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門前的兩個護衛待龔炎則走近纔看出是三爺,忙請安,後頭又見方纔送飯的丫頭親自被三爺送回來,嚇的大氣都不敢喘,等三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兩人互相看了看,一句話也說不得攖。
春曉回到下院,思晨幾個瞬時圍過來,見她兩手空空,身上卻披着三爺的大氅,心下一喜,思晨扯着思華幾個讓開路,笑着道:“被鋪好了,您歇着吧。”
“嗯……”春曉看了這幾個一眼,尋思過味兒來,思晨領頭尋新靠山,把自己推出去,結果很令她們滿意,如今自己是三爺的新寵,她們把自己答待好了,將來就是新靠山。
她看了眼汲汲營營爲自己尋新主子的幾個丫頭,理智分析,她們這麼做無可厚非,譬如當日夕秋的選擇。可若是換成有了情魂的自己,估計理解是理解,也是要難過一陣的。
掃了一圈,不見朝陽,因問:“今晚值夜的是朝陽麼?”記得是思華吧。
果然思華道:“是我,我這就過去,朝陽……”她轉頭看了眼思晨,搖搖頭,“咱們一晚上都沒見着她,估摸着是去了哪個小姐妹處。償”
朝陽在太師府裡相交的姐妹多,因年紀小,大多不設防,她也常去別處聽消息回來,早前春曉沒出事時便沒拘着她,整天不見人影也正常。
春曉點點頭,伸手端起銅盆要去打水,思瑤搶着接過去,帶着幾分討好道:“我來,您坐着就行了,大晚上的出去,怕是凍壞了。”
春曉想了想,便沒客氣的謙讓,真的坐下等着被侍候。
思晨見狀也服氣,假春曉本來就有股子凌駕於人的氣度,看她服侍別人總覺得心不安,這般看着倒舒坦了。
思華收拾妥當了要出門去正房,卻是一邊端起燭臺一邊道:“我瞧着府裡又要亂一陣,老太太那頭的親戚也都到了,幾房的表姐表妹,還有大太太那頭的侄女外甥女,好傢伙,聽說兩天的功夫住滿了客院,如今明鬆堂是沒法安置人住的,鳶露苑緊挨着的小西堂和挨着咱們的寄遠閣,都要住人了,咱們還是少出去走動的好,省的遇見一雙勢利眼長在腦瓜頂的,總要上前訓斥幾句,當真以爲自己是當家主母了,叫這個行禮領那個調教的,沒的噁心。”
思晨也道:“正是呢,咱們姑娘如今跟個孩子似的,受了委屈都說不出來,明兒起咱哪也不去罷。”
“我記得前面有個靶場,沒有姑娘們愛逛的景緻,姑娘若鬧的邪乎,就到那轉轉,也僻靜。”春曉泡好了腳,起身要去倒水,被思晨接過來,點頭道:“那敢情好。”說着端着水盆與思華一起出門。
閒話少敘。
再說朝陽,趁着府里人事多,混水又去了一趟劉氏那裡,確準了第二天下午寄遠閣引丨誘龔三爺。
一夜無話,轉天上午就有小丫頭在院子裡怯怯私語,老太太本家範氏,老祖母帶着幾位表姑母從善州趕過來,那麼遠的路竟然只走了不到十天,可見是要見老太太最後一面的迫切心情,同時姻親龐家除了龐九爺就近到了,還有旁的親眷也陸續趕來,在三房名聲響亮的茜娘也跟了來。
小丫頭又絮絮叨叨的討論,楊媽媽陪在範家老祖母身邊,“聽說老太太生前給三爺定了範家的姑娘,這回她們家祖母來該是爲了定下這事。”
春曉站在正房門口正要邁臺階,聽了這話頓住,三爺曾說過要娶自己爲妻的,範家姑娘怎麼回事?啊……不會是昨天耍幺蛾子的那位姑娘吧,叫錦孃的。
春曉皺了皺眉頭,這時房門從裡面拉開,思婉打着哈氣道:“我要回房眯一覺,朝陽這丫頭真是的,丁點指望不上,大早上的就沒了人影。”
“我陪姑娘,你回房吧。”春曉撇開丫頭們的議論,笑着道。
思華從後頭來,道:“我侍候姑娘吧,就是得麻煩你幫我把這個給麥子送過去。”
春曉見是兩件衣裳在托盤裡放着,思華道:“還是上一回他們主僕住寄遠閣時放在洗衣房的,後頭走的匆忙,衣裳也沒取,洗衣房知道我與麥子說的上話就把衣裳給我收着了。”說到這思華臉頰微微泛紅,特特解釋道:“我與麥子也就在路上見過兩回。”
春曉若是情魂在,這種事萬不會接手,明顯是人家互有好感的事,她說什麼也不會參合,可現在想的是,既然思華要侍候姑娘,那她跑個腿也沒什麼,便接了過來。
思華眼見托盤易手,鬆了口氣,可又覺得有些失落,巴巴的望着春曉坦然的邁着步伐慢悠悠的朝外去了。
等春曉走的看不見人影了,思華纔想起來還沒囑咐麥子在寄遠閣落腳,思婉卻道:“你方纔不是提了寄遠閣麼?小假聰明,你不用擔心。”
單說春曉端着托盤,正好見個小丫頭從橋那頭來,便問:“麥子在麼?”
近了才認出是劉氏身邊的丫頭,小丫頭有些臉上有些慌亂,尤其是看清是春曉時,說話結巴道:“啊?什麼麥子?不知道……”說罷慌里慌張的錯過春曉身邊,隨後乾脆拎着裙子跑了。
春曉扭頭看着,頓了一陣,邁步過橋。
總是遠遠望過寄遠閣,卻不曾走近,過了橋是彎曲迴轉的鵝卵石路面,兩旁有矮叢,相比夏天鬱鬱蔥蔥的也是一景,過了一處三角小亭子,轉個彎便見半月門,春曉左右看了,倒是僻靜,並不見僕從的身影,只得繼續往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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