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掉了,被追上來了。”苟向東氣喘吁吁的說道,已經逃了一天了,現在是傍晚,他們再也沒有力氣跑了。
“汪汪汪~~”狼青的叫聲在山裡迴盪,老遠都能聽見,不過這也意味着日軍很快就能追上他們,雙方體力不在一條線上。
“嗷嗚~~”跟在大毛李老身邊的大毛突然嚎叫一聲,然後竄了出去。
“大毛!”李老看着大毛飛竄出去的背影,急忙叫道,可是它的身影早已沒在叢林裡。
“它這是怎麼了?”苟向東看着大毛的去向,疑惑的問李老。
“不知道啊,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李老也是滿腹疑問。
“但它是向咱來來的方向去的,不會是去找鬼子吧?”
“這個。。。”李老也說不出所以然。
“算了,或許它察覺到什麼危險,自己跑了吧。”苟向東嘆了口氣,和衆人去商議如何伏擊日軍這事。現在隊伍上下筋疲力竭之人不在少數,再往前走,就會出現大規模落隊的事的,還不如研究一下對敵之策,藉助地形好好的搞他一下,或許能拼得一線生機。
十幾分鍾後。。。
山田蒲岸欲哭無淚的面前的一地狗屍,還有兩個哀嚎的日軍,“這tm的事怎麼回事啊?”
就剛剛,灌木叢突然蹦出一團黑影,直蹦他的狼青而去,在狼青的嗷嗷叫聲中,還剩的7只狼青就這麼死了,順便還咬傷了兩個攔着它的士兵。這7只狼青全部都是一擊斃命,喉嚨被咬出一個巨大的口子,連氣管都能看到。
這個黑影他看似一條狗,只不過比起一般的狗要兇殘的多。山田蒲岸讓士兵開槍攔下它,打翻對方的速度很快,要死狼青後,弄傷了兩個攔在它去路上的日軍,就跳進林子裡,消失了。
“該死的野雜種。”山田蒲岸暗罵一聲,想去找那條狗算賬,不過理智告訴他,還是正事要緊,追上游擊隊再說,至於那條狗,有時間再去弄它。
“走!”惱怒的從隊伍,吼了一聲,沿着這個方向繼續追去,同時在心裡暗自祈禱:“天皇陛下保佑,千萬不要偏了”。
有些失落的李老坐在原地,他就是個大夫,打仗的事他幫不上忙,他只是對於大毛的離去,有些失落罷了。“唉!走了也好,它終歸是屬於山林的,跟着我們也危險。”長嘆了口氣,收拾一下心情,準備繼續配藥,順便看看周邊有沒有什麼大補的草藥,給他們補補。他也歇息夠了,一刻不停的跑了一個白天來,連他這種常年在山裡跑的人都受不了。
站起身來,正準備幹活的李老忽然看見一個影子竄過來,停在自己身邊。
“大毛!”李老有些驚喜的看着蹲坐在自己身邊的大毛,然後發發現他身上佔滿了血色,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擔心的在它身上摸了摸,並沒有發現傷口,這些血都不是它的,才放下心。
一旁的苟向東主要到了這裡,看見渾身是血的大毛,也趕緊走過來詢問,確認沒事後開始疑惑它身上的血哪來的?可惜動物不能說人話。不過最大的猜測應該是日軍的,因爲它是跑回去,肯定是衝日軍去的,也沒有哪個動物有這麼多血澆在它身上。
誇獎了一下大毛,也不管它能不能聽得懂,就離開這裡,他還有不少事要忙,既然決定在這裡好鬼子打一場,那麼就要好好的去準備。
“這裡,對,就着草後面,挖個深點的坑,蓋上草皮,二溜子,呆會兒你就藏這裡,這裡不容易被注意到,適合你打黑槍。”苟向東對二溜子說道,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他的槍法大幅度提升,200米內,可以做到一槍一個。
“這個反斜坡,呆會兒那兩門迫擊炮就放這裡,注意別被發現了。”
“麻子,黑土,你們倆的機槍,一個這邊,一個放在那邊,別擠在在一塊,當心被鬼子的擲彈筒一炮全端了。”
“這個誰挖的,再深點,注意給土堆做好隱蔽。”
宋赭不會這些道道,他只會帶人衝殺,所以佈置伏擊陣地的任務就交給了指導員,指導員也盡心盡力的去完成。
山田蒲岸蹲下身子,手指在地上捻起一小撮紅色的土,似乎沾着血。放鼻子邊聞聞,有點血腥味,而且時間很短,“是這邊,繼續追。”
這血正是從大毛身上滴下來的。血都是狼青的,順着他的皮毛落到地上,剛好爲日軍指引方向,不過失去了狼青,也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每走一些路,就要判斷方向是否正確,好幾次都跑岔了,浪費了不少時間。
