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9月份的時候,邊區的首家民間銀行,後世稱爲:陝北商業銀行,當時稱爲:華興米店,正式成立了!最終的名稱,大家也覺得有點怪,但是這是上級決定的。連劉一凡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也覺得這名也太那個了,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在心裡想,這個名字聽着像叫:米店一樣。
這個店實質性辦的是銀行,就算對外發行米卷,其實就是貨幣,直接與糧食掛鉤,確切的說,與小米1:1掛鉤,憑米卷可以換到糧食。由於米卷與小米直接掛上,其信用不錯,起碼不能超發,具體發行由邊區銀行管理。現在不僅接收存款以及信貸業務,還是延安商團的結算中心,這自然是一件大喜事兒,劉一凡被請去參加開業儀式。
在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的樂聲中,銀行拉開了開業的帷幕,今天又請了腰鼓隊,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個個賣着力氣,全都大汗淋漓。在邊上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滿面,在一邊看着熱鬧,一邊在議論這開個是什麼?爲什麼這麼熱鬧?
還甚至有人,早知道這個地方,要開一家銀行,一定會很熱鬧。腦袋活的人,在有人在,全早早的人行道上,擺上了小攤。全本熱鬧的場面都是熱鬧了,人越來越多,笑聲,樂聲,人聲,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劉一凡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個場面,讓他身上一麻,頭疼無比。
他都特意晚來了,怎麼還這麼多人,瞧着密密麻麻的人羣,像是無數螞蟻在動,由於人多,一不小心就會你踩了我一腳,我碰了你一下,要想從這人流中出去,就得會鑽。劉一凡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待着,這天還熱,這人多,熱的更要命了。
劉一凡好不容易從那羣人鑽出來,走進銀行,站在新開業的銀行裡面,又是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羣,外面的人又如潮水般涌入,每個櫃檯前都擠滿了諮詢的人羣,其中不少是商人,一家銀行可能帶的好處,大家都明白,急着瞭解,也有人想辦業務的,使用手中的東西兌換米卷,反正米卷直接與糧食持鉤,與其他貨幣比幾乎可以避免貶值了,延安商團更是大方,直接把米卷定爲商會內部結算用單元,並由民間銀行負責相互間的結算業務,那麼自然成了一個大客戶,現在需要聯繫一下,開辦帳戶,存入定數量的款子等等,事情真不算少。
大家的熱情好像被點燃,個個興奮的問這問那,有的人已經開始買上了,好一派熱鬧非凡的開業場景,真是讓他感慨啊!也又頭皮一麻,這裡人也不少啊!想馬上走,要不人太多,真是要命啊!
這明明要年底才能開的,這硬是提前了半年,這個銀行辦的這麼快,也是陳立誠的功勞,但劉一凡也不高興,這就是讓他加快動作去江大河呢。這事真是讓他煩得夠嗆,但陳立誠可不管他怎麼想,回去後就把這事報上去了。上面也很重視,馬上把這件事交給了他,讓他好好辦,要人給人,只要能儘快把件事解決了,就行。
這讓陳立誠很是興奮,覺得有上面的重視,這事就好辦了。馬上就加快了步伐,天天忙得像個陀螺一樣,又是找人,又是幫劉一凡工作,想把劉一凡的工作更快的幹完。這辛苦的,這半年硬是掉了二十斤的分量,人看起來瘦了不少,但人可是天天精神得不得了。
這人一瘦,原本大的眼睛,更大了,更有神了。瞧着人得時候,還真有點嚇人,這讓劉一凡有一種很心疼他的感覺,要不是他下的套,這人也不能累成這樣,真是可憐!這個可憐他的念頭就是一閃而過,這年頭心疼別人就是讓自己遭罪,爲了自己能結婚,就只能犧牲他了。
劉一凡四處張望,看看要是沒有什麼事,他就走了。沒有想到陳立誠看到了他,從後面走到了他的身後,高興得狠狠的拍了他一下。劉一凡被一拍,立即一回頭,想看看是誰這麼手重,拍得他肩膀都疼了,就前看到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讓他嚇了一跳,又一看是陳立誠,才讓跳得不行的心,平靜下來了,沒有好氣的問:“幹什麼?”
陳立誠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劉一凡生氣了,還笑得無比燦爛的說:“不幹什麼,看你來了,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看到一臉喜氣的陳立誠,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高興什麼勁,更氣不打一處來了,語氣更是壞:“打什麼招呼,沒看到這麼多人那麼?”
