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宸掙脫朱玉的手,撿起地上的劍,原本麻木悲痛的眼眸中多了一抹堅定。
“我要上去看她。”
“公子,萬萬不可!”如朔連忙制止道,“極地皇陵是達西國的禁地,除了皇室的人,外人是不能進去的,否者以死罪論處。”
南宮宸對如朔的話置若罔聞,只是一步步朝着山頂的方向走去,如朔等人面面相覷,知道阻止不了南宮宸,索性只有跟着。
南宮宸屏氣凝神,使着輕功不斷往上攀登,卻到了某一處,發現沒有了路。
“奇怪,怎麼沒路了呀。”朱玉忍不住喚道。
東夜看了看前方,又後退了數步,再看前方,一條小徑出現在不遠處,待到他再返回時,依舊是剛纔見着的景象,沒有路。如此反覆幾次,他終於明白了,“公子,我想我們進了陣法裡面了。”
“什麼?”朱玉失聲道,眼前的一草一物皆是真實實物,不像是虛假的啊。
東夜看出了衆人的疑惑,緩緩說道,“這大概是慕容家的獨創陣法。”
“慕容?”白璉低喃道。
“是,是慕容,慕容家一直是達西皇室的守陵人,幾百年來,雖然守陵人更換了好幾代,但是他們的職責沒有改變。”
“公子的師父慕容前輩也姓慕容啊!”朱玉驚呼道。
已經恢復了理智的南宮宸眉頭微不可覺地皺了皺,聽得東夜繼續補充道:“慕容前輩跟這裡的慕容氏是什麼關係我不知,只知道在達西國,慕容氏是一個很榮耀的姓氏,慕容傳人年年月月守護着達西皇陵,盡忠守責,甚的皇室的歡心,而相傳慕容家善於佈陣法,所以我想我們應該進了他們所佈置的陣法。”
“啊?”朱玉張大口,看了一眼從頭到尾沒有參加他們談話的南宮宸,忍不住說道,“公子,我們還要上去嗎?”
南宮宸眼神在幾塊巨大石頭上掃視,“就算丟掉這條命,我也要上去見她。”
“我們還是找找哪裡有突破口吧。”如朔發話道。
慕容雅禮收到首先報告時,連忙走到神鏡面前,見南宮宸等人已經闖入了第二關。
“怎麼會這樣?”她低呼道。
“少主,現在要怎麼做?”
“你們去將個方位的陣法全部開啓,我再看看。”她道。
待手下走了之後,她不停地在房中踱步走動,不知爲何,總覺有些不安,還未思考清楚,就聽見木門前的鈴鐺作響,她連忙奔出,房門外赫然站着一個頎長的身影,“司寇棋!”
司寇棋面容沉靜,“你說過,只要我能找着你的住處,你就讓我進去看她。”他與南宮宸相遇之前,已經在第一道陣法前吃了虧,所以只有想別的法子。
慕容雅禮無奈地撫了撫額,在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一個個都
來挑事,“你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她住的這個地方,後面是一道懸崖峭壁,除非神仙,否者是上不來的。前面有十二道陣法,據她所知,這個司寇棋連第一道陣法都闖不過。
“既然不能強攻,只能智取了。”司寇棋話中帶着一絲苦笑。
雅禮看了一眼司寇棋,注意到他腰帶上的繡包,不禁大喊道:“你勾搭我侍女?!”天吶,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如果是侍女阿葉的話,一切就可以解釋了,他們有條通向集市的小徑,只有她和身邊的人才知道,外人根本不知道。
司寇棋蹙眉,這女子雖然武藝高強,但說話怎地這般粗鄙,“首先,我沒有對你的侍女有非分之想,是她自己告訴我通往山頂的捷徑。其次,我覺得慕容姑娘身爲女子,應該注意一下言行。”
“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有我侍女的繡包?”
“她非要送的,我有什麼辦法。”司寇棋越來越不耐,“我希望慕容姑娘不要食言,讓我去看月牙。”
“大膽!竟然直呼我們公主的名諱,我看你不想活了。”雅禮怒道,本想找個藉口拒絕司寇棋,卻不料被他專了空擋。
司寇棋不想再廢話,決定先拿下找個聒噪的女人,再逼迫她就範,“如果慕容姑娘再不履行承諾,休怪在下無禮了!”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出招。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之際,雅禮聽到身後手下大呼道:“少主,他們闖到了第十層了!”
