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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的逆襲

因了此前李媛媛的鄭重其事,付雲欣站的很定,笑的也很沒有所謂。這等淡然的姿態不過是她篤定面前的人根本不足爲懼後的從容,可是,看在面前穿鵝黃旗袍的女人眼裡,卻又有了絲俯瞰天下的胸有成竹。

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又做了錯事的女子不由拉了把旁邊的女伴。

李媛媛沒有給這兩人任何再說話的機會,她原本身材就好,而且個子也高,此時卻又真真的是從上往下瞄着面前正慢慢開始慌張了的王以薰,沒聽說過客從主便的詞麼?剛纔,你們見老太爺的時候,可曾見過翟南在跟前?你既然不懂翟家的規矩,就不要跑到這裡來碎嘴。該幹嘛就幹嘛去吧。省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你就不是剛纔被排擠得早早出來這麼簡單了。

其實,翟南不過是剛過來,就算剛剛纔到,也不會在衆人面前跟自家爺爺見面的。向來,公衆場合下,王不見王這條規矩就是暗部的雷打不動的條款,就算是這種私下聚會也是不例外的。

剛纔,王以薰那九曲迴腸的話實在是忒沒有眼力價兒,李媛媛本想着可憐她的處境不予計較,卻實實是看不慣她這種明明想要結交卻偏偏搞得自己多高貴一般的虛僞。因此,也就免不了刺一刺,虧她被周玉珍那夥小姐們排擠的窘樣。

王以薰到底是不甘跟李媛媛對立的。其實,這個酒會,得罪誰都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可如果不是心裡有那麼點不甘心,她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再來這裡?

李媛媛的話停在別人耳裡或許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可是那一句句的幾乎都打在她的心上,戳痛了她的每個痛處。當下,懼怕於翟南,也不敢再無所顧忌的繼續試探面前一直笑得淡然的付雲欣,只得笑笑,僵着嘴角就要退走。

旁邊的葛雲櫻還待要說些什麼,卻也被她一捏胳膊,只得止住口角,兩個人灰溜溜的去了其他地方晾着。

李媛媛覺得好笑,哼了一聲,俯在付雲欣的耳邊道:看,不過是些沒什麼內容的,這等貨色,不知天高地厚的,你硬氣一點,她就馬上顯露原形了。真是可笑。

付雲欣暈倒,你不覺得剛纔很幼稚麼?都多大了,還弄這些口舌是非的。再說了,她除了態度囂張一點,也沒有說什麼。值得你這麼堵人家。我怎麼覺得,其實這酒會裡最會興風作浪的是你這個李家大小姐?

李媛媛嘿嘿笑,這下就連身上的禮服都hold不住她心底的得意,整個人顫顫的,笑面如花,你不是說靠我麼?如果我不堵她,她的下一句管保是:你和翟傢什麼關係?你是借了誰的勢來的?你的家是做什麼的?等等之類的。你覺得,到時候我還能幫你圓過去麼?

付雲欣點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是這麼麻煩的話,你剛纔的做法還真是對的。只是,你就這麼篤定人家會有你想的這麼咄咄逼人?

李媛媛拍打她的胳膊,顯然是恨鐵不成鋼:有時看着你很聰明,一點就透,有時候怎麼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罷了,既然你懷疑,那下次我就不這麼着急的應付了,你看看會不會有其他小姐跑過來盤問些什麼。

酒會是在別墅側前方的草坪上搭起來的,在濃黑如墨的夜色中硬是用五彩絢爛的燈光把這一塊角落打造的燈火輝煌,如同白晝般燦爛。

人漸漸的開始從別墅往這一片移動,此前已經絢爛的燈光驟然一變,輕揚的音樂響起,配合着音樂的是驟然變換的燈光圖案。隔了稍遠的距離看遠處正沉靜着的別墅建築表面,卻見上面是燈光打下來的倒影。五彩斑斕的翟家人物照片就像是放大版的電影屏幕,看起來十分的真實具體。

付雲欣站在長桌前,眼睛呆呆的看着前面,上面的照片如浮光掠影一般的展現着前世時,她就耳熟能詳的風雲人物。她從來不知道翟家會和這些人物也會有交集。付雲欣心底籠過一層烏雲,或許,翟家並不是普通的暴發戶吧。或許,他們確實是暴發戶,可是,那已經是百年甚或是幾百年之前的事了吧?不然,依照李媛媛所說,一個普通暴發戶怎麼可能結交那麼多的名流上層?

別墅上閃過幾張照片,忽然燈光一閃,就什麼都沒有了。原本飛揚着的音樂也嘎然停止。

付雲欣回頭,看旁邊的李媛媛,卻發現她正眯了眼睛望向不遠處的坐席,面上的表情狠戾,似乎是有很重的鬱結之氣。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付雲欣看見的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美人。

如果說,剛纔從別墅出來的這些名媛都如花園中正在盛開的花朵般爭奇鬥豔的話,那被圍在中間語笑嫣然,一派優雅高貴的女子就是當之無愧的花中之王了。

怎麼了?就算付雲欣是名女子,都覺得那人太過奪目,讓人忍不住的升起傾慕嚮往之心。可是,看李媛媛滿臉的憤恨,卻像是和她與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

李媛媛回過頭來,臉上卻恢復了神色,只是輕描淡寫的掩飾了過去,沒什麼,不過是一個熟人罷了。

看來是她不想說吧?付雲欣沒有天真到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經過姜姐的那場小插曲,她已經默默在心裡把李媛媛列爲自己的交友範圍,卻依舊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感覺到側面光線有些耀眼,不遠處的名媛們也是齊齊停住正在進行的說笑,擡頭往長桌旁邊的小圓空地看去。

付雲欣順着她們的目光轉身,卻見翟南站在空地中央,中央處是一個閃着光的鑽石話筒架。他身形高挑,此時穿着的改良版燕尾服又很是修身,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沉穩出挑,

或許,是因爲忽然發現這個朝夕相處的人開始發出一種自己所不熟悉的光芒,又或許,這纔是他原本就該有的姿態和立場。

付雲欣心動了一下,卻忽然覺得莫名悲哀。

其實,這個人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

其實,她連偷偷肖想的資格都沒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