咬上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