陳立誠瞧着人人笑容滿面,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可真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羣中隨處可以聽見人們在問米卷和買米卷。那個場面越熱鬧,他就越高興,說明他這事幹的漂亮,有點小得意的說:“是人有點多,但這人多是好事,你看到是不是很高興。”
劉一凡還想說一點打擊他的話,但看到這雙亮晶的眼裡,全是你快誇誇我吧!我是不是很能幹!快快說啊!快說吧!讓他把打擊的話又咽了回去,乾巴巴的說:“是,人真多。”
“是吧,是吧,我看到這場面真是高興啊!這段時間我沒有白乾。”
“啊!”
“你也高興吧!”
“高興。”
劉一凡就是乾巴巴的回,滿腦子越得這人怎麼了?平常多正常的人,沒有這樣啊?看看現在什麼樣子,一個小人得志的樣子,怎麼回事?陳立誠是不知道,這對面的人都把他想成什麼樣了,他現在就是一臉興奮的不行行的樣子,對着劉一凡,大說得說。
劉一凡就在他對面,看着他口若懸河的對他說個不停,他原本想走的心情,更是大了。但他無語的是,就是讓陳立誠一耽誤,又有幾個人,看到他圈了過來。這一下就更走不了,只能和這些人開始聊上了,只要圈內人士都知道,劉一凡存在是邊區商界是一個人物,大家都想與他認識,至少混個臉熟什麼的,再搞上銀行開業,聊起來更起勁,這讓他原本想來看一眼就走的計劃破滅了。
劉一凡今天也只去看一下,真的沒什麼心情,在那和這個聊和那個說。其實他心中還有事在犯難中,所以他纔想走的。原來在甘泉的鍊鐵廠基本建成,馬上要開始生產了,這個事情引發了一個新的問題,生產的生鐵將很多,一天最多可達5噸的量,這讓有關鐵票的分配成了一個新的事情。
原來金雕想全吃下去,由於負責供應鐵精礦粉,也確實要給他優先權,反正不愁沒人要,可是在他剛纔來時,遇上了黃雅楠,她也表示這回生鐵多了,得給她多一點,話裡話外的意思,這是公家的生意,理由充分,你不給都不對。這讓劉一凡很無語,才這麼點生鐵怎麼就有人想搶上了呢?
黃雅楠也看到劉一凡的表情,很是不想,但她纔不管呢,這是上面交代的,她也沒有辦法。又想到一件事,就地劉一凡說:“劉同志,方同志找我了,和我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不是在家帶孩子嗎?好好的找你幹什麼?”這還真勾起劉一凡的好奇心,這個女人去找黃雅楠這裡一定有事,之前他也去過,這個女人現在的世界裡全是李博和孩子,什麼也不想。
黃雅楠遞給他一個眼神,劉一凡立即領會,跟着她往邊上走了一下,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黃雅楠四處看了一下,對他小聲的說:“方同志找我,說鍾鴻運找他了,說想和她合作。”
“合作?”劉一凡想這個鍾鴻運,還真是沒有閒着,他這忙着他也忙着。
黃雅楠點了點頭,嚴肅的說:“對,她說這人找他來,說了很多,想要和她合作。”
“那她說了,要怎麼樣合作?”
“說了。”
“你和我詳細的說一下。”
“好。”黃雅楠開始回憶方梓萱,那天找他的情況。
方梓萱聽了李博的話,想了半天,想來想去,還是要去找黃雅,把這事說一下。怎麼說她也投他們的隊伍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去報告一下,怎麼說她也知道,現在的隊伍比原來的隊伍好不少,對下面的人也是很關心。這是她在縣政府工作了這麼長時間感受到的。
所以第二天,方梓萱一早,趁着孩子睡覺的時候,去找了黃雅楠。到了縣政府,方梓萱沒有進去,而是在黃雅楠上班的必經之路等着她。沒有等一會,就遠遠得看到了黃雅楠來上班了。
黃雅楠也看到了她,忙上前問:“你這一大早的,怎麼在這?是在等人嗎?”其實她感覺這個人是來找她的,還有這個人有點憔悴,從她的臉上,能看出來,好像這幾天她過的不怎麼好。但心裡再有疑問,也沒有問出口。
方梓萱微微一笑說:“你有空嗎?我找人有點事。”
黃雅楠也看到,這人一臉心事叢叢,看了一眼,這人等在這,一定是不想去工作地方,就四處看了一下說:“有啊!這樣我們去那邊說。”
兩個一人,一前一後走到了旁邊,都把周圍看了一下,沒有人,方梓萱看沒什麼情況,就開口道:“今天,真不是好意思,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才麻煩你的。”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是同志,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這是怎麼了?要是有困難,你一定要和我說。”黃雅楠眼睛露出關心的眼神,對方梓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