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結伴來到了電視臺。崔正燦去了洪恩靜編劇那裡,他昨天答應幫她思考話題;李匆徑直地走向劉元時的辦公室,想要問問第一期節目的剪輯情況。
沒有客套的再次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在劉元時目光注視之下坐到了他的對面,開口說道:“第一期節目剪輯的怎麼樣了?”
“你是臺長嗎?”劉元時負擔的搖頭,開口問道。
“幹嘛這麼問?”李匆疑惑的看着他。
劉元時探身拍了他額頭一下,笑罵道:“知道的認爲你是打雜,不知道還以爲你是臺長呢。進pd的辦公室不僅不敲門,反而居高臨下的詢問剪輯情況,厲害啊你。”
李匆失笑,擺手說道:“哪裡有居高臨下?要真的有,也是您居高臨下的對我,我現在可是在您手底下吃飯。”
“那你剛剛乾嘛要這樣做,年輕人保持着謙遜有好處。”劉元時開口說道。
“pd最近忙糊塗了吧,這種話題我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您現在幹嘛還要拿出來說?”李匆笑着說道。
劉元時摸了摸腦袋,疑惑的說道:“說過了嗎,我怎麼沒有印象。”
“肯定說過。”李匆笑着開口:“大清早的您也別糾結這個了,第一期節目剪輯的到底怎麼樣了?”
“後天才進行試播,不着急。”劉元時輕鬆的說道。
李匆摸了摸鼻子,笑道:“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剪輯完成嘍?”
劉元時眯起眼睛看他,“感覺你笑的很詭異啊,小子,你在打什麼算盤?”
“pd剪輯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在旁觀學習?”李匆憨笑着將座椅向前搬了搬,開口說道。
“你一個作家弟子,學剪輯幹什麼?”劉元時瞪着眼睛,無語的說道。
“爲了更好的寫好分鏡頭啊!知道什麼樣的東西重要,什麼樣的東西不重要。”
“扯淡。”劉元時搖頭說道:“這是訪談類節目,因爲不拘於傳統,勉強的能被成爲綜藝節目,你在這上面學習什麼分鏡頭?”說到這裡,他忽然停頓,神情嚴肅的說道:“你不會是...對pd這個職業有野心吧?”
“您別把我想的這麼複雜好不好。”李匆輕笑着說道:“好吧,我給你說實話就是,我只是想看看什麼樣的鏡頭會被剪切掉,以後有機會出鏡也儘量避免這種情況。”
劉元時失笑:“你未來的發展是作家,又不是明星,說什麼出鏡。”
“pd,您別忘了,我的老師,是一個綜藝作家啊!”李匆輕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劉元時滿滿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情開始認真的了起來:“你真的對演藝生活有野心?”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李匆搖頭說道:“目前我連學習階段都沒有度過,作家生活都沒有開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向這方面發展的。”
“你別繞,直面的回答我,對演藝生活有沒有野心。”劉元時直截了當的說道。
李匆面容逐漸的平靜下來,開口:“每一個年輕人心中都會有一個明星夢吧?渴望被萬衆追逐,被捧上神壇,被無數人信仰。”
“我知道了。”劉元時沉默了一下,半晌,開口說道:“一會兒你跟我去剪輯室吧。”
李匆大喜,站起身鞠躬說道:“感謝pd的支持。”
剪輯室,劉元時一邊操作着電腦,一邊開口說道:“想要學習剪輯,首先要了解綜藝節目的表現方式。然後剪輯要從整體觀念出發,對節目進行整體構思,使剪輯後的節目具有整體感。這兩步做好之後,才能選擇畫面的剪輯點,剪輯畫面,使整個畫面流暢自然。”
李匆認真的聽着,爲了防止自己遺忘,還將手機掏了出來做着筆記。
“鏡頭組接要遵循“動接動”“靜接靜”的原則。”看到他這幅認真的樣子,劉元時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剪輯節奏要張弛有度,快慢結合。大體的剪輯過程就是這樣,如果你真的想要深入的學習,待會我可以給你推薦基本這方面的書籍。”
“那剪輯的時候,什麼樣的鏡頭會被留下來,什麼樣的鏡頭會被刪掉?”李匆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你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這些,爲了防止你聽不懂,我就簡單的一說。”劉元時笑着說道:“其實這完全考驗一個剪輯師的敏感度,他覺得有趣的,搞笑的,好玩的,有意思的,就會留下來。相反,那些白開水一樣的東西,就會被直接拋棄。”
李匆瞭然的點了點頭,指着播放中的視頻說道:“這一段,肯定不會被剪輯吧?”此時視頻中正播放jess拉着kryst離開的畫面。
“當然,我覺得這一段很有意思。”劉元時笑着說道。
李匆輕笑,張了張嘴就想要說什麼,一個工作人員卻突然闖了進來,神情慌張的說道:“pd,出事情了。”
剪輯室中的兩人疑惑地轉過頭,劉元時開口:“出什麼事情了,這麼慌張?”
工作人員狠狠的喘了幾口氣,瞥了一眼滿臉疑惑的李匆,說道:“是崔正燦,崔正燦和別人打起來了。”
“什麼?!”李匆差點沒有跳起來,跑過去抓住那名工作人員的肩膀,“那個傢伙現在在哪?”
一間辦公室內,桌子椅子倒了一片,文件文案鋪了滿地,人羣圍成了一個圈,將幾個正在廝打的年輕人圍在了最裡面,幸災樂禍的聲音不斷響起。
在那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李匆和劉元時兩人來到了這裡。
“都在幹嘛呢!”見到這亂糟糟的樣子,劉元時出離的憤怒了,大聲的呵斥說道。
李匆抿着嘴撥開人羣,來到了圈子的正中間,發現崔正燦那個傢伙瘋狂的擊打着五個青年,同時,他也被狂暴的攻擊着,嘴角已經出現了血跡。
李匆咬着牙就要上前,劉元時趕緊將他拉住,臉色陰沉的說道:“別忘了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再參與進去,你是想死在這裡嗎?”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的親故捱打。”李匆撥開他的手臂,認真的說道。
“笨蛋。”劉元時喝罵:“又不是隻有這種方法能夠解決問題。”他的目光看向一邊圍觀的工作人員,大聲的訓斥:傻站着幹嗎,還不趕緊去將他們拉開!”
雖然心中並不願意,但是劉元時的虎威猶在,他們不敢不從。十多個人上前將廝打的幾人拉開,帶到了劉元時的面前。
“給我一個解釋。”劉元時看向這六個人,冷冰冰的開口。
“都是這個傢伙,蔑視前輩,出言不遜。做錯的事情還不知悔改,反而覺得是自己對了。”一個眼眶泛黑的青年率先說道。
“是這樣?”劉元時看向崔正燦。
崔正燦冷漠的搖頭,“他在說謊。”
“呵,我們可以讓大家來證明,看看誰在說謊。”黑眼眶青年指着圍觀人羣說道。
眼看着黑眼眶青年就要聚集起羣衆的力量打擊崔正燦,李匆走了出來,抓住崔正燦的手臂說道:“我相信他,還有誰相信?!”
黑眼眶青年頓時錯愕,心中莫名涌出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