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的從影子裡鑽出來,馮雪帶着archer出現在了空曠的街道上。是的,馮雪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
雖然打了半天卻沒能對兩人造成任何的損傷,但馮雪卻沒有任何急躁的意思,聖盃戰爭嘛,如果指望一夜之間就能結束,那和單純的羣毆有什麼區別?
各顯手段,猜測敵人底牌的同時隱藏自己的力量,用最小的付出不斷消耗敵方的戰力,只有這樣,才能不斷地走下去。
就好像之前的戰鬥中,而黃泉作爲berserker,其戰鬥力未免有些太低,至於黃毛除了dio爺的時停之外,連一種像樣的能力都沒有用過。
馮雪可不信這其中沒有任何的貓膩。就好像他的archer分身從始至終都沒有使用過寶具能力一樣。並非不能,而是不想。
要知道,這座城市中此時至少有十位以上能夠被聖盃認可的魔術師(主任、切嗣沒到,雨生龍之介不算),想要監控整座城市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就好像在此時,馮雪仍舊能感覺到各式各樣的窺視感,那是源自隸屬於不同魔術師的使魔的觀測。
任何底牌在掀開的瞬間,都有可能被其他魔術師知曉,而這份情報的泄露,就可能使自己的敗北提上日程。
畢竟聖盃之戰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即使是盟友,在最終也不得不走上對立面。
雖然這次聖盃戰爭因爲穿越者的關係變成了十四名英靈,但這並不會讓聖盃變成兩座。
聖盃容器始終都只是一,就算灌入再多的祭品,也仍舊不會變成二。
實際上,馮雪並不確定穿越者們召喚的異界英靈死後是否會成爲祭品注入聖盃,如果不會還好,但若是會,更大的麻煩就會出現——
因爲小聖盃在注入五個靈魂後就會聯通通往大聖盃的“孔”的緣故,原本兩人的決戰場將變成九人的大混戰。
當流淌着此世之惡的聖盃灑下污濁的黑泥之時,穿越者們卻要不斷地相互廝殺直到最後一人,那副光景想想就令人膽戰心驚。
“我在想什麼啊,現在想這麼多有什麼用?”馮雪撇撇嘴,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離開了。
他並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作爲間桐家的御主,他的暴露就意味着雁夜的安全,這在關鍵時候可能會成爲一張不錯的底牌……
……
時間轉眼便是幾天過去了,作爲聖盃容器的愛麗絲菲爾終於乘坐班機抵達了冬木市。
“其實我就在想,如果把搭載小聖盃的飛機擊落的話,會怎麼樣?”馮雪的面前懸浮着一枚水球,整個冬木市的場景便在這水球中不斷地切換着。
這是一種使魔魔術的衍生術式,通過鏈接使魔的視覺,獲取使魔所在地的情報。
馮雪的使魔實際上是以夢魘之力召喚出的夢魘生物,在san值不低於六成的人眼中,這些使魔是不存在的。
當然,下水道里那位傾聽古神耳語的caster說不定看得到也不一定。
幾天以來,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某黃毛遇上了某個人的襲擊,不過馮雪卻沒能觀測到那人究竟是誰,甚至於要不是黃毛受傷,他甚至想不起來對方曾經被偷襲過……這種奇怪的不協調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熟人。
斷臂之仇,似乎可以報了呢!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熟悉的身影,比如某個爲馮雪送上了寶具胚胎和養魚池塘的倒黴蛋。
不過他身邊那個橘黃色頭髮的妹子身材真好……咳咳,我是說看起來好眼熟。
另外還有一個帶着冰系法師的立場系高手和一個帶着老頭的三無冷麪男打了一架,不過只是碰撞了一下就不在交手,因此馮雪也沒能弄清楚兩個英靈的身份,但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那個老頭英靈非常的強!
加上已經出現的兩人和馮雪自己,七個穿越者已經全部露出了水面。
“雁夜,今天晚上你去找時臣吧。”馮雪看着從飛機上走下來的愛麗絲菲爾以及西裝saber,面帶微笑的說道。
“……”雁夜只是優雅的點點頭,但馮雪卻能夠看出他喂喂顫抖的手臂。
“面對時臣,你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馮雪的臉上掛着一絲不明所以的好奇,這大概也算的上是惡趣味吧?
經過一年的教導,他已經知道雁夜根本沒有殺掉時臣的想法,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好奇這個男人想要做些什麼。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分曉。
馮雪現在已經越來越適應一個人玩三個號的狀態了,分心三用之下,居然能夠維持住每個分身進行不同的對話,只可惜這樣一來需要極高的專注力,對於精神的壓力異常的大,如果在不同戰場作戰的話,最多也就只有十分鐘而已。
“那麼,我就先去看一看我選擇的場地了!”馮雪從座位上離開,身前的水球也掉落在水盆裡化作一汪清水,“記得把berserker帶上,另外,記得先把小櫻哄睡着……”
“我知道了。”雁夜的臉上透出了一絲溫柔,馮雪也是微微一笑,“那麼,加油吧。”
說完,馮雪便與archer一同消失了。
……
聖盃戰爭的時間是以“夜”爲單位的,這其中並非沒有道理,雖然時間已經是二十世紀末,但夜色仍舊能夠掩蓋很多東西。
魔術的核心是神秘,若是輕易的暴露在凡人的眼中,又何談神秘?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一段段的燈光之中,是來去匆匆的行人。
此時已是一月,寒冷的空氣將行人們粗暴的趕回家去,冬木市是一個生活節奏很快的城市,霓虹特有的冷漠在這時彰顯,來去匆匆的路人很快消失在街道上,只是偶爾有幾家居酒屋中,會傳出下班後的白領們空虛的笑聲。
忽然間,一股凜冽的氣息打破了這平凡的世界,那氣息並未帶有任何的挑釁或者威懾,只是單純地氣勢放出而已,那感覺,就好像是再說——“吾乃燕人張翼德,誰敢與俺一戰?”
“迪盧木多開始釣魚了嗎?”馮雪淡淡的笑了一聲,就這麼慢慢的朝着氣息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