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站住

269 站住

坐在體育館的前排角落,看着不斷變幻着的燈光,耳邊是不時地喧囂。即便是不回頭,也知道身後已經瘋了的女學霸們早就化身成餓了快兩三年的狼了。

付雲欣的位置是季昆前幾天送過來的。和她從教務處裡拿到的年級票不在一個區域

。看了看左右兩邊的兩個空位,付雲欣想了想半天,也不知道旁邊的人是不來了,還是遲到。

場面氣氛很熱鬧,季昆成功的把在酒吧裡做暖場和專場時的積累出的經驗運用到了演唱會上。出場時十分風騷的晃動了下身後張開的天使羽翼,塗滿了藍色油菜的眼睛眨了眨,身後的小型屏幕上倒映出的影像又引起下一輪的尖叫。

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歡這種浮華的熱鬧,付雲欣並沒有感染到現場的熱烈氣氛,相反的,周圍熱鬧的氛圍,讓她有種處身在周新珏酒吧的感覺。周圍人的興奮都是超脫了正常生活得熱烈,讓她覺得這些人都像是妖魔化了怪獸,在這個演唱會的時候,平日裡壓抑着的那些瘋狂念頭都被無所顧忌的張揚了出來。

季昆小跑,在體育場大舞臺的各個方向都和觀衆做了互動,維持秩序的保安們很費力的阻止着要衝上來的幾個狂熱粉絲。

真是個妖孽。付雲欣唸叨,想着時間差不多了就溜到斜旁邊的後臺入口,然後走後門直接回家算了。李媛媛沒有來,說是要陪着季昆去南部一個小城市出差。翟南本來是要來得,卻臨時接到電話。匆匆忙忙的走了,她還是陳峰送過來的。身邊沒有朋友陪,舞臺上的季昆又太風騷,風騷的讓付雲欣總是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

如果是前世的話。當紅歌星來學校開演唱會,並且自己和歌星還很熟,直接被安排在vip的位置來近距離體會演出,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能讓付雲欣興奮地好幾天都睡不着覺。可是,現在,付雲欣有心事。一點都沒有覺得興奮。

整場演唱會,季昆換了三套服裝,一套比一套華麗,季昆臉上的笑意根本就沒有停過。他就像是專門來到人間蠱惑終生的妖孽,俊美的臉和那讓人沉醉的嗓音,混雜着身後經他手做出來的曲子,整個體育館如同是被施了咒語。沒有人能逃過面前人的一語一笑。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和翟南一起拉着他去夜蝶的墓園,看着他伏在夜蝶的黑白小相前,付雲欣也會以爲眼前的季昆是從無煩惱。生無遺憾的。知道夜蝶去世,季昆都沒有去見過她,更沒有親口叫她一聲媽。在墓園裡,季昆泣不成聲,從上次在他的牀邊說話到那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是站在墓園的青石板上痛哭。他都是沉默的。

從墓園出來,季昆半靠在翟南的身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通紅着眼睛,只沙啞的看着旁邊的付雲欣問:“你能有我慘麼?”

當時,付雲欣的心嚇了一跳,她差點以爲季昆是看穿了自己是重生的人

。幸好,在下一刻,季昆搖搖頭,很是諷刺的對着翟南說了一句:“哥們兒。我還以爲好不容易多了個媽,想着怎麼傲嬌一下呢。怎麼,這眨眼間的,人就沒了呢?就這麼沒了啊。”

翟南悶悶,“你這是自己作的。誰勸都不聽。現在知道了吧。”

季昆扯了個笑,難得沒有瞄黑眼線的臉蒼白無比,腫了的眼泡連合都合不上,“同人不同命啊。我一作就孤家寡人了,看看人林堯,這麼一大作,爸媽沒跑,還撈了個吳吟當老公。我他媽的怎麼就沒這麼的好命呢。翟南,你說,這算什麼事兒?”

翟南皺眉,把他塞進車子裡,丟給他一個毯子,“你跟女孩子能比麼?出息的。快睡吧,不然,別說我了,就算是雲欣都要笑話你了。”

最後一首歌唱完,季昆對着舞臺下的觀衆鞠躬,臺下的人激動地喊着安可。季昆眨眨眼睛,很是遺憾的揮手,表示體力用盡,沒辦法再滿足任何要求了。

付雲欣回過神來,忽然發現自己要中途溜走的想法徹底流產了。不由得搖搖頭,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頭,靠近出口小門的人擠擠挨挨的,若要安然無事的離場,恐怕是要等一段時間了。

