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印信

248印信

伏在翟南的背上,剛纔帳篷裡的熱氣還在付雲欣的周身散着,渾身暖融融的,耳邊的風聲像是被隔了好幾層玻璃一般,冷意和蕭瑟都沒有上山的時候那麼強烈。

付雲欣有點囧,羽絨服的帽子在她頭上緊緊捂着,她整個人所在翟南的後背衣服裡,只覺得滿臉燙的快要煮開水了。她整個人有點暈呼呼的,剛纔的片段還在腦子裡不斷翻騰,就像是一道道的閃電,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翟南特有的潔淨氣息在她的鼻間,讓她想要逃離又有點捨不得。

怎麼了?山中風大,翟南提高了嗓音,微微偏了偏頭問她。睡着了麼?

付雲欣搖了搖頭,沒。就是有點暈。

咯吱咯吱的腳踏雪地的聲音十分響亮,中間夾雜着山風呼嘯,付雲欣的聲音破碎在山間小路。

翟南搭在付雲欣tui彎的手往上拱了拱,付雲欣的頭正好在他脖頸處。

一會兒就到。回家洗個熱水澡吧。這麼忽冷忽熱的很容易感冒。翟南偏過頭,嘴chun在她的臉頰蹭了蹭,感覺到小肉包的臉很熱,有些擔心道。

付雲欣恩了一聲,不再說話。

翟南嘆口氣,我們回去還要拆印信麼?

恩,拆了吧。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反正有你在,有我爸媽在,我可能會做的不太順利,但肯定不會搞砸。付雲欣咬咬牙,怎麼回去的路這麼長。來的時候沒覺得啊。

翟南笑,迫不及待的回家?今晚玩的不開心麼?

開心?開心吧。

可是,也有點受驚嚇……

剛纔在帳篷裡,等付雲欣回過神來的時候,翟南的手已經伸進了衣服裡層,隔了一層保暖衣就mo上了她的肚子。滾燙的手讓她瞬間就腦子炸了。

慌忙把他的手拍下,翟南卻直接翻身,另一隻手撐着地上的毯子,雙tui制住她,一雙吊梢眼很是認真的看着她。

付雲欣羞窘,空出手來捂住眼睛,你能滾下去不?

翟南嘶的一聲,忽然俯下身來,先是在她的額頭上了一下,在她的手背處輕,然後抽出撐在毯子上的手直接把她的手固定在頭頂上方。

不理會付雲欣的掙扎,翟南瘋了一樣的沿着付雲欣的下巴往下。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直接向下,把她最裡面的保暖衣掀起,順着肚皮向上,滾燙的手貼合着皮膚,讓付雲欣心裡咯噔一跳。脖頸處被溼軟的溫度覆蓋,她哭出聲來:求求你,別這樣。

翟南張口,正要咬住她的鎖骨處,忽然聽見付雲欣的哭叫,不由得停了。

付雲欣原本就溼了的眼睛不斷往下掉淚,她害怕,莫可名狀的害怕。

翟南擡起身,手依舊按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卻停止了動作。他看着身下正哭得抽泣的人,亂了的腦子忽然就清醒了。

隔了幾秒,他輕輕嘆口氣,鬆開小肉包的手,把她的衣服整理好,趴在她的身上,在她臉頰上了,對不起,剛纔是我失控了。你別哭。

付雲欣聽到他說的話了,可就是止不住,你下來。

翟南渾身僵了僵,稍等。馬上就好。

等兩個人坐起來的時候,都不敢看彼此,不約而同的,都是直愣愣的對着帳篷口發呆。

外面的風聲呼嘯,時不時的還有幾聲被雪壓斷的枯枝斷裂。噼啪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山間夜晚格外清亮。

我們什麼時候走。翟南問道。

馬上。付雲欣擦了擦眼睛,整張臉都是淚水,跟剛洗了一遍一樣。你有紙巾麼?我的用完了。

翟南愣住,搖搖頭,看了地上丟着的大大小小的紙團,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麻布手帕。正要坐上前替她擦乾的時候,小肉包蹭了蹭屁股,直接就往旁邊坐遠了幾釐米。

這陣勢,明顯是剛纔被嚇到了。翟南把手帕塞到她的手裡,自己擦吧。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了。你原諒我吧。

禽獸!付雲欣默默地小聲罵了一句,直接轉身揹着他,自己光明正大的偷偷(作者:噯?)抹眼淚。

……

陳峰還等在山下,聽見翟南遠遠過來的腳步聲,直接就蹦出來開車門,瑟縮的跟個鴕鳥似地只差撅屁股搖尾巴了:老大,您終於下山了。

翟南瞥了一眼又要哭出來的人,只恩了一聲,回大。

陳峰把自己的雙tui擺成x形不停的晃,好嘞~~~

回到大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付雲欣洗完熱水澡,正要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翟南叫住她,直接把紙袋給她。要開麼?