“什麼?”雅禮連忙收手,也顧不上司寇棋,連忙奔上竹樓,走到神鏡面前一看,果真如此。
“這南宮宸怎地這樣厲害?!”她半是驚訝半是欣賞的口吻。
“哼,他四個手下,各具異秉,小小陣法能擋得住他們嗎?”司寇棋不屑的聲音在雅禮身後響起。
“小小陣法?你可知這是我……”雅禮怒道,半響又換了說辭,“那這麼說司寇棋你還真是不如南宮宸,人家輕鬆就能破了十層陣法,而你一層都過不了,真是夠糟糕的。”
“你……”司寇棋氣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別說那些文縐縐的話,我聽不懂,反正今日我絕不會讓你們任何人進入皇陵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雅禮抱手冷笑道。
“那可由不得你。”司寇棋道,隨即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對雅禮出了招,雅禮被逼得連連後退,“你這個小人!”
“嘩啦!”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雅禮轉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她撞得粉碎的神鏡,“天吶!”
司寇棋無所謂地聳聳肩,“是你自己撞的,不關我的事。”
“你去死吧!”雅禮舉劍狠狠對向司寇棋。
司寇棋連忙避開,兩人從屋內打到屋外,一時間難分勝負。
雅禮耳裡甚佳,突然聽見一道聲響
,連忙收回與司寇棋對決的劍,憤憤說道,“你待我處理完事務再回來找你算賬!”說完大步轉身離去。
司寇棋見雅禮往皇陵奔去,連忙緊跟其後,很快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極地皇陵前。
“南宮宸!”司寇棋和雅禮異口同聲地喊道。
南宮宸並未答話,眼神直直地看着石門。
一道石門,陰陽兩隔。
她那樣如水般靈動的女子,怎麼可以躺在這樣冰冷黑暗的墳墓裡。
“我要進去。”他淡漠道。
“不行!”雅禮一個縱身躍下石臺,站定在南宮宸面前,“月公主已經入陵了,陵墓的門一旦被關上,不會再開啓,南宮公子,你還是請回吧。”
“要怎樣你纔會開啓石門。”
“無論怎樣,我都不會。”
“既然如此……”南宮宸冷眼掃過雅禮,“休怪我不客氣!”
司寇棋看着突然打起來的兩人,正猶豫要怎麼辦,他剛纔試過了雅禮的功底,定是打不過南宮宸的,只是這裡是她的地盤,她也懂得利用地勢優劣與南宮宸周旋。
“小六,去長老部請求支援!”慕容雅禮運氣喊道。
司寇棋見身後一個手下裝扮的男人迅速跑開,他連忙點足跟上,截住對方,迅速點了穴道。
雅禮氣結,對着司寇棋就是大罵,“你這中原來的混蛋!敢壞我好事!”雅禮這一慌亂便被南宮宸尋到空隙,招招犀利,逼得她連連後退,突然一個不慎,踩空地面,往懸崖下摔去。
“啊!”雅禮沒想到緊要關頭南宮宸竟然拉住了她,她看見他額前的汗水順着臉頰淌了下來,“南宮公子……”
“別說話,留着力氣。”南宮宸低聲說道。他話音剛落,撲着的地面也跟着下塌。
“啊!”也雅禮大叫道。
說時遲,那時快,司寇棋一個縱身飛奔而去,緊緊抓住南宮宸的手,大喝一聲,將兩人提起往後退數步。
三人不停地喘着粗氣,半響,雅禮也才緩緩說道,“你們不用進去了,我如實告訴你們吧,月公主她沒有死!”
“什麼?”兩個男人異口同聲道,眼眸裡透着不可置信地驚喜。
雅禮輕咳幾聲才緩緩說道,“極地皇陵裡有一張千年病牀,對治癒病症有絕佳的益處,裡然王上將月公主送來,也是爲了救治她的不治之症。”
“那爲何要對外瞞着?”司寇棋不解道。
“因爲從那張石牀醒過來的人,再也記不起前事。”雅禮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看了南宮宸一眼。
“慕容姑娘,剛纔多有得罪,在下懇請姑娘,讓在下見一見她。”南宮宸眼眸裡掛着一抹痛苦,卻還是執着地說道。
雅禮微不可覺地嘆了一口氣,“南宮公子,請隨我來吧。”
(本章完)