正在發愣,面前一個手掌揮舞,收回視線,面前的人撞進了視線。

燈光驟然亮起,剛纔還有些模糊地面容漸漸清晰。這人戴着灰色的棒球帽,眼神明亮,一身休閒裝,看起來很是隨意。見付雲欣條件反射的眯起眼睛,他笑笑,身子湊上前,”現在出去的話,會被踩死的。你着急出去麼?我可以帶你從後臺溜出去。”

付雲欣回頭看向後臺的位置,點點頭,“好啊。”

這人的位置是在付雲欣斜後方,也屬於vip 區域,此時要帶着付雲欣從後臺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昆特意邀請過來的。看他的打扮,儘管十分的年輕,卻到底和a大人的氣質有些微差別。

他左手撐住前面的椅背,身子一跳,腿蜷曲着就跳到了付雲欣的身邊。還沒來得及驚訝,付雲欣就被他握住自己的手腕,“走吧。”

付雲欣低頭,看這人還不見外的拉着自己,掌心的溫熱逼的自己手腕燙得像是燒起來的火炭

見她遲疑,這人渾不在意,空着手在她額頭一彈:“傻了麼?我介紹下吧,我姓徐,徐浩然。爲人正直,是個好人,不會做坑蒙拐騙買器官的噁心事。姑娘,你叫啥?”

徐浩然口齒清晰,說話時嘴角彎彎,明亮的眼睛如星星一般閃爍,很是友好。

“我,我姓付。”或許是被他的友好感染,付雲欣猶疑了下,掙扎開被攥住的手腕。那處溫熱驟然變涼,整個手都像是沒再有知覺。“其實,我知道後臺在哪裡。”

徐浩然輕輕搖頭,“姑娘。你真是不解風情啊。”

狗屁。什麼風情不風情的,她又不是買笑的。付雲欣脹紅了臉,覺得這個徐浩然怎麼說不了幾句話就原形畢露了。搞不好,這是哪家的混世公子,偷偷摸摸的,趁着季昆開演唱會的機會過來對a大清純好騙的姑娘們下手呢。

付雲欣的臉色換了換。直接轉身,不再理會他,徑直往旁邊的後臺方向走。

可是,付雲欣實在是太小瞧季昆的明星魅力,也太低估a大姐妹們的瘋狂度了。不大的後臺處,還沒有走到跟前,就見不到兩米高的小門處圍了密密麻麻的熒光棒,還有高舉着簽名本和各種筆的大姑娘們。後門處被保安死死地擋住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這羣瘋了的追星族給衝開個缺口。

付雲欣站在靠近的座位處,見這情形只得嘆口氣,深深感嘆季大才子的魅力。回頭看出口處涌動的人潮。不由得泄氣。不知道要在體育館裡呆多久才能出去。真是的,看個演唱會,在氣氛這麼火熱的地方都能走神,付雲欣對自己也很無語。果然,天天憋在房間裡自己玩,把自己給憋傻了麼?她總覺得。自己現在的反應比上一世熱愛運動的人要慢好幾拍。而且,還總是有意無意的走神,就比如剛纔,如果不是走神,她怎麼可能會答應一個陌生人的要求,被他又拉小手又搭訕的?

“有人太受歡迎了。我們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出去。”徐浩然沒有走,直接在她的身邊坐下,嘴巴往後臺小門處努了努,“付小姐,我能冒昧問一句麼?”

付雲欣對他剛纔的輕浮有點反感。這會兒見他過來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看看旁邊擠着要走的人,很是不耐煩,“問什麼?”

“你是不是有個姐姐叫付小曼?”

恍惚的心情忽然從心底聚焦,付雲欣擡起頭,上下打量面前的人

。不由得警覺,“你要說什麼?”

徐浩然挑挑眉,“這麼說,我猜對了?”

“你有話就說,神神叨叨的,不知道這樣很讓人討厭麼?”面前的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讓付雲欣的耐心越來越少。

“你都不關心自己的姐姐麼?連她在哪裡上班都不知道的?”

“在一家徐氏公司裡,怎麼?跟你有關係?……你是我姐的上級?這年頭,家族企業還照顧到員工的家屬了?”自從接觸了影部的大小事務,付雲欣對於影部經受過的事務不說全部瞭解,最起碼,那些錯綜複雜的世家關係都摸了個大概。付小曼所在的公司表面上是五百強企業中十分不起眼的一個子公司,可是,因爲這家企業是由徐氏家族家族建立經營,又因爲徐氏的大本營其實是在a市,所以,這家悶聲不吭的子公司,其實算得上是徐氏家族的一個小總部。

因了姐姐的關係,付雲欣曾經想過上一世的時候,姐姐意外難產,除了有齊家個別人的參與外,是否還有一些行業競爭帶來的有心人操作。因此,在看到付小曼所屬公司的徐氏家族時,付雲欣也很是仔細的留意了一番。