拿到手,看着蠟漆封口上的圖案,付雲欣稍微愣了愣,現在麼?

翟南點頭,看着她,有些擔憂,你要想清楚,我隨時奉陪。

你明天走,什麼時候會回來?付雲欣想起這個問題。翟南對她不避諱任何事情,但是經過今晚他說的影部的事情,她忽然覺得,很多時候沒必要問得都那麼具體,因此也就沒問下一句:到底是做什麼纔會這麼趕時間。

翟南笑,拉着她做到沙發上,一邊拿了吹風機幫她吹頭髮,一邊毛巾擦。

待頭髮半乾,翟南拔下吹風機插頭,把線頭弄好放回原處,我元旦之後才能回來。可能沒辦法陪你跨年。對不起了。

對不起?

剛纔在帳篷裡的時候才應該說一萬句對不起吧?付雲欣心裡莫名就冒出這麼一句。

臉又開始燙起來了。

放心,你二叔這段時間會很忙。付文然他們也有很多事情要應付,就算你開了袋子,他們也不會像前天那樣來打擾你的。小肉包臉紅的樣子很好玩,翟南很想伸手捏一捏,手伸到一半卻忽然瞥見她怒目圓瞪,慌忙把手拐了個彎,直接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嘿嘿,給你做個小按摩。

小夏伸爪撓開儲存室的門,耳朵冒出頭,眼睛正好瞥見付雲欣瞪過來的神se,不由得抖了抖小灰毛,直接又縮回去自己的窩了。

怎麼打開?付雲欣翻開手袋,看着這段時間熟悉起來的圖案,突然覺得手中的東西有些燙手,不敢隨意拆開。

翟南嘆口氣,伸手抓了抓她半乾的頭髮,拿了旁邊的乾毛巾接着幫她擦頭髮隨便開。暴力也行,溫柔點也行。

哦。

環顧一圈,從茶几下面的小抽屜裡找出美工刀,沿着蠟漆的邊沿,付雲欣直接把蠟漆整塊的挖出來,然後很有成就感的把蠟漆放在一邊,扯開裡面的纏線後,不顧旁邊一頭黑線的翟南,慢慢的倒出裡面的東西。

一?

茶几上是一方長方形的象牙印章,上面的圖案大體輪廓和蠟漆的圖案相同,仔細看去,裡面的花紋纏繞的更加複雜。而且,在圖案的下方還有一排小小的字,看輪廓,似乎是和翟南今晚讓她看煙火時打在天上的那排字母是一個預種。

這是什麼?付雲欣指着那排看不清的字母,這是哪國語?

希臘語。翟南只是瞥了一眼,無意爲她解釋裡面的含義,只是一努嘴,看看紙袋裡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哦。

付雲欣把袋子倒空,從裡面滑出一張小小的紙。

遒勁有力的魏碑,在輕飄飄的紙張上顯得格外古典。付雲欣咦了一聲,有些鬱悶的擡頭:大哥,給翻譯下唄。

翟南正忙着幫付雲欣擦頭髮,聞言看了看送到自己面前的紙張,不由得噴了。

付家老太爺可是真逗。這之乎者也的,寫給自家孫女兒的信居然還是賦。時不時的夾雜着幾個長天闊,楚雲煙。蕭索處。尼瑪,這是要靠孫女兒學識還是想着考科舉中進士呢?

幸好,翟南小時候沒少被自家老頭子用各種古文折磨,擦擦手,拿起紙張看了一遍,點點頭道:你爺爺說,當年你爸爸執意不肯再留在付家,非要出去過尋常人的生活。你爺爺當年很生氣,說是隻有他死,你爸爸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說,如果這袋子最後是被付努也就是你打開了,這就說明你爸是真的很不孝,居然會真的違揹他的意願和付家脫離關係了。

翟南聽下,有些爲難的看着正若有所思的小肉包,那個……我是挑着念還是全部給你翻譯出來?

付雲欣無力,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誰都懂得,可是,爲什麼她的文化水平這麼令人捉雞?偏偏她又忽然這麼好奇?

揮揮手,唸吧。反正你都知道了。

翟南輕笑,好。

不準笑。付雲欣抽出他剛纔隨手搭在沙發的毛巾,自己擦了擦頭髮。傳出去一個字,你就死定了。

呦。能耐了哈。看小肉包揮着拳頭,翟南心情也很好,清了清嗓子,那我就接着唸了哈。

恩。委婉點兒。付雲欣有點擔心,補了句:給我爺爺留點面子。

翟南在她鼻尖颳了下,有些哭笑不得:好,也給你留面子。

你爺爺說,他不放心你爸爸和你們的生活,更不想把影部交給其他人打理。他說,他權衡再三,覺得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影部寧可先閒置幾年,也得幫你爸留着。你打開這個紙袋的時候,應該已經成年了,如果你覺得一頭霧水的話,可以去問你的爸爸怎麼回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