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無題

241無題

看見來人,李媛媛長長的出了口氣,皺着眉頭摸着地毯爬起來,甩掉周新珏伸過來的手,正要說話,就見門後的陳峰一個手刀飛起。

周新珏臉皮還沒扯出個微笑,就直接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媛媛上前踢了一腳癱軟的周老二,劉弘讓你這麼做的?

他說見到周家的人就弄暈,其他人可以隨意處置。陳峰沒有耽擱,把周老二拉到沙發上,把他的大長腿一條搭在沙發背上,一條直接拖到地上,看起來很像是熟睡的狀態。

李小姐,我們走吧。這裡危險。陳峰看了眼周老二,不敢放鬆警戒。

城南別墅區裡,周家佔了個最好的地勢,前面一衣帶水,左近是平緩的小山丘,除了夏日裡着意一些蚊蟲問題,基本要什麼有什麼,絕對是陶冶心性的最佳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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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裡確實整個城南區裡最爲壓抑的地方。跟着陳峰爬牆出了周家後,李媛媛長呼一口氣,撫着胸口喘氣,孃的,這個周玉珍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這麼能死作,早晚周家被她玩壞了。

此時雪已經漸漸停了,天邊的圓月散發着冷峭的光,照的四下裡一片光亮。左近有輕微的腳步在耳後不停靠近。

陳峰護住李媛媛,見到前面打着手電的幾個人,中間一個身量最高,即使是在雪後的冬夜依然給人一種風吹就倒的竹竿印象。

手電照過來劃了個圈,陳峰揮揮手,沒有做聲就領路迎過去。

劉弘忙不過來。讓我接你們回去。李天裹着身上的厚羽絨依舊覺得冷,媛媛,菲兒很擔心你,讓你一會就回家,她給你留了門兒。

李媛媛點頭,你們今晚在哪裡休息?

今晚還有事情要做,該收拾的還得繼續收拾。李天太瘦,渾身脂肪從來就沒有達過標。怎麼補都補不上,這會兒凍得腿都開始打哆嗦,陳峰會護送回去的。我先去蹲點了。

後面跟着的一個人直接上前塞給陳峰一個手電筒,很快就回道李天的身後待命。

車子裡放着舒緩的音樂,流水潺潺的,像極了小橋流水的江南景緻。付雲欣便想着付家的那些爛糟事邊迷迷糊糊的聽着音樂打瞌睡。在車子一拐彎的時候,付雲欣忽然心頭一跳。猛地驚醒擡頭。前排正刷着平板小遊戲的吳吟猛地擡頭,透過後視鏡查看付雲欣。卻見她很是專注的看着車窗外的雪景。

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到大了,你再撐會兒。吳吟覺得此刻的付雲欣太過安靜,和初次見面時候的滿臉警備相比,更加讓他擔心。你不要多想,這次純粹是有人鑽了空子。不然,京城那邊也不會。

我知道。付雲欣打斷他的話。其實,在知道京城付家的事情後,我就一直猜測,你對我們付家其實是很討厭的。

吳吟微怔,面無表情的收起手上的平板,你想多了。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更何況,翟南是我很鐵的兄弟,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對你置之不理的。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付雲欣覺得有些心酸。上一次回家。我媽曾經無意中說起過她的一位好友。

往事就要再提了。上一輩的事情,能過去的就過去,再糾結也只是徒添煩惱。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能解決得了就直接解決,不能解決,就算是拼了也要好好地捋順。吳吟皺眉,打斷她,停了停。重新說道:你不要有負擔。當年的事情,沒有人是被逼迫的。上一輩們都看開了,我們也沒道理緊抓不放。做人,總是得看得長遠一些。你說是不是?

付雲欣頓住,沒想到吳吟會說這些,不由得有些訕訕,我只是覺得,我們一家欠你很多。

吳吟笑,什麼欠不欠的。都過去了。

車子裡還有司機,付雲欣不好說很多,透過後視鏡見吳吟還算輕鬆的樣子,便沒有再說話。繼續趴在車窗邊上看外面。

當年,媽媽依靠着一位閨中密友逃出京城,在國內輾轉各地,僥倖逃脫追蹤,剛剛出生的自己是他們最大的拖油瓶。後來,彈盡糧絕的時候,爸媽商量着,選了市來隱避,很大程度上也是聽了這位密友的建議。這位密友在付雲欣五歲左右的時候去世,留下了一對相互看不順眼的父子。