從大致上來說,徐氏家族雖然累積的財富十分可觀,並且大大小小的企業工廠在全國各地甚至是國外都是遍地開花,十分的風騷。可是,這一個家族從一開始發家,就靠的是純粹的踏實肯幹,再加上配合國家不斷更改的政策舉措等改變自己的營業方向。這個家族就像是秩序嚴謹的白蟻家族一般,無論外面政壇商界如何變幻,徐氏家族都是屹立不倒,並且頗有地位。

付雲欣看着眼前的人,徐浩然的年紀看起來和翟南差不多,面容不斷是讓人驚豔的那一類,卻給人一種很有活力的感覺。如果不是剛纔不經意間被調戲了,面對這樣的人,付雲欣很可能會當成一個親近的大哥哥。

“看來,這次演唱會,我來的算是值得了。”徐浩峰笑笑,嘴脣咧開,看起來很是開心,“待會兒,季昆會在a大附近辦個派對,很多人都會參加。你也去吧。”

“不想去。”付雲欣不記得徐家有什麼人是叫徐浩峰的。這些世家公子哥兒在外面混都有幾個小號叫,就像季昆,他在季家的名字其實是季埠,除了季昆這個名字外

。他還曾經有一度披了個季民磊的名號在國內讀的書。

徐家人丁興旺,又是一個秉持着勤勉實幹精神立世的,掌管a市這個隱形總部的人就是徐家下一任的家主。對外公佈的名字好像是叫徐皓傑,因爲察看的影部資料都是以單件任務來計算,對於這個徐皓傑的介紹是因爲多年前的一樁綁架案才記錄下來的。當時徐皓傑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因爲在南部的工廠動遷。後續的工廠在建立過程中得罪了什麼人,最後這個小少爺就被綁架,如果不是暗部出面,大概這位未來家主早在童年時期就被撕票了。影部之所以會把這件有影部介入的案子記錄下來,是因爲在這次綁架案中,後來調查出,徐家得罪的人正是南部蔣家,也就是和楚曉曉定了親的那一戶。蔣家勢力龐大,在南部有着絕對的話語權,當初徐家一時冒進。新建的廠址被人在中間搗鬼,直接就把蔣家的一戶產權給佔了。蔣家在南部做慣了老大,當初的家主又是個脾氣暴躁不愛交涉的。派了個信任的人去談事,最後雙方沒談攏,直接就開始扯皮了。最後雙方陷入膠着狀態,蔣家家主一拍桌子。只是吼了句要讓徐家絕後便氣得聯絡人去把徐家新廠址給砸毀了。本來,徐家也是有口難言,當初這是一個手下的失誤,定地皮合同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廠址的不妥就砸了大把的資金下去。現在,蔣家的地皮平白被賣了,卻怎麼都找不着當初在中間搗鬼的內奸。而徐家若是在這個時候退出的話,不僅地皮的錢打了水漂,那些事先答應了妥善安置的下崗職工也要鬧起來的。雙方僵持不下,各有苦衷,還沒有說出個一二三來。躲在暗處的內奸就趁亂把徐家的小公子給劫了。名義就是打着蔣家要讓徐家絕後的幌子。這事兒,說起來十分的紛亂,暗部出動把徐家小公子救出來後,發現這事兒另有陰謀,才聯繫的影部。兩個部合起來,一起,先是影部出面,把蔣家和徐家之間的誤會給捋清,然後這兩家又委派的兩部揪出內鬼。最後,折騰了大半年,這事兒纔算完了。

付雲欣之所以對這個事情有着很深的印象。除了是因爲和姐姐有關,更是因爲,這個事情是近年來影部和暗部合作的事情。zero 也曾經在旁邊點過,說是可以藉機讓她更熟悉影部和暗部的區別。世家之間的事情,內部不能解決的事情,都是要請求影部來插手調解的。而暗部,基本就是個動手的,直接就保護各個大世家的安全。這兩個部可以用一文一武來形容。雖然,影部也有武力部門,暗部也有很厲害的智囊團,但到底,因爲職責不同,這兩個部門基本的方向是不同的。

算了算出事的時間,又估摸了面前人的年齡,付雲欣在想着,徐浩峰是不是徐皓傑的小號這個問題。不過,看這人一派溫和,雖然剛纔說話間有些輕浮,是惹惱了她一些,不過,看起來很是陽光,性格應該算是開朗的類型。這樣的人,會是有過小時候被綁票,差點被折磨死的經歷麼?如果是的吧,那眼前的人該經過怎樣的磨練才能把那些陰影都悄悄地藏起來呢

