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到臺子之間隔着的人太多,而現在又是到了“阿澤”大小姐戴上訂婚戒指的時候,所有人都笑着往前看着,我根本就擠不進去,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把一枚鑲着藍色鑽石的戒指套在他身邊女人的纖細的手指上,然後猛然想起我甚至是連一枚最簡單的素白戒指都沒有,當真是被騙的徹底。
現在我不但到不了他的身邊,恐怕就是叫喊也不會有人理睬,甚至最後的結果更加可能是我被人當做是鬧事的架出去,所以我得忍!得忍!
不想再看這讓我渾身顫慄的畫面,我舉步就往外走,可就在我到了酒店大堂門口的時候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雲煙,好久不見。”柔柔的聲音有着微微的上挑,我看見的是一個穿着時尚、畫着精緻妝容的美麗女子,她是李家的千金、李沅沅。
“你好,真的是好久不見。”我對她同樣寒暄着,不打算再和她繼續深入地交談,如果說以前的我以爲李沅沅是把我當做是好朋友對待的話,那麼在經歷了陳家破產以及現如今這一幅高傲的模樣早就讓我打消了任何的其他想法。
李沅沅見我想要走,卻是一把拉住我,帶着責難地看着我,“雲煙,我們這是好久未見了,難道不是應該找個地方敘敘舊?”
我微微一掙就掙開來了,然後就見李沅沅一臉不懷好意地虛指着臺上的人,道:“雲煙,你說現在站在臺上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和原逐月長得很像?不過啊,人家現在叫阿澤,可不是那個還掛在嫌疑人名單上的落魄人了,再說,這位阿澤先生選人的眼光比那人不知道要好多少……”
我把手緊緊地攥緊,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沒有讓自己把一巴掌扇到眼前這個人的臉上,不多費言、我錯過李沅沅就要走!卻不知李沅沅是有多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再火上澆油。
“我說,陳雲煙!你現在已經不是陳家的大小姐,也不是那個總裁夫人了,你還有什麼好得意的?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保證會讓覺得很驚喜!”
我沒有說話,現在只想要離開,卻被看穿我的李沅沅給拉住了,這次她用了全力,短時間內我掙不開,只能聽着她一字一句地揭開過去的傷疤。
李沅沅笑的得意,然後指着不遠處一個人道:“陳雲煙,你看到了嗎?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我望過去,用了好幾眼才認出來那個人是誰,可是爲什麼高深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和這李沅沅有關係?
而接下來李沅沅的話也證實了我所想的,原來那高深在認識我之前就和李沅沅勾結在了一起,之後對我的所謂追求都是在按照李沅沅的計策進行,包括後來的借貸事件!我看着這個面目精緻的女人,這個當時我認爲是我朋友的女人,卻是在背地裡最想要我難堪的人!果然是蛇蠍心腸!
“你要說的說完了?”我的平靜和不在乎讓等待着我出醜的李沅沅一臉的意外和震驚,不過一會兒後她卻又笑起來,認定我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準備把高深那個渣也叫過來,讓我可以直接當衆暴露我的那些過去,但顯然她是想錯了我。
我確實是要面子,但比起面子更加重要的是消了我的內心之火,李沅沅和高深的算計以及今晚的那個阿澤早就讓我被那憤怒之火點燃,現在就是發泄的時候!
在李沅沅笑的得意、準備輕聲呼喚高深那個渣的時候,我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扇了過去,我的手掌一陣火辣辣,不過想來那比我手掌要嬌嫩的臉頰應該情況更嚴重!我這幾年都在堅持鍛鍊,所以我的手勁兒也大了不少,這一巴掌直接就把李沅沅這個嬌生慣養的給扇得退後了好幾步。
頓時李沅沅就尖叫起來,不過幸好這裡是門口處,人很少。唯一聽得清楚的大概就是高深了,我見高深朝這邊過來了,而那李沅沅也顯露出瘋狂之態,也不是個傻的,立馬就拔腿走人。現在待在這裡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不過在走之前,我狠狠地瞪向高深和李沅沅一眼,同時也接收到了來自他們惡意的眼神。
這事不罷休!
靠着滿肚子的意氣堅持到了離開酒店,卻在到了獨屬於我的空間的時候完全地崩潰!我伏在方向盤上哭得不可收拾,可我知道就算是把眼淚都給哭盡了,那見到的事實也不會改變,當這個世界給予你苦難的時候,你能做的永遠不是去改變世界,而只能是改變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到辦公室的時候見到了我桌子上放着的一盒糖,上面貼着的愛心寫着陽陽和阿澤幾個字,我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然後輕輕巧巧地把盒子拿起來,然後丟進了垃圾桶!