太陽西下,游擊隊他們也都歇息了差不多了,每人吃點東西填下肚子,李老弄來一些能夠補充體力的草藥,也沒熬了,就讓他們放嘴裡嚼,雖然效果差許多,好歹聊勝於無嘛。
“鬼子來了!準備戰鬥。”放哨的戰士將消息帶回來,日軍距離他們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了。
“都起來,鬼子來了。”埋伏着的游擊隊一個叫一個,因爲不少人都過於疲勞睡着了。
屎黃色的軍服逐漸出現在他們眼裡,帶隊的山田蒲岸很是精明的將自己藏在人羣中,前面的十人搜索隊伍時不時的停下來,查看游擊隊移動時痕跡。
“咔~”輕微的槍栓聲響起,一些游擊隊員在慢慢的將子彈上膛,儘量不弄出聲音。
十人的搜索隊忽然停下來,一人跑回日軍隊伍裡去,向山田蒲岸報告,隨後整個中隊都停下來了。
“支那游擊隊痕跡到這裡沒有了?你們沒有遺漏什麼吧?”山田蒲岸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人。
“沒有,我們查找的很仔細,的確沒有發現痕跡,不過支那人在這裡的活動範圍比較分散,不似在趕路,應該在這裡歇息過。”
“我知道了。”山田蒲岸點頭,揮手讓他離開,接着就陷入沉思。忽然,他擡頭用堅定的語氣說道,“所有部隊全部分散,向四周搜尋,支那人肯定在這不遠地方。”
“哈衣!”衆日軍應道。
一百多日軍立馬分散搜尋,刺刀亂撥着草叢。
“指導員,打不打?”一個游擊隊員伸頭到苟向東耳邊,小聲問道。
“再等等,你再傳下去,聽我槍聲爲令。”苟向東小聲說道。
“是。”旁邊游擊隊員立馬將苟向東的話一字不漏的往下傳。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越發暗下來,太陽已近沒入山梢,再過一會兒就黑了,林子裡更顯得昏暗無光。
苟向東勉強看清一個日軍距離他不過50米左右遠,那個日軍低頭仔細搜尋地面上,瞄着他的胸膛,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啪勾!”
槍聲響起,是三八大蓋的,日軍還以爲是他們自己人開火,山田蒲岸正準備詢問怎麼回事,就聽到有人喊“敵襲”,他纔想起來,對方用的也是三八大蓋啊。
“啪勾啪勾啪勾~~”
三八大蓋的槍聲在林子裡響成一片,兩挺屬於游擊隊的歪把子也開始噴着火舌。
“這邊,突擊!”山田蒲岸一揮手,指着交戰的方向說道。
昏暗叢林裡,槍口噴出火焰,子彈拽着彈道,照亮這一方土地。這時候他們大多是依據對方開槍的火焰判斷對方的位置,天上已經沒有多少餘光了。
通過槍口火焰判斷敵人位置,日軍明顯就比較熟練,而且槍法也好,一交手就將游擊隊的打死了五個,也幸好他們挖了壕溝當掩體,不然傷亡更多。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被當成神槍手培養的二溜子,在苟向東的力求下,不過衆人反對,打了小兩百發子彈,現在到了檢驗成績的時候了。
他使用的三八大蓋都是最新的最好的,彈道最穩的。依靠機械瞄準瞄着一個位置,剛剛這裡閃過槍焰,他在等着這裡再次亮起,五秒內要是不亮的話,他就換個目標。
隔了兩秒多,那裡再次亮起槍焰,二溜子早已搭在扳機上的食指,重重扣下去,打沒打中他不知道,不過那裡再也沒有人開槍了。
換個目標繼續射擊。
日軍的機槍手也上來了,架起了歪把子,對着游擊隊陣地肆意的傾瀉子彈,雖然和四十一集團軍相比,連他們一個排的火力一半都沒有,但在游擊隊看來,日軍的火力很強大,好幾挺機槍開着火。
這些機槍對於普通的游擊隊員來說是噩夢,但對於二溜子而言,就是送菜。歪把子放在地上,日軍操作勢必會趴在地上,那麼他也就不能移動了,簡直就是個固定靶子。
連續四槍,快速射擊,將槍裡的子彈打空,這四槍,三槍命中,一個稍遠些的不知怎麼沒中,在他開槍後,依舊噠噠噠的射擊。
主射手一死,副射手立馬替上,那三個歪把子在停頓了一下後,又噴起了火舌。
重新裝上子彈的二溜子,繼續射殺日軍機槍手,機槍手的頻繁陣亡,也讓山田蒲岸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