得到否定的答案,徐浩峰並沒有吃驚。而是笑笑,面上依舊溫和,“我覺得,你應該去,季昆的身邊圍了很多的公子哥兒,就算是你真想吊死在翟南這顆歪脖樹上,怎麼着也得想想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吧。”

付雲欣有些錯愕,正想着他說的是不是指影部的時候,就見徐浩峰一個錯身,整個人湊到她的面前,在她耳邊低語,“我說的對不對,你心裡應該知道吧?付努。”

靠,這人知道她的姐姐,更知道她和京城付家之間的關係,連她掌管影部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卻爲什麼一開始裝作一點也不認識,還裝模作樣的問自己姓甚名誰。付雲欣心底微怒,直覺這人有點二。

付雲欣傾身向後,不動聲色的掏了掏耳朵,很是嫌棄的拍拍自己的肩膀,看得徐浩峰一個皺眉。“您這心裡都跟明鏡兒似地,我還能說什麼?怎麼,小時候被綁票,都沒給您帶來點心靈陰影?瞧這小尾巴翹的,我差點把麻雀認成孔雀了。要不,您來說說創傷後的心理治療吧,今晚的演唱會開的太好了,我這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還真有點承受不住,要不,您來開導開導?”

徐浩峰愣住,顯然是沒想到付雲欣這麼直率,直接就拿着他的傷疤說事,當下眉間一皺,頓了頓,好不容易眉目舒展開,他撇撇嘴,有些悻悻道:“姑娘家家的,說話這麼刻薄,以後找人家的話就不怎麼容易了。”

“不容易又怎麼樣。我死活好賴都有個歪脖樹能吊一吊,您這麼意志堅強的,就不知道會有什麼人能收得了了。”付雲欣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明明眼前的人也沒跟自己有什麼仇怨,卻就是覺得這個人能輕易的點燃自己那根暴躁的神經。不知道爲什麼,徐浩峰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覺得跟根兒小火苗一樣,砰砰砰的點燃她那根最脆弱的神經。

徐浩峰伸手,作出投降的姿勢,很是無奈道:“算了,看來我今天是沒有挑個好日子,正好撞槍口了。我不說話了,咱一起等着人走乾淨吧。”

“懶得理你。”付雲欣也知道自己今晚是忒咄咄逼人了點,頗有些無理取鬧的意思。因此,也沒有在說什麼,很是乖覺的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和徐浩峰隔開了中間的椅子。

這麼說話的功夫,體育館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除了前面後臺處的小門兒依舊擠了些不肯離去的粉絲外,後面各個小側門處已經漸漸的空起來了

付雲欣回頭看了看,嘆口氣,“到後來,還是得從小側門走嘛。”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徐浩峰點頭,恩了一聲,“你不去看看季昆麼?他應該很開心你過來的。”

“我今晚看你不順眼,你能不說話麼?”付雲欣覺得自己今晚絕對是媛媛上身,說出的話都忒霸氣,霸氣的簡直像是另一個版本的李媛媛。

徐浩峰淺笑,對自己的嘴脣做了個拉拉鎖的姿勢,眼睛直直望着後臺處。

過了幾分鐘,諾大的體育館裡只剩了後門出的狂熱粉絲,付雲欣舉步要繞過徐浩峰往小側門處離開。卻聽後面一陣興奮的喧鬧,“昆蟲威武,昆蟲萬歲!”

付雲欣站住,皺着眉頭回頭。

季昆已經換了私下裡穿的柳丁衣褲,黑色調陪着亮閃閃的柳丁,即便是卸了妝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依舊讓人感覺到超脫於普通人的靈性和帥酷。聚在後門處的粉絲們喊着口號,直接往季昆站着舞臺處移動,高舉着的簽名本和筆都湊到了他的面前。

“你,等等!”季昆彎下身子,接過一個人遞上來的本子,還沒有拿到筆就揚頭對着臺下喝道。

付雲欣撇撇嘴:“等你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女噴油。”

剛纔還沉浸在終於等到季昆本人出現的粉絲,現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臺上臺下明顯在打嘴仗的兩個人。粉絲們個個眼睛冒着綠光,恨不能把面前不起眼的丫頭給瓜分吃掉。哼,這丫頭是誰?偶像的女噴油?今晚一定要撕掉!

感覺到周圍揣測的目光,付雲欣頓了頓,澄清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你家偶像對我也沒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啊。”

舉步就要繼續走,卻不想,手機震動,在這空蕩蕩的體育館,這聲音十分的響亮。付雲欣把手伸進口袋的時候,忽然發現手機機身很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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