我思緒煩亂,卻接到通知說要臨時開會,我強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會議要的東西就過去了,而等到了那裡,就聽到周圍的同事說這是那個新來的總經理上任第一天,就是不知道這個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是會如何發……
而我的腦袋卻是一跳一跳的,昨晚回去之後我思考了好久,當時的情緒太過於突然,也沒有冷靜下來繼續仔細觀察,現在想來認定那個叫做阿澤的人就是原逐月實在是有些草率。而現在這個總經理卻是一下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讓我莫名有些煩躁。
這個新來的總經理確實是沒有那麼大的臉,不敢第一天就遲到,在距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就到了。我坐的位置在右側的中間,他一進來我就看見了,一下子四目對視。
我看着他走進來,穿着黑色的西裝,裡面的白襯衫扣到了最上面一個,整個人看起來禁、欲極了。
“大家好,初來乍到,望大家多多指教。”他揚起謙和的笑,說話也滿是溫柔,讓我很是疑惑。昨天角度原因我第一眼就以爲這個人和原逐月長得分毫不差,但其實這個阿澤卻是左臉有着一道長長的疤痕,而他的行爲舉止以及性格都和原逐月有着千差萬別,以至於讓我徹底迷惑、他到底是誰?
“銷售部,前幾個季度做的都很不錯,繼續保持。”
我擡頭仔細地觀察着他的反應和一些細小的舉止動作,以至於他說的什麼完全沒有聽清楚,直到人事部的經理在下面扯了我幾下才反應過來,只是我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剛剛來的時候他們討論的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說這火是燒到我的頭上了?
既然臨到了我的頭上,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站起來朝着被我偷窺了好久的新上司說了銷售部仍然存在的不足,然後說完就看見所有人眼神奇怪地看着我,而那阿澤則是帶着笑意,頓時我就知道我這是說了錯話……
我在衆人的目光下有些尷尬地坐下來,只聽到阿澤道:“看來陳經理很謙虛啊!不過這大概也是銷售部能夠發展的這麼好的重要原因,大家要好好地向陳經理學習。”於是衆人也就一轉態度,紛紛爲我鼓掌,可我卻覺得更加的窘迫,也不顧什麼禮節了,直接就朝阿澤望過去,眼神強烈地就要化作實質。
他這是在幫我圓場?可他與我根本就不熟悉,怎麼會幫我呢?我邊走邊想那阿澤的用意,而心底那這個人是原逐月的心思也被壓了下來,雖然從外表和那一瞬的直覺上我覺得這就是原逐月,但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麼也不會改變這麼多,不過也不排除那些惡俗的失憶橋段。
我自嘲地笑了笑,想着若是這阿澤真的是失憶了的原逐月,那麼自己應該要怎麼做,他失去了記憶,早就不再是那個和自己有着共同記憶的人了,他已經和別人有了新的記憶,我怎麼能夠再去強迫他爲了過去的事情和我再在一起呢?再說他的那枚戒指也不在我的手裡,我有什麼資格?
我搭乘的電梯到了指定的樓層,我才一出去就見到助手慌慌張張地朝我跑來,“陳經理,大事不好了。”
我眉頭一皺,問了她到底發生什麼事,那助手跟着我一邊走一邊說,大概的情況就是我銷售出去的一個產品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很大範圍的問題,現在那些個受害者已經找到了這裡,說是要討要公道。
這小助手跟着我一路走到了銷售部,氣喘吁吁的,臉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運動過度、全都是汗。我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以前在原氏當市場部經理的時候的助理jane,一樣的青澀,遇事也容易慌張。
“沒事,這件事和我們銷售部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這個應該去問技術部和市場部的人,我們只負責把東西推銷出去,不管這東西是好還是壞,所以這就算是件禍事,也暫時落不到我們的頭上。”
我給小助手解釋,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誡她以後千萬不要如此慌張,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有可能會遇到很多次,若是每次都是如此,那麼她也實在不適合這個位置。
小助手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然後很是認真地答應了下來,最後紅着臉和我道歉,這個倒是無所謂,我朝她揮揮手,就自己回去了辦公室,在進去的時候,又聽到那些個小職員討論着這件事,熱火朝天說着這次又是哪一個部門倒黴。
我關上門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我和那些職員想的倒是不一樣,這次的事情發生倒黴的不是哪個部門,而是這個才上任的總經理,也不知道這是哪一個要給他下馬威,也不知道他又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