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夕秋張羅着收整出行用的東西,如手兜、手爐、披風、換洗衣裳等等,要去春曉舅舅家,月盈也去庫房挑選不甚貴重卻又稀罕的東西叫春曉帶回去,待一切準備停當,福海也在小門備好了馬車,春曉穿戴整齊帶着夕秋一個丫頭走了出來。
夕秋見春曉並不再帶旁人,有些擔心,春曉卻道:“我舅舅家裡住着小天井的房子,前頭又是臨街商鋪,空屋子沒一間,帶的人多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主僕二人站在院子裡,春曉望了眼書房的方向,帶着夕秋朝小園子走去,福海一怔,夕秋緊追幾步,道:“姑娘怎麼不從月洞門直接過去?”
春曉平靜的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前幾日三爺從京城往回趕時,僱傭工人一路剷雪,夜行日宿疾馳,有人傳說只爲盛寵的丫頭病着,三爺時刻惦念纔會如此,當日跟隨三爺走平坦之路的商隊已經四散,這種說法當作茶餘飯後之資傳的更遠了。”
“三爺是寵姑娘的呀。”夕秋沒覺得不好,只是冷不丁聽說這件事有些驚訝。
“我一個奴才做的半拉主子有什麼資格被三爺如此寵溺?只怕傳的越盛,將來正房奶奶進門越是忌憚我,就如現下,老太太便已然不高興了。”春曉邊說邊走,語氣淡然,不似有多擔心這件事,但讓人聽着就覺得很驚恐。
夕秋張了張嘴,“怎麼會這樣?償”
“不知。”她早就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如今這番光景。
福海跟在身後聽着,先時不以爲意,後來也驚詫的擡頭,眼見春曉纖細嬌弱的背影,脊背卻挺的很直,裙襬搖曳,腳步卻沉穩,全沒獻媚邀寵之姿。不禁心生敬服,早前春曉與三爺鬧,他便與福泉叨咕過,說春曉全不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怕是下一個周氏。沒曾想老太太給三爺張羅了一門妾侍,她立時就清醒了,也真如福泉說的是個通透靈秀的人。
三人出得小園子,正往西門去,忽就見朝陽跑了過來,見了春曉嗚咽一聲,哭道:“姑娘快去看看吧,思嵐把秋葵的手弄斷了。”
春曉猛地頓住腳,不可置信道:“怎麼回事?”
福海眸光一動,上前道:“姑娘,馬車備妥當了,您還是早去早回的好,也省的三爺惦記。”
“可思嵐是姑娘的丫頭,傷的又是秋葵,姑娘該去看看纔對。”夕秋拉住春曉的袖子急道,一旁的朝陽也渴盼的望着春曉,希望她能出面。
春曉卻知道龔炎則在紅綾身邊有小動作,怕又是局,轉頭看福泉,忽地問:“當初上雲庵那個喊冤的婆子可曾見過三爺了?她拿了我一支簪子,見過三爺,也該把簪子還給我纔是。”
福海忙道:“小的只曉得確實來過這麼個人,但卻說不出什麼來,三爺叫人走了。”說着壓低聲音:“簪子三爺收起來了。”
春曉想了想,沉吟道:“思嵐那裡就交給你與月盈了,別冤枉了好人也別放過壞人,晚上再與我回稟。”但見福海一臉瞭然的點頭,春曉方確定確實是給紅綾設的局,不再參與,擡步前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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