而那個兒子就是此時坐在副駕駛上的吳吟。

這些都是翟南在第一次正式提起京城付家的下午時,對爸媽提起過的。當年,確認爸媽在市站穩腳跟後,害怕被京城那邊順藤摸瓜的查到,那位密友有約定過二十年後,待一切塵埃落定後再相互見面。這些年來,爸媽也想過,既然風平浪靜了,不如把這個約定的時間提前一下,看看能不能聯繫上這位密友。卻不想,當年她留給自己的地址早已經拆遷,各處打聽都沒有結果。

當時,聽到翟南說起吳吟的這段,媽媽雙手捂臉,很是自責。是她拖累了自己的好友,這麼多年來就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年的約定,爲什麼就沒有發現丁點的破綻。所謂塵埃落定,爲何要設成二十年的等待?若她執着一點,當時就詢問爲何不能改成每年都有個固定時間見面的話,是不是至少能夠在密友去世後,幫忙照顧一下她留下來的兒子?

知道這段緣故後,爸媽有要求過要見見吳吟,卻被委婉拒絕。付雲欣上一次聽見老媽對自己說起這一段的時候,也曾經猜測,吳吟知道這一段後,是否對他們一家有什麼想法。畢竟,當年爲他們妥善安置,她的母親是傾盡了全部的心力,甚至爲此不惜動用所有能夠用得上的人力和物力。而對於他們一家,自己的一家人卻沒有在密友家人最艱難的時候回報過丁點。

付雲欣曾通過翟南,想要他幫忙約吳吟,沒別的。最基本的,只是想要和他走動一些,幫這密友照看一下這位遺留在世的兒子。可是,翟南搖頭,說吳吟過得很好。唯一忌諱的就是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和人。說是這麼突兀的找他,免不了會引起什麼其他的想法。想要對他好,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再出現。

因此,今晚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一次和吳吟見面的機會。因了父母的關係,付雲欣對於吳吟有太多的疑惑、好奇還有些微的愧疚。她總覺得,自己父母這些年的平穩生活,在很大程度上是踩着吳吟的痛苦而得到的。

車子行駛在回大的路上,第一次被劫時,付雲欣慌不擇路逃到的那個建築工地,據說就是吳吟買下來的地皮,翟南和劉弘入股籌建的。當初罩滿了綠油布的工地已經變成高高的高樓,門窗及外部都還沒有建好,卻已經看見大體的輪廓了。

付雲欣嘆口氣,偷偷望了望前面一言不發的吳吟。

過去的事情,真的釋然了麼?既然釋然了,爲何她提起的時候,吳吟會這麼着急的打斷?

穿過李菲兒爲自己留的小後門,李媛媛踏進熟悉的家門。

後門出臨時掃除一條細細的通路,不大的小院子被略微厚重的雪覆蓋,藉着月光,幾步遠的小池塘上面也被磅礴的白雪覆蓋住。一如既往的寧靜,靜的讓李媛媛腹部一陣絞痛。

哎呀,你終於回來了。李菲兒裹着厚厚的皮衣,上來就丟給李媛媛一個小毯子,讓她先披着。她刻意壓低了嗓子,制止住正要說話的堂姐。都睡了,我們進屋再說。

李菲兒的房間是在小後門旁邊的偏院,這裡只有李菲兒一個人住,她和李媛媛的性格差不多,長到小學五年級後就不習慣有人伺候着自己了。直接把下人都遣散回別人那裡,一個人佔着小院裡的幾間房子生活。

進了西邊廂的房間,李菲兒就丟過來一摞換洗的睡衣,我放了熱水,你先去洗個澡。你今晚睡我屋。

待收拾停當,吹風機吹乾頭髮,李媛媛鑽進了暖洋洋的被窩,很是舒服的上下動了動,更個彈簧一樣差點就頂到了頭頂的牀板上。李菲兒迷迷糊糊的,被她這麼一動給驚得清醒了些。

房間暖融融的,就算是隻蓋着一層小被子都不會感覺到冷。李菲兒獨門別院的住着,沒有拉窗簾睡覺的習慣。她擡頭往窗邊看了看,此時即使沒有開燈,也能感受外面落了的層層白雪把整個小院烘成一個小白晝。

你平日裡做人婉轉一點,那個周玉珍現在跟瘋了一樣,逮着個機會就要把你弄死。上次是攛弄着翟老三,把你打了個窟窿,這次又是逮着個機會捅婁子,就是爲了折騰你。李菲兒很是不滿的轉身,推了把正要睡覺的李媛媛,親姐姐,你就不能讓大家夥兒省點心?

李媛媛很久沒有回家睡覺,原本很舒坦的想要睡個好覺,卻被李菲兒一頓數落,當即揮揮手,滿不在乎的回道:我這麼優秀,自然會讓那個不容忍的小賤人是做